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恭喜你通過了考驗,老板讓我來接您回家的。”
陳陽漫不經(jīng)心的走在街道上,半個小時前,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子,開著豪車去到他老家,告訴他是省城陳氏集團的繼承人,他父親是赫赫有名廣省首富。
五歲開始,他在養(yǎng)父陳老漢家的一切,都是親生父母安排的,他的人生都在按他們的規(guī)劃在走,包括參軍入獄,甚至入贅結(jié)婚。
他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一切,即便他們真的很有錢,陳陽對此也十分不屑。參過軍提過槍,殺過人坐過牢,對于這些早已看淡,所以讓他們滾蛋了。
“陳陽,這個點了還沒把飯菜做好?地板也沒拖,悅溪他們準(zhǔn)備下班了,你讓他們吃什么?”
到家剛進廚房忙活,岳母就打麻將回來了。
“媽,我今天有點事耽誤了。”
“你怎么就知道找理由?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難怪人人都說你窩囊。真是倒霉,有你這個女婿,讓我在外邊都抬不起頭。”岳母張萍站在門口指著他罵道。
陳陽眼神一寒,默默洗菜不語。
半年前陳陽和林悅溪結(jié)婚,成為了林家的上門女婿??擅麨榉蚱蓿瑓s沒有半點夫妻之實,甚至連她的嘴都沒親過,雙方只不過是互相利用。林家需要他這個上門女婿去奪家產(chǎn),而他養(yǎng)父去世,需要賺錢送弟弟妹妹上學(xué)。
岳父岳母,整天對他橫眉豎眼,指手畫腳,上門女婿,毫無尊嚴。
晚上,林悅溪洗完澡在房間里涂著爽身乳,陳陽從外邊推門而入,剛好看見她在自己白嫩的長腿上來回涂擦,一身黑色睡裙,很是惹眼撩人。
“誰讓你進來的?不會敲門?!”林悅溪寒著臉站起來。
“我們是不是該離婚了?!”陳陽靠在墻上道。
“離婚?”她怔了下,冷哼道:“行啊陳陽,居然還主動提離婚,你這個窩囊廢還算有點出息哈。”
“當(dāng)初你嫁到林家,我拿五十萬給你父親治病,現(xiàn)在你爸去世了,想翻臉對嗎?可你別忘了,當(dāng)初協(xié)議上你根本沒有提離婚的資格。”
“但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等我的事做成了,我會第一時間把你甩了!”
陳陽沉默不語,轉(zhuǎn)身離開。
次日下午,忽然接到林悅溪的電話,有份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了,讓緊急送去公司給她。
前臺帶著陳陽來到林悅溪的辦公室,見里面站著一群人,他不由停在門口。
“悅溪,放棄吧,最近幾個月你都做黃幾單生意了?這家公司在你手里一直虧損,你拿什么跟我爭?”林宇得意道:“利用結(jié)婚來奪家產(chǎn),你以為那么容易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暗中搞的鬼,林宇你別高興太早,期限還沒到呢,想把我們趕出林家,你還做不到??!”林悅溪小臉氣得通紅。
“呵呵,那我們走著瞧,聽說和李富的合作你又搞黃了,爺爺?shù)弥@個消息,對你很失望啊,加油噢,好妹妹。”林宇冷笑兩聲,帶人走了出來。
經(jīng)過陳陽身邊時,他愣了下,不屑的鄙夷道:“看什么?廢物!”
陳陽皺著眉,看著他大搖大擺的離開。
“喂,誰讓你來的?不知會給林總丟人嗎?!”
周思雨是林悅溪的同事好閨蜜,正好有火沒處發(fā)呢,看見陳陽很不爽,她一直把陳陽當(dāng)成吃軟飯的窩囊廢。
“我讓他送資料來的。”林悅溪擺擺手,沒好氣道:“還愣著干嗎?”
陳陽走進去,把資料放在桌上,猶豫了下道:“怎么回事?需要幫忙嗎?”
“呵,你個窩囊廢能幫我們什么?”周思雨鄙夷的冷哼道:“真是可笑,你以為自己是誰?知道李富是誰嗎?”
