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龍落荒而逃,跟個喪家犬一樣,吳迪哈哈大笑,抬手沖項飏豎了大拇指,“大哥,厲害!”
項飏嘴角一勾,他這只是用了幾分力,就把這群人嚇得屁滾尿流,若用十成之力,這些人必然會被挫骨揚灰啊。
項飏看著地上的這群期期艾艾苦叫不已的人,冷冷道:“還不滾,真想死?”
這群人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胸口,落荒而逃,還有人口中罵罵咧咧:“等著,我們還會回來的!”
吳迪大喊:“好啊,你們來啊,老子在宿龍等著你,你們要不來,老子看不起你們!這群狗雜種,娘希匹的敢跟老子大哥叫囂,也不看看你們配不配!”
項飏冷哼一聲,轉頭看吳迪:“走吧,我們回宿龍。”
吳迪還沒罵爽,聽項飏這么說也就閉了嘴,“對,回家!”宿龍還有大攤子要處理,“大哥,王霸天那孫子說兩天后會有更牛逼的人來宿龍,你說會是誰?大哥,既然你是項家的人,有沒有什么法子,幫忙處理下這個事情?這宿龍70萬的人口,離開宿龍了,就真的沒有家了,流浪都不知道往哪兒去。”
項飏沉默了。
他雖然是項氏一族,可他三年守陵時間還沒到,如果這個時候請求家族幫助,那三年守陵就是功虧一簣,可是這宿龍的問題,確實是個大問題,如果不幫忙解決,他這良心又過不去。
此時,計鴻卓正好向他們走過來,“項、項少爺真厲害,那群人……就這么一下,就、就被您打跑了。”
“是狗不經(jīng)打。”項飏謙虛道。
計鴻卓呵呵的笑。
項飏又道:“你知不知道是誰要買了宿龍貧民窟那塊地,我聽說是一個姓周的老板,是周玉帥?”
計鴻卓連忙搖頭:“不,不是周董,是秦海市的周老板,周國仁。”
秦海市是滕敬市隔壁一個更大的城市,而宿龍貧民窟就夾在滕敬市和秦海市中間,但宿龍貧民窟隸屬于滕敬市,這地界兒向來是兩市最嫌惡的一塊地。無論滕敬市如何努力,就是帶不起宿龍貧民窟的經(jīng)濟,這宿龍貧民窟的存在簡直就是拉低滕敬市的GDP。這么些年也就一直撂著不管,讓宿龍貧民窟自生自滅。
也正因為這樣,這70萬人口,才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然而,如今滕敬市要把這塊地劃出去了,等待著這70萬人口的是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周國仁,說起來與周玉帥也有些關系,聽說是遠親。
而這周國仁的能力,卻遠比周玉帥強得多,是秦海市第一富豪,并且在聯(lián)盟國富豪榜上排名居于前五十,甩了周玉帥還幾條街。
而唯一與周玉帥不同的是,周國仁依附的不是項氏一族,而是天麾聯(lián)盟國第二家族,金氏一族。
這金氏一族又與項氏一族對立,在聯(lián)盟國向來是水火不容……
這一細想,項飏越覺得這事兒難辦了。
“大哥,這周國仁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也敢搶咱們的家!”吳迪并不了解秦海市的狀況,連周國仁都不認識。
“是個有靠山的狠角色。”項飏眸子微微一瞇,“走吧,我們回宿龍,守護我們的家。”
計鴻卓連忙去開車,請了兩位上了車。
很快車就開到了宿龍貧民窟。
……
宿龍貧民窟一如既往的破爛、骯臟,味道漫天難聞。
平日里,貧民窟挺熱鬧的,各種叫賣聲,各種吆喝聲,學校里的讀書聲算是貧民窟里的一股清流。
然而,今天,這貧民窟死氣沉沉,與貧民窟這三個字極為貼合。
因為被驅逐,整個貧民窟的貧民們,都喪的很,都在愁到底該何去何從。
項飏下了車,讓計鴻卓回去,不用跟著了,這貧民窟實在不符合計鴻卓,簡直玷污這種高端的律師身份的人。
計鴻卓一下車就差點嘔吐,聽項飏讓他走,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多的話都懶得說。
項飏下車,把那些超市買的東西給讓鄰居好友們分了一分,分的差不多后,稍稍安撫了他們一下,然后就回到了和吳迪居住的破爛小屋。
“大哥,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了。”吳迪說。
“嗯。”項飏悶悶地應了一聲,“如果有去處,早點走也好,那些留下的,你一會兒組織組織,能抵抗的就抵抗,能拖延的就拖延,咱們70萬人口,怎么也能抵擋拖延一陣。”
吳迪嘆了口氣,“大哥,你真的不能……”
“如果能求助家族,我必然會求助,但解禁時間沒到真的不行,后天晚上0點后才能正式解禁。”而王霸天所說的,兩天之后,正是后天,“我們?nèi)绻軌蛲系胶筇?點,我再讓家族的人出手,或許可以挽救一切。”
吳迪拳頭捏了起來,“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吳迪還沒去組織人員,就聽外面的人呼天喊地的聲音傳來,“他們又來了!怎么辦,這回真的要完了!”
