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范家這樣的豪門擔(dān)任管家之位幾十年,范蒙靠的可不只是資歷,還有一身強悍的功夫!
年輕時候他可是名動八方的著名拳師,一手虎鶴雙形盡得師門真?zhèn)鳎?dāng)年號稱打遍金海無敵手,絕非那些招搖撞騙的“武術(shù)大師”所能相提并論。
哪怕是到了這把垂垂老矣的年紀(jì),依舊能輕輕松松把范家那幫年輕力壯的保鏢摁在地上當(dāng)孫子打,普通人在他那雙鐵手面前估計真就跟螻蟻差不多。
他這氣勢洶洶的一爪出去,就連范百川都是面色大變,心里暗暗責(zé)怪范蒙出手太狠——只讓你抓人沒讓你殺人啊,這一爪下去,李昊這小子怕是不死也得殘廢!
就算是個騙子,也罪不至死??!
可他嘴里的一句“住手”都還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被接下去發(fā)生的事驚了個瞠目結(jié)舌。
似乎像是感應(yīng)到了身后襲來的殺機,李昊回過頭來輕哼了一聲,反手輕輕一拍,那動作隨意地就像是婦孺抬手驅(qū)趕惱人的蒼蠅。
啪!
不偏不倚正好拍中范蒙的鐵爪。
這一瞬間的畫面,就仿佛像是有人在用蒼蠅拍驅(qū)趕一枚出膛炮彈,簡直荒唐可笑。
然而范蒙卻感覺就像是被鋼條狠狠抽中,整個人都劇烈顫栗了一下,仿佛靈魂都要痛得脫殼而出一般,隨即他的身子竟然像是陀螺一般旋轉(zhuǎn)了起來!
轉(zhuǎn)了好幾圈后,他才借著沙發(fā)的助力才勉強站穩(wěn)了踉蹌的身子。
直到這時,他的右手還在劇烈顫抖著,劇烈的疼痛讓腦門上滲出了涔涔冷汗。
再看向李昊時,他的眼神里赫然多了幾分驚駭和畏懼。
剛才那一爪雖未用盡全力,但也絕非普通人所能抵擋,卻被李昊那般輕描淡寫地隨手拍開……
這對于一個武者來著,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可他卻不敢有半點惱怒,因為他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李昊手下留情他剛才絕非只是轉(zhuǎn)幾圈這么簡單,最起碼也得斷一只手!
邊上的范百川也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范蒙的身手有多強悍他是最清楚的,之前他還擔(dān)心范蒙出手沒輕重要了李昊的命,可結(jié)果……范蒙竟然被秒了?!
淫浸武道整整六十年的范蒙,竟然在主動背后偷襲時反被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秒了?!
這到底什么情況?!
冷冷掃了范家主仆一眼,李昊冷聲哼道:“看在你們和顧長風(fēng)是舊識的份上我才再三忍讓,可你們要是再這么不知好歹……后果自負(fù)!”
這一聲哼出不帶半點煙火氣,卻自有一股霸道殺氣從他身上噴薄而出!
范百川和堂堂一省之長都能談笑風(fēng)生鎮(zhèn)定自若,可是在李昊這不怒自威的氣場面前愣是被嚇得寒蟬若驚,一句道歉的話吞吐半天卻始終沒敢開口。
李昊也懶得再搭理這個范百川,他低頭看了眼癱在地上吐血的劉國華,淡淡說道:“以后少在樹下練武,你的五行之中木根獨大,繼續(xù)在樹下練武等同于慢性自殺。”
說完,他便背負(fù)著雙手揚長而去。
范百川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敢開口挽留。
整個客廳里忽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落針可聞,好半晌后劉國華的咳嗽聲才打破了這陣詭異寂靜。
“咳咳……咳咳……”劉國華捂著嘴猛咳了一陣,嘴里竟然又咳出一口黑血來。
范百川嚇得趕緊一個激靈,湊上去問道:“劉院長,你怎么樣?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不用。”劉國華急忙擺了擺手,隨即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現(xiàn)在感覺就像是年輕了三十歲似的,渾身舒暢精神倍棒,去什么醫(yī)院?!”
“什么?”范百川聞言一驚,看著劉國華嘴角的血跡道:“可是你吐了好幾口血……”
“吐得好,吐得好??!”劉國華一邊笑一邊站起身來,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后興奮地臉都漲紅了,“舒服,太舒服了!我都已經(jīng)忘記多少年沒有這么舒服的感覺了,真的就跟回到了三十歲一樣!”
看了看邊上傻眼的范百川,劉國華笑著解釋道:“范董你不知道,我的身體看似健康但其實一直有隱疾,二十多年來我總感覺像是有一塊石頭吊在我的肝臟上似的,壓得我整個腹腔都難受地厲害,氣喘不勻食不下咽,時不時還痛得我直打滾。”
“說不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行醫(yī)幾十年我卻根本沒見過自己體內(nèi)這種怪病,跑遍國內(nèi)外各大醫(yī)院也都沒轍,最近這怪病發(fā)作地越來越厲害了,原本還以為早晚都要死在這怪病上呢,沒想到今天遇上華佗再世了,哈哈!”
劉國華摸了摸肚子,一臉激動道:“剛才那一掌下來,就仿佛直接拍碎了那塊大石頭一般,整個人都輕松了!和這個比起來吐兩口血算什么?就算讓我再吐一臉盆都行……遭了,光顧著高興忘了謝謝人家,這可是救命之恩!”
