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橫行江城,飛揚跋扈的柳家大少爺,此刻威風(fēng)全無,顏面盡失,在柯先生的冷眸之下,無處遁形。
一旁的人哪里見過柳公子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幕,而這,全是因蕭楚而起。
蕭楚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頓覺諷刺。剛才他一副凌駕一切的樣子,跟此刻成了鮮明的對比。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
柯先生雖然一句嚴(yán)厲的話都沒有說,可是柳生斌如芒在背,剛才的一幕,想必柯先生早已經(jīng)知道了,再解釋什么,都是無力的。反而越描越黑,讓他更加厭煩。
“我……我真不知道你的身份,早知道你就是蕭先生,怎么也不會這樣!”
柳生斌雖然不情不愿,此刻也只能放下自己的身份,對蕭楚道歉。如果能得到蕭楚的原諒,興許這樣,柯先生高興,便會放了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父親柳闊海要對這個蕭先生這么看中。
看年紀(jì),蕭楚甚至比自己還小幾歲,可是那種尊崇的架勢,是柳闊海從來沒對任何人有過的。
他不經(jīng)常在家,知道的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這個蕭楚救過父親一命。他也只能用“救命恩人”這個說法來安慰自己了。
見柳生斌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這對極度要面子的所謂上流人士,無疑是摧毀性的打擊!
蕭楚搖了搖頭。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
“蕭先生,打擾了你們的用餐,真是抱歉!”柳生斌反應(yīng)過來,趕緊對胡秘書使了個眼色,腳步匆匆就往外面走。
不過,那個胡秘書臨走前,眼鏡后面的小眼睛很是疑惑地打量了蕭楚半天。他心里驀然想起了一個人,可又不敢確認(rèn)。
等柳生斌走后,柯先生沖蕭楚抱拳道:“蕭先生,我家柳老爺子命我接你去柳家,你看現(xiàn)在方便嗎?”
蕭楚還沒說話,李航等一眾親戚們,全都是傻了眼。
柳家是什么背景?柳老爺子又是什么人?
這么顯赫的家族,竟然邀請蕭楚去柳家赴會,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柯先生,等這邊結(jié)束,我會過去的。”蕭楚對他說道。
“那太好了。”柯先生高興不已,“那我不打擾您了,我去樓下等你!”
“不用了。”蕭楚擺了擺手,“我自己去就行。”
見蕭楚這么說,柯先生也不再堅持,點頭哈腰地離開了包廂。
包廂里,重新恢復(fù)了一片安靜。每個親戚的臉上,都是尷尬無比的神色。
“蕭楚啊。”還是李航最先反應(yīng)過來,“你認(rèn)識柳家老爺子怎么不早說嘛,看這鬧的。我先自罰一杯!”
說著,李航將滿滿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杯底朝下晃了晃:“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后還望多多照顧啊。”
“就是啊,蕭楚,我也敬你一個!”
那個妖艷表姐,也舉著酒杯站起來,胸前像水袋一樣顫巍巍的。
她偷偷地朝蕭楚拋了個嫵媚的神色:“蕭楚,我家以后就要多仰仗你了!”
