一拳擊出,謝東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滄海桑田。
這一刻,時間對他來說仿佛是靜止的。
他嘴中的雪茄迅速燃燒,以0.1秒的速度完成了從煙草變成煙灰的過程。
然后一道拳風擊來,所有的煙灰全都進了謝東的嘴巴里。
砰!
謝東整個人如同破布袋一般飛起,狠狠地砸在了二樓樓梯口。
“怎么會這樣?”
看著腳邊吐血的謝東,葉辰腦子一片空白。
下一刻,整個大廳內(nèi)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陳壽左右開弓,如入無人之境,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如同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他走到哪里,哪里便躺下一地的人,個個斷手斷腳。
在二樓看戲的一群男女,全都傻眼了。
“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個廢物嗎?”
“這不是真的,陳壽什么時候這么能打了?這不科學!”
一直準備看笑話的張怡和莫珊珊,完全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假的,這是假的!”
葉辰雙目圓瞪,一臉吃了屎的表情。
下面的戰(zhàn)斗根本不像是圍毆,而更像是某個功夫大師跟徒弟的夸張表演,完全是戲精。
但是那一聲聲慘叫和滿地的鮮血卻告訴所有人,這不是表演。
誰靠近陳壽,誰就必殘,陳壽走到哪,哪里便會倒下一片。
“假,假你嗎!”謝東不知道什么時候爬起,口中噴灰,氣急敗壞地踢了葉辰一腳。
他的手下全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絕不是普通混混,更不可能陪人演戲。
“我們遇到麻煩了!”他深吸一口氣,臉色難看無比。
人群中,小黃毛嚇得瑟瑟發(fā)抖,幾次鼓起勇氣想要沖上去,最后都生生被嚇了回來。
可怕,太可怕了!
他最厲害的幾個兄弟過去,一個照面就被人廢了。
“不行,我黃毛也是出來混的!怕你個球!”
黃毛大吼一聲,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拎著板凳沖了上去。
陳壽一個眼神射來。
撲通,黃毛雙腿突然一軟,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賭神饒命啊!”黃毛哭喊道。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竟然已經(jīng)沒有能站著的兄弟了。
整整四十多號人,半分鐘不到,全被人廢了。
小黃毛渾身顫抖不已,他從沒見過這么恐怖的人。
一個眼神,他好像死了幾十次。
在無數(shù)人驚駭?shù)哪抗庵?,陳壽走到黃毛身邊,揚起了手。
不過他卻沒打下去,而是拍了拍小黃毛的肩膀,從他身邊越了過去。
小黃毛喘著氣,一抹褲襠,發(fā)現(xiàn)濕了。
“我承認我看走了眼!”
謝東咬著牙,看著陳壽一步步逼近。
“但天下商會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勸你最好趕緊離去,我可以當今天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否則,后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輸人不輸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謝東有些虛了。
他這話剛說完,陳壽忽然一步上前,“啪”的一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謝東臉上火辣辣的,眼中的怨毒一閃而過。
“你說的,這世界弱肉強食,你弱就要被人欺負,就要認命!”
陳壽玩味地看著謝東:“你認不認?”
謝東強忍著怒意,低著頭道:“認,我認了,我就是一條狗,陳先生放了我吧。”
“你是狗,叫兩聲來聽聽?”陳壽戲謔地道。
“汪,汪汪!”謝東學狗叫。
他認慫,擺出一副求饒屈服的姿態(tài)。
就在陳壽放松警惕之時,謝東雙目突然射出厲芒,手中翻出一把軍刺以刁鉆的角度狠狠捅向陳壽的肋下。
這種招數(shù)特種兵在襲擊暗哨時常用,從軟肋下斜刺而上,通過胃、肝臟直達心臟。
一擊必殺!
謝東不常殺人,或者說很少自己動手。
但是他一旦動手,目標幾乎必死無疑。
他先前隱忍,學狗叫就是為了讓陳壽放松警惕,好使出這絕殺一擊。
“啪!”
半空中一只大手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
在軍刺離陳壽衣服幾毫米的位置,謝東的大手就被陳壽抓住了。
“草泥馬!”謝東臉憋得通紅,但匕首愣是無法前進半分。
“咔!”
他按動了一個機關,軍刺突然彈射而出。
這是一道保險,就算他手被人抓住,軍刺同樣能刺進對方身體。
更加躲無可躲。
然而很快,謝東就傻眼了。
軍刺刺破了衣服,卻沒能傷到陳壽。
他不理解,他曾經(jīng)做過實驗,軍刺的彈射力能輕易洞穿兩塊大豬肉。
沒理由進不去。
難道壞了?
