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黑黢黢的巷子,這是于風(fēng)給白衣姑娘設(shè)局的地方。
小王八說得果然不錯,只是用一個人,假裝扒竊勾引一下,這個女孩就一定會上鉤。
此時的女孩,已經(jīng)倒下了,但是于風(fēng)也倒下了。
再旁邊,十幾個兄弟,都倒下了。
對方只有一人,此時能看到的,也只有一個背影。
一個黑衣的女人的背影。
只是一個背影,卻足以讓人驚恐,想起這人剛才出手的情況,禁不住地渾身有顫抖了起來。
這還是人嗎?
強(qiáng)得是不像人了。
那個背影不說話,這群躺著的人,甚至連呻吟都不敢發(fā)出來。
忽然,又有人來了,似乎是奔跑著的。
然后,更為驚恐的一幕發(fā)生了。
那一個恐怖的黑衣女人,單膝跪了下來。
“少爺,是我的疏忽,還請責(zé)罰。”
顧白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林西,而是跑到了江魚的邊上。
白衣已經(jīng)滿是血色了,女孩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身上有刀傷橫橫縱縱,想必那個時候,女孩一定是反抗了很久很久吧。
這一幕看在于風(fēng)的眼里,如同世界末日,很明顯那個白衣少女是這個少爺很重要的人,而那個白衣少女身上的傷,都是他們給的。
絕望之下,于風(fēng)開口求饒。
“少爺,我錯……”
話為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滾到了三米開外。
是林西出手了。
這一下,就算是絕望,也沒人敢再開口了。
顧白終于是給江魚檢查好了傷勢了,雖然嚴(yán)重,但是還不至于致命,將女孩抱了起來,走向了于風(fēng)。
“少爺,要不你先回去吧,這些人我來處理就行了。”
林西的話語,陰陰冷冷,至于會怎么處理,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恐怖的答案。
這時候,終于到了爆求生欲的時候了,一群人扯開了嗓子。
“少爺,我錯了,還求饒一命??!”
“少爺,我上有老下有小,給一條生路??!”
“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對于這些哀嚎,顧白熟視無睹,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很好說話的,但是那一小部分時間,可能就是有些人的末日了。
眼看事情越來越糟,無力的絕望在迅速蔓延著。
突然,于風(fēng)想到了什么,趕緊是開口了。
“少爺,是小王八,不對,是王軍讓我來的,這個計劃,也是他訂下的。”
“少爺,是王軍啊。”
王軍?
臉依然陰沉,不過終于不是那么一成不變了,看著眼前的十幾條人命,顧白終于是開口了。
“林西,按法律來處理吧。”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少女從沉睡中醒來。
身上有很多繃帶,很疼,全身的疼,終于是回憶起了昨天晚上的血色。
看到旁邊的人了,還在睡著,昨天晚上應(yīng)該是師父救了自己吧。
這個地方有些陌生,不過只要師父在旁邊,似乎就很溫暖。
身體很疼,但是心情突然卻是不錯了,一時心血來潮,女孩拔下了一根頭發(fā),開始在男孩的鼻孔處撓了起來。
有些瘙癢,一個噴嚏,顧白醒了過來,看到是鐵憨憨,又閉了眼去。
“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
昨天晚上,為了給江魚療傷,可是慢活到了老半夜了,現(xiàn)在還有些缺乏睡眠的頭疼,不過江魚的一句話,直接把顧白嚇跳了起來。
“師父,我不會懷孕吧,我爸說和男孩子睡在一起,會懷孕的。”
瞬間清醒了,只是頭卻更疼了,這他娘的都什么家教啊,顧白想了想,開始哄傻子了。“江魚啊,這個懷孕,除了睡一起,還需要某一些特定的步驟。”
“所以放心吧,不會懷孕的。”
鐵憨憨轉(zhuǎn)眼珠子想了一下,似乎是懂了,似乎又是不太懂,繼續(xù)說道:“但是我媽也說過,和男孩在一起的時候,有很多話不能信的。”
顧白感覺腦袋疼得要窒息了。
這時候總不能說,懷沒懷孕,你不會自己檢查一下身體嗎?也不能說咱們買個驗孕棒檢查一下吧。
而且這時候還不能表現(xiàn)得不耐煩了,顧白得笑啊,笑得有點(diǎn)苦。
不經(jīng)意地看了女孩一眼,顧白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一雙漂亮的眸子里面,似乎有點(diǎn)狡詐。
果然,看到顧白的一張苦臉以后,女孩咯咯咯地笑了出來。
“師父,你真笨,我也是學(xué)過生物的好吧,騙你的哩。”
