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青年燙了個流行的大波浪卷,身材高挑,長相不凡,最重要的是,她上身穿了一件露肩的吊帶,下身則是一條讓男人們血脈噴張的花色短裙;超市內買東西的人絡繹不絕,她這一聲吆喝,立即將身邊眾人的目光牢牢地吸引過來了。
娘的,大事不妙??!
看到女青年噴火的目光,秦陽才意識到著了小姨子的道了!
“美女,干嘛呀?”
林婉清故作詫異地望向女青年。
“干嘛?”
女青年一臉敵意,瞪著秦陽大聲嚷嚷道,“這個流氓剛剛把手機伸到我裙子下面,你說他在干嘛?”
“太不像話了!”
“這美女的裙子是有點兒短啊,給了色狼可乘之機。”
聞言,圍觀的群眾便盯著女青年的花色短裙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你怎么會有這種癖好?”
林婉清眼射秦陽,狡黠的目光中充滿了預謀已久的嘲笑。
“讓我看看!”
顏玉梅臉色一黑,佯做不信地伸手去搶秦陽的手機。
忽然,一個人高馬大的平頭男從女青年背后躥出,率先一步奪過秦陽的手機道,“干什么,你們想毀滅證據???”
“我跟他又不熟,我毀滅啥證據?”
顏玉梅慌忙要跟秦陽撇清關系。
女青年振振有詞地對平頭男吆喝道,“老公,把他手機相冊打開。”
“大伙兒看看,這是我老婆身上這條裙子吧?”
平頭男二話不說就翻出了一張花邊裙的照片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
“哎呀,還真有照片!”
“裙子的顏色都一模一樣!”
“這小子估計還沒女朋友,成天對女性朋友充滿了幻想。”
圍來的吃瓜群眾見了手機上的照片后,紛紛對秦陽聲討力伐。
“下流!”
林婉清跟著落井下石。
顏玉梅心中一陣偷樂,兩眼卻正義滿滿地瞪著秦陽道,“你怎么是這么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還不是拜你們所賜?
媽的,兩個臭女人,合計好了來算計老子吧?
此時,秦陽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可眼前這種黃泥掉進褲襠里的情形,真的讓他百口莫辯啊。
“老公,趕緊打電話報警!”
抓住秦陽右手牢牢不放的女青年又發(fā)話了。
平頭男壞壞一笑,不無羞恥地打起了報警電話。
秦陽不慌不忙地斜了林婉清一眼道,“婉清妹妹,不帶這樣開玩笑的——我知道這位帥哥和美女是你朋友。”
“誰是你妹妹?誰跟你開玩笑?”
林婉清狠狠瞪了秦陽一眼,又一臉嚴肅地問女青年和平頭男,“我們認識嗎?”
“鬼才跟你認識!”女青年切了一聲,平頭男嘿嘿笑道,“美女,我倒是想跟你認識,可我老婆不允許??!”
“媽,跟這種人站一起,咱們臉都丟完了,趕緊走吧!”
林婉清身子一裂,立刻拉開了與秦陽的距離。
“嗯!”顏玉梅點點頭,如躲瘟神一樣轉身就走。
平頭男趁機將秦陽一手死死抓住道,“小子,你別想?;恿锾枺乙呀泩罅司耍∧阕詈霉怨缘卦谶@里等著,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幾個正義感爆棚的大媽擔心秦陽跑路,竟手挽手圍成了一個大圈,將二男一女牢牢地圍在其中。
不遠處的拐角,林婉清看著秦陽一臉狼狽的樣子,不由得幸災樂禍道,“賤人,讓你跟我們斗!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顏玉梅還有些意猶未盡地問道,“這就完了?也沒見他丟多大人啊!”
林婉清嘻嘻道,“好戲還在后頭?。〉戎瓢桑?rdquo;
話音剛落,一男一女兩個穿職服的年輕人來到了現場,其中那個職服女掛的還是二毛一的領章。
“怎么回事?剛才誰打電話報的X?”
扎馬尾,長得還有九分姿色的職服女分開人群,盯著面前三人就冷冷問道。
“麥德爾母,這色狼剛才拿手機偷拍我老婆。”
平頭男迅速將秦陽的手機遞給職服女。
職服女拿著手機劃撥了幾下,又瞄了一眼女青年下身的短裙道,“嗯,證據確鑿!這人確實是偷拍的色狼!”
說罷,這妞又給肩上帶拐的制服男遞了個眼色,“靠上!”
“老實點兒??!”
職服男一聲吆喝,立即上前揪住秦陽,一個漂亮的反手,“啪”地一聲,錚亮的手銬便戴在了秦陽雙手上。
“抓得好!”
