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上面不允許你卸任……”
身高近乎兩米的血龍,一副祈求的表情。
羅天闕搖了搖頭,說道:“我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改變。”
“邊關(guān)已然平定,我是時候離開了。”
檀木方桌上放著銀色的風(fēng)衣,刻著守護二字的銅制鋼印,一張銀制的面具。
顯而易見,這是交還印章與衣物。
“……上面說你可以告假……直接卸任,真的沒辦法同意……”血龍的話語變成了焦急。
若是這里還有其他的戰(zhàn)士,定然會震驚的無法言語。血龍!西夏死士軍之中的頭號兵王!竟然會對一個年輕的男人如此恭敬。
這年輕的男人身份更是可怕!
銀面守護!
這是天塹邊關(guān)最至高的稱呼。
三天前,十三國聚集百萬將士,十三將神攻打天塹邊關(guān)。
銀面守護以一人之力,戰(zhàn)十三戰(zhàn)神,對方七死五逃!敵軍士氣大損,被西夏戰(zhàn)士如殺雞屠狗一般斬殺四十萬。
西夏國邊關(guān)徹底平定!
亦然給世界諸國一個警告。
西夏無任何人可以冒犯!“此事已無需再議。”羅天闕閉上雙目,不再言語。
血龍呆呆的坐在桌上,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若是天塹邊關(guān)的百萬兒郎知道守護請辭,又該是怎么樣的悲傷?
……
深秋的西柳都,天氣颯爽,銀杏葉鋪就了一條燦金色的道路。
帝都豪庭,楚家別墅外。
羅天闕靜靜站立,殺敵無數(shù)的手卻微微顫抖。
五年前家族覆滅,他在大婚之日拋棄新娘,逃亡邊關(guān)。
這件事情成為了他心中的痛。
五年戎馬生涯,鐵血軍魂才撐起他整個人。
細碎的腳步聲進入耳中。
身穿黑色蕾絲禮服的女人走出別墅大門。
她低著頭看文件,微皺的眉頭形成了一個川字,吹彈可破的肌膚更是如同剝了殼的雞蛋。
傾國傾城的容貌,足以讓所有男人失神。
楚傾顏,五年前西柳都最出名的美人,楚家的三小姐!
同樣是五年前,她成了西柳都最大的笑話。
放棄了豪門不入,選了落魄家族的繼承人。
新婚當日丈夫消失,還沒入洞房,就守了活寡。
不過在無數(shù)人明嘲暗諷之下,她不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一步步的爬到楚家的上層,手握實權(quán)。
今天是楚家族會的日子。
西柳都要以五A標準建造一個園林行院,工程款超過十億。
對于楚傾顏來說,這時讓她徹底在楚家站穩(wěn)腳跟的機會。
自從她開門那一瞬,羅天闕的目光就在她的身上,沒有移動分毫。
直到楚傾顏走出別墅,兩人的視線終于對視。
楚傾顏腦子嗡的一下,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羅天闕露出笑容:“好久不見,你……還好么?”
楚傾顏的眼眶紅了。
從希望到失望,最后絕望。
她自以為是的平靜,在這一瞬間全部崩潰了。
兩行清淚從臉龐上流下。
她死死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
羅天闕想象過楚傾顏用力給他一巴掌,哭著說不好。
也想象過她扭頭離開,一言不發(fā)。
更想過過楚傾顏撲進他的懷中訴說委屈。
可這所有的假想,全都沒有發(fā)生……
楚傾顏一句話都不說,一個動作都沒有做,只是不停的流淚……
這就讓羅天闕更心慌意亂。
他抬起手,卻不敢去擦拭楚傾顏的淚痕……
縱橫沙場的大統(tǒng)領(lǐng),都舉足無措……
“傾顏,你怎么還沒把車開過來!族會馬上都要開始了,大家都到了,就咱們家還沒到。”
急促的話語打破了平靜。
緊跟著就是一秒鐘的停頓。
憤怒到顫抖的聲音驟然響起:“羅天闕!你竟然還敢回來!”
急匆匆走出別墅的人,是楚傾顏的父親!
五年前的婚禮,楚德最不同意。
可他沒辦法改變女兒決定,一直到羅天闕消失之后,他才松口氣。
可楚傾顏依舊對任何人不假以辭色。
楚德半夜做夢都會夢到羅天闕,恨不得生吞了他血肉。
此刻看到羅天闕出現(xiàn)在別墅之前,五年的積怨驟然就爆發(fā)了。
“爸。”羅天闕心中微嘆,還是喊了一句。
楚德疾步來到跟前,一把抓住了羅天闕的胳膊。
“你可別叫我爸,我當不起!你回來了好??!簡直太好了!”
“馬上去和傾顏離婚!”
他猛然一拽,羅天闕沒動,如同一塊磐石。
“這次回來,我就不會走了,我會給傾顏補償,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羅天闕眼神愧疚。
“交代?你還能有什么交代?”
“補償?你荒廢了傾顏五年!你補償?shù)闷鹚龘p失的青春么!”
“你用什么來補償?用你那已經(jīng)垮掉的家族?”
楚德臉都漲紅到了脖子根,指著羅天闕的臉罵道:“你別再花言巧語想要騙傾顏,我們也不想要你的什么交代!”
“你立刻和傾顏離婚!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這就是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