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傳來了清脆的鳥鳴聲,陽光透過窗頭照射進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本來疲倦的身體睡了一覺以后精神了很多,我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的從床上起來。
我把房間打開,木門不見了,破碎的木頭散落在屋子里,客廳里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木屋的外面一片狼藉,昨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感覺像是經(jīng)歷一場打斗,不遠處一棵大樹被攔腰折斷。
“陳先生,你在嗎?”
沒人回我,我注意到桌子上從茶杯壓著一張紙,我將紙拿起來。
這是陳四改留給我的,上面說他今天有事提早出門,讓我今天就回學校,等他的消息,下面落款,陳四改。
看來陳四改已經(jīng)出去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我的手臂竟然已經(jīng)愈合了,我不得不佩服陳四改的藥,只睡了一晚上,昨天差點失血過多暈過去,今天就好了,不過手臂上留下了一條疤痕。
從外面的痕跡來看昨天我睡著以后又發(fā)生了什么,我竟然睡的這么死,一點都沒有感覺。
我將屋子里簡單的收拾了下,把東西歸好準備回校。
白天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沒有了晚上那般恐怖,通往木屋有一條泥路,昨天太黑的緣故沒有發(fā)現(xiàn),在泥路上走著,這附近確實有很多墳地。
我走到了昨天摔倒的那個墓坑,心有余悸的走上前去。
我記得昨天掉進去被一具白骨的天靈蓋給磕破了手臂,可我現(xiàn)在一看,哪有什么天靈蓋,哪有什么白骨。
奇了怪了,昨天明明是這里,那些干尸也不知的去向,像是又爬回土里。
我又見到那個小男孩,在路邊的草叢里捉蟲子,我過去笑著說道:
“小弟弟,昨天和我一起來的大哥哥呢。”
小男孩抬頭想了想,又指向村口天真的說道:
“昨天的大哥哥和一個老爺爺剛剛走了。”
“這樣啊,來我把糖給你吃。”
我從背包里掏出了兩塊糖放到小男孩手里,小男孩看見糖高興壞了,放到嘴里就吃了起來。
我走到大路上,因為在鄉(xiāng)下,這條路上沒有什么車子。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昨天那輛公交車到站,我走上去發(fā)現(xiàn)司機依舊是昨天那個人。
我就像看見老熟人一般和他打招呼:
“班師傅,今天白班怎么還是你開?”
班師傅摸著這里的光頭說道:
“今天白班的小伙子有事,就讓我來頂班了。說來也巧,今天又碰見你了。”
車上有很多人,都是趕往市里,男女老少都有。
我上了車依舊坐在昨天原來的位子,想起昨天那一車的鬼,忍不住好奇問道:
“班師傅,昨天我下車以后有發(fā)生什么事?”
班等員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圍的乘客,小聲的說道:
“這事等到站在和你說,正好開完這班車就下班了,中午還沒吃飯吧,到時候咱找個館子慢慢說。”
見班等員這樣,我已經(jīng)猜到了大半,他礙于車上的乘客沒說,我也理解。
昨天睡的比較死,現(xiàn)在絲毫沒有睡意,盯著車窗外的風景,風景換了又換,從不同的鄉(xiāng)間景色到城里的水泥高樓。
從車站下了車,班等員就跑了過來,老遠處就能聽見他那一串車鑰匙聲,可能人胖的緣故,跑到我身邊就開始喘著氣,說道:
“李陽兄弟等等我,老是開車坐著,不鍛煉真不行了。”
我打趣的說道:
“每天跑個五公里,保證你三個月下來瘦成閃電。”
班等員馬上搖頭說道:
“算了算了,每天五公里要我老命還成,來我們?nèi)ジ浇囊患倚〔宛^將就下。”
班等員領(lǐng)著我進了一家小餐館,一家門面不大不小,擺了一張桌子,很像我老家鎮(zhèn)上的餐館。
我們點了幾個小菜,我忍不住問道:
“現(xiàn)在可以說了,昨晚車上發(fā)生了什么?”
