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周末晚上,白家一大家子都會在一起用餐。
這是白家的家宴。
除非有要事在身,不然每個人都不能缺席。
白月舞給蘇越收拾了一番,讓他氣質(zhì)煥發(fā),跟以前大為不同。
傍晚六點左右,白家人依次入席。
蘇越和白月舞是最先到餐廳的,白家家風嚴格,要是讓長輩等晚輩,晚輩就會受責罵。
很快,白小鳳和白有為兄妹倆也到來。
“來得真早。”白小鳳瞥了一眼兩人,沒什么好臉色。
以前她還會裝腔作勢一番,現(xiàn)在連臉色都懶得擺出來。
上次古玩市場回來以后,她被好一頓臭罵,恨死蘇越和白月舞了。
白有為則是盯著蘇越看。
他已經(jīng)聽白小鳳說了,這個傻子不但在古玩市場擺了自己妹妹一道,還在拍賣會上豪擲千金,出了很大風頭。
“二叔真是昏了頭瞎了眼,居然要培養(yǎng)他的傻子女婿,難不成以后還要讓他繼承白家的生意?真是可笑……”白有為內(nèi)心想著,目光變得不善。
若真是那樣,日后掌權(quán),他一定要在生意場上玩死這個傻子,吞并二叔家的市場。
沒多久,白和武和李蕓夫婦倆到來,白有為兄妹表面和氣地喚了一聲二叔二嬸。
幾乎是前腳后腳,又一對夫婦入座。
“大哥、大嫂。”
“爸、媽。”
……
不同的稱呼響著,這是白家老大白和文和他的老婆王琴。
“老二,精神不錯啊……”白和文掃了一眼坐在白月舞旁邊的蘇越,又看著白和武,面色充滿戲謔。
他自然是知道了一些事,以為白和武無人可用,連他不待見的傻子女婿都拿來培養(yǎng)了,可悲又好笑。
白和武以為白和文又是想拿蘇越嘲笑他們家,不太愛搭理。
“爸、爺爺……”
此時一個老者攙扶著一個年邁許多的老人慢慢走過來,白和武叫了一聲,大家都站了起來,
白家的主事人,白遠山,七十歲左右,仍然精神矍鑠。
雖然生意交給了白和文白和武兩兄弟,但白家仍是他主事,頗有威嚴。
他攙扶著的,是白月舞他們的祖父,那個蘇越爺爺曾救過一命的老人。
這位老人即將九十高齡,得了嚴重的老年癡呆癥,大部分時間都神志不清。
白遠山對著眾人點了點頭,扶著老太爺過來坐下,其他人才敢入座。
底下的人開始上菜。
“最近生意上怎么樣?”白遠山發(fā)問。
“都還好,沒什么太大的問題。”白和文滿臉笑容。
白和武則露出了難色。
他負責的生意遇到了難關(guān),賠了不少。
“老二,聽說你家的生意不太景氣。”白遠山挑了挑眉,面色嚴肅。
“爸,我已經(jīng)在補救了,一定全力以赴把頹勢拉回來。”白和武趕緊回道。
“不對吧,老二。”此時白和文陰笑著開口了,“你家的寶貝女婿都能大手大腳花錢,生意怎么會遇到難關(guān)?”
“嗯?怎么一回事?”白遠山當場沉下了臉。
一時間,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蘇越,有的更像是刀子一般,仿佛要把蘇越身上的肉剮下來。
“大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白和武皺起眉頭說道,同時瞥了一眼蘇越,內(nèi)心暗怒。
一定又是這個廢物干了什么好事,讓白和文抓到了把柄。
但說蘇越花錢大手大腳,他十分不解。
因為他從來就沒有給過蘇越什么錢,蘇越根本沒有資格和能力接觸白家的資金鏈。
“老二,你就別裝了。你家的寶貝女婿昨天可是在咱們川市古玩市場里的一場拍賣會上豪擲三千多萬,只為競爭一塊血玉。其出手之闊綽,令我都汗顏。”
“想不到你會這么大方,舍得拿出幾千萬給寶貝女婿揮金如土地消費,都如此闊氣了,你家生意還能有什么問題?”
