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我,轉頭接著問道:“那你們見到過他帶著一個身材苗條,大眼睛,高鼻梁,梳著齊劉海的女人回來嗎?就是這兩天!”
我一聽就明白沈琪是在問周妍慧了,我們一直沒有見到過周妍慧其人,但那天在她家看到過照片,沈琪形容的正是周妍慧。
“這還真沒太注意。”年輕人搖頭說道:“他性格古怪,見到人也不說話,況且那房子也是他租的,我也沒仔細看過,只知道他最近頻繁的更換女人,我老婆說的沒錯,可能都是些公主。”
沈琪連忙接著問道:“你們看到過那些公主從他家出來嗎?”
年輕人愣了一下,搖頭說道:“這個也沒注意,每次看到都是他帶著女人回來,出去的時候······好像都是他一個人。”
這時候年輕人的老婆從里面出來,接過去說道:“你們這一問我還真想起來了,有時候我們晚上見到他帶著人回來,早上還是一個人走的,可能是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半夜就走了吧!”
年輕夫婦不明白沈琪的意思,我可是明白了,心里一股寒意升起,沈琪是在懷疑郝希良殺了這些女人!
沈琪想了想就接著問道:“郝希良一般都什么時候回來?”
“這可不好說了,他那單位也輕松。”女人愛說話,立即說了起來:“有時候下午就不去了,直接帶著女人在上面鬼混,這破樓也不隔音,我都聽到過聲音,簡直不堪入耳。”
沈琪看了看我,覺得也沒有什么好問的了,這對夫婦知道的也不多,站起來謝過夫婦倆告辭。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想起一件事兒來,回頭問道:“對了,你們這樓也很舊了,有老鼠嗎?”
“有,怎么沒有啊,還相當大呢!”女人立即埋怨起來:“這破樓的下水管道很粗,從那里都能爬上來,每家都堵得嚴嚴實實的,我看這樓也挺不了幾年,就等著拆遷呢!”
我看了看沈琪,沈琪也正瞪著大眼睛看著我,很快就出來往樓上走去。
我們在四樓又敲開了一戶,是一對老夫妻,對樓下的郝希良也不太了解,關系也不好。
當我們問起來的時候,也說看到過郝希良帶著女人回來,但并沒注意,知道也不多,我們倆很快就下了樓。
回到車上,沈琪看著我說道:“小直,你來真的幫了我大忙,情況逐漸明朗。”
我還沒捋出頭緒來,只覺得非常亂,也就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大案嗎?”沈琪高興地說道:“就是失蹤人口的案子,當天我們忙著說事情,也沒仔細和你說,這些失蹤的人口中,大部分都是公主,沒有男人。”
“?。?rdquo;我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都被郝希良給殺了?”
“對!”沈琪點頭說道:“昨天我們去過周妍慧家,那情況你也看到了,周妍慧的老公不正經,不給她錢,孩子的奶粉錢都沒了,一個外地的女人,能眼看著兒子餓死?鄰居們都借遍了,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你會怎么做?”
我被說得一怔,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比方打的不怎么樣!”
沈琪本來就是隨著分析一問,聽我這么一說,頓時笑得直不起腰:“你別攪和,我就是這么一說,又不是說你,你也不可能去當公主???”
沈琪自己說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行了,別笑了,說正經的!”
“我一直也沒笑啊!”我真是暈了:“我怎么笑得出來?”
沈琪又被我逗得笑了起來,伸出小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別逗我,說正經的,我懷疑周妍慧無奈之下去當了公主,被他帶回來殺了,至于他家里的情況,也不難猜測!”
我心里又是一沉,滿臉驚詫地問道:“你是說老鼠?他們家里除了尸體就是老鼠?”
“說起來有些惡心,但實際情況可能就是這么回事兒!”沈琪勉強不笑了,點頭說道:“我們要破的大案,兇手可能就是他,郝希良!”
我想了想才遲疑地說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天郝希良在我催眠室里說的話······這不是真的有鬼了?”
沈琪也愣了一下,大眼睛瞪著,小嘴兒也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其實這件事兒到這里,我也有一部分認同沈琪的分析,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們還是見鬼了,那天的話,就是周妍慧的鬼魂借郝希良的嘴說出來,讓我們去救她的兒子,讓人實在是難以置信。
沈琪愣了一會兒就盯著我說道:“小直,這不由得我們不信,否則那天晚上我們去仁和街八號樓二單元二零二,怎么就救了周妍慧孩子?天下還有這么巧的事情?”
我也覺得不太好解釋,但要說見鬼,那我是怎么都不信的,想了想才說道:“或許這里面還有別的情況,如果真是郝希良殺了周妍慧,或許在這個過程中,周妍慧求情,說出自己家的地址和孩子的情況呢?”