說完他連個招呼都來不及跟范百川打,直接轉(zhuǎn)身就朝外面跑去,那身法矯健地就跟個二十歲小伙子似的。
看著劉國華離去的背影,范百川愣了半晌后有些苦澀地笑了一聲,“范蒙,這次我們好像看走眼了啊……”
邊上的老管家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年紀(jì)輕輕卻是醫(yī)武雙絕,真的太驚人了。之前我也覺得他那副倨傲裝逼的樣子很可笑,可是現(xiàn)在看來……真正可笑的是我們!”
“是啊。”范百川苦笑連連道:“我們只顧著計較他的年輕,卻忘了‘學(xué)無先后達者為師’的道理,難怪顧神醫(yī)對他如此推崇,難怪啊……以他的醫(yī)術(shù),曉晴的病對他來說或許真的就是小菜一碟,只可惜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啊……”
一想到這里,范百川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不聞不問一眼就看出了劉國華體內(nèi)的隱疾,輕飄飄隨手一掌就化解了這個隱疾,這是什么樣的神奇醫(yī)術(shù)?
可笑之前還把人當(dāng)成騙子,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是這個李昊真愿意出手,不僅孫女范曉晴的怪癥痊愈有望,而且他范百川也能沾點光討一些延年益壽的藥方,好不容易打拼出這錦衣玉食的生活品質(zhì),誰不希望能多享受幾年?
可惜,可惜?。?/p>
“范董,要不……我們也跟劉院長一起去吧?”范蒙小聲說道:“去道個歉也好,這個李昊年紀(jì)輕輕卻是醫(yī)武雙絕,不好得罪……”
范百川猶豫了一下后,點點頭同意了老管家的建議,其實剛才他就想道歉了,只是被李昊的氣場所震懾所以一直沒敢開口而已。
走到半路的時候,范百川忽然開口道:“我記得曉晴不是一直嚷嚷著想要搬出去自己住嗎,你去安排兩套相鄰的聯(lián)排別墅,一套給曉晴,另一套給李昊留著。”
范蒙楞了一下,“范董,你這是……準(zhǔn)備創(chuàng)造機會讓他們倆住一起?可李昊不一定愿意搬過去住吧?”
“這個好辦。”范百川瞇眼呵呵一笑,“聽說他們學(xué)校的宿舍樓破舊不堪想要翻建,不是一直都沒有地產(chǎn)公司愿意接手嗎?別人不接我們接,賠點錢也無所謂,只要能讓李昊搬出宿舍樓就行,他在金海沒有其他落腳處的,到時候我們做個順?biāo)饲榫褪橇恕?rdquo;
范蒙聽得當(dāng)場咋舌,賠錢幫忙造大學(xué)宿舍樓,就為了讓李昊搬出來和小姐同居……這一手可真夠絕的!
“另外,讓人想辦法給曉晴辦理一下轉(zhuǎn)系手續(xù)。”范百川瞇眼道:“把她轉(zhuǎn)到李昊那個班級去,越快越好。”
范蒙楞了一下,皺眉道:“可是小姐那邊好像因為誤會對李昊很反感,要不要……”
“不,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泄露出去,無論是對曉晴那丫頭,還是對宏陽他們兩口子,你都必須守口如瓶。”
看到范蒙一臉疑惑的模樣,范百川無奈地解釋道:“明明醫(yī)武雙絕卻甘愿做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大學(xué)生,這就說明他生性低調(diào)并不喜歡招搖,若是讓曉晴帶著露骨的諂媚態(tài)度去接近他,估計會適得其反,年輕人嘛,吵著吵著就成小冤家了,不是嗎?”
“更何況他們這年紀(jì)正是血氣方剛春心萌動的時候,讓他們孤男寡女朝夕相對一段日子,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持得?。∪羰窃俨恍?hellip;…你別忘了那個醫(yī)治曉晴的辦法是什么?”范百川瞇著眼,笑得像只老狐貍。
范蒙心里咯噔一下,頓時也跟著笑了出來。
摸手治標(biāo)房事治本,到了治本那一步……那不就等于生米煮成熟飯了?
“走吧。”范百川哈哈一笑,“得趕緊追上劉院長,可不能讓他搶了先,我聽說他那閨女可是姿容絕世傾國傾城,萬一他也動了收女婿的心思,那可就不妙了。”
“阿嚏——”
走出范家莊園的李昊狠狠打了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誰在念叨我?”
這趟范家之行讓他很不愉快,心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顧長風(fēng)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傲,不僅收徒嚴(yán)格,交友選擇也是出了名的嚴(yán)苛,他怎么會和范家那幫不長眼的家伙混到一塊兒去的?
不科學(xué)??!
他圖范家的什么?
正想得出神,耳邊卻忽然傳來跑車的引擎轟鳴聲。
扭頭一看,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像是發(fā)瘋的野牛一般狂飆而來,距離李昊僅僅只剩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時,竟然依舊沒有剎車減速的意思!
這樣的車速若是撞到人,絕對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果,而且死狀可能會慘烈無比!
追出來道謝的劉國華正好看到這一幕,當(dāng)場被驚得魂飛魄散,他眥目欲裂地大喊道:“快躲開,李神醫(yī)快躲開?。?!”
李昊卻只是朝那法拉利駕駛座上淡淡看了一眼,腳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