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后,陳壽終于到了目的地。
這里位置有些偏,靠近阿房宮遺址,故地重游,陳壽倒是頗多感慨。
當(dāng)年,始皇帝在登仙臺俯瞰雄闊的阿房宮工地,對著陳壽豪言壯語:“無疆,你我可共擁天下!”
當(dāng)年陳壽曾經(jīng)數(shù)次推動戰(zhàn)國局勢,尸子是他曾經(jīng)的身份,教出了商鞅這個奇材。
而無疆則是第二次轉(zhuǎn)世后始皇帝給他起的字。
可惜,一代雄主與他終究道不同。
陳壽無法屈居帝王,他跑到大漠,始皇帝發(fā)兵匈奴,他走到百越,五十萬秦軍席卷而至,天崩地裂。
陳壽也很無奈,最后硬是熬死了這位天下第一雄主。
不知不覺,陳壽按照手機導(dǎo)航的位置,來到一幢小樓前。
這小樓旁邊有一處小湖,邊上還種著莊稼。
小樓乍一看很破舊,接近爛尾樓。
但里面卻別有洞天,裝潢奢華。
門口還掛著天下商會的字樣。
筆走龍蛇,一看就是書法大家。
陳壽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天下商會的情況。
這是咸陽,乃至于西都都很有名的一個組織,幾乎無人不知。
他隸屬于天下集團,而天下集團是西都排行第一的大集團,真正的超級金主。
天下商會會長,名叫謝東,是唐嘯天的得力干將。
這天下商會就是個黑金窟,承擔(dān)著天下集團無數(shù)陰暗的生意。
他們靠著借貸、地產(chǎn)、HDD發(fā)家致富,在咸陽威名赫赫。
沈立民的食品公司一直都給天下商會提供大量的批發(fā)食品,以供天下商會名下的餐飲公司消耗。
以往貨款都是三個月一結(jié),最遲也不會超過半年。
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拖了一年。
貨款金額達(dá)到四百多萬,沈立民有點扛不住了。
做餐飲批發(fā)的,貨款拖欠是常事,但是凡事都有底線。
沈家不愿意放棄天下商會的訂單,屢次索要貨款又無果,雪球越滾越大,公司財政進(jìn)入赤字。
宋蕓香和沈立民已經(jīng)焦頭爛額。
可是他們又不敢撕破臉,畢竟天下商會他們?nèi)遣黄稹?/p>
可如果到了年終,家族總結(jié)大會,一旦發(fā)現(xiàn)沈立民貨款出了問題,營收虧本,那不用想,沈立民肯定要完蛋。
所以情急之下,宋蕓香居然把這個問題丟給陳壽,讓他去要錢。
要不到正好嘲諷一波解氣。
要到了,那是完全不可能。
她想都沒想,宋蕓香就是想給陳壽難堪而已。
因為按照經(jīng)驗,貨款最少也會拖到年底結(jié)清,這是商家的潛規(guī)則。
“你好,請問辦理什么業(yè)務(wù)?”
陳壽剛進(jìn)大廳,一個穿著超短裙的女郎便迎了過來。
四周還有好幾個混混在打牌,掃了眼陳壽之后,很快便忽視了。
女郎也露出不屑之色,陳壽這穿著肯定不是老板,倒很像是來借貸的。
“借錢二樓東邊左拐,我們這有免抵押借貸,最多二十萬。需要的話就進(jìn)去脫衣服。”女郎斜了陳壽一眼,根本不感興趣。
這時,二樓兩個打扮時髦的學(xué)生妹滿臉潮紅的從東邊樓梯下來。
似乎這次業(yè)務(wù)談的很滿意。
陳壽搖了搖頭道:“我來收錢的。”
“我叫陳壽,天銘食品批發(fā)公司的,我是來找謝東結(jié)清貨款。”
“來收錢的?”女郎頓時一愣,隨即玩味地道:“收錢你跑這來了?”
“這是天下商會借錢的地方,你跑來收錢?有病吧?”
“謝東在這,我找謝東。你讓他出來。”陳壽淡淡的說道。
“快走快走,神經(jīng)病,東哥什么人也是你能見的?你有預(yù)約嗎?”女郎不耐煩了。
“沒有。聽說他一般在七樓?那我自己去找他。”
陳壽越過女郎,直接朝著樓上走去。
“站住!”
幾個打牌的混混立馬沖過來攔住陳壽。
“想死啊?天下商會也是你能闖的?”領(lǐng)頭的黃毛滿臉囂張。
“識相的,乖乖爬出去,否則弟兄們教你做人!”黃毛冷笑出聲,手中一副爛牌更是砸在陳壽的臉上。
陳壽手一摸,牌里最大的兩張A就摸在了手里。
“牌,不是這么打的。”陳壽莫名一笑。
“哈哈,那你教教我該怎么打?”混混滿臉嘚瑟:“小爺長安區(qū)賭王,你算什么東西!”
他話音剛落,陳壽突然出手。
只見兩張A散出一抹寒光,如同刀片般掠向黃毛。
黃毛目瞪口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感覺眉毛一涼,下意識的摸了過去。
光禿禿一片。
他拿出一手機一照,整個人頓時石化。
陳壽的A竟然剃掉了他的眉毛?
臥槽??!
四周一片死寂。
人人見鬼似的看著陳壽。
“媽耶!”
“賭神?。?rdquo;
黃毛撲通一聲居然跪了下來,對著陳壽倒頭就拜。
太牛逼了撒,你見過卡牌射木板,射酒瓶,但你見過射眉毛的嗎?
神乎其技??!
