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周董已經(jīng)開始拍手叫好,“聽見沒有,連齊老都這么說了,你小子還要堅持覺得這破石頭價值連城嗎?”
“就是,這下服氣了吧?”
“年輕人嘛,犯錯也正常,只不過認錯的態(tài)度一定要好。”
聽著他們一句接著一句,蘇業(yè)成的心理不是滋味,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請莊毅過來了。
就在眾人都嘲諷莊毅的眼界時,那邊的齊同河忽然臉色一變,“等等,好像不對勁!”
他說著雙手捧起玉石,重新審查起來,先是來回掂量、撫摸,接著又舉過頭頂在燈光下仔細觀察,最后連連驚嘆,“錯不了,錯不了!”
蘇業(yè)成他們都不明白什么情況,紛紛問道,“齊老,您這是怎么了?”
齊同河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莊毅,眼神當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興奮,“這位小兄弟,我出一千萬,買你這樣東西,怎么樣?”
一千萬?!
周董等人一臉懵逼,“齊老,你剛剛不還說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石嗎,怎么忽然要出一千萬去買?”
難不成是老糊涂了?當然,這句話他們只藏在心里,并沒有說出來。
只見齊同河花了良久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好多年了,好多年沒有見到這種稀世珍寶了。”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慚愧啊,老朽剛剛看走眼了,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玉石,這是和氏璧,放在古代,是要用來給皇帝刻傳國玉璽的,就算放在現(xiàn)代,也價值連城!”
眾人被震驚地無以復加,他們都想不到這年輕人竟然真的說對了,那塊石頭真的是傳說中的和氏璧。
他們后悔不已,恨自己為什么沒有這個眼光,畢竟只用花五十萬買到,就能換來上千萬,什么生意有如此暴利?
只有蘇業(yè)成反而咧嘴笑了起來,跟莊毅走眼了會帶著他一起丟人同理,現(xiàn)在也會給他臉上長光。
他拍了拍莊毅肩膀,“真沒想到,莊老弟不僅醫(yī)術出奇,就連古玩鑒賞方面也頗有造詣,真是人才??!”
莊毅謙虛起來,“運氣好,只是運氣好罷了。”
齊同河說道,“小兄弟,我剛剛說一千萬,你是不是嫌少了?也對,這塊和田玉只要精心打磨雕琢后,市值最起碼也要兩千萬。這樣吧,我出一千五百萬,如何?”
莊毅微微一笑,“齊老客氣了,一千萬沒問題,這東西我賣給你了。”
正所謂“世有伯樂而后有千里馬”,好東西就應該賣給識貨的人。并且對他來說,和氏璧雖然打磨后可以市值兩千萬往上,但這個過程實在麻煩,一千萬已經(jīng)賺得夠多了,還能順便賣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齊同河開懷大笑,“好好好,小兄弟把銀行賬戶給我,我晚點兒就把錢給你轉過去!”
他叫人取來珍貴的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將玉璞放進去,然后再親自收好。
正高興間,莊毅冷不丁地開口道,“你有病。”
這沒來由的一句,讓大家有點莫名其妙,莊毅怕人誤會,跟著解釋道,“是這樣的齊老,我看你臉色泛黃、中氣不足,所以看出你身體不太好。”
“哦?”齊老疑惑道,“這位小兄弟,還會給人看???”
蘇業(yè)成搶先道,“是啊,不僅會看病,而且莊老弟的醫(yī)術還是一流的,我父親就是他治好的。”
齊同河呵呵笑道,“真的嗎,那老朽就麻煩小兄弟好好瞧瞧了。”
莊毅點頭,握住齊同河的手腕,開始把脈,“齊老,你最近兩年應該腿腳不好,并且總是胸悶氣短,睡覺失眠,就算睡著了也會做噩夢,還有吃飯,只能吃青菜白粥,稍微油膩點腸胃就會受不了,對嗎?”
齊同河雙眼睜大,心中只覺得驚奇,他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只憑著把脈,就將自己的癥狀說的一字不差,簡直神了。
他微微嘆息,“小兄弟說的都對,這些毛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去醫(yī)院也沒法治,這些年一直困擾著我,吃不好睡不好的。你有辦法根治嗎?”
“有,”莊毅微微頷首,“只不過今天我沒帶工具,不如改個時間我登門拜訪?”