現場立即爆發(fā)出一片正義的掌聲。
見狀,顏玉梅大喜過望,樂不可支地對林婉清說道,“這下他有污點了,讓依依跟他離婚,你爸絕對不會再說三道四了!”
“嘿嘿,媽,我這招高明吧?為了我姐的終生幸福,我林婉清也是拼了!”
......
“帶走!”
隨著職服女一聲冷喝,灰頭土臉的秦陽也被押進了樓下的一輛大眾驚車里。
車子很快啟動。
秦陽靠著車窗,一臉郁悶地望向窗外:顏玉梅和林婉清這兩個臭女人,為了逼老子跟林依離婚,竟聯(lián)合那對狗男女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了,前面這兩人跟她們也是一伙的吧?媽的,真不知林依有沒有參合這事。
“謝鎖,我就不明白,有些人長得人模狗樣的,肯定也交女朋友了吧?可為啥還干這種偷拍婦女裙底的齷齪事呢?”
開車的職服男不明所以,瞄了一眼車內后視鏡就對秦陽譏諷開了。
坐在副駕駛的謝曉涵雙手抱胸,冷聲笑道,“誰知道他們怎么想的?或許生來就有這種惡好吧!”
“你叫什么名字?”
對于秦陽出奇的冷靜和緘默不言,謝曉涵還感到十分詫異,因此沒過多久,她就轉過頭,佯做好奇地問了一句。
“問你話勒,你叫什么名字?你啞巴不會說話啊?”
當謝曉涵將譏笑的目光投向秦陽時,那廝還是一陣沉默,這妞不由得大發(fā)雷霆了。
“難道林婉清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嗎?你不是配合她們來抓我的嗎?我手機在你手里,可謂人證物證俱在,我有什么好說的?”
終于,秦陽開口了,而且是一語中地。
謝曉涵微微有些心慌,“什么叫配合他們來抓你?你偷拍別人還有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陽淡淡地笑了一笑,又道,“我現在關心的問題是,你準備把我關幾天?”
“幾天?你這放在過去就是流氓罪,拘留你十天都不為過”!
制服男還有些不明所以,又冷聲笑了笑。
謝曉涵一臉嚴肅道,“這事兒我說了不算,要報上面,看他們要怎么處罰你!”
不久,車子開進了一個牌出鎖的大門內,秦陽看到門口掛的城廂牌出鎖的門牌,原本還有些陰霾的心情,瞬間就豁然開朗了:敢情這小妞還是這里的?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
“曉光,把他先關到緊閉室,明早我再來審,我馬上要去市里開個會。”
下了車,謝曉涵就對制服男谷小光作了安排,她自己則拿著秦陽的手機,匆匆走進了辦公大樓二樓的一個房間里。
“走吧,別瞪眼了!栽我們謝鎖手里算你倒霉!”
谷曉光二話不說,拎著秦陽就朝一樓的禁B室走。
秦陽心中疑惑頗多,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帥哥,剛剛那位美女是你們新來的鎖長哇?”
“怎么可能是新來的?來了半年了!”谷曉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秦陽頓時納悶:“你們所的鎖長不是曾鵬嗎?”
“當然是他了!不過他是正鎖長,那個謝鎖是副的!”
“呵,我們曾鎖的名字是你隨便叫的嗎?”
“你快把嘴巴給我閉上,到時候有你說的!”
所謂言多必失啊,谷曉光意識到自己被帶進了秦陽的話匣子里,趕緊閉口不言了。
秦陽卻還是意猶未盡啊,嘿嘿笑道,“曉光,你們鎖長還在辦公室嗎?能不能讓他來這里見見我!”
見你?
你以為你誰呀?
娘的,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谷曉光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將秦陽推進了一樓最東面的那間緊閉室里。
隨著鐵門“哐”地一聲從外面被關上,秦陽眼前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下午六點,給自己組員開了近三個小時動員大會的林依按時跟林婉清一起下了班。
二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六點半了;往常的這個時候,秦陽一定做好了一桌佳肴,等著一家人用餐了。
然而今天,不僅餐桌上空空如也,就連廚房的灶臺也十分冰冷。
秦陽不在家?這混蛋去哪里了?
林依頗為詫異地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不但沒找到秦陽的身影,就連母親和她的泰迪雪莉也不見了蹤影。
“媽,你在哪兒???秦陽那混蛋呢,他今天怎么沒做晚飯???我和姐都快餓暈了!”
看到林依一臉落寞地從臥室走出,林婉清佯做不爽地打起了電話。
不得不說,秦陽的這個小姨子,簡直就會演戲,這不,還沒說得幾句,她就嘰嘰歪歪地抱怨開了——
“都啥時候了你還在外面打麻將?”
“秦陽那混蛋要做好了飯,我還給你打啥電話?。?!”
“媽你趕緊回來吧,不然我和老姐今晚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