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少天的質(zhì)問,羅漢也不由得再次審視自己的內(nèi)心的想法,假如真的不在乎是不是真的會冒險來到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明知道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這是不是說明早已對孔明珠動心而不自知。
看到羅漢沉默不語,陳少天笑道:“遇到有緣分的就要好好珍惜,你們兩個要是有一個好結(jié)果也不枉我在史密斯面前力保下孔明珠的性命。”
“那個外籍醫(yī)生到底是誰?”羅漢干脆直接了當?shù)膯柕溃?ldquo;自打那個醫(yī)生來了以后,一切都變了。”
陳少天遲疑了一下道:“告訴你也無妨,我跟云姐從小都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后來被史密斯收養(yǎng),訓練我們。”
“四眼仔也是他殺的了?”羅漢一字一句的問道。
看到羅漢臉色有些陰沉,陳少天拍了拍羅漢的肩膀道:“不要激動,史密斯以前是做雇傭兵的,擁有很高的反偵察能力,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就用醫(yī)療箱里面的針管扎穿了那個戴眼鏡的大動脈。后來還是我想了一個謊言搪塞過去,就是害怕你們激動狀態(tài)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舉動,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羅漢咬了咬牙,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的處境只能隱忍下來。正巧這時史密斯伸伸懶腰走了過來,問陳少天道:“陳,路線規(guī)劃的怎么樣了?”
“沒問題了,我們下一站繞過白云峰過去。”
史密斯沒有說話,反而笑著問羅漢道:“羅先生,你覺得這個規(guī)劃怎么樣?”
羅漢本來在一旁思考著如何對付這個外籍醫(yī)生,沒有想到突然問自己的看法,羅漢搪塞道:“我對這個地方不熟,你們安排就好。”
史密斯倒是也沒有多說什么,徑直的走到一旁吃他的沙丁魚罐頭了。羅漢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孔明珠一聲,于是匆匆辭別了陳少天跑到孔明珠的帳內(nèi)??吹侥樕闲氖轮刂氐牧_漢,孔明珠沒有多問,直接拉著他來到了僻靜的石柱后面。羅漢把在陳少天那里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孔明珠,并告誡她千萬要冷靜。
孔明珠攥著拳怒道:“這個外國佬……”
正在兩個人聊著的時候,云姐跑了上來道:“要出發(fā)了,你們倆個跟上隊伍。”
不知道為什么自打知道眼前這個云姐也是一個孤兒以后,羅漢反倒這個人沒那么覺得可憎了,其實也是一個身世可憐的人。一行人出發(fā)前往整個山區(qū)最高的山峰白云峰,要翻過這個山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陳少天似乎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羅漢背負著裝備走的緩慢,在后面磨蹭著不知不覺被大部隊甩出了一段距離。可是羅漢一想萬一掉隊以后沒人來救援他,豈不是要在這個大雪封山的天氣凍成雪雕。以前還曾看過做成冰雕和雪雕的展覽,想想不由得加緊了步伐。
孔子豪建議道:“我說咱們要不要丟棄包裹,輕裝上陣急行軍。”
誰知道陳少天沒有否定他的提議,只是淡淡的說道:“那好啊,你把東西都丟了吧,等到需要的時候別說沒提醒過你,每個人只有一套裝備。”
聞言,孔子豪嘟囔一陣,背著行李不再言語。
白云峰的海拔比老虎背還要高,等到一行人來到半山腰的時候,身上的積雪已經(jīng)覆蓋了厚厚一層。羅漢細心的為孔明珠撣去身上的積雪,可是卻沒有料到兩個人的帽子上早已經(jīng)積了厚厚一層雪??吹竭@個場景,孔子豪打趣道:“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白云峰還有一個寓意。”
“什么寓意?”
孔子豪笑道:“長相守,到白頭!”