他暗嘆口氣,實在是覺得這段可笑的婚姻到頭了,本想考慮要不要豁出去讓陳氏集團幫忙,但見她們的態(tài)度,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也不想輕易和陳氏集團開這個口。
晚飯時,岳父林家榮的手機忽然響了,接聽后他臉色大變,站起來道:
“老爺子又進醫(yī)院了,這回估計撐不住了,咱們得趕緊去看看,否則說不定大哥一家又要搞出什么名堂呢。”
“那趕緊走啊,還等什么。”岳母張萍急忙站起來。
在爭奪財產(chǎn)這件事上,陳陽這個上門女婿在林悅溪家有重要的影響,因為林家榮只有一個女兒,女兒總要外嫁的,在家產(chǎn)分割時要吃大虧,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招女婿入贅。
這個緊要關(guān)頭,陳陽也得陪他們一家趕去醫(yī)院。
林老爺子的手術(shù)室外,此時站滿了林家人,他們趕到的時候,林宇一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林宇譏笑道:
“二叔、悅溪,爺爺在家病了幾個月,也沒見你們回去關(guān)心過幾回,現(xiàn)在知道他老人家快不行了,為了那點家產(chǎn)來得倒是挺快。”
林悅溪不甘示弱的回擊道:“我對爺爺?shù)年P(guān)心比你少?林宇,你們怎么想的大家心知肚明。”
沒一會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內(nèi)走出來,摘下口罩凝重道:“不好意思,我們盡力了,老人家心臟衰竭,無能為力已經(jīng)去了,這份遺囑是他臨走前,親手讓我轉(zhuǎn)交給你們的。”
聞言,林家榮和林家強兄弟倆爭先恐后的跑過去搶遺囑,誰也不讓誰,后面只能讓管家來念遺囑的內(nèi)容。
而遺囑大概的意思是,家產(chǎn)林宇和林悅溪兩家各四十,剩下的二十留給其他親屬。
聽完,林悅溪的父母總算松了口氣。林宇一家則氣得臉色鐵青,尤其是林家強,更是激動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是長子,小宇是長孫,怎么能和他們平分?假的,遺囑肯定是假的!”
“大少爺,確實是老爺子的筆跡,我不會看錯的。”管家說道。
“大哥,你說這話就不對了,咱爸的遺囑在這兒,你還想抵賴不成?”林家榮寒著臉道:“要不是你們步步相逼,我們也不會鬧成這樣。”
“咱倆都是親兒子,悅溪也是林家的子孫,為何就不能平分?”
“廢話,悅溪是女的,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以后林家的財產(chǎn)還要給外人享用不成?”林家強反擊道。
“大哥,悅溪是結(jié)婚了,可并沒有嫁出去,陳陽是上門女婿,財產(chǎn)永遠都是悅溪的,什么叫給外人?”張萍沒好氣道。
“你還有臉提陳陽?這個廢物也配當(dāng)林家的女婿?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是你隨便找個人來搪塞咱爸!”他恨恨的瞪了一眼陳陽。
“沒錯,悅溪,你找老公也要個像樣的吧?像陳陽這種一無是處的窩囊廢,意圖是不是太明顯了些?”林宇冷笑道。
林悅溪咬了咬牙,怒道:“林宇,你憑什么說我?不管陳陽是怎么樣,他是我老公不假,而你這些年干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我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把話給我說清楚。”林宇指著她道。
“呵,大伯這些年給你擦了多少屁股?遠的不說,上個月你對深城大學(xué)一名女學(xué)生干了什么,不會那么快就忘了吧?!”
“你放屁,敢他媽誣陷我,老子今兒就教你怎么當(dāng)妹妹!”林宇被當(dāng)眾揭短,惱羞成怒,朝林悅溪沖了過去,揚起一只大手朝她臉上抽過去。
誰也沒想到林宇會生那么大氣,忽然會動手。林悅溪那一刻完全被嚇傻了,不知所措的傻站在那,看著他的巴掌抽過來,閉上了雙眼。
“她是我老婆,要打也輪不到你吧?”
巴掌沒有落在自己臉上,林悅溪正疑惑的時候,忽然聽見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是陳陽。
她趕忙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見陳陽站在自己身邊,牢牢抓住了林宇的手腕。
誰都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是陳陽站出來,都感到很意外,在他們眼里,這可是個沒用的窩囊廢啊。
林宇不屑的冷笑道:“你個廢物也敢跟我作對了?真以為我把你當(dāng)妹夫,不敢打你?”
“你還沒那個資格!”
陳陽松開他,風(fēng)輕云淡的回道。這一刻他似乎完全變了個人,尤其在林悅溪眼里,平日里他對自己言聽計從,溫順得像條狗,何時見過他如此強勢的一面?
‘他還是陳陽嗎?’林悅溪在心里嘀咕。
“別爭了,那么大的家業(yè),也不是兩句話就能分清楚的,眼下還是想如何處理好老爺子的后事吧,再鬧下去讓外人看笑話。”這時管家失望的搖頭道。
他們安分了下來,畢竟誰也不想扣個不孝的罪名,尤其是這個節(jié)骨眼,不過林宇還是恨恨的瞪著陳陽。
商量了一下老爺子的后事,眾人就各回各家了。
“陳陽,算你剛才表現(xiàn)得像個爺們,但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們對你刮目相看,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上門女婿。”
剛到家,岳母張萍就陰陽怪氣的說道,也不知是表揚還是警告。
陳陽不語,轉(zhuǎn)身回房,但細心的林悅溪分明看到他離開時,那不屑的神情,讓她十分不舒服,這家伙好像在嘲笑她們一家!
