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廁所出來,葉天剛回到包廂,立刻就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氣憤議論聲。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我們吃飯又不是不給錢!不就是碰壞了一副徐大師的字畫嘛,錢我們賠就是了,竟然直接把我們訂了三個月才訂到的席位給取消了!真是太欺負人了!”
“可不是嘛,就算撒氣也去找韓經(jīng)平一家,干嘛把這筆賬算到我們整個韓家頭上,爺爺七十大壽事情,半個月前就通知過親朋好友了,后天就是正日子,我們現(xiàn)在到哪重新找酒店去。”
“不能換不能換,這凱旋門大酒店代表身份與榮耀的象征,絕對不能換……況且我們通知親朋好友的地點就是這,到時人來了,發(fā)現(xiàn)地點換了,我們韓家今后在云海市怎么立足,整個家族的臉面都丟光了。”
葉天走進門后,眾人瞬間停止議論,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他這個罪魁禍首身上。
“葉天,你這個草包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撕破了徐大師真跡,呂經(jīng)理一怒之下,取消了爺爺預(yù)訂的席位!”
韓壯一見葉天回來,立刻興師問罪起來。
“堂哥,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罵這草包,沒見到爺爺急的到處打電話嗎?你作為長孫,有這功夫趕緊想想辦法吧。”
堂妹韓漫漫責(zé)怪了韓壯一句,見老爺子面色陰沉的放下手機,趕緊道:“爺爺,爺爺怎么樣了?你打電話給莫爺爺,莫爺爺怎么說啊?能幫上忙嗎?”
“幫上忙?要是能幫上忙就好了……莫老爺子說,呂經(jīng)理背景深得很啊,即便是以他的身份,也攀不上關(guān)系,更別談幫忙了。”
老爺子話到這里,掃了眼韓文熙,漫不經(jīng)心又道:“不過莫老說,咱們云海市四大家族之一周家,好像跟呂經(jīng)理有些生意上來往,或許我們可以找周家?guī)蛶兔?hellip;…”
“周家?周家周大少,不是一直在狂熱的追求堂姐嘛……這事兒好辦這事兒好辦,只要堂姐肯開這口,周大少肯定二話不說就同意。”
“呸!什么堂姐肯開這口,這禍就是她草包老公闖下的,她不去求著人家,難道還要我們求嗎?”
“對對對,就應(yīng)該讓她去求周大少,爺爺七十大壽可是關(guān)系咱們韓家臉面大事情,讓她開這口,是看得起她,要是不識好歹,一家四口趕緊滾出韓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說話特別尖端刻薄難聽。
“都給我閉嘴!”
一會兒后,老爺子見到議論的差不多了,立刻呵斥眾人閉嘴。
老爺子做出沉思之色,實則在暗中觀察韓文熙臉上表情變化,又道:“文熙,包廂的事情因你們家而起,爺爺就把事情交給你了,爺爺這七十大壽,能否舉辦的體體面面,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韓家在云海市只是個二流家族,雖然他老爺子在圈子里,還有幾分面子,但跟凱旋門大酒店呂洪斌比,屁都不是!