說完孔子豪笑著跑開了,留下尷尬的羅漢支吾道:“那個……寓意不錯,寓意不錯。”
孔明珠拍了拍帽子上的雪說道:“寓意又什么用,那登白云峰的人多了,豈不是人人都相守到白頭。感情這個東西,你惦念著別人,還得看別人心里有沒有惦念著你。”
羅漢知道孔明珠的意思,摸了摸懷里的匕首,沒有多做言語。
前面的云姐提醒道:“這天又變了,我們的快點走,據(jù)說這里經(jīng)常下冰雹。”
一行人剛尋得一個山洞,黃豆粒大小的冰雹就霹靂巴拉的掉了下來,冰雹砸在石頭上迸濺出好遠。陳少天無奈的看著外面的冰雹給史密斯說道:“看樣子,天公不作美。”
“無妨,天池就在那里,又不會跑掉。”史密斯伸手示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站在洞口看冰雹的云姐問道,“喂,你在做什么?”
云姐似乎沒有料到史密斯會喊她,驚慌道:“沒什么,只是看這冰雹什么時候才能停。”
史密斯聞言攤手用蹩腳的口語道:“拜托,你什么時候才能跟陳一樣,可以為我分擔一些憂慮,不要總擺著你那張死魚臉好不好。”
其實說實話羅漢聽到史密斯這一路上的中文都超級好笑的,蹩腳的口音像極了當初練習英語口語時的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發(fā)音不正確總是聽著蠻好笑的。沒有想到這個外籍醫(yī)生這么不待見云姐,同樣是收養(yǎng)的孩子,可是待遇差別卻這么大??雌饋碚媸怯∽C了那句老話,每個人都喜歡會說話的人,陳少天的口才就證明了他跟史密斯平時的溝通很多,并且也喜歡做一些令這個外籍醫(yī)生高興的事情。而自打史密斯到這里以后,基本上沒有見過史密斯和云姐之間有互動,甚至剛才史密斯喊她的時候,只是用了一個喂。
多么生疏的稱呼,都是孤兒的出身卻遭遇到不同的待遇,放在一般人身上怕是很難接受了。不過云姐還是盡心盡力做好每一件事情,哪怕這些事情最終沒有自己的功勞也沒有多說什么。不過看樣子無論怎么樣悶頭做事情,史密斯還是不喜歡她的性格。阿諛奉承能說會道的人總是可以博得別人的喜歡,而那些埋頭做事情的人最終卻沒有什么好的下場。
生活總是這么艱辛,看著外面的冰雹,羅漢內(nèi)心有一種壓抑不住的不快。這些年在漁村的時候反倒是沒有那么多爾虞我詐,每天勤勞的出海捕魚,回來曬魚干的漁民之間沒有那么多世俗困擾。越是富足的都市越是充滿著競爭,羅漢苦笑著搖搖頭。
旁白你的孔子豪注意到羅漢的舉動,小聲問道:“怎么了,你一個人在那里沉思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說著羅漢掏出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口,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孔明珠,又灌了一口繼續(xù)道,“你說做一個商業(yè)集團的總裁容易嗎?”
孔子豪搖搖頭道:“我覺得挺不容易的,每天要處理那么多事情,更何況每天還要跟那么多人打交道,我都覺得她累的慌。”
羅漢點點頭,看到角落里獨自依靠在墻壁發(fā)呆的云姐,不知道她此刻在想寫什么,或許她會懷念在孤兒院的日子吧。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氣又晴朗了起來,一抹云彩披掛在半山腰,倒是有一種踏足仙境的感覺。
望著白雪皚皚的白云峰,孔子豪嘆道:“好久沒有登山了,還是熱帶雨林里面好,鳥語花香的還能呼吸樹林里面的新鮮空氣。”
“累了就說累了,跟你說少扯犢子,咱這雪也倍兒有面。踩在上面聽到的樂章,聞一聞,那是冬天的氣息,沁人心脾,往這里一趟,那就是一個天然的大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