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內(nèi),只剩下陳凡等人。
李院長得理不饒人,冷冷看向崔威。
“人心不古,世風(fēng)日下。”
“阿貓阿狗,都妄稱神醫(yī)。”
“濟世堂,乃中醫(yī)中統(tǒng),對這種行為,要嚴厲打擊。”
“崔威崔神醫(yī),你可是義不容辭。”
“你…”
崔威臉色鐵青。
這話原路送回。
也是讓他吃癟不已。
比吞蒼蠅還難受。
“崔神醫(yī)的醫(yī)道,還是極強的。”
陳凡打了個圓場。
他只是不懂風(fēng)水玄學(xué),才栽了跟頭。
“哼!陳神醫(yī)可真會說漂亮話!”
崔威冷哼一聲,拂袖而起。
“只是說實話而已。”
陳凡淡淡道。
這家伙,脾氣真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陳神醫(yī),您也不必囂張。”
崔威冷笑道:“遲早栽跟頭。”
“謝謝崔神醫(yī)提醒。”
陳凡拱拱手。
“告辭!”
崔威轉(zhuǎn)身走了。
“六哥,你找來這個神醫(yī),本事不大,脾氣卻不小啊。”
李院長冷哼。
他現(xiàn)在囂張了。
有陳凡在,自然不懼。
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模樣。
“哼!老七,你牛!哥哥我惹不起。”
李勇老爹冷哼一聲,甩手走了。
“老七??!你這家伙,過分了呵!”
老大呵斥一句
“大哥,我都憋屈多少年了?囂張一下怎么了?”
李院長理直氣壯。
“是你自己的本事嗎?還不是人家陳先生?”
老大白了一眼。
倒也沒什么斥責(zé)之意,反而有幾分寵溺。
作為大哥,他自然最寵最小的弟弟。
“陳先生您好,我是李梁棟,老二。”
一個中年人遞上名片。
“陳先生,我是老三。”
又有一個人中年人遞上名片。
“我是老四…”
兄弟幾個,全都遞上名片。
陳凡受寵若驚,雙手接過一個又一個名片。
這些人的名片,頭銜一個比一個多,一個比一個狠。
都是真正大佬。
“陳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我電話,告辭。”
兄弟幾個寒暄幾句,都走了。
只留下老大和李院長。
“我這些兄弟都忙,陳先生別介意。”
老大李建國笑道。
“理解,理解!”
陳凡點頭。
都是大佬,自然是忙。
“陳先生,這有張卡,里面有些錢,好像是八位數(shù)。”
李建國遞上一張卡,道:“您收下吧!”
“八位數(shù)?”
陳凡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錢太多了,不能收,真不能收。”
“這是您應(yīng)得的。”
李建國笑道,“還是不要推辭了。”
“是啊!你不要錢,不要報酬,我大哥會多心的。”
李院長勸道。
這個確實。
像他們這種大家族,能用錢解決,絕不欠人情。
要是陳凡不收錢,人家還以為他有別的意圖,想要更大人情呢。
“錢真不用收了,要不然,您也跟其他人一樣,給我張名片就行。”
陳凡笑道。
“陳先生,你要我大哥的名片?野心不小。”
李院長笑道:“我大哥的名片,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瞎說什么呢!一張名片而已。”
李建國掏出名片,雙手遞上。
陳凡忙恭敬接過。
李建國的名片,白卡一張,也沒有任何頭銜。
只有一串號碼,和李建國三個字。
而且,李建國三個字,是正楷手寫,極為工整。
“陳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拿我這張名片,可能有點用。”
李建國道。
“陳先生,快收起來吧!這可是個寶貝。”
李院長笑呵呵道。
“那我就收下了!”
陳凡也笑道。
這也算皆大歡喜。
看個病,收老爺子幾千萬,這種事,他真不好意思。
老爺子是功勛人物,能幫其診治,乃是榮幸。
叮鈴鈴。
陳凡電話響起。
他隨手接通。
傳來老丈人的聲音。
“小凡,忙完沒?咱倆聊聊。”
“行,您在哪里?”
“我在診所呢。”
“好!我馬上到。”
陳凡掛了電話,跟李院長說了一聲。
李院長作司機,把他送去診所。
李建國看著陳凡背景,對身后老仆人道:“讓二弟他們備些禮物,給人家送去。”
“大少爺,有必要嗎?想必七爺會給他好處的。”
老仆撇撇嘴。
“你知道什么?鼠目寸光!”