剛剛電話打了一圈,別人一聽他們把呂洪斌惹惱了,紛紛找理由掛掉電話,生怕扯上關(guān)系遭了殃,真是心情冷暖啊,韓家還沒有出什么大事都已經(jīng)是這樣,這如果以后真出點啥事,估計更沒啥能靠的住的了。
不過,莫老給他提了個醒,如果周家肯幫忙,這事情或許還有婉轉(zhuǎn)余地。
幾年前,周家與他們韓家,本來就有婚約……韓文熙也是要嫁給周大少,要不是老太爺老糊涂,不顧家族所有人反對,硬是把韓文熙許配給葉天這名不經(jīng)傳的草包,他們韓家哪能淪落到破產(chǎn)邊緣。
但讓老爺子欣喜的是,據(jù)他了解,周家大少周超依舊在苦苦追求他孫女……哪怕是她結(jié)婚三年,那份癡情依舊沒減弱,反而更加狂熱。
若是她跟周大少開口的話,周大少肯定會答應(yīng)……以周家在云海市的身份與地位,兩天內(nèi)在凱旋門大酒店重新訂下包廂,問題應(yīng)該不大。
當然了,這事兒當著韓家眾人面,他老爺子可拉不下老臉說的那么直白,他相信這么一說,自己這個聰明伶俐孫女,肯定能領(lǐng)悟他的意思。
“爺爺,我……”韓文熙嬌軀一顫,滿臉為難之色。
“我說堂姐,你還我什么我,趕緊答應(yīng)下來啊……爺爺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那是對你信任!周大少以前跟你咋說都算有段舊情,只要你肯開這口,他絕對會幫這忙。”
堂弟韓征見到韓文熙猶猶豫豫,立刻陰陽怪氣開口道。
“堂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想哪樣了?莫非,爺爺七十大壽,比不上堂姐你臉面重要?”
“不是不是……”
“不是你還猶豫什么啊,難道真的要爺爺發(fā)火,你才肯答應(yīng)?”
韓征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話,只把韓文熙逼迫的不知該如何開口,雙手攥緊成拳頭,臉色發(fā)白。
“爺爺,你放心,包廂的事情,我們一定給你重新訂好,讓你在后天,過一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七十大壽。”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天,突然間站了出來,表情淡然,語氣平靜的開口道。
嘩!
葉天話音落下一瞬間,整兒包廂里立刻響起了一片嘩然聲,所有人都看瘋子般看著葉天,懷疑他是不是受不了這打擊瘋了。
“堂姐,你看看你看看……還是姐夫孝順爺爺啊,姐夫都答應(yīng)了這事兒,你還在猶豫?”
韓征滿臉詫異的看著葉天,臉上笑容特別虛情假意。
“葉天,你瘋了嗎?”
韓文熙盡管沒有朝著葉天大吼大罵,卻也是氣的嬌軀發(fā)抖,一張臉冷若寒霜。
葉天一反平時弱勢的態(tài)度,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韓文熙,眼神很是深情。
“文熙,我葉天是個沒有定性的人,徘徊到現(xiàn)在也沒堅持下什么,我想我這輩子做得最好的事就是娶了你……從今以后,我要讓你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相信我一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葉天說的很認真!很堅定!
“噗嗤!不行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哎喲,我的媽啊,這草包今天受啥刺激了,竟然當著大伙兒面,搞點兒小浪漫呢。”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估計這草包已經(jīng)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準備……”
葉天話音落下,立刻響起一片嘲笑聲,所有人都看傻子般看著他,都感覺葉天腦子壞掉了,剛剛眾人都還愁著怎么讓韓文熙接下這個事情,沒想到這倒插門窩囊廢竟然自己跳出來了。
韓文熙迎著葉天熾熱深情的目光,嬌軀微微一顫,只感覺臉頰灼燒的厲害。
她一時間有些恍惚,內(nèi)心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復(fù)雜感覺。
安全感?
怎么可能!這個一無是處的草包,怎么可能帶給她安全感??!
韓文熙用力搖了搖頭,心里嘆了口氣,到了嘴邊的怒斥聲,又咽了回去。
“行,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韓文熙口里盡管這么說,但明顯心不在焉,沒把葉天剛剛深情認真的話,放在心上。
這也不能怪她,兩人結(jié)婚已經(jīng)三年了,葉天有多大本事,她能不清楚?
此時,韓文熙心里想著的是另外一件事,既然葉天這草包為了博取她感動,不用腦子把這件事給答應(yīng)下來,那說不得,她只能硬著頭皮去找周大少一趟了。
哎,他們兩人還能走多遠?
韓文熙很認真的看了眼葉天,三年間,她盡管極不愿意承認,可依舊騙不了自己的心,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這個草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