顧白一臉生無可戀,他居然被鐵憨憨給騙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人聊了幾句,女孩有點(diǎn)累,又睡下了,被剛才懷孕一嚇,顧白就睡不著了,走到廚房,給女孩熬粥。
雖然這是林西小館,不愁吃喝,但是還是選擇了親自動手。
兩個小時以后,顧白喂過女孩喝完了粥,就準(zhǔn)備拿碗下去清洗了,不過這時候,一雙手摟住了顧白的腰。
感覺是女孩又調(diào)皮了,顧白開口提醒:“大魚,要多休息,不要亂動,不然牽動傷口很疼的。”
不過那雙手,沒有停下,反而是整個身體,都攀到了顧白的背上。
“師父,我昨天晚上好怕。”
聲音里帶著顫抖。
顧白回頭,那一雙眸子早已梨花帶雨。
“師父,昨天晚上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
“好多刀子,好疼的,可是我不怕。”
“然后我就想啊,我死了,是不是以后都見不到師父了。”
“就算在底下等著,也至少還要等60年才能再看到你。”
“那時候,突然就好怕好怕了。”
有些蹩腳的話語,但卻足夠淳樸真實(shí),也足夠讓人憐惜。
顧白轉(zhuǎn)過了身子,將女孩抱著了懷里,輕輕拍著,安慰著。
昨天晚上的事,放在一個18歲的女孩身上,過于殘酷了。
兩人抱著,江魚的臉,突然是貼過來了,隔著十厘米,看著顧白的眼睛。
顧白也看著江魚,看著那一雙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總感覺今天的鐵憨憨似乎是多了很多女人味。
忽然,那張俏臉,繼續(xù)貼了上來,顧白的瞳孔猛然睜大。
吻上來了。
一夜開了情竅。
這一天,顧白沒有去學(xué)校。
下午四點(diǎn)的時候,顧白在給江魚換藥。
這次傷的很重,幾乎全身都有刀傷了,盡管顧白盡量避免了,但是有些敏感部位,還是避免不了了。
躺在床上,這大概是顧白第一次見到江魚的臉如此紅了。
那雙游走在自己背上的手,有些酥酥麻麻,似乎身體都有些顫抖了。
不過鐵憨憨的注意很快就被自己身上的一道道傷口轉(zhuǎn)移開來了。
“師父,我身上到時候會留下很多疤吧,變得很丑很丑吧。”
顧白一邊給女孩綁紗布,一邊答道:“不會的,一條疤都不會有。”
不過這句話明顯被女孩理解為安慰的話了,嘟噥道:“師父,你又騙我,這么丑,我感覺自己以后沒人要了。”
看到女孩的嬌憨模樣,顧白的眼睛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別人不要,我要唄。”
“你要來干嘛?收破爛???”
顧白被逗得有些樂呵了:“大魚如果是破爛的話,那我豈不是破爛不如了。”
“好啦,相信我一次,不會有疤的。”
在顧白好說歹說之下,江魚終于是有些接受了這樣說法。
抹完藥以后,女孩困了,又睡著了,留著顧白在床邊,滿眼溫柔。
看了一會時間,顧白走了出去。
只是剛走出房間,眼中的溫柔全變成了陰冷。
王軍這個名字,可是記住了的。
下午五點(diǎn)半,放學(xué)時間,周鈺站在學(xué)校門口,在維持著秩序。
其實(shí)都是高中生了,算是大人了,也沒什么需要維持的,也就做個樣子,擺個威懾罷了。
學(xué)校的同學(xué)來來往往,不過周鈺的思維,突然是有些飄了。
她是越來越看不懂顧白了。
原本以為是一個拿個顧家名頭在這小地方作威作福的京城廢少,然后沒想到第一次碰面,自己就吃了一個暗虧。
然后她以為他是一個花花大少,不過在最后的時候,顧白沒有繼續(xù)動手了。
然后周鈺去嘗試了解顧白。
蔣鑫被趕走,真的是罪有應(yīng)得。
至于作弊,完全是空穴來風(fēng)。
周天鴻的事,似乎也是一個針對他的局。
至于昨天的事,似乎顧白真的就沒撒過慌。
所以,顧白是一個五好青年?
只是,陳源的事,算什么,盧青檸和江魚的事,又算什么呢?
于是,越是去了解,就越糊涂了。
一轉(zhuǎn)眼,顧白兩天沒來學(xué)校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突然,已經(jīng)飄了的注意力又聚集了回來,在30米外,有一個人倚在了校門口的一顆大樹下。
此外,在顧白身后,還有一群壯漢,穿著武道服的。
這陣勢,就有點(diǎn)兇了,旁邊經(jīng)過的同學(xué)都繞開了來。
不過周鈺倒是沒這么多顧慮,走了過去。
她覺得,顧白還是蠻好說話的。
這時候,王軍也剛好走出了校門,顧白那邊的陣勢一眼就看到了,心中有些不詳,王軍轉(zhuǎn)頭就跑。
這次王軍第六感確實(shí)是對的,顧白確實(shí)是找他的。
這一跑,目標(biāo)就很明顯了,顧白沒動,只是和旁邊的吳東說了一下。
“吳師兄,就是那個在跑的,麻煩了。”
雖然顧白敬稱一聲師兄,不過吳東也沒有托大,點(diǎn)了點(diǎn)頭,人開始動了起來。
校門口的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