李建國冷道:“照辦就是。”
“是!”
老仆人不敢忤逆,馬上通知。
……
到了診所。
老丈人正在抽煙。
一根接一根。
烏煙瘴氣。
煙灰盒里都是煙屁股。
“爸!少抽點煙。”
陳凡替老丈人掐滅煙。
“小凡啊!坐。”
老丈人嘆氣道。
陳凡皺眉,不知老丈人什么意思。
“小凡,這張卡里,有二十萬,應(yīng)該足夠還你的高利貸了吧?”
老丈人拿出一張卡。
“不用,錢我會還的。”
陳凡拒絕。
十幾萬高利貸真不算什么。
他早就想好怎么還了。
只不過,還沒到時候而已。
“拿著!”
老丈人硬塞給陳凡,道:“咱們是一家人,得共同面對。”
“我真不能收。”
陳凡苦著臉。
“那你就是有外心,不把我這個老頭子當(dāng)家人。”
老丈人扳著臉。
“好吧!”
陳凡無奈,道:“錢,我收下。”
“這就對了。”
老丈人樂開花。
陳凡心中則不由一暖。
老丈人雖然是開診所,有點積蓄,可錢都丈母娘管著。
這二十萬,估計是老丈人這么多年積攢下的零花錢。
“小凡,你們年輕人懂得多,看看我收得這幅字咋樣?”
老丈人拿出一副小字。
字軸極為精細,字寫的也不錯。
印章也中規(guī)中矩,似乎是名人字畫。
老丈人年紀大,就愛這種小玩意。
“這可是名家手筆,明代一位特別有名的字畫家!我花了好幾萬買的。”
老丈人壓低聲音,道:“背著你媽偷著買的,你可別出賣我!”
“不能!咱倆一條戰(zhàn)線。”
陳凡笑著拿起畫。
他一摸紙張,就知道壞了。
這根本就是現(xiàn)代紙張。
現(xiàn)代造紙術(shù),跟明清一代,差異極大。
一摸就能摸出來。
古人不可能在現(xiàn)代紙張上寫字。
所以,這字寫的再好,也是假的。
可,老丈人興高采烈,眉飛色舞,他總不能掃興。
只能假意道:“字是不錯,有大家風(fēng)范。”
“那是自然。”
老丈人笑呵呵道。
“爸,這字畫,誰賣給你的?”
陳凡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我一個本家哥哥。”
老丈人道:“僅次親哥那種,他爸跟我爸,是親兄弟。”
聞此,陳凡心道壞了。
要是買的陌生人的,或者什么店里的,還是去討要一番,找個說法。
要是本家哥哥,可就徹底完了。
老丈人的本家,都是有權(quán)有勢的富豪。
向來瞧不起老丈人。
這要是去鬧,估計整個本家都要咬老丈人。
不過,這口氣,實在難咽。
對方也太壞了。
自己家親戚也坑?
左右無計,陳凡合計正好用老丈人的錢,買個字畫。
撿漏什么的不敢說。
憑自己眼光和記憶,應(yīng)該能買一個貨真價實的。
也算對老丈人一個交代。
自己總不能花人家二十萬吧?
跟老丈人聊了一會兒,陳凡就告辭去了古玩街。
逛了好一陣,終于找到一副還算不錯的字畫。
是一副觀音寶相圖。
有手抄的金剛經(jīng)。
“老板,這畫多少錢?”
陳凡問。
“這幅畫是天潢貴胄,晚清皇族溥儒的作品,貨真價實,十八萬。”
老板回答道。
“十八萬,有點貴了。”
陳凡笑道。
這畫,是真跡。
不過,也有貓膩。
所以,可以砍價。
“窮逼,就不要買嘛!十八萬,我要了。”
一個老者冷笑走來。
極為不禮貌的奪走陳凡手中畫作。
“咱們得講個先來后到吧?”
陳凡冷道。
“什么狗屁先來后到,價高者得。”
老者伸出兩根手指,道:“老子出二十萬,買得起嗎?”
“爸,等等。”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阻止。
他耳語幾句。
老者突然臉色一變,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