“如此甚好。”
齊同河連連點頭,留下了自己的地址。
看到這里,周董那幫人對莊毅的口風也發(fā)生了改變。
“蘇二爺,你身邊這位年輕人可不得了,年紀輕輕才氣橫溢,將來一定有大出息。”
“可不嘛,先前是我們鼠目寸光,不如蘇二爺眼光好。”
這些話蘇業(yè)成聽得哈哈大笑,就跟在夸他一樣。
至于莊毅,并沒太往心里去,因為他知道,這些一般是真,另一半則是討好蘇業(yè)成的。
后來他們聊起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怎么感興趣,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準備獨自逛逛。
可莊毅剛到一樓,就遠遠地看見那個趙天浩,正找到夏晴雪敬酒。
夏晴雪一直往后退,顯然是不愿意喝,可趙天浩卻死皮賴臉地硬往上湊,強行要灌。
看到這一幕,莊毅沒有猶豫,徑直沖了過去,奪過夏晴雪手中的酒杯,替她一飲而盡。
突然出現(xiàn)的莊毅,讓趙天浩跟夏晴雪都嚇了一跳。
趙天浩剛剛才利用保安收拾了莊毅一頓,還沒來得及高興,這家伙就又冒出來壞他好事?
他咬著牙,“莊毅?你不是因為沒有邀請函被攆走了嗎,怎么又進來了?難道是偷溜進來的?”
夏晴雪當然看出莊毅剛剛是在為自己擋酒,心中涌出一絲暖意,因此幫忙解釋道,“他是進來送外賣的。”
“送外賣?”趙天浩笑了起來,“這種場合,你覺得會有人點外賣嗎?”
他故意提高聲音大喊道,“依我看,他就是窮怕了,所以趁機溜進來,想要盜竊!”
周圍的人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很多認識夏晴雪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夏副總那個老公嗎,怎么還賴著不走,難道真的要偷東西?”
“唉~夏副總年輕有為、長得又漂亮,怎么嫁個老公是這樣的。”
“你們看看這個窩囊廢,穿著一身外賣服待在這么高端的場所,也好意思。”
趙天浩仰起臉,嘴角勾起壞笑,“莊毅,沒有邀請函你還不趕緊滾蛋,等著我把安保人員叫來再打你一次嗎?”
聽著各種各樣的諷刺,夏晴雪眼睛都紅了,她咬著嘴唇,委屈到了極點,為什么自己的老公連個展覽會的入場券都沒資格拿到,還要任人羞辱?
莊毅看得出來晴雪難過,為了不再連累她跟自己一起難堪,趕緊離開現(xiàn)場,回二樓跟蘇業(yè)成他們待在一塊。
等人走后又過了足足十幾分鐘,那些吃瓜群眾才停止關于他的討論。
隨著時間的推移,展覽會結束,晚宴正式開始。
參加這次展覽會的人,除了為了古董本身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交友。
畢竟能來這里的都是社會上流人物,誰不想借機擴展自己的人脈?
因此晚宴一開始,大家都開始拿著酒杯四處走動,互相介紹認識,結交朋友。
而夏冰瑩,則是被剛才的事情搞的一點兒心情都沒有,再加上趙天浩令人厭煩的糾纏,就找了個借口,早早地離開了酒店。
趙天浩端著酒杯,開始打自己的如意算盤,他早就聽說燕京頂級家族蘇家的蘇老二,會前來參加展覽會,因此他想借此機會跟蘇業(yè)成認識一下,最好能打好關系。
他才剛回國,事業(yè)剛剛起步,假如能夠攀上蘇家這棵大樹,定然能夠快速高升,變成真正的上層人物。到時候,莊毅跟他比起來就徹底是個垃圾,他就有機會把晴雪搶過來,當他的女人!
這么想著,趙天浩根據(jù)以前在新聞上看到的照片,在晚宴人群中尋找蘇業(yè)成的身影。
兜兜轉轉,他腳都快走得沒力氣了,才終于在二樓的走廊里,看到蘇業(yè)成正在跟幾位朋友喝酒談笑。
他整整衣領,清清嗓子,剛鼓起勇氣過去,就看到一件令他大跌眼鏡的事情。
因為他居然看到,莊毅竟然就站在蘇業(yè)成他們旁邊!
這是怎么回事?
趙天浩說什么也不愿意相信,這個廢物會認識蘇業(yè)成這種大人物,絕對不可能!
難道那家伙,也想著抱大腿,讓蘇業(yè)成幫他翻身?
做夢吧,他好歹也算有些家底,可莊毅呢,只是個沒任何背景的上門女婿,恐怕蘇業(yè)成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想到這里,趙天浩信心十足,小跑著過去,畢恭畢敬地問道,“您好,您是蘇二爺嗎?”
蘇業(yè)成聊天聊到正開心的地方,忽然被人打斷,顯然很是不悅,他冷冷道,“我是,有什么事嗎?”
趙天浩壞笑,指了指莊毅,“蘇二爺,這個送外賣的,你認識嗎?據(jù)我所知,他可沒有邀請函!”
蘇業(yè)成不耐煩道,“他有沒有邀請函,關你什么事?”
趙天浩咽了口唾沫,意識到自己不該多問,于是忙舉起杯子,“是我多嘴了,蘇二爺,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