“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項飏說著往外走去。
吳迪隨后跟上,“媽的,那王霸天不是說兩天后,這才多久,這么快就又來驅逐我們……”
話還沒說完,吳迪卻被所看到的震撼到了。
項飏只是瞇著眼,心道不好。面上卻依然是淡定的模樣。
貧民窟的上空,幾乎被直升機遮住了光亮,每架直升機上左右門邊都有一個手握水噴頭的人,而這近百架直升機按照四方陣排列在整個貧民窟上空。
而貧民窟的圍墻之外,有將近一百輛坦克,將整條公路占滿,他們的炮筒所對的方向,正是貧民窟居民區(qū)。
一輛邁巴赫正停在貧民窟最中央,一個穿大紅西裝腳穿雪白色皮鞋的男人要從車上下來,這人頭發(fā)抹的發(fā)油特別多,整個腦袋锃光發(fā)亮,一雙皮鞋準備踩在地上,但看這滿地稀泥,他就怒道:“這條路是本少爺這種人走的嗎?快給本少爺鋪上紅地毯!”
話音才落,旁邊的人趕忙從后面的卡車上抬下一厚卷紅地毯,在這個男人的面前一路鋪開,鋪到了貧民窟正門外。
另外兩輛奧迪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之前就來過的王霸天,還一個下巴上長了一顆帶毛的痣,脖子上帶著一條中指粗細的大金鏈子,這個男人身后站著的,恰是項飏和吳迪在二胖大排檔見到的那個人,李龍。
人群中,李龍一下就認出了項飏,抬手指向這邊,“大哥,打我的就是這個人,他打我沒事,可他明知大哥的身份還打我,簡直就不把大哥您放在眼里!”
項飏和吳迪互視一眼,冷笑著走向前去。
從邁巴赫上的紅西裝男人瞪了眼后面的李龍,李龍立刻閉了嘴,他撩了撩頭發(fā),對項飏道:“你是貧民窟的負責人?”
項飏向前走了一步,“你是誰?”
紅西裝男人勾唇邪魅一笑:“我是誰?說出來我怕嚇死你。”
“那你倒是說出來,瞧瞧我能不能被嚇死。”項飏說。
“臭撿破爛的,這可是秦海市第一富豪周國仁的小兒子,周勤少爺!泥踏馬的識相的就趕緊讓開。”開口說話的是沉不住氣的李龍。
他說完又被周勤給瞪了一眼,周勤說:“牛十三,管好你的狗。”
那個長著一顆帶毛的痣的人正是周勤口中所說的牛十三,他連忙抬手給了李龍一個巴掌,“周勤少爺還沒說話,你說什么說,輪到你說話了嗎?給我閉嘴,別再給我找事兒。”
李龍縮著脖子,眼睛卻是帶著怨毒的看向項飏,他被罵完全是因為項飏。
吳迪聽到“牛十三”這個名字的時候,噗嗤的笑了出來,“還有人叫牛13的,這合起來可不就叫牛B嗎!”
牛十三聽到這話,青筋直爆。奈何周勤沒發(fā)話,他只能忍了這口氣。
周勤說:“你不是貧民窟的負責人,就給我滾一邊兒去,讓貧民窟的負責人來說話。”
貧民中有一個人對項飏小聲說:“負責人早就卷鋪蓋跑了!”
項飏早就猜到了,貧民窟的負責人也都是貧民們一起推舉出來的,也算不得是真正的負責人,只是有負責人貧民窟還能稍微有點秩序。如今大難臨頭,所謂的負責人自然自保逃跑了,哪兒還管其他人死活?
“沒有人?”周勤厲呵一聲。
項飏在向前走了一步,“負責人就是我。”
周勤道:“是你?那就好說了,你現(xiàn)在安排貧民離開宿龍,我賞你兩千塊錢。”
“我要說不呢。”項飏冷視周勤。
周勤哈哈一笑:“不?那你看看這些坦克,看看這些直升機,如果不走,這貧民窟將變成死人窟。”
王霸天也走了上來,沖項飏吼道:“你小子別不識相,周勤少爺賞你錢,你就麻溜給周勤少爺辦事兒,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吧你!”
“吳迪,我好像聽到了狗吠,你聽到了嗎?”項飏若無其事的轉頭問吳迪。
吳迪哈哈一笑:“可不是嗎,我聽到了哈巴狗在哪兒吠呢,叫的那叫一個諂媚。”
項飏抿嘴,“嗯,很難聽。”
王霸天一怒,正要從腰間拿出槍,卻被周勤攔住:“哎,咱們今兒是來請貧民窟的貧民離開的,可不是來罵架的。”
王霸天這才把槍按了回去。
周勤又說:“你不安排,那就只能我親自動手了。”他手一揮,貧民窟上空的一架直升機上的人,打開了水噴頭,有液體頃刻灑下,恰好灑在那邊的貧民身上,那些貧民立刻像被什么燒了似地,全都爆頭躲藏,慘叫連連,那些液體覆在他們破爛的衣物上,燒出了一個個洞,液體沾染到皮膚,瞬間就發(fā)黑,燒了一片。
項飏想要過去阻止,卻被吳迪拉?。?ldquo;大哥!別過去!”
“住手!住手!”項飏看著那些貧民被那些水燒的痛苦的樣子,揪著他的心。
周勤抬手,直升機上的人把噴頭關了。
“你想想看,如果這一百架直升機上的硫酸全部灑下來,貧民窟的人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