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沉默片刻,羅漢還是開口打破了尷尬的局面道:“我們姑且不要討論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反正我們已經到了這里,再不濟有六七天也可以把這下面統(tǒng)統(tǒng)查探一遍。”
史密斯聞言笑道:“羅先生說的沒錯,我們就這么辦。”
不過諾大的地下谷底又從何下手,羅漢沉吟了一下道:“不如我們分開尋找,這樣可以加快效率。”
“不行!”陳少天斬釘截鐵的拒絕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小算盤,你們是想借此開溜。”
羅漢攤手道:“那好吧,你說什么是什么。”
一行人慢慢的前行,生怕遺漏掉任何的細微的地方,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藏匿東西的空間,或者暗格一樣的機關。羅漢注意到眾人的臉色倒是越來越蒼白,這里的空氣潮濕,還泛著一絲蘚類發(fā)霉的味道。繼續(xù)這么走下去怕是要倒下兩個,他緩緩的扶著石壁坐了下來,而眼睛不經意間瞟到一個黃黃的小家伙。
黃黃的小家伙,羅漢心里一陣悸動,眼皮越來越沉重,竟然一時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在實驗室,而琳兒就坐在陽臺那里看星星,羅漢內心告訴自己這不可能,可是想要清醒卻怎么也醒不過來。
琳兒慢慢轉頭過來笑道:“羅漢,快過來啊,流星雨要開始了。”
可是羅漢的腳卻挪動不了一步,看著琳兒血淋淋的臉,他壓抑不住內心的愧疚,逃避了五年多的夢魘第一次站在他的面前。他永遠也忘不掉琳兒死去的面容,羅漢知道他一定是著了道,此刻產生了幻覺,可是自己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而琳兒還在那里呼喊他。
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卻發(fā)現(xiàn)沒有隨身攜帶的酒壺,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沒有了酒精的麻痹羅漢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而琳兒似乎看到他坐在那不動,竟然站起身來,慢慢朝著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羅漢覺得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好似要窒息了一般,直到臉上突然傳來一陣涼意,猛的跌坐起來??吹娇酌髦槭掷锬弥茐匦Φ溃?ldquo;喂,我這可是第二次潑你酒了。”
陳少天走過來問道:“怎么,做噩夢了,嘴里一直喊著琳兒,你前女友?”
噩夢……難道剛才太累了做了個噩夢,可是卻那么真實。羅漢點頭道:“她為了救我死了。”
聞言陳少天欣慰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的這些資料我都有。其實我更想知道一些調查不到的,比如你跟旁邊這位孔明珠女士到底是什么關系?”
羅漢沒有想到陳少天會這么問,他猶豫了一下道:“朋友。”
“朋友?可以冒著危險前來相救的不是普通朋友吧。”陳少天饒有興致的問道。
羅漢臉色一僵,強顏歡笑道:“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很八卦哎。”
陳少天嚴肅道:“你倆要是普通朋友呢,我就考慮把她打死丟在這里吸引鱷魚出來,你們要不是普通朋友,那我就把你綁在石柱上,再把你放血,吸引鱷魚出來。兩個選擇,給你半個小時商量下。”
看到陳少天走后,孔明珠不淡定了,走到羅漢面前道:“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交個底吧,千萬不要為了我犧牲了自己。”
“姐,你又何必騙自己,你們兩個人也真是夠了。”孔子豪搖頭道。
孔明珠猶豫了一下道:“羅漢那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吧,自打地獄島回來以后,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羅漢神色一怔,沒有想到孔明珠會這么說,猶豫了一下道:“我,我其實……”
“還記得那天在水潭邊我跟你說的那句話嘛?”孔明珠看著羅漢道,“山有木系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一下把孔子豪都驚呆了,沒有想到孔明珠表白的如此霸氣生猛,一時間愣住了,旋即趕緊推了羅漢一把道:“你傻杵著干嘛,說話啊。”
“那個……其實我對你感覺也不錯。”
這時陳少天突然從旁邊走了出來笑著拍手道:“不錯,不錯。沒有想到在這個空洞乏味的地方還能見證這么一段戀情。嘖嘖,可以啊羅老師,魅力不小啊。”
看著陳少天的樣子,羅漢抬頭挺胸道:“來吧,綁我吧,我準備好了。”
“嗨,逗你玩的。”陳少天搖搖頭道,“我腦袋有沒病沒事引鱷魚做什么,最好碰不到才好,我是看你倆這關系太別扭,再加上我也閑著無聊。”
看著一臉頑皮的陳少天,羅漢不由得搖搖頭,牽起孔明珠的手道:“咱們走吧,真是夠無聊的。”
引起孔子豪他們在后面一陣唏噓,而史密斯有點不解的問陳少天道:“我不太懂你們的風俗,不過你這樣做是要做什么?”
陳少天詭異一笑沒有說話。
沒想到羅漢遠遠又看到了那個黃黃的小家伙,他心里暗道糟糕,這一次看清楚了它的模樣。這不是東北的黃鼠狼嘛,據(jù)傳聞它的尿液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該不會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幻覺吧。他捏了捏孔明珠的手很真實啊,怎么看也不像是幻覺。
想到這里他拿出懷里的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劃了一下,強烈的痛感襲來,他瞬間懂得了這不是幻覺,而是自己處在幻象之中。這里面的人都是真的,不過他們都同時被迷了,以為自己真的在行進,實際上他們只是愣愣的待在原地。
不遠處的黃黃的小家伙就是關鍵所在了,還好這個小家伙能力不到家,還可以讓羅漢看的到它的存在,羅漢握著匕首就朝著小家伙去了。這時手卻被孔明珠死死的攥住了,無論怎么樣都掙脫不出,羅漢情急之下把匕首朝著小家伙投擲了過去。
果然那小家伙害怕躲開了,而羅漢也在幻想中醒了過來,摸了摸腰間的酒壺,看到同樣癱倒在旁邊的孔明珠死死攥著他的手。而其他人也陸續(xù)的醒了過來,孔明珠看到羅漢攥著他的手茫然的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剛才我記得好像……”
羅漢點點頭道:“沒錯,剛才我們都著了那黃鼠狼的道了,以前就聽說這小家伙的尿液里面有讓人致幻的東西,沒想到一不小心著了道。”
陳少天咧嘴笑道:“以前就聽聞大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我們這些人冒昧叨擾還請您見諒,路過這里還請性格方便。”
看著陳少天說的有模有樣的,還真的比較逗,而那個小家伙瞅了瞅羅漢一行人身形一閃不見了??鬃雍佬Φ溃?ldquo;看樣子并不想為難我們,我聽老人們講啊,有的人著了道的,相互掐死的都有。”
“大家沒事就好。”羅漢說著起身把地上的匕首撿了回來。
陳少天在一旁笑道:“我倒是覺得你應該感謝它,促成了你們這一段姻緣。”
羅漢看了眼孔明珠笑道:“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學富五車的女詩人啊,這一套套的磕嘮的。”
“傻了吧,她們這些女人啊,尤其是大齡女青年就特別喜歡看言情小說,里面關于什么情詩啊,還有什么浪漫情節(jié)最多了。”孔子豪打趣道,“我姐就是這種人,沒事做完公司的事情,在家里就捧著kindle在那里全程姨母笑得傻樂。”
孔明珠白了這個專業(yè)拆臺得孔子豪一眼,伸手把羅漢腰間得酒壺拽下來說道:“既然我們關系不一樣了,那么你就得改掉這些臭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