沈琪想了想也點頭說道:“也有這個可能。”
“應該就是這么回事兒。”我接著說道:“如果說真有鬼的話,直接去找黃潔,不是比找我來得快?”
沈琪皺了皺小鼻子,咧著小嘴兒笑了起來:“小樣兒的,你分析的也有道理啊!”
“我們走吧!”我被沈琪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未必是怎么回事兒呢,先去找永濟大師,我想大師一定能給我們解釋清楚,那可是個高人。”
“今天不能走了。”沈琪看了看時間說道:“沒聽那對年輕夫婦說嗎,郝希良可能下午就回來了,這里到普陀寺還有很遠,我們要盯著郝希良,破了這個大案!”
我更是皺著眉頭問道:“要是郝希良晚上才回來呢?”
“那就等到晚上唄!”沈琪毫不在意地說道:“看他帶不帶人回來,我一定要自己破了這個案子。”
“那我呢?”我真是暈了:“我是個醫(yī)生,現(xiàn)在就診所就沒人,要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更是沒人了,我不是警察啊!”
“別急,聽姐話??!”沈琪笑了起來,像是安慰我一樣:“等這個大案子破了,姐找人幫忙給你宣傳,保你患者多起來,賺很多錢,行了吧?”
我只能是無奈地說道:“不行還能怎么樣啊?”
沈琪被我的樣子逗得笑了起來,還伸出白皙的小手在我下頜端了一下:“在車里看著,姐給你買好吃的去!”
我被這大美女弄得實在是沒有辦法,看沈琪走了,也只能在車里看著了。
按照我的想法,今天就去找永濟大師,我覺得我這診所,或者說我這個人也有些問題,要不然也不會遇到這么多詭異的事情,后悔當初不聽爺爺?shù)?,這幾天的事情簡直要改變我以往的觀念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拖著看起來有些疲倦的身子走過來,正是那個奇怪的患者郝希良。
郝希良沒帶著女人回來,手里倒是拎著一些吃的,很快就走進樓道之中。
我對于沈琪的分析不太贊同,如果郝希良家真是那么多老鼠和尸體,怎么可能吃得進去東西?又怎么會有女人在他家里過夜啊?
沈琪很快就回來了,帶著一些熟食和小籠包,還非常豐盛,笑著說道:“小直,吃飽了盯著他,幫姐破了這個案子。”
“他回來了!”我立即說道:“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拎著吃的。”
沈琪微微一怔:“好,那就好辦多了,吃吧,盯著就行!”
我們倆在車里吃了東西,下午一直盯著樓道,直到天色黑下來,才看到郝希良下了樓,徑直往前面不遠處的廣場上走去。
沈琪連忙開車跟了上來,遠遠地盯著郝希良。
廣場上人頭攢動,郝希良好像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走的很慢,眼睛也四處掃視著,很快就向一個長椅上走去,那長椅上也坐著一個女人。
我登時明白了,看著沈琪說道:“琪琪,你說的可能還真對了,長椅上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所謂的公主了!”
“我看著也像,要是這么說來,一切都對了。”沈琪盯著不遠處的郝希良說道:“周妍慧家距離這里不遠,可能在無奈之下,也干起了這一行。”
“本以為把孩子扔在家里,在這里賺錢回去買奶粉,沒想到遇見了郝希良!”我接著分析道:“我們看著郝希良是不是帶人回家,要是帶人回家······我們怎么辦???”
我剛剛分析到這里,一個問題出現(xiàn)了,我們也不知道郝希良是不是要殺人,如果是單純的帶著女人回去開心,我們自然不好管,可他要是殺人呢?
我們在不確定的情況下,總不能闖進去吧?
“管不了那么多。”沈琪立即說道:“如果他要是帶著女人回去,我們過一會兒就直接敲門進去,他家一定有線索!”
就在這時,長椅上的郝希良已經站了起來,往人群中走去,而那女人也站了起來,徑直往我們這邊走來。
沒一會兒,郝希良也遠遠地跟了上來,距離那女人很遠往家里走去。
沈琪邊發(fā)動車子邊冷吭一聲:“還挺隱秘的,怪不得抓不到他!”
我也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剛才郝希良和這個女人有交流。
我們一路盯著,那女人和郝希良在樓下匯合,一起走進樓道中,這就更不會錯了。
我的目光還沒收回來,就看到一個老頭從樓道里出來,徑直往我們這邊走來,手里拎著一個瓶子。
這應該是個鄰居,但距離近一些把我嚇了一跳,老頭大約六十出頭,相貌非??植?,并不是長的難看,就好像我見到劉民的情形一樣,脫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