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神醫(yī),目光冷冽,滿是敵意。
陳凡微微皺眉。
這家伙有病吧?自己好像沒惹到他吧?
“人心不古,世風(fēng)日下。”
“阿貓阿狗,都妄稱神醫(yī)。”
“濟世堂,乃中醫(yī)中統(tǒng),對這種行為,要嚴厲打擊。”
“我崔威,義不容辭。”
“這位什么陳神醫(yī),你來把脈,我看看你配不配中醫(yī)這個名頭。”
“是不是像其他人一樣,道貌岸然,是個西貝貨。”
崔威冷冷道。
周圍幾個醫(yī)生,都低下頭。
或搖頭嘆息,或是怒氣沖沖。
不過,誰都不敢說話。
因為,他們醫(yī)術(shù)確實技不如人。
“呵呵。”
陳凡冷笑道:“我也算不得什么神醫(yī),只是喜歡看些閑書,懂點左道旁門而已。”
“原來不是神醫(yī)啊。”
崔威冷笑,以為陳凡慫了。
“雖然不是神醫(yī),可,能為老爺子切脈,也是晚輩榮幸。”
陳凡上前一步,為老爺子切脈。
老爺子乃是元勛。
能為其切脈診治,確實是一份榮幸。
“滑脈!”
“脈相如玉珠落盤,雜亂,急促。”
“老爺子,氣虛體弱,衰老之癥。”
陳凡閉眼切脈,淡淡道。
聞言,眾人都是點頭。
這話,跟剛才醫(yī)生切脈結(jié)果一致。
“你若只看到這一點,可配不上神醫(yī)二字。”
崔威冷冷道。
陳凡不理,只是繼續(xù)切脈,道:“體弱,則風(fēng)寒入體。老爺子年輕時,受過大苦大難,有暗傷,老了,腿腳寒氣入,有類風(fēng)濕的癥狀,極為痛苦。”
“是??!我確實有此病癥,最為困擾。”
老爺子不由敲了敲膝蓋,道:“看了好多醫(yī)生都沒用。”
“不瞞小神醫(yī)說,剛才雙腿風(fēng)濕疼痛,死去活來,差點沒斷氣。
“若不是崔神醫(yī)以針灸之法,解除痛苦,我這條老命,也就沒了。”
“以針灸之法,能解除老爺子之痛,確實手段不錯。”
陳凡微微點頭。
這位崔神醫(yī),并非泛泛之輩。
濟世堂出來的醫(yī)生,確實有些手段。
“想必崔醫(yī)生,一定為老爺子開了玉屏風(fēng)、玄陰子等驅(qū)寒之藥。”
陳凡猜測道:“應(yīng)該是葉天士傷寒論的方子。”
“小神醫(yī)厲害。”
老爺子伸出大拇指,道:“確實是這些藥材。”
“嗯!這藥材沒錯,方子也是好方子。”
陳凡道;“只怕,難除老爺子病根。”
“為何這么說?”
老爺子一驚。
“這方子,治標難治本。”
陳凡斷言。
“好大口氣。”
崔威不由冷笑道:“我的方子不行,那你開一個治標又治本的。”
“要治老爺子的病,根本不用方子,更不用草藥。”
陳凡笑道。
他看老爺子面色,已經(jīng)是知曉老爺子病癥之所在。
“呵呵!難不成,你想用針灸,按摩之法?”
崔威搖頭冷笑。
“針灸和按摩,更是治標不治本。”
陳凡答。
“那你就說一個治標又治本的。”
崔威怒道。
“老爺子,可否讓小子,逛一逛您的起居室?”
陳凡轉(zhuǎn)而問道。
“好說,臥室書房,兩點一線,你看吧!”
老爺子極好說話,沒什么架子。
“放肆,老爺子什么身份,你一個平頭百姓,配參觀?”
李勇老爹厲聲道。
崔威是他請來,他肯定敵視陳凡。
“老六,你叫喚什么?我只是退休老頭,有什么身份?”
老爺子極為不高興道:“擺什么譜?”
“是!老六知錯!”
李勇老爹低頭,咬牙切齒。
陳凡看向李院長,道:“李院長,走吧!陪我逛一逛。”
“行!”
李院長帶路。
他雖然對內(nèi)宅不熟,可老爺子的起居室,還是清楚的。
倆人先看臥室,頗為簡樸。
并沒有什么裝飾。
現(xiàn)在條件好了,可老爺子依舊保持著艱苦樸素的優(yōu)良作風(fēng)。
之后,是書房。
書房正中,擺著一把軍刀。
好像是戰(zhàn)利品。
刀刃正沖老爺子的起居室。
陳凡盯著軍刀。
看來,一切癥結(jié)都在這把煞氣濃重的刀上。
所謂,睡在刀刃上!
