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迎著朝陽吐納天地靈氣的林逸飛愣了愣,轉(zhuǎn)過了頭來。
只見身旁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一身名貴西裝,頭發(fā)抹得油亮,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他看著林逸飛,滿臉的震驚。
這小子,剛剛……是從汪若煙的家里走出來的?!
整個臨川市,誰不知道汪若煙是冰山美人,向來生人勿近,直至如今都是單身。
可……這個一身臟兮兮的家伙,為什么他竟在汪若煙的家里?難道他們……
不會,汪若煙那樣女神般的人兒,怎么可能看上這種家伙!
王宇立馬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可一旁的林逸飛卻淡淡說:“我是汪若煙的債主,要是你欠她錢的話,別還她,直接還給我就行了。”
王宇愕然,債主?!這未免也……太扯淡了吧!
莫非,是汪若煙刻意隱瞞和這小子的關(guān)系,所以才故意讓他這么說的?
王宇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他滿心傷痛,探過頭往屋里喊了聲:“煙兒,你……你在干什么,怎么還不出來?”
臥室里的汪若煙想都沒想就說:“再等等,我在換衣服,馬上就好。”
換衣服?!
王宇整個人如中雷擊!果然,煙兒和這個一身臟兮兮的家伙昨晚……
若非如此,一向守時的她又怎會到這個點(diǎn)了還沒起床,想想自己,為了追求汪若煙想盡了法子,到最后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他深吸一口氣,滿眼哀怨,看了林逸飛一眼說:“兄弟,好手段。”
什么手段?!林逸飛奇怪,但隨即一想,莫非是說讓那些欠汪若煙錢的人,直接把錢還給自己這個法子好?
他嘿嘿一笑,心下也覺得自己厲害,嘴角一勾道:“對付這個女人,也只有這樣了。”
是啊,汪若煙這樣的無賴女人,欠債不還,還總是用拖字訣,對付她,可不是只能這樣嘛。
但這話落在王宇耳中卻不是那么回事兒,他長嘆一口氣,心如死灰。
很快,汪若煙便收拾好出來了,一身職業(yè)套裙配絲襪的她,顯得干練又性感,特別是那雪白的臉龐,雖清冷,卻若畫中美人,清麗脫俗,美麗不可方物。
看到這樣的汪若煙,無論王宇和林逸飛,都是短暫得愣了愣,但下一刻,兩人又是齊齊咬牙。
王宇是咬牙在心里給自己打氣,不能就這么放棄!自己可是堂堂慶豐集團(tuán)的副總,年輕有為,難道還比不過一個穿著破舊道袍的中二青年嗎?
而林逸飛咬牙則是暗暗提醒自己,不能被這個女人的外表所迷惑,這女人,就是個欠債不還的老賴!
剛出來的汪若煙則蹙眉,滿心疑惑,這倆家伙怎么了?怎么都盯著自己咬牙切齒呢?
但她也沒多想,冷冷掃了林逸飛一眼后就說:“我今天很忙,晚上九點(diǎn)之后,我會找你。”
一旁剛打起氣的王宇又一次遭到了重?fù)?,晚上九點(diǎn)?難不成,他們今晚又要……
為什么……
但林逸飛卻一搖頭,拖字訣?呵!本道的纏字訣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他抬腳上前一步,輕聲說:“不行,今天一天,你在哪兒,我在哪兒,否則,你的七舅姥爺……”
還不等林逸飛說完,汪若煙的身子便猛然一顫,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她咬了咬牙,終究無奈點(diǎn)頭:“好,那跟我一起去公司等我吧。”
汪若煙心情不好,只淡淡對王宇道了聲歉,說讓他久等了,便帶著林逸飛一起去公司。
臨行前,林逸飛深深看了王宇一眼,這人能夠理會自己對付汪若煙的法子,實(shí)在是少有的同道中人,所以他鄭重說:“你我有緣,有些事,我不瞞你,你印堂青黑,眼廓深重,明顯是氣血不足,腎臟空虛之相,為了身體,以后少行房是吧。”
聽見這話,汪若煙臉色古怪,掃了王宇兩眼,便和林逸飛一起走了。
留下王宇滿心絕望,追求汪若煙的念頭徹底斷了……
“我跟你說,我不是江湖道士,我可是茅山正統(tǒng)天師!”