辦完老爺子的后事,林家算是暫時平靜了下來。
這天晚上,林悅溪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客廳吃水果,這種畫面陳陽是無法參與進去的,只能待在房間里看書。
門口忽然推開,林悅溪穿著一條短裙走了進來,雙手環(huán)胸冷聲道:“今天不是領(lǐng)你工資的日子嗎?怎么今天不主動找我要了?吃軟飯還想讓我親自送到你嘴邊不成?真把自己當(dāng)小白臉了?”
他皺了皺眉,漠然道:“就算我真當(dāng)小白臉,這點錢你也包養(yǎng)不起我。”
“呵,自從提出離婚后,越來越有骨氣了,行,有種以后就別問我要錢。”林悅溪心情本來就不好,所以對他說話不客氣了些,卻沒想到他居然會頂嘴了,心里更是不忿。
陳陽笑而不語,她越加惱火,接著道:“明天我媽生日,給她買件像樣的禮物,千萬別那么寒酸,我不想跟著難堪。”
說完,他把兩萬現(xiàn)金扔到陳陽身上走了出去。
老爺子的后事剛辦完,張萍的生日就到了,他們一家也不敢大辦,以免被人留下口舌,所以只是邀請了左鄰四舍,當(dāng)晚在一家高檔餐廳慶祝。
傍晚,陳陽帶著禮物,和林悅溪來到了餐廳包廂,進去的時候,她的父母和一些朋友已經(jīng)在里面聊了起來。
“悅溪來了,喲,姑爺也來了。”
“姑爺,今天穿得真帥啊,和悅溪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
這些鄰居朋友,并不知兩人真實的婚姻狀況,很客氣的打招呼。
聽到這話,張萍有些不舒服,笑得很不自然。
“各位阿姨叔叔好。”林悅溪禮貌的打招呼,然后走過去抱張萍,笑道:“媽,生日快樂,這是我的給你的禮物噢。”
張萍笑了笑,看得眾人又連夸林悅溪這個女兒懂事。
陳陽也跟著上去,把準(zhǔn)備好的禮物送上前,簡單道:“媽,生日快樂。”
張萍對他的態(tài)度,截然相反,當(dāng)即就板起了臉,道:“放那吧。”
“姑爺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林太太,您命真是好呀,哪像我那女婿,上回我生日,一點表示都沒有,就打了個電話,真是和您沒法比。”
“對啊,林太太,趕緊打開禮物看看,姑爺送的什么禮物。”
眾人又是一頓客氣話,見大家都起哄好奇,張萍打開了禮盒,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翡翠手鐲。
“哇,好漂亮的手鐲,看這成色真精致啊。”
“咦,這款手鐲好眼熟啊,是不是那個什么國際大牌迪奧剛才的系列?”
有名微胖的婦女站起來,走上前打量那手鐲,羨慕的問道。
“沒錯,是迪奧。”陳陽點點頭。
“林太太,你可真是太幸福了,這款手鐲兩萬三呢,我想要很久了卻沒舍得買,你姑爺對你可大方。”婦女說道。
現(xiàn)場眾人,也紛紛表示羨慕。
坐在一邊的林悅溪,嘴角露出笑意,總算干了件讓人舒心的事。
然而,張萍似乎一點都不高興,還瞪了一眼陳陽,大聲道:“有什么大方的,兩萬多塊的手鐲,又不是花他的錢,他又怎么會心疼?”
“林---林太太,您這是什么意思?”右邊一位中年男子疑惑道。
“陳陽是上門女婿,整天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哪來的收入,這錢還不是花我們家的嘛。”張萍沒好氣道。
聞言,眾人便明白了,頓時看陳陽的眼光,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合著他花是林家的錢,在家里什么都不干?那不就是專吃軟飯的上門女婿嗎?
陳陽暗自抿了抿嘴唇,他在忍耐。告訴自己這種生活快要結(jié)束了,就別和她計較了。
“媽,說這些干什么。”
林悅溪見陳陽臉色有些難看,也覺得母親說這些有些傷人,所以拉了拉他。
“還站著干什么?”張萍沒好氣的對陳陽道。
他一言不發(fā)走到林悅溪旁邊坐下,惹得林悅溪暗暗搖頭,有些失望。其實她反而想讓陳陽有點態(tài)度,他太窩囊了,這也是最瞧不上他的地方。
人到齊,林家榮便讓服務(wù)員開始上菜,各種豐富的山珍海味送上來,眾人剛動筷子,包廂門忽然被推開,一名穿著白色西裝的英俊男子,拿著鮮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