她這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zhuǎn)彎,跟剛才的尖酸刻薄,完全就像是兩個人。
“這話怎么說?”蕭楚疑惑道。
“你還不知道吧?”妖艷表姐一笑,“最近,江城新冒出一家名叫鑫城的房地產(chǎn)公司,聽說和柳家關(guān)系緊密。我想請你……”
她的意思很明顯了,要借蕭楚這個橋,搭上跟柳家的關(guān)系,成功地跟那家房地產(chǎn)公司合作。
而蕭楚聽了,只是笑而不語。
那家鑫城公司,正是自己以其中一個徒弟的名義弄下的產(chǎn)業(yè)。
與其說它是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倒不如說,是蕭楚重新崛起,恢復(fù)流云宗的后備金庫。
想要重新崛起,錢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也是跟那些大企業(yè)對抗的重要資本。
那些背叛的徒弟,浸淫多年,早就成了資深老狐貍,很難抓到直接扳倒他們的把柄。不像魏正雄那樣,全是破綻,一下子就被擊破了。
而下一個目標(biāo)于東來,就是那種典型的老狐貍。不貪錢,不好色,在江城深耕多年,德高望重,深得眾人尊重。這樣一個人物,很難輕易扳倒。
見蕭楚這表情,妖艷表姐緩緩走到蕭楚身邊,也不顧眾人的注視,紅唇附到他耳邊:“蕭楚,只要你能幫我這個忙,我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你。”
一旁的林青櫻,面色有些難看。
她自認(rèn)為和蕭楚沒有什么深厚感情,可看到別的女人跟他挨得這么近,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再說吧。”蕭楚自然知道,這妖艷表姐是什么意思,隨口敷衍了幾句。
林青櫻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這場家族酒宴,在一片“祥和歡樂”的氣氛里結(jié)束。雖然今天是李航的升職宴,可很多人的注意力,全被蕭楚給吸引過去了。
林青櫻看向蕭楚的眼神,也是更加迷惑。她心里有種感覺,魏家覆滅那件事,是不是真的跟蕭楚有關(guān)?
……
此時。
于東來的私人宅邸。
他坐在客廳里,對面坐著一個人,正是被蕭楚打跑,一臉狼狽的魏莊。
“什么,蕭楚的身手竟然這么好?”于東來很是詫異。
那個林家的廢物女婿,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這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rèn)知。
“是啊,于會長,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您一定要替我出口氣??!”魏莊哭喪著臉哀求道。
“怎么替你出氣?”于東來眉毛一挑,“蕭楚只是個無業(yè)游民,我怎么替你出氣?”
“這……”魏莊愣了,“林家不也是商會的會員嗎,你是會長,想對付他們根本就不難?。?rdquo;
“你也知道我是會長?”于東來臉色一沉,嘴上淡然道,“身為江城商會的會長,我這么做,豈不是敗壞自己的名聲?行了,你還是快走吧。”
“可是……”魏莊還想說什么,外面又有人沖進(jìn)來了:“舅舅,舅舅,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這又是誰來了?
魏莊抬眼看去,只見一個和自己年紀(jì)相仿的男子沖了進(jìn)來,嘴里不停地叫喊著。
“王超?”于東來看到王超,眉頭緊鎖在一起,“我不是安排你去跟林青櫻簽合同嗎?怎么成了這樣了?”
除了簽合同,于東來也是要通過林青櫻,探聽到蕭楚在林家?guī)啄甑漠惓酉颉?/p>
“別說了。”王超自然不好承認(rèn)是自己見色起意,“我正要開始查問,一個叫蕭楚的人,自稱是她老公,不僅帶走了她,還強行逼我簽了合同。”
“豈有此理!這個蕭楚,這么過分!”于東來忍不住震怒。魏莊家里的事他可以不管,可這個王超,是自己的親侄子,而且還是于家二老最溺愛的外孫,要是不為他出氣,自己也沒有臉面回于家。
魏莊在一旁聽著,知道這個人跟自己有著共同的仇人,心想這下有戲,連聲說道:“于會長,那個蕭楚把王公子欺負(fù)得這么慘,他們也太囂張了,眼里還有沒有江城商會,還有沒有于會長了!”
于東來正在氣頭上,被魏莊這么扇風(fēng)點火,也是面露恨意:“好,既然這個蕭楚這么放肆,那就讓他吃個苦頭。”
“于會長盡管吩咐。”魏莊主動上前。
“舅舅你說。”王超也豎起了耳朵。
兩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了。
“既然合同已經(jīng)生效無法更改,那就只能在執(zhí)行過程中弄點手段,同時散播消息出去,讓林家跟蕭楚決裂。不過,這件事要做得足夠隱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于東來緩緩醞釀出了一條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