他不死心的又按了兩下。
但陳壽卻不給他機會。
下一秒。
謝東慘嚎出聲,手臂被陳壽生生折斷,軍刺也掉在了地上。
謝東的目光無意一瞥,整個人頓時驚駭莫名。
軍刺的尖端居然彎曲變形了!
這可是最好的合金鋼,菜刀砍上去也不會有任何痕跡,卻差點崩斷?
原來不是彈簧壞了,而是根本刺不進啊!
聽著謝東的慘叫,一旁的葉辰莫珊珊等人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張怡也是捂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認識陳壽四五年,但今天卻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她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以前那個屌絲陳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陳壽一腳踩在謝東的身上:“弱肉強食,你認不認?”
“陳壽,你有種就殺了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整個天下商會都會把你列為死敵!”
謝東這人也算個人物。
夠囂張,夠狠,還懂得隱忍,把握時機。
知道不能善了竟然還不求饒,不怕死。
天下商會能被他經(jīng)營成這樣,可見他是有點能耐的。
然而陳壽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他半張臉麻木。
“我知道你不服。”
“不過沒關系,我今天就要以武服人!”
“你給你機會,你有什么手段,什么能耐全都使出來!”
“我今天就在這等著,等到你服為止!”
陳壽神態(tài)輕松自得,但語氣卻極為凌厲。
“你會后悔的!”
謝東咬牙切齒,心里憋屈不已。
他堂堂四海商會居然被一個小子給踩了,不,或者說是被欺負!
“這是你說的!你給我等著!”
謝東憤怒不已,他大吼一聲:“叫人,給我叫人,發(fā)出天下令!”
一旁的葉辰一聽到天下令,臉色頓時一變。
隨即他就哈哈大笑:“陳壽,你真是找死!”
“天下令是天下商會最高集結(jié)令,你知道整個西都咸陽,有多少天下商會的人嗎?”
“你是牛逼,能打幾十個,但你還能打幾百,幾千?”
他滿臉嘲諷,總算找到了一些自信。
陳壽如果現(xiàn)在離去,那他們都沒辦法。
可陳壽偏偏不走要留下等死,這就很愚蠢了。
張怡等幾個女子也紛紛露出輕蔑和興奮的神色。
陳壽完全就是個莽夫,這種人逞一時之勇,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今天還有機會翻盤!
陳壽對這些人的譏諷毫不在意,就看著謝東的小弟們瘋狂打電話。
人數(shù)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街頭混混而已,哪能比得上古之甲士?
陳壽當年一人一劍,即使是在重甲鎧士的包圍下也能輕松殺人,何況這群廢物?
他們根本就不懂武,更不懂刀,不懂劍。
他們是……大白菜!
陳壽想到個很貼切的形容詞。
“嚓!”
十幾分后,大門外傳來車輛剎車的聲音。
很快天下商會的大門便被人撞開。
“就是他,殺!”
轟隆隆,一個光頭拿著狼牙棒,帶著二三十個大漢兇狠地沖來。
與此同時,后門方向也涌進來七八十號帶著安全帽,拿著棍棒的施工隊。
陳壽腳一抬,先是把謝東如同皮球一般踢了出去,撞倒一群人。
謝東狼狽無比,剛想爬起來,眼睛一黑,結(jié)結(jié)實實又被陳壽一腳踩在臉上。
砰砰砰!
陳壽撿起一根甩棍,只是一個照面,七八個大漢瞬間栽倒。
一腳踢出,又是砸到七八個。
他就是人形殺器,謝東跪在地上,根本連陳壽如何出手都看不清。
謝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腥風血雨是家常便飯。
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狠的人,狠到讓他心驚肉跳,頭皮發(fā)麻。
慘叫聲,哀嚎聲很快便在整個大廳響起。
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門口沖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可陳壽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
誰都沒料到,天下商會精英齊聚,數(shù)百號人竟然都壓不住陳壽一個。
十分鐘不到,大廳里幾乎沒有能夠落腳的地方。
上百號人躺在地上,恐懼無比的看著陳壽。
仿佛這不是一人,而是一個魔鬼。
“怎么會這樣?”
看著場中意氣風發(fā),散發(fā)著強烈男性荷爾蒙氣息的男子,張怡一臉恍惚。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能接受一個被自己拋棄的男人會變得這么強大。
陳壽拎著鮮血淋漓的甩棍,目光掃向四周。
“一群廢物!”
“還有沒有能打的?”
“繼續(xù)!”
繼續(xù)?
繼續(xù)你妹??!
四周的混混們心里直罵娘,一個個爭先恐后地往后縮。
他們的人生觀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原來人真的可以無敵。
謝東狠狠咽了一口吐沫,后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半個小時,他天下商會能來的人基本都來了。
現(xiàn)場躺了四百多個,還有幾十號人被嚇破了膽子。
但他還在堅持,因為他還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