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別墅。
蘇檜、蘇剛、蘇顏還有林陽坐在沙發(fā)上。
蘇顏父子緊張無比。
蘇檜坐立不安。
唯獨林陽云淡風輕,毫無緊張感,甚至拿起傭人泡的茶,十分優(yōu)雅的品了起來。
“煞筆,死到臨頭還不自知。”蘇剛瞪了眼林陽,心頭暗罵。
對面沙發(fā)上的徐天一臉冰冷。
旁邊的馬少注視著林陽,冷笑連連。
蘇剛已經(jīng)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有添油加醋,但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所以說蘇檜,你們蘇家的意思是說你的治療過程沒有問題,是你這侄女婿誤導了你,所以才讓我家老爺子變成這個樣子,對嗎?”徐天冷冷說道。
“不管怎樣,我的確有過錯,徐總,無論是走法律途徑也好,或者是賠償?shù)狼?,這個責任我蘇檜不會逃避。”大概是看到自己兒子也來了,蘇檜意外的冷靜。
“那就是說你要負責了?”
“是的。”
“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徐天突然一拍桌子。
蘇檜一哆嗦,有些戰(zhàn)兢。
不過徐天卻沒有再咄咄逼人,而是沉聲冷道:“哼,你們只是群小人物,我徐天沒心情跟你們計較,這次算你們走運,秦老認識一位名醫(yī),老爺子的病情應該可以穩(wěn)下來,既然老爺子沒事,我也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蘇檜,我要你跪在老爺子的床前謝罪,而后這段時間負責老爺子的起居飲食,把他照顧妥當,直到他恢復,明白嗎?”
蘇檜一聽,大喜過望,連連點頭:“絕對沒問題,我馬上就向醫(yī)院請假!”
“嗯。”
徐天視線落在了林陽的身上,又看了看旁邊的蘇顏,默然了片刻才開口。
“年輕人,你去老爺子那謝罪后,立刻跟你妻子離婚,這件事情我不追究你責任了。”
這話一落,蘇檜、蘇剛都愣了。
蘇顏也一臉詫異。
但林陽卻是心如明鏡。
“是馬風要求你這么說的嗎?”林陽放下茶杯問。
“治療老爺子的名醫(yī)就是馬家請來的,我這人恩怨分明。”
“難怪要把我叫來,原來是為了這個。”林陽搖頭淡笑:“不過你們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我拒絕。”
徐天眼眉一凝。
“林陽,你在說什么吶?你想死嗎?想死別拉著我們!”
蘇剛急了,也顧不得這是哪,立刻大吼大叫。
“小剛。”蘇檜低喝了一聲。
蘇剛微愣。
蘇檜忙道:“林陽,小剛也說了,家里人都希望你們離婚,這個婚你是離定了,現(xiàn)在徐總不追究你的責任,只要你辦這么一件小事,你怎么還拒絕?難道非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你才甘心?”
“我不欠你們蘇家,我欠的只是蘇顏,除非是蘇顏主動叫我離婚,否則我是不會主動跟她離。”林陽平靜道。
幾人色變。
“倒是有些個性!”
一旁的馬風怒極反笑道:“林陽,你真以為我們對付不了你?”
“你們還想殺了我不成?”林陽放下茶杯撇了他一眼。
馬風幾步上前,壓低了嗓音冷笑:“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我可沒有這個膽,但徐家就不一樣了!你以為他們只是財團企業(yè)這么簡單?他們涉及的東西多了,譬如南城的灰色地帶,要整死你這么一個小人物,簡直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赤裸裸的威脅根本不帶遮掩。
但林陽不懼。
“我住江城。”
“捏死螞蟻還分它在平地還是在墻壁?”馬風冷笑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離!”
“敬酒不吃吃罰酒!”
馬風徹底惱了。
他扭過頭,看了眼徐天。
徐天眉頭也皺了起來。
其實他是有點欣賞林陽的。
要是換做常人,早就委曲求全了,可林陽不僅面不改色,甚至連呼吸都不亂。
像個干大事的人。
但‘像’并非‘是’!
更何況這次沒有馬風,老爺子可就一命嗚呼了。
徐天不想欠馬家太多。
“拉下去。”徐天揮了揮手,面無表情道。
“是,天叔!”
