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閉口不言,心里卻恍如隔世。
她生氣的樣子真好看,亦如當(dāng)年的許墨……
其實(shí)又何止許墨,你的每一世輪回都讓人魂牽夢繞。
既然沈墨菲反感,陳壽自然也不再堅持。
娛樂圈盛行養(yǎng)小鬼,求神問道之術(shù)。
沈墨菲顯然也是被人給忽悠了。
這陰牌戴在身上對她絕沒有好處,等到十天半月之后,怕是還會招惹災(zāi)厄。
只是現(xiàn)在沈墨菲對這件事太忌諱,他只能找機(jī)會化解,不能硬來。
車開了近一個小時,終于到了一處山腰下。
陳壽微微一愣,這不是觀音禪寺嗎,怎么來這了?
“快點(diǎn),我們下車,爸媽都等著了。”沈墨菲解開安全帶,沒好氣地催促。
“爸媽也來了?我要不要買點(diǎn)東西?”陳壽有點(diǎn)意外。
之前沈墨菲的父母一直在國外旅游,沒想已經(jīng)回來了。
“不用,今日是來還愿祈福的,再說你那點(diǎn)東西,爹媽能看得上?”
沈墨菲打開車門,“今天三房的人也在,你待會最好不要亂說話,免得丟人現(xiàn)眼。”
前一陣子,沈家二房諸事不順,先是沈立民做生意虧了幾百萬,沈墨菲的母親宋蕓香得了偏頭痛,怎么看都不好,整日又叫又鬧。
一家人風(fēng)水不順就來觀音禪寺求神拜佛。
誰知老寺主幾服藥下去,宋蕓香的頭痛居然就好了,就連家里的事業(yè)也開始轉(zhuǎn)了運(yùn)。
世人都說這禪寺中居住著老神仙,求神卜卦,望聞聽切無一不通,在這西北之地,名氣很大,不知道多少世家大族想要巴結(jié)。
這沈立民也是運(yùn)氣好,抽中了老寺主的帖子,否則連入門的資格都沒有。
陳壽看著寺中的景色,若有所思地跟著沈墨菲來到一處寬闊的院子里。
這里有很多香客,普通的只能在院中供奉,一些身份不俗的有錢人卻能進(jìn)入一個個特殊的廂房,內(nèi)有專人伺候。
沈家也得到了一個小房間,而且來了不少人,其中包括三房的袁靜沈薇薇母女,以及女婿蔡浩。
不過陳壽的岳父岳母卻沒在里面。
“墨菲,你終于來了!”
“今天說好來還愿的你怎么來的這么晚?”
“你啊,雖然現(xiàn)在是明星了,但也要長點(diǎn)心,你爸媽來這里多半還是為了你。”
看到沈墨菲出現(xiàn),袁靜母女立馬笑著走來,七嘴八舌地說著。
至于身邊的陳壽,他們卻看都沒看一眼。
陳壽習(xí)慣了,也沒在意。
只是堂姐夫蔡浩卻盯著陳壽,開始刷存在感。
“陳壽,你也來了啊,今天可是沈家還愿的日子,不知道你準(zhǔn)備捐獻(xiàn)些什么?”
“你可千萬別說墨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要知道這次還愿意義非凡,但凡是沈家人都要出力,古禪寺的老寺主能量非同小可,說是還愿,其實(shí)是來供奉,若是能拿出讓老寺主心動的東西,未來沈家將有想象不到的好處!”
看到陳壽一副茫然的樣子,蔡浩頓時笑了:“你不會什么也沒帶吧?”
他皮笑肉不笑,眼底深處藏著一抹怨毒。
雖說三房的沈薇薇也是個美女,但論名聲,氣質(zhì),姿色,比起小花旦沈墨菲還是差了太遠(yuǎn)。
所以,他很嫉妒陳壽,自然將他視為眼中釘。
陳壽看了蔡浩一眼,并未爭辯,而是直接將他當(dāng)成了空氣。
“你!”蔡浩被陳壽赤果果的無視激怒了。
這小子換以前不應(yīng)該羞愧地?zé)o地自容嗎?
怎么臉皮這么厚了?
果真是吃白飯的小白臉,都吃的理所當(dāng)然了。
“誰說我什么也沒帶?”
就在這時,陳壽突然開口道。
沈墨菲一愣。
之前出來陳壽確實(shí)什么也沒帶啊。
就算帶了,他又能拿出什么好東西,說起來這事也怪自己,是自己考慮不周。
“哈哈,你帶了?你帶了什么?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是什么寶貝?”
蔡浩不屑地道:“這老寺主非尋常人,幾百萬的古玉,古董都未必看上眼,你能拿出什么?”
“你沒資格看,我不拿。”
陳壽聳聳肩,一副鄙視的模樣。
“陳壽!”
蔡浩鼻子一歪,氣的差點(diǎn)吐血。
這混蛋,太囂張了吧?
沈薇薇也看不下去了,她嘲諷道:“廢物就是廢物,什么也拿不出來,就會裝腔作勢!”
“呵呵,畢竟上門女婿,倒是墨菲,當(dāng)年你真是太沖動了,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你。”袁靜也滿臉輕蔑。
沈墨菲天之驕女,未來的國際巨星,居然嫁給一個廢物,傳出去整個沈家都沒臉做人!
她雖是三房,但也要跟著丟臉的。
“呵呵,同樣是女婿,差距未免太大了吧,蔡浩可是準(zhǔn)備了一副明代藍(lán)瑛的《玄亭清話》,聽說在佳士得拍了三百一十多萬??芍^誠意滿滿。”
“陳壽呢?一毛不拔,廢物一個,還喜歡裝逼!”