就是說老爺子的風(fēng)水格局。
怪不得老爺子身體硬朗,卻疾病纏身。
一開始,陳凡就懷疑是風(fēng)水和邪祟鬧事,并非簡單的身體原因。
“李院長,崔威既然都看好老爺子的病了,你為何堅持讓我切脈?”
陳凡突然問。
李院長一愣。
陳凡面帶笑意的看著他。
旋即。
李院長也笑了。
“我在賭。”
“賭你一定比狗屁崔威強。”
“哥哥們都瞧不起我。”
“我自己也沒什么本事。”
“這次能抱上陳先生大腿,我自然要狠狠賭一把!”
“在哥哥們面前翻身!”
李院長冷哼。
怪不得他一定堅持。
他是要把哥哥們都比下去。
陳凡搖搖頭。
在這種家族,哪里有親情?
人家都說王者無親,帝王家沒什么親情。
現(xiàn)在看來,這種權(quán)柄世家,也沒有。
“走吧!問題在這把刀上。”
陳凡拿起刀。
回到大堂內(nèi)。
“老爺子,這把刀煞氣太重,殺人太多,又指著您的起居室。”
“于風(fēng)水之說,是大兇。”
“宛若睡在刀刃之上,所以,您才老是疾病纏身。”
陳凡解釋。
“狗屁不通!”
李勇老爹大罵道:“老爺子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信你的牛鬼蛇神?來人,給老子拖出去。”
“呵呵!我還以為什么真本事,現(xiàn)在看來,裝神弄鬼而已。”
崔威冷笑。
“等等。”
老爺子抬手,道:“我確實不信鬼神之說,你最好說清楚。”
“不是鬼神,是風(fēng)水之說。”
陳凡解釋道:“風(fēng)水,是老祖宗幾千年來總結(jié)的經(jīng)驗,雖然有很多是錯的,可,終究有幾分道理。”
“接著說。”
老爺子微微點頭。
這話,他認同。
“這刀,想必跟了老爺子很多年,煞氣實在太重。”
“就算這座山頂別墅,虎踞龍盤,風(fēng)水極佳,也是枉然。”
“壓不住這把刀啊!”
陳凡嘆道。
這把軍刀,老爺子不知砍死過多少人,煞氣實在太重。
“這刀,是我們老大臨死時送我的,那時候我還是個小毛頭。”
“老大用了一輩子,殺人無數(shù);我也用了一輩子,砍了不少人。
“這刀,確實煞氣太重。”
老爺子摸著刀,一臉懷念之色。
仿佛,在回憶往日崢嶸。
“小神醫(yī),若是這把刀的原因,就不必麻煩了。”
老爺子不舍得損害刀。
這把刀,是他榮耀記憶的最后一個物證。
“爹!若是這把刀,咱砸了扔了就是,怎么能不麻煩呢!”
老大喊道。
“放屁!”
老爺子怒道:“誰敢動老子的刀,老子要他狗命!”
“爹!不毀這刀,就要了您的命了!”
老大急道。
“這把刀,要我的命,我也樂意。”
老爺子根本不怕死,反而道:“命數(shù)使然。”
見此,陳凡不由笑道:“這么好的刀,毀了多可惜?老爺子,借刀一用。”
“小神醫(yī)難不成有別的辦法?”
老爺子一喜,忙把刀遞上。
陳凡也不答話。
反而讓李院長找來些艾草。
艾草是中藥的一種,老爺子驅(qū)除腿寒經(jīng)常用。
有很多。
陳凡用滾燙熱水,浸泡艾草。
之后,一點點擦拭刀身。
這把刀,確實有著厚重感。
為國為民,驅(qū)除倭寇,還我中華!
對于此,陳凡還是滿心敬佩的。
“好了!”
陳凡擦拭完。
軍刀之上的煞氣,驅(qū)除干凈。
原本壓抑昏暗的色調(diào),也明亮不少。
甚至,整個大堂都不像以前那么壓抑,難受。
艾草,驅(qū)邪避兇。
人家過節(jié)時,還經(jīng)常掛在門口。
道理一樣。
“小神醫(yī)果然厲害。”
老爺子興奮的撫摸刀身,道:“這刀透亮不少?。」?!”
“刀邪一破,想必老爺子身體會慢慢恢復(fù),多運動運動,百病不生。”
陳凡笑道。
“你還真別說,我這腿腳通暢不少。”
老爺子笑道:“陳先生,不愧是神醫(yī)。”
“都是老爺子身體底子好。”
陳凡客套幾句。
“哈哈!小神醫(yī)真會說話。”
老爺子頗為高興道:“對了,老七這次事辦的靠譜!不錯。”
聞言,李院長喜得嘴都裂開。
老爺子可是很少夸他的。
“行了,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去轉(zhuǎn)悠轉(zhuǎn)悠。”
老爺子緩緩站起身,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