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大廳,李飛細(xì)細(xì)打量這棟古色古香的別墅。
雖說是他的,但他卻是第一次來,被這種濃厚的歷史氣息給吸引了進(jìn)去。
漫長的歲月,經(jīng)歷過人類歷史的變遷。
現(xiàn)在的生活水平確實進(jìn)步神速,但對于李飛來說,他還是喜歡過去的那段歲月。
小橋流水,古道西風(fēng)。
如果可以,他想時不時的來這里住上一段日子,就像是回到了曾經(jīng)一樣。
他正走著,觀摩別墅的細(xì)節(jié)。
“喂!你小子過來!給我去倒點茶水!”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指著他。
李飛一愣。
讓他端茶倒水?
中年人有點怒意:“叫你呢,還愣著干嘛!”
“我要是不呢?”李飛問。
他沒想到來到自己的家,居然還有人敢嚯氣指使他。
他是打雜的下人嗎?
李飛直視中年人:“你算老幾,要我給你端茶?”
中年人氣的大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只是讓下人端個茶,沒想到還被當(dāng)眾頂撞了。
在場這么多商界大鱷看著呢,要是他連個下人都使喚不動,以后還如何在商界立足?
他怒道:“你被開除了,滾吧。”
“你有這個資格嗎?”李飛反問。
“我有資格嘛?呵呵……”
中年人氣的不輕,正要發(fā)作。
忽然,一旁走出來一個唐裝老者。
看見唐裝老者朝自己走來,中年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伸出手想要恭維。
豈料于春野直接怒道:“滾!這個會議你不要參加了!”
中年人驚愕:“于老,我……”
“沒聽清楚話嗎?還不快滾!”于春野怒斥。
中年人不敢再說什么,氣的一甩手,忿忿不平的走了。
這時,于春野害怕的說:“老爺,不好意思。”
李飛一個眼神,于春野趕緊恢復(fù)平日的神氣。
他明白李飛不想暴露身份,隨即用一副長輩對晚輩的口吻說:“你在這里等會,我開完會再過來找你。”
李飛點點頭,然后走了。
于春野負(fù)手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在主位坐下,召開會議。
大約等了十多分鐘,李飛在二樓欣賞,于春野結(jié)束會議后一臉愧意的走了過來。
“老爺,不好意思啊,事多,所以就把會議安排在這了。”
李飛擺了擺手:“算了,說說那件事吧。”
“好嘞。”
于春野這才站起了身:“按老爺你的吩咐,那些挑選好的古玩字畫已經(jīng)在展覽會展出了,如若遇見有緣人的話,即會送出。”
李飛滿意的點點頭。
于春野卻困惑的說:“可是老爺,那些古玩字畫可都是珍貴的很啊,你好不容易收藏起來,就這樣隨便送出,豈不是有點……”
李飛淡然說:“這些本是歷史的瑰寶,又不是屬于我個人的,當(dāng)初只是戰(zhàn)亂怕遭奸人之手,所以我才收集起來,現(xiàn)在國富民強,是時候讓這些寶物在流傳下去了。”
“不然,放在我手里,就成了暴殄天物。”
于春野恍然大悟,看著李飛的眼神更加的尊重。
頓了頓,他道:“老爺,這棟別墅你還喜歡嗎?”
李飛點頭滿意道:“嗯,還不錯。”
于春野笑著一招手,立馬過來一個面相和藹的老人家。
“老爺,這是管家郁福,是他一直在打理這里。”
李飛:“辛苦了。”
郁福躬身:“為老爺辦事,不辛苦。”
于春野再一揮手,管家郁福便走了。
隨即,于春野領(lǐng)著李飛來到負(fù)一樓的地下室,透過三層加密鐵門,兩人在進(jìn)到最里層。
里面的寶物玲瑯滿目。
看著這些寶物,李飛的思緒回到了過去。
“行了,去看看展覽會。”
“好的,老爺。”
兩人隨即出了別墅,去了展覽會。
展覽會在云霧山莊半山腰的一座展館舉行,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門庭若市,高朋云集。
為了不暴露身份,送到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于春野便走了。
由郁福帶著李飛進(jìn)展館。
走著走著,忽然,之前在一號別墅見過的幾個人,朝李飛走了過來。
“先生,又見面了。”
郁福在李飛耳邊介紹說:“老爺,這幾人都是在商界有一定地位的企業(yè)家,剛才說話的那位是振江企業(yè)的李振江,后面跟著中年白發(fā)的那位是賀氏企業(yè)的賀朝陽和程氏集團(tuán)的程志東,至于最后那位,便是搞建材生意的王岷江。”
李飛聽了介紹,這才知道,原來都是些熟人。
跟他們或許不熟,但跟他們的兒子,他可是熟的很啊。
“嗯。”李飛點頭回應(yīng)。
幾位在商界呼風(fēng)喚雨的大佬得到李飛這種態(tài)度對待,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是一臉討好。
“請問先生怎么稱呼?”
