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
沾染了沈軒的鮮血后,幽冥鏡頓時光暈擴大了兩圈,本已停止的七只山魅發(fā)出慘叫,筆直的朝著幽冥鏡飛了過去。
霧隱子見狀又驚又怒,大喝一聲,一掐道指,對著沈軒一揮。
“哎呦我靠!”
玩的正嗨皮的沈軒突然身體一個趔趄,竟是凌空飛了起來。隨即,身體四周傳來強烈的拉扯感。
拉扯感越來越強,四肢和脖頸上,竟是有一種要被撕裂的痛感。
“放下幽冥鏡,老道留你一個全尸!”
霧隱子急吼吼的叫道。
“老家伙當我是空氣嗎?”
陳凡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霧隱子的身邊,下巴墊在霧隱子的肩頭,嘴唇一邊朝霧隱子的耳朵哈氣,一邊幽怨的說道。
“我滴個無量天尊!”
霧隱子身上立時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一個激靈轉(zhuǎn)頭去看,便看到了陳凡近在咫尺的面孔。
一只手掌掐出決印,掌間黑光閃耀,對著陳凡的心口就印了上去。
“老雜毛心狠手黑啊,泯魂決印如此歹毒的術法是往活人身上招呼的嗎!”
陳凡用滿是哀怨的語氣說道,身子卻已是朝一邊躲了開去。
霧隱子見陳凡躲開,也便顧不得他,轉(zhuǎn)回頭便要再去找沈軒的麻煩。
老家伙花費多年的精力好不容易才培養(yǎng)起來的七只山魅,如果就此被沈軒輕易收去,不亞于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刀。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霧隱子正準備朝沈軒沖去,便聽到身后再次傳來陳凡討厭的聲音。
霧隱子聽到念咒聲,便心道不好?;仡^一看,陳凡左手放在腰部呈握提狀,右手作劍指于胸前,口中朗聲念動九字真言,每念出一個言決,劍指便會或橫或豎的在虛空中劃一道。
劍指每劃出一道,便會在空中留下一條細細的線條。
一絲絲的天地之力朝著已劃成的線條上匯聚而來。
“真言劍決!什么仇什么怨?。∧銈€瘋子!”
一見之下,霧隱子頓時嚇得心膽欲裂,當下再也顧不得山魅,雙腳連踏七星,雙手各持一貼黃符,口中念念有詞。
“七星罡耀護我法身!”
隨即雙手一揚,兩張黃符飛至頭頂迎風自燃。
恰在此時,陳凡那邊也已在身前劃出縱四橫五共計九道線條,見到霧隱子的動作,陳凡咧嘴一笑,劍指向前猛地一頂。
一道橫向線條便朝霧隱子撞了過去。
真言劍決又名九字劍印決,乃是道家專為對付那些有實體的強大的妖物而創(chuàng)。
每一道線條便是一道劍決,身周數(shù)十米內(nèi)無法躲閃,只能硬抗。
第一道劍決轉(zhuǎn)瞬而至,霧隱子鼓動全身法力,施展七星護身咒硬抗。
“波!”
一聲輕響,劍決撞在霧隱子的身上閃了幾閃,便消失不見。
而霧隱子身上泛起的一層星星點點的光暈也黯淡了幾分。
“嘿嘿!老雜毛,你的護身咒只有七層,而我的劍決可是有九道哦!”
陳凡笑著朝霧隱子連揮兩下劍指。
“波波!”
又是兩道劍決消散,而霧隱子身周的光暈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
“你到底是哪家道門的弟子?怎可這般胡來。修習道術難道就是為了同門相殘嗎?”
陳凡反唇相譏說道。
“一個豢養(yǎng)山魅的家伙也敢跟我稱同門,看我今天就廢了你的修為,提祖師爺清理門戶。”
陳凡說完,劍指連揮,一連四道劍決轟向霧隱子。
“波波波波!”
連續(xù)四聲輕響,霧隱子的護身咒徹底告破。再無可以抵擋陳凡劍決的手段。
“怎么可能?我七十年修行支撐的護身咒怎么會如此輕易便被攻破。你小子頂多二十出頭,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法力。”
霧隱子賴以仰仗的兩大法寶,一個被沈軒莫名其妙的收走,一個被陳凡暴力破除,這讓他又驚又怒,忍不住出聲問道。
陳凡卻是對他的問話不予理睬,劍指再揮,剩余的兩道劍決直接朝霧隱子攻了過去。
護身咒已經(jīng)告破,霧隱子不敢硬抗,練滿一個墩身,險之又險的從一縱一橫兩道劍決的缺口處避開,可誰知還沒等他換過一口氣來,身后的劍決便猛地停住,然后從他的身后襲來。
這便是真言劍決的可怕之處,自帶智能追蹤功能,不擊中目標決不罷休。
唯一的破解方式便是與之硬碰。
可是霧隱子哪敢用脆弱的肉身去硬抗鋒利無比的劍決啊。
一時間仿佛雜技演員一般,左閃右躲,狼狽不堪。
“我…我知道了,你…你…你小子是瘋道人一脈的人!”
