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漂亮女人瞪大了眼,盯著林逸飛。
林逸飛還以為她沒聽懂,便又解釋一番:“小姐,我剛剛在旁觀察半晌,你真的大兇!”
漂亮女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反手給了林逸飛一巴掌:“流氓!”便揚(yáng)起腦袋,蹬著高跟鞋飛快走了。
這一耳光打的林逸飛莫名其妙,但又實在不好和一個女人計較,只得走回李孟婉身旁,搖頭嘆氣:“什么世道,什么人!為師免費(fèi)幫她看相,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打人罵人,罷了,就算為師運(yùn)氣不好吧。”
李孟婉羞得滿臉通紅,見周圍不少人都對著他倆指指點點,連忙拉著林逸飛準(zhǔn)備溜走。
可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陡然響起:“嘖嘖,真以為穿了一身臟兮兮的道袍,別人就會信你?不過就是個好色的江湖騙子罷了。”
轉(zhuǎn)過頭,只見說話的赫然是個穿著一身休閑服飾的年輕人,他從剛剛一直就在,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李孟婉秀眉微蹙,瞪眼斥道:“你說什么?!”
那年輕人咧嘴一笑,見李孟婉生的好看,語氣便稍微緩和了幾分:“這位小姐天庭飽滿,面色紅潤,定是極富貴人家的千金,若我沒猜錯的話,你是鄭家或李家的人?”
這話一出,李孟婉倒是一愣,沒想到人居然猜得這么準(zhǔn):“你認(rèn)識我?”
那年輕人神色淡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李孟婉,嘴角微勾道:“在下姜三書,對觀相捉鬼之術(shù)略知一二,小姐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大可給我打個電話。”
可李孟婉卻看都不看姜三書的名片,觀相捉鬼?她冷笑一聲道:“就憑你,還觀相捉鬼?我?guī)煾悼墒敲┥降奶?hellip;…”
李孟婉話還沒說完,林逸飛便開口打斷了她:“婉兒!”
李孟婉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住嘴不多說。
那個姜三書仰頭哈哈大笑:“茅山的道士?這種鬼話小姐也會信?”
說到這里,他不屑地看了林逸飛一眼:“一個欺世盜名之徒,也敢四處收徒。既然小姐不肯信我,要信這個江湖騙子,那我也無話可說。”
正巧這時,姜三書一直等待的人來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胖子,戴著項鏈和金戒指,看樣子家底應(yīng)該頗為殷實。
他趕過來時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對姜三書的態(tài)度卻是極好,一陣點頭哈腰:“姜大師,對不起,對不起,讓您久等了,我……我家那房子的事,您可一定要幫幫忙啊,我,我愿意給兩百萬請您出手!”
面對中年胖子的恭維,姜三書顯得極為受用,還故意轉(zhuǎn)過頭來,瞥了林逸飛他們一眼,洋洋自得之極。
李孟婉咬著牙,嘴里小聲嘟噥:“拽什么拽。”
姜三書也聽在耳中,反而越發(fā)得意,他故意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林逸飛,似笑非笑道:“楊老板,你家房子可不是普通風(fēng)水問題,是鬧鬼了,我剛剛聽這位好像是什么茅山上下來的道士,捉鬼驅(qū)邪,他們可更擅長。”
那姓楊的中年胖子轉(zhuǎn)過頭只看了林逸飛一眼,便立馬挪開視線,滿臉苦澀:“姜大師,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什么茅山道士,不都是電視里瞎吹的嘛,姜大師,是我不對,來的路上堵車,讓您久等了,只要姜先生愿意幫我這個忙,我……我愿意出五百萬!”
中年胖子一咬牙,直接把價格抬高了一倍。
看樣子,他是實在沒辦法了。
而姜三書卻還是一副要理不理的模樣,反倒是一旁的林逸飛走了過來,輕聲說:“你家房子鬧邪祟是嗎?我觀你體內(nèi)陰氣重,陽氣淡,確實是邪祟纏身之預(yù)兆,這樣吧,正好我要教我徒兒凝道氣驅(qū)邪的法門,我去你家看看吧。”
可誰知,楊姓胖子斜眼看了看林逸飛,一撇嘴說:“你是哪兒來的道士?去去去,別在這兒打岔,那鬧鬼的事兒,是你能解決的?要騙錢去別處騙去。”
李孟婉咬牙:“你怎么說話呢,我?guī)煾岛眯膸湍?,你不領(lǐng)情就算了,罵人干什么?”