李飛想了想,道:“黎輝。”
他可不想把真名告訴這些人。
“黎先生是去看展覽嗎?”李振江試探一問。
“嗯,如果沒什么事的話就告辭了。”
說完,李飛直接理都沒理幾人,直接走了。
幾人臉上沒有一絲怒氣,能被首富于春野尊敬對待的人,他們討好還來不及呢。
這份偶遇,也是他們刻意制造,只是為了在李飛的面前露個臉。
“黎輝。”
默讀一遍名字,李振江決定要他兒子跟李飛打好關(guān)系。
幾分鐘后,云霧山莊一棟別墅內(nèi)。
李振江坐在沙發(fā),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的上位者的氣息。
李凱坐在一旁,平常的紈绔氣息都收斂了許多。
“如果直覺沒錯的話,一號別墅就是于老給那位叫黎輝的小子買的,他跟于老的關(guān)系肯定不一般,你等下去看展覽,若是遇見他更好,好好打好關(guān)系,如果沒遇到的話,展覽結(jié)束后你去一號別墅拜訪人家。”李振江思考說。
李凱應(yīng)道:“好的父親。”
不多時,李飛便到了展館。
郁福還有很多事要做,送李飛進(jìn)了展館,他便回去了。
李飛獨自一人在展廳里,閑云野鶴般瞎逛。
展館內(nèi)人挺多的,有做藝術(shù)這行的,也有一些附庸風(fēng)雅的有錢老總。
展館一共有五樓,每樓所展的東西不一樣,二樓展覽的是書畫,李飛便待在二樓。
走著看著,曾經(jīng)跟許多書畫大師交流學(xué)過,所以李飛的眼光很毒辣,一般的字畫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忽然,他被一副名為《江湖塵與土》的國畫給吸引,駐足觀看。
不知不覺中,他便看的入神,十多分鐘之久,完全沉浸在了畫中。
“是你啊,你也在這。”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將李飛從沉浸的狀態(tài)中驚了出來。
回過身一看,李飛驚了一下,沈沐雨居然站在她的身后。
“你怎么在這?”他問。
沈沐雨一臉驚訝:“是我先問你的。”
頓了頓,李飛說:“聽說有展覽,便來看看。”
沈沐雨哦了一聲。
她的身后站著一位白發(fā)虛虛,看起來頗具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
沈沐雨跑到老人身邊說:“爺爺,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上次我不小心把人家車撞了的那個人。”
沈老爺子有點愧疚的走上前來,跟李飛說:“這位小友,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孫女有點愛玩鬧,上次的事我替她給你道歉。”
李飛見人家老爺子一大把年紀(jì)居然還放下身段跟他道歉,有點過意不去。
他說:“沒事,人沒事就好。”
沈老爺子笑了笑,隨即好奇的問:“我剛才見小友站在這里盯著這副《江湖塵與土》看了許久,敢問小友是有什么感悟嗎?”
沈沐雨聽見她爺爺這么說,頓時掩嘴輕笑,站在一旁。
李飛走到畫旁,笑著回答:“倒也談不上什么感悟,只是第一眼上便被這個名字所吸引,江湖塵與土,大俗又大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幅畫應(yīng)該有兩層寓意,具體是什么我不敢妄自猜測,但是這幅畫從正面看,和從側(cè)面看,展現(xiàn)出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和圖形。”
“明明是水墨畫,卻又看出素描與油畫的功底,我覺得這幅畫的創(chuàng)作者,一定是一位在畫術(shù)上面集大成者的高人。”
一頓夸贊,沈老爺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看向李飛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欣賞。
沈沐雨在旁邊輕笑,她沒想到她爺爺居然會這樣問李飛,也沒想到李飛的回答與她爺爺心中想要的答案那么貼切。
如果讓李飛知道那副畫的創(chuàng)作者就站在他的眼前,聽著他的夸贊,不知道他會是什么表情呢?
沈沐雨不禁在心中猜想。
沈老爺子心中,已經(jīng)將李飛當(dāng)成了幾分知己。
他突然說:“其實這幅畫不過一般,難登大雅之堂的,我倒是覺得旁邊的幾幅畫,才是真正的佳作。”
聽沈老爺子這么說,李飛也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了。
原來原創(chuàng)作者就在自己的眼前,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剛才的那些長篇大論,有些夸夸其談了。
沈老爺子轉(zhuǎn)身走向?qū)γ娴膸追嫞荒樀男蕾p。
“這幾幅畫,才是真正的佳作??!”沈老爺子感嘆。
他只怕是竭盡一生,都沒法到達(dá)如此高的境界與水平。
李飛一看,沈老爺子說的幾幅畫,剛巧是他讓小春野送過來的那幾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