旁邊兩名穿著西裝的男子立刻上前。
“你們要干什么?”蘇顏急了。
“先打斷你的腿腳給個教訓,放心,我們會負責的,也會送你醫(yī)院,該賠多少我們一分都不會少,但如果你還執(zhí)迷不悟,那可就不止這樣了,畢竟這個世界,一條命也是明碼標價的。”旁邊的徐奮冷笑道。
這種事情徐奮見得多,也干得多。
徐老爺子有兩個兒子,老大叫徐南棟,老二徐天,南棟管商,徐天管灰。莫看徐天斯斯文文,但在南城,卻是令人聞風喪膽。
蘇顏聽到這句話,嚇得俏臉蒼白。
但...她卻意外的站在了林陽的面前,且是張開雙臂,一副要保護林陽的模樣。
林陽一愣,繼而啞然失笑。
這個傻丫頭。
她的原則簡直強過頭了。
強的...有些可愛吧。
不過天叔的手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二人走向林陽,那邊的馬風也朝蘇顏跑去。
“顏兒,你過來,這事你別管。”
“滾開。”蘇顏沖著馬風呵斥。
旁邊的蘇檜蘇剛一言不發(fā)。
他們根本不在乎林陽如何,至于馬少跟蘇顏,他們是巴不得二人能快點有結(jié)果。
現(xiàn)場十分絕望。
蘇顏根本攔不下這兩名保鏢跟馬風。
直到這時,林陽開了口。
“等一下。”
“你同意了?”
徐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
“不同意,但我有一句話要說。”
“什么話?”徐天皺眉。
“讓蘇檜跟蘇剛滾回蘇家,然后叫馬風給我及我的妻子道歉。”林陽平靜的說道。
這話一落,人們都懵了。
“林陽,你瘋了?”
“你在做什么白日夢吶?”
馬少跟蘇剛冷嘲熱諷起來。
徐天有些意興闌珊,他覺得跟林陽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時間,他最后一點耐心也已經(jīng)被消磨光了。
“你不肯?”林陽問。
“憑什么?”徐天只回了三個字。
“憑你快死了。”林陽道。
徐天懶得再廢話,索性閉起了眼。
兩名保鏢已經(jīng)走了過來,無視了蘇顏,一左一右要架走林陽。
蘇顏小臉煞白,喊著要蘇剛幫忙,但蘇剛無動于衷,蘇檜冷眼旁觀。
蘇顏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可在這時...
“唔...”
那邊坐著的徐天突然渾身一顫,繼而直接從沙發(fā)上翻滾了下來。整個人躺在地上瘋狂抽搐著,臉上冷汗狂溢,本還紅潤的一張臉突然變得比紙還要蒼白。
“爸!”
徐奮駭然失色。
“天叔!”
“天叔,您怎么了?”
那兩名保鏢也趕緊沖了過去。
蘇檜急忙上去檢查,但卻查不出個所以然。
徐天倒的太突然了,他還保持著神智,但渾身瘋狂的哆嗦,已經(jīng)站不起身,仿佛是發(fā)癲了一樣。
馬少駭然失色,看著突變的徐天,又望了望林陽,顫聲道:“林陽!是不是你干的?你做了什么?你對天叔做了什么?”
這話一落,蘇剛與蘇檜咋舌不已。
他們咋舌可不是真的相信了馬少的話。
在他們看來,肯定是徐天有什么隱疾發(fā)作,林陽一個窩囊廢能干什么?
但馬少是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鍋扣在林陽身上,這是要林陽馬上死?。?/p>
害了徐老爺子,又害了徐天。
徐家這不得活剮了林陽啊?
“我要你命!”
果然,徐奮按奈不住了,他雙眼通紅失去理智,不分三七二十便沖了過來要揍林陽。
蘇顏尖叫一聲,根本攔不住。
場面已經(jīng)完全失控!
別墅顯得無比喧囂。
但就在這時!
嘎吱!
房間的門打開,秦柏松探出腦袋,瞪著客廳皺眉喝喊:“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吵吵鬧鬧的...”
徐奮動作一滯,保鏢們也是一僵。
突然,秦柏松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老臉一變,驚喜連天:
“林老師?您怎么在這?”
林老師?
徐奮心頭微顫,順著秦柏松的目光看去,指著林陽,神色呆滯:“秦老,您認識這個人?”
“當然認識了。”秦柏松興奮道:“這人就是我說的能治好你爺爺徐耀年的那位神醫(yī)??!你們什么時候請他來的?”
話音落地,徐家人懵了。
馬少如遭雷擊,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