“連沈家大事都不放在心上,還好意思入贅?墨菲也是瞎眼了,這都不離婚?”
“還是蔡浩好啊,找女婿就得這樣的,懂道理,會來事,關(guān)鍵有責(zé)任感!”
四周的親戚紛紛嘲諷,一邊唾棄陳壽,一邊又把蔡浩夸上天。
蔡浩和沈薇薇都是滿臉得意,沈薇薇驕傲地對沈墨菲揚(yáng)起了下巴,她什么也比不上墨菲,唯獨(dú)這老公狠狠壓墨菲一頭。
蔡浩呵呵笑著,擺出一副謙虛的模樣:“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畢竟我也算沈家人。”說著又不忘打擊陳壽:“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白吃白喝……”
沈墨菲臉頰發(fā)燙,恨恨地刮了陳壽一眼。
這個混蛋又害自己丟人了!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居然強(qiáng)行裝逼,被人識破,這臉丟大了。
“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去外面找找爸媽!”
沈墨菲跺跺腳,將陳壽推出門外,陳壽多待一秒她都要承受無數(shù)白眼。
真是氣死了!
陳壽被沈墨菲趕出門,臉色倒是平靜。
這古寺他也算故地重游,但每一次都大不一樣。
他尋找岳父岳母,不知不覺就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院,小院中有一棵巨大的銀杏古樹,四周的空氣飄散著一股混合草藥的檀香味。
麻黃、大黃、石膏、龍骨,爬山虎……
都是猛藥,住在這里的人怕是大限將至!
“誰在那?不知道內(nèi)院禁止入內(nèi)嗎?”
就在這時,古樹下忽然傳來一道憤怒地聲音。
只見一名戴著護(hù)腕的青年突然擋住了陳壽的去路。
他身材高大,渾身肌肉盤虬,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陳壽指了指前面的古銀杏樹,淡然道:“我來看看這棵樹。”
“滾!膽敢踏進(jìn)一步,死!”青年捏緊拳頭,語氣強(qiáng)硬。
陳壽微微皺眉,“我只是進(jìn)去看看我的樹,不會打擾到你們。”
“看樹?”
“你的樹?”
“哈哈!”
青年仿佛聽到了一個巨好聽的笑話,滿臉不屑地道:“這棵古樹是高人在貞觀二年種下,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年了,你說這是你的樹,你他嗎有病吧?”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那個高人。”陳壽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高高揚(yáng)起。
青年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滔天殺意。
這棵古樹枝繁葉茂,是禪寺中標(biāo)志性的植物,從建寺開始就一直存在,是國家認(rèn)可的物質(zhì)遺產(chǎn),也一直屬于禪寺,只是現(xiàn)在不對外開放。
結(jié)果一個小子跑來說這是我的樹。
這就等于是指著你家的保險柜說,這是我的。
你,氣不氣?
“呵呵,小子,你膽子不小,我見你是游客,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快滾!否則,你會很慘!”青年滿臉囂張地道。
陳壽搖了搖頭,一步踏出!
這樹,是他老朋友,他還非看不可。
青年瞳孔一縮,整個人彎成了一張大弓,“砰”的一聲彈跳而起,一拳狠狠砸向陳壽。
這一拳名叫鑿石開山,傳聞乃是他師父偶然從一名絕世高手手中學(xué)來的,練到極致能夠開山碎石,威力極強(qiáng)!
他輕易也是不敢使用,因?yàn)橐坏┦褂镁秃芸赡艹鋈嗣?/p>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看陳壽就是不爽,連師父的話都忘了。
等到發(fā)覺之時,拳頭已經(jīng)快到貼到陳壽的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陳壽突然一動,一只大手毫無征兆地扣住青年的手腕,青年感覺眼前一黑,下一刻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砰!”
一聲巨響,青年狠狠地砸在了古樹下,滿臉懵逼。
他腦袋嗡嗡直響,完全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自己的拳法在整個禪寺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這一招鑿石開山更是殺手锏,從未一敗。
這小子怎么可能破了自己的招數(shù)?
“混蛋,你偷襲我!”
青年大怒,他從地上爬起,滿臉不服。
他認(rèn)為對方一定是用了類似柔術(shù)的手法偷襲自己,自己沒準(zhǔn)備所以才吃了虧!
他拳頭捏緊,不管不顧,再次沖了上去。
這次,他用了十成的力量!
他只想一拳打死陳壽!
面對氣勢如虹,殺意騰騰的青年,陳壽看都不看一巴掌拍出。
“啪!”
清脆透亮。
下一刻,青年便口中噴血,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了出去。
“小小年紀(jì),出手狠辣,若是普通人,今日必遭你毒手!”
陳壽冷喝道:“大禹鑄九鼎,立下拳法以【震九洲】,大禹治水,鑿石開山,乃是人對天,對地,對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而你卻隨意對普通人出手,這拳法……你不配!”
“啊啊??!你敢打我,我要?dú)⒘四悖?rdquo;青年猙獰大叫,他沒有注意到陳壽一語道出他的拳法,反而滿臉怨憤。
“小子,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嗎?你闖了大禍了,上天入地,誰也救不了你!”
“是嗎,我管你是誰?”陳壽滿臉不在乎。
青年哼了一聲,隨即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這里誰都能進(jìn)來嗎?我告訴你,這里是我?guī)煾傅木铀?,而我?guī)煾妇褪莻髡f中的老寺主,終南山活神仙,陳子木!”
“小子,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