楊姓胖子擔(dān)心家中房子的情況,實在不想和他們多扯,掏出錢包,取了兩百塊錢,往地上一扔:“算了,算了,拿了滾蛋,老子沒空和你們吵吵。”
錢掉落地上,裹上了一層泥巴,臟污之極,但林逸飛還是彎腰伸手將其撿了起來。
李孟婉跺腳:“林師傅!你撿他的臭錢干什么!”
姜三書哈哈大笑,只覺這窮道士真是為了錢,臉都不要了。
他大手一揮,對楊姓胖子說:“楊老板客氣,走吧,去你家也行,不過驅(qū)邪一事,我也需要有人打打下手,不如便叫這個茅山的道士一起來吧。”
楊姓胖子連連點頭,對姜三書恭敬之極,回頭看林逸飛時,卻滿臉不屑,用和乞丐說話似的態(tài)度道:“你跟我們一起,事兒干好了,我再給你加一百。”
林逸飛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楊姓胖子家里條件還算不錯,有專門的司機(jī),開了一輛大奔,他讓姜三書坐大奔,卻讓林逸飛和李孟婉兩人自己打車跟著去。
說了地址之后,在姜三書的大笑聲中,大奔揚(yáng)長而去。
李孟婉氣的咬牙跺腳,直罵道:“太瞧不起人了!林師傅,我們干嘛要幫這樣的人?”
林逸飛臉色淡然,掏出剛撿起來的兩百塊錢:“人給了錢,自然要幫他們辦事的。”
李孟婉越發(fā)來氣,只覺師傅未免脾氣太好,那楊姓胖子這般侮辱,竟然還要去幫他們驅(qū)邪。
看著李孟婉噘著嘴,一臉不爽的模樣,林逸飛淡淡笑了笑:“婉兒,為師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要記住,驅(qū)邪捉鬼,本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本分,那人面相中隱著極強(qiáng)的陰氣,怕是已經(jīng)被很厲害的邪祟纏上,若不除去邪祟,三日內(nèi),他必死。”
三日內(nèi),必死?
想想剛剛那楊姓胖子飛揚(yáng)跋扈的模樣,李孟婉不禁愕然:“師傅,那邪祟這么厲害?”
林逸飛點了點頭:“小小邪祟而已,你是我的徒兒,不必害怕,走吧。”
此時,臨川西城小區(qū),獨(dú)棟別墅區(qū),楊奉恭恭敬敬請了姜三書下車,指著自家的房子,一臉苦澀。
“姜大師,自打住進(jìn)這房子之后,我媽,我老婆,我孩子,全都患了怪病,找了很多醫(yī)生都治不好,后來聽人說,是這塊地的風(fēng)水有問題,還說可能是鬧鬼。”
說到最后鬧鬼二字的時候,楊奉眼神躲閃,顯得有些心虛。
姜三書細(xì)細(xì)看了眼這三層的別墅,嘴角一勾,不屑笑道:“楊老板,你多慮了,和鬧鬼并無關(guān)系,只是房子里風(fēng)水出了點問題而已,這樣,你帶我去屋里看看,我?guī)湍阏{(diào)整調(diào)整。”
“真的只是風(fēng)水問題?”楊奉瞪了瞪眼,試探性地問。
姜三書點頭:“這世上哪有那么多邪祟鬼怪,大多是那些江湖騙子編造出來的罷了。”
楊奉這才松了口氣,點頭哈腰領(lǐng)著姜三書進(jìn)了屋里。
說來也奇怪,外面大晴天,這一進(jìn)屋,就有股子強(qiáng)烈的寒氣直直逼來,饒是姜三書身強(qiáng)力壯,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眉頭微皺,掃了眼屋里的大吊燈,又看了看正對著的院門,心下暗道一聲邪門。
屋里的布置,似乎已經(jīng)暗合風(fēng)水旺氣,按理說,不應(yīng)該有這么重的寒氣才對。
難道真是邪祟?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姜三書打消了,這世間,根本就沒有邪祟,那都是些江湖騙子編造出來的!
所以他臉上依舊保持鎮(zhèn)定,緩緩伸手指了指頂上的大吊燈說:“這大吊燈有問題,拆了你家人的怪病就會好了。”
可就在這時,背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能拆!拆了吊燈,你家里的人,立時就會死!”
話聲落下,楊奉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