這種精準(zhǔn),這種力道,除了天天摸牌的賭中之神,還有誰能做到?
“他嗎!黃毛你傻了吧?”
女郎片刻錯愕之后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高跟鞋對著黃毛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恨鐵不成鋼地道:“人家來踢館子的!”
“是是是!”黃毛心有余悸的站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眉毛剃了還挺帥的。
四周一片笑聲,覺得黃毛很滑稽。
“怎么回事?亂哄哄的干什么?”
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道霸氣的聲音。
只見一個臉帶刀疤的平頭男子在一群男女的簇?fù)硐鲁霈F(xiàn)在了樓梯口。
“東哥!”
女郎頓時滿面春風(fēng),嬌滴滴的喊了聲。
隨后,她指著陳壽,“東哥,這小子硬闖天下商會,還說要見你。”
陳壽一步上前,神態(tài)自若地道:“我叫陳壽,天銘食品批發(fā)公司的,今天來是想請東哥把貨款結(jié)了。”
“嗯?你就是陳壽?”
“沈家的上門女婿?那個廢物?”
謝東眉頭一挑,伸手打了個響指,整個大廳里突然涌出來幾十號打手。
“我擦,原來你就是陳壽啊!”黃毛盯著陳壽,滿臉驚訝。
陳壽皺了皺眉,“謝東,你這是什么意思?想賴賬?”
“賴賬?陳壽,你真是不知死活!”
樓梯后又走出幾個熟悉的男女。
其中一個叫葉辰的笑的臉都歪了。
除此之外,莫珊珊和張怡也在,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皆都居高臨下,一臉倨傲地看著陳壽。
那目光有挑釁,有不屑,還有可憐。
謝東嘿嘿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滿臉玩味,“葉辰是我表弟。你打了他,我正要帶人替他報仇,想不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了?”
“這很好,我決定等會留你一口氣,讓你少受點痛苦。”他笑的很陰森,仿佛吃定了陳壽。
“陳壽你個廢物,你不是牛嗎?”
“這里全是我表哥的兄弟,一個一口吐沫就能吐死你,你今天死定了!”
葉辰滿臉得意,心情不要太美好。
他其實前幾天就想找陳壽報仇,但一個傷沒好,第二個表哥忙。
想不到今天剛來找表哥,陳壽居然自己送上門來。
這下,他插翅也難逃了!
張怡憐憫地道:“陳壽,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嗎?”
“我早就說了,葉少不是你能比的,你現(xiàn)在乖乖跪下認(rèn)輸,說不定還能少吃點苦。”
“張怡,不要跟他說那么多,這就是個廢物。我們就看戲好了。”莫珊珊嘲諷道。
陳壽暗暗搖頭。
他已經(jīng)沒打算追究葉辰,但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又找了上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啊。
好懷念古代,我陳壽最喜歡送人投胎了。
“我今天是來收賬的,不是來打架的。”
陳壽保持克制,“而且葉辰侮辱我媽,打人在先。”
“你謝東也算一個人物,今天若是對我動手,傳出去,以后誰還敢賒貨給你,誰還敢上門結(jié)賬?”
謝東臉色一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不得不說,陳壽這話說的有點道理。
“表哥,別聽他亂說,他就是沈家一個廢物,被打了也沒人為他出頭的!”葉辰冷笑道。
“沒錯。”謝東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冷意:“而且誰都知道,我天下商會結(jié)賬都在年底,你現(xiàn)在過來幾個意思?”
“而且我表弟可是在我這下了單。斷你一只手,一百萬,一條腿又一百萬。多多益善。你說,這么好的生意我謝東怎能拒之門外?”
“這世界,本就弱肉強食。你弱就要被人欺負(fù),就要認(rèn)命!”
“有錢你就是王者,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你有一千萬,我也可以幫你廢了葉辰,斷他手腳,你看多好的買賣?”
謝東叼著雪茄,一步步靠近陳壽,生意經(jīng)也是講的頭頭是道。
葉辰嘴角一抽,連忙喊道:“表哥,他哪有一千萬,你快動手吧!”
他早就不耐煩了,恨不得立馬看到陳壽被人暴揍,跪地求饒的場景。
他橫行霸道,囂張這么多年,什么時候被人這么打過?
陳壽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就是他的恥辱,尤其是在張怡的面前,這個臉必須要討回來!
而且是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東哥,你這是不講道理了?”陳壽淡淡出聲。
“講道理,我講你嗎,給我打!”
謝東大手一揮,一群混混立馬朝著陳壽沖去。
“等等!”
陳壽大叫一聲。
四周的混混愣了下,葉辰更是哈哈大笑。
“看到?jīng)],這煞筆怕了!”
“陳壽,我告訴你,你求饒也沒用!除非你跪下給本少舔腳趾!”
四周幾個女孩紛紛捂嘴輕笑,看陳壽的目光里充滿了戲謔。
“真是白癡。”
陳壽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黃毛,“去關(guān)門。”
“啊,我?”小黃毛手中提著個板凳,聞言愣了下,然后竟然真的去關(guān)門了。
大門關(guān)上,整個屋子頓時陰暗下來。
下一刻,只聽“嗖”的一聲,陳壽如同靈豹一般跳出。
他一腳踏在一個混混的臉上,靈豹變成老鷹,躍起三米之高。大鵬展翅,以迅雷之勢,瞬間便到了謝東的面前。
謝東滿臉問號,驚得雪茄都忘記吸了。
緊接著,他便看到這世上最恐怖的拳頭。
拳出如風(fēng)、如雷、如虎、如龍!
威武絕倫,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