班等員拿了兩瓶冰啤酒,干了一杯后小聲的說道: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昨天你們下車以后,剛開始挺正常,也沒碰見什么,可是快要到末站的時候,我看了眼后視鏡,這一看嚇壞我,原本一車的人就剩下一老頭!那老頭沒下車,接著坐回程車,到了陳家塘又下車了。”
班等員又一杯啤酒下肚,繼續(xù)小聲說道:
“你想想看,昨天你也在車上,你也看見了,一車人啊,路上都沒人下車,又不會飛,突然人就沒了,邪乎不邪乎。”
我點了點頭,班等員說的和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可看到一車人突然消失確實挺害怕,如果換做是我,也嚇得夠嗆。
班等員朝我亮了亮脖子上的佛牌,顯擺的說道:
“昨天一晚上基本沒睡著,早上起來在路上碰見一人,他竟然把昨天晚上我經(jīng)歷的事說的一字不差,還說我這是碰見臟東西了,免費給了我一塊佛牌,讓我?guī)е鼙N移桨病?rdquo;
估計讓我的經(jīng)歷差不多,我也是碰見了老乞丐,給了我一張符,說是能保平安,班等員和我一樣碰見高人了。
我看了一眼那塊佛牌,那塊佛牌是透明的玻璃,玻璃上雕刻著佛像,在佛牌里還放著黑色的東西。
剛想仔細看看,班等員像是一稀罕玩意兒又放回了衣服里。
我們兩喝著啤酒,吃著小菜,聊了點其他的,見到他挺相信神鬼傳言,對這方面挺感興趣,來了勁,問我有沒有靈異事件說來聽聽。
我把學校的的事情大概和他說了一二,班等員聽的十分入神,隨著我的故事推進,我能看到他一會緊張,一會又驚訝。
他每次都是,后來怎么樣了?后來呢?
我給他留點懸念,笑著說道:
“不說了,下次有機會再接著說。”
班等員求了我好幾下,讓我繼續(xù)說下去,看叫我沒有反應(yīng),就繼續(xù)吃著菜。
下午我和班等員道了別,留了聯(lián)系方式,就乘上回市的大巴。
短短兩天,再回到學校有種莫名久違的感覺。學校門口張現(xiàn)的棺材已經(jīng)不在了,難不成張二麻子和老乞丐已經(jīng)把張現(xiàn)的冤魂送走了?
我到了學校就一股腦的跑向宿舍,我急切的想要看見張二麻子,瘦猴和陳宇超,和他們說我路上的經(jīng)歷,還有陳四改馬上就會來我們學校。
張二麻子就在一樓,見門關(guān)著,我敲了幾下人沒人回應(yīng),我有點怕張二麻子的紅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推開了門,可張二麻子不在里面,我往里面看,紅匣子也不在床上,我安慰道可能是出去了。
等我回到401宿舍,卻依舊沒有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他們會去哪里,平日這個點他們就已經(jīng)回宿舍躺在床上玩手機,而今天反常的一個人都不見了。
身上的衣服,頭發(fā)里滿是泥濘,我去水池簡單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等他們回來。
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可以就沒人回來。
我的手機早就沒電,回到宿舍才插上充電器,我打開手機傻了眼。
全都是陳宇超和瘦猴的未接來電,最后未接來電顯示的是昨天凌晨兩點。
我馬上打電話給陳宇超,可是沒有打通,電話里是對方正在忙,請稍后再撥,我又馬上打給瘦猴,結(jié)果一樣。
我跑到410宿舍,里面就李琦一個人在,我開門就問道:
“你有看到我兩個舍友嗎,瘦猴和陳宇超,還有宿管張大爺。”
李琦搖了搖頭說道:
“不清楚,可能雙休出去玩了吧,我也沒注意。”
李琦說的也對,雙休誰會在意學校里的兩個人,而且短短兩天,也說明不了什么,可是對我來說這是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難道他們出事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可能,三個大活人不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我趕緊穿上衣服,跑到學校門口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對他說去服裝城南門。
司機見我風風火火的,還以為我家里出了事,一腳油門一會兒就到了服裝城。
我連忙下車,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見到老乞丐,我要知道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我跑到老乞丐經(jīng)常去的地方,可是并沒有老乞丐的身影,那個角落空無一人。
怎么會這樣,昨天早上大家該好好的,今天全都不見了,我拉住身旁走過的運貨員,急忙說道:
“師傅,不好意思我想問下這里的老乞丐呢?”
那人見我像個瘋子般,沒好氣地說道:
“誰知道呢,每天我這么忙,哪有功夫看著一個討飯的,走走走,別擋道。”
看著送貨員消失在人群里,我的心落到了冰窖里,我的朋友,還有老乞丐,張二麻子,全都不見了。
我回到學校,時不時的還會打電話給瘦猴和陳宇超,可電話依舊打不通。
宿舍里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隔壁就是402宿舍,有一種全世界都離我而去的感覺,孤立無援,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辦。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手機鈴聲響起,我馬上拿起手機,看看是不是陳宇超或者瘦猴打開的,可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按了接聽鍵,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這哭聲讓我頭皮發(fā)麻,就在瘦猴中邪要跳樓那晚我就聽過一次,讓我不寒而栗,這難不成是別人的惡作劇。
我剛想掛掉電話,電話那頭卻抽泣著說起了話。
“你是誰,能來救救我嗎?”
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打給我,還讓我救她,我平復(fù)了下心情說道:
“你是誰,你在哪?”
“我叫王夢雪,我在十號樓,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