白和文一席話說出來,頓時驚住了好幾個人。
白和武和李蕓兩人都驚呆了。
蘇越在拍賣場上豪擲三千多萬?
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確信自己根本沒給過蘇越錢,也不可能給他錢,更別說那三千多萬的巨款了?
那是哪里來的?
“三千多萬?”白遠山眉頭都豎了起來,臉上隱隱出現(xiàn)怒氣。
白家家風主張勤儉,白家子弟豪擲三千多萬他都要發(fā)怒,更別說是一個外人揮霍白家這么多錢了。
“老二,錢是你給的?”白遠山目光如電,這股威嚴白和武都要發(fā)怯。
“爸,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也沒給過這個人一分錢。”白和武辯解道。
“老二,這可是小鳳親眼所見,且當時不少上流人士都在場。”
“是的,二叔、爺爺,這是我親眼所見。”白小鳳適時開口,“加上在古玩店里的花費,蘇越總共花費了四千多萬。”
白遠山臉色更沉。
白和武被那目光盯得發(fā)怵。
他全然不解,那個廢物是哪里弄來四千多萬巨款去揮霍的?
“蘇越,這是怎么回事?”白和武憤怒地看向蘇越,目光咄咄逼人。
蘇越一直保持著平靜,白月舞已經(jīng)急得不行。
她想開口幫蘇越解釋,但是白和武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難怪我最近一直覺得賬目有些問題,說!是不是你偷偷盜用了公司的基金拿去花天酒地?”
此言一出,飯桌上氣氛瞬間凝重了一倍。
白和文一家冷笑著。
反正不管怎么樣,老二一家今天都說不過去了,絕對會被老爺子興師問罪。
“盜用基金……”白遠山目光陰沉地看著蘇越,“你一個小小的外姓人,吃著白家的飯,竟敢干出這等不可饒恕的勾當!”
“盜用我白家的基金,將會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
老爺子發(fā)怒,肅殺之氣彌漫,十分嚇人。
“爸,你放心,我絕不會心軟,一定嚴懲不貸!”白和武也附和著說道。
“誰說我是盜用的基金?”蘇越淡淡開口,不為所動。
“你不是盜用白家基金,哪來的四千萬?”白和武怒喝一聲。
“整個白家哪個不知道你的本事,不是盜用,難道是天上掉下來幾千萬給你用嗎?”他們直接就把蘇越定為竊賊,準備問罪了。
“說得不錯,肯定是他盜用的。”白和文一家也煽風點火起來。
白小鳳內(nèi)心狂笑。
蘇越啊蘇越,在古玩店跟我作對的時候你可想到今天?
“蘇小子,我白家待你可不薄,供你吃供你住,還送給你一個嬌妻,沒想到你倒是狼子野心。”白遠山冷笑連連,他本來就對這個他老爹招進來的上門女婿不待見。
“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沒盜用白家的基金,又是從哪里弄來的四千多萬?要是說不出來個道道,當場打斷你的手腳!”
蘇越儼然成了眾矢之的,白家人根本從來沒拿他當自己人看待過。
他們一直都看不起蘇越,沒有改觀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白月舞再也忍不住了。
“蘇越?jīng)]有盜用白家基金,他的錢都是他自己的,他沒有犯錯……”白月舞連聲說道。
“他自己的錢?”每個人都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哈哈哈,月舞,你真是會開玩笑。”白小鳳笑了起來,“你說他的錢都是他自己的?四千多萬的巨款啊,他從何獲得?”
“說得難聽點,整個川市有誰不知道你白月舞的夫婿是個毫無能力的廢物,他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能力可以弄來四千萬?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月舞,不要說話,好好看著,跟你沒關(guān)系。”李蕓低聲斥了一句。
白月舞難受極了。
她努力替蘇越說話了,可是大家根本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