陳凡咧咧嘴,不耐煩的說道。
“老家伙也不笨嘛,這么快就想到了??墒怯帜茉趺礃幽?,別說你認識我?guī)煾赴?,你這種歪門邪道碰到他老人家手里,只怕早就被轟成渣了。”
得到了確認,霧隱子臉上頓時神情一喜,一邊躲閃劍決的攻擊,一邊說道。
“難怪你小子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你們瘋道一脈全靠透支陽壽來增加法術威力。與老道我糾纏的這一會功夫,你小子只怕最少折損了兩年的陽壽吧。我與你又沒有深仇大恨,老道我也不過是受人所托,何苦為難與我。”
慌亂中,霧隱子的肩頭不小心被劍決傷到,一大塊帶皮的血肉被削掉,疼的他直抽冷氣。
“道…道友,打個商量。老道我就此退出不再參與此事,你也不必再折損陽壽。如此一來兩全其美豈不美哉!”
可惜陳凡卻對霧隱子的提議一點都不感冒,開口說道。
“我?guī)煾嫡f我是本脈有史以來最強之人,你可知為何?”
“還請道友賜教!”
霧隱子一邊費力的躲閃,一邊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因為…我最多只能活到二十三歲,所以我根本不怕折損陽壽!”
“道友天縱奇才,老道佩服!”
霧隱子在忙著掙命,根本沒把陳凡的話聽進去,嘴里也只是隨意的奉承。
“知道為何要與你說這些嗎?”
陳凡歪著頭說道。
“為何?”
“因為道爺我想讓你做個明白鬼!”
陳凡話音一落,劍指猛地一揚,一旋。
追進霧隱子的兩道劍決突然猛地提速,同時飛速的旋轉(zhuǎn)起來。
霧隱子還在腦子里反應陳凡的話呢,身子便猶如掉進了絞肉機里一般,被兩道旋轉(zhuǎn)的劍決攪成漫天血雨。
而那邊沈軒已是早早就將七只山魅收入幽冥鏡中,看到這一幕景象,連忙掏出手機,用灑落的血雨作為背景,拍了一張自拍照。
拍完后看了看,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哎我說平少、小鴻??!這么難得的景象,你倆不來拍一張留作紀念嗎?”
扶著墻壁已經(jīng)吐得七葷八素的兩人連看一眼這邊的勇氣都沒有,只是背著沈軒,虛弱的連連搖手。
“哎!好可惜??!一點都不懂得欣賞。”
沈軒欣賞著手機上的照片,落寞的嘆道。頗有一股孤芳自賞的意味。
“品味不錯?。?rdquo;
陳凡叼著晃晃悠悠走到沈軒身邊,瞟了一眼照片后贊道。
“咦!你懂我??!”
沈軒聞言大喜過望,看向陳凡的雙眼中冒出陣陣精光。
“不過剪刀手的造型太普通了,下次換個奧特曼的造型試試!”
說罷,陳凡便悠哉悠哉的晃悠到蔣義夫面前,低著頭說道。
“老雜毛已經(jīng)被道爺KO了,蔣先生還有后手嗎?”
蔣義夫雖是混跡江湖幾十年,也在腥風血雨中拼殺過,卻從未見過這般血腥殘忍的畫面。
此時早已是嚇得面無人色,身子哆哆嗦嗦的打著擺子。
“神…神仙…饒…饒命!只要你肯放過我和欽華一條生路,您要什么都到給您!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是我瞎了狗眼,是我豬油蒙了心!我錯了!求您繞我一條狗命吧!”
說到最后,蔣義夫已是聲淚俱下的跪倒在地上“砰砰”磕起頭來。
陳凡感到很無奈,甚至感覺自己收到了侮辱。
他一把抓住蔣義夫衣領,厲聲吼道。
“你他娘地以為我是搶劫的嗎?那么沒有技術含量的職業(yè),你埋汰誰呢。”
“那您想怎樣啊?”
蔣欽華被陳凡拎著脖領子拽了起來,苦著臉問道。
“道爺我說過,今天是來賭錢的!出來混!講究的是一個信字,要言而有信,說到…”
還沒等陳凡說完,便感覺心口突然一陣刺痛。
緩緩低頭一瞧,一柄匕首已經(jīng)齊根插入心臟的位置,一股股的鮮血似小溪一般流淌,瞬間染紅了衣襟。
剛剛還在痛哭流涕、磕頭求饒的蔣義夫就像瞬間變了個人似得,臉上帶著獰笑,一雙眼睛里射出仇恨瘋狂的光芒。
“小子!跟我玩!你還嫩了點!去死吧!”
說罷,握住匕首的手掌猛地向上一挑,旋即撥出再刺。
血花飛濺,蔣義夫滿面鮮血瘋狂吼叫。
“讓你裝逼!讓你裝逼!裝逼遭雷劈不知道嗎!該死的!”
吐得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徐飛鴻感覺身后聲音不對,轉(zhuǎn)頭一看,蔣義夫瘋了一般將一柄匕首往陳凡的心口猛刺。
而陳凡則是滿臉驚愕的癱軟在蔣義夫的身上,任其施為。
“姐夫!”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徐飛鴻一聲悲憤的怒吼,向蔣義夫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