車上,林逸飛盯著汪若煙一字一句地說。
“三年前,你是不是收到了一筆五千萬的匯款?那就是你七舅姥爺給你的!另外,你腦袋里被人種了蠱,若是不處理掉,你就活不過一個月了。”
“昨晚,你的七舅姥爺已經(jīng)跟我說好了,讓我?guī)湍闾幚淼裟隳X袋里的蠱蟲,順道保護(hù)你幾天,你就得立馬把欠我?guī)煾档娜f還了,還……還有必須要另外給我兩……兩千……”
說到酬勞的兩千塊時,林逸飛有些猶豫,生怕汪若煙不愿意,連帶著連欠債都不還了。
可聽到這些話,汪若煙卻開口說:“酬勞兩千萬?再加三千萬的債務(wù),我得把以前那五千萬一起還給你對吧。”
其實(shí),有了昨晚那一處,她已經(jīng)有些相信了林逸飛,但關(guān)于蠱毒和匯款的事,她還有些懷疑。
蠱毒很有可能是眼前這個小子為了逼自己給錢,所以故意找的借口,至于那五千萬……
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shí)就是靠著以前那五千萬的啟動資金,否則,她現(xiàn)在還是公司里的一個小職員呢。
不管匯那五千萬給自己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七舅姥爺,只要是張成亭,他讓自己還,自己就必須要還。
所以汪若煙思索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好,我會核實(shí),只要我查出來當(dāng)初那筆錢確實(shí)是張成亭所匯,那我便會立馬將錢給你的。”
說罷,車子已經(jīng)到了公司樓下,汪若煙停了車,鄭重地對林逸飛說:“錢,我會核實(shí)之后還你,我需要去公司處理事情,你知道我家和公司的地址了,還用得著跟著我嗎?”
見汪若煙此刻的態(tài)度比之前已經(jīng)變了許多,林逸飛一挑眉毛:“不跟著你也行,留個電話,另外,我這么成天等著你也太耽誤事兒,這一天我吃喝用度都得花錢……”
不等林逸飛說完,汪若煙便蹙眉道:“還你債之前,給你三百一天,夠了吧?”
說著,她便打開隨身的包,掏了三百塊錢遞給了林逸飛。
林逸飛咧嘴一笑,這女人,終于爽快了一回?。?/p>
他立時不多廢話了,推開車門便下車離開了。
打發(fā)走了林逸飛,汪若煙才總算松了口氣。
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想到工作,不知道為何,汪若煙卻突然又覺得腦袋有些隱隱發(fā)昏。
但她沒在意,覺得興許是自己昨晚睡地板感冒了,到公司之后,汪若煙立馬就派了人去查當(dāng)初給自己匯款的人姓名和情況。
以前公司未成氣候,她能量有限,想查也查不到,后來公司做起來了,事情越發(fā)多,她也越發(fā)忙,竟?jié)u漸把這事兒放到了一邊,如今想起,心頭還覺得有些愧疚……
不過一上午,派出去查這事兒的人便回來了,找來了匯款人的所有資料。
汪若煙坐在桌前,低頭看著那資料,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匯款人姓名:張成亭。
果然!是昨晚那個張成亭!
再往后看,這些年,張成亭一直在國外經(jīng)營一家公司。
汪若煙特意在網(wǎng)上查了查,那家公司效益很不錯,比起如今的榮達(dá)集團(tuán)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在一年前左右,那家公司的法人更換了,不再是張成亭,而是換成了公司里的另一個股東。
至于張成亭……
汪若煙繼續(xù)往下看,其美目也漸漸瞪大了起來。
“去年,張成亭回國,到臨川市見親戚,但是因為年邁,經(jīng)不起長途跋涉,在半路,便去世了。”
汪若煙心底狠狠一顫,昨天,那個蒼老的聲音,似乎也說,他……他回來,差一點(diǎn)就見到自己了……
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七舅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