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方巖連忙沖到姚瑤的跟前,把她擋在身后,一臉警惕的看著老黃,道:“你可別亂來啊,否則我弄死你信不?”
“去,不就是女人嗎?我又不是沒見過,而且,我搞過的女人,比你見過的都還多呢,這有什么好稀罕的。”
老黃嘴上雖說不稀罕,可他的雙眼,卻一直往姚瑤的身上瞄,而且,就算方巖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還是圍著轉(zhuǎn)圈,嘴上還嘖嘖直贊。
而方巖也跟著轉(zhuǎn)圈,同時說道:“那你還看,還不快滾開。”
“我不就看看嘛,至于嗎你,要不是你女朋友長得漂亮,我還懶得看呢。”
“那你還不趕緊滾蛋。”方巖沒好氣的說道。
老黃不理會方巖,兩眼冒著光,而且他的口水,一流到嘴邊,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而且還一邊咽著口水,兩眼放光的自言自語:“嘖嘖,太美了,這樣的美女,除了電視上,現(xiàn)實中真的見不到啊!”
接著道:“美女,給你兩百塊,讓我親一口行嗎?就一口。”
“死老頭,給你臉了是吧?”
方巖真的怒了,這死老頭,竟然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說著,他直接把老黃給推開。
不是他不尊老愛幼,而是老的為老不尊,沒辦法,他只能動手。
“干什么嘛,我又不是不給錢,再說了,我又不親你,我才對你沒興趣呢,我只是親你的女朋友而已,三百塊行不?就一口?”
被方巖推開,老黃也不生氣,而是色瞇瞇的看著姚瑤,笑著道:“美女,怎么樣嘛?”
“嘻嘻!可以呀。”
姚瑤話剛出口,老黃大喜,舔了舔嘴唇,滿臉激動。
而方巖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剛想開口制止。
然而,姚瑤卻接著道:“不過,你得問我男朋友,他同不同意,只要他開口同意,別說一口,就是十口都行。”
“真的?”老黃滿臉興奮的問道。
“當然。”姚瑤笑嘻嘻的說道。
“小方……。”
“滾。”
“五百塊……。”
“讓你滾沒聽到是吧?”
“別這樣嘛……。”
“人老了耳朵不靈活了是吧。”
方巖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怒氣沖沖的說道:“再啰嗦,信不信我弄死你。”
說著,他直接將手中磚頭,直接朝老黃砸過去,當然,他并不是真打,而是嚇他而已,所以,故意砸偏了。
“不給親就不給親嘛,干嘛動手動腳,真粗魯,還懂不懂尊老愛幼了?”
看到方巖真的要打,老黃也是怕了,開玩笑,要是真打,你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怎么打得過一個二十多歲年輕小伙。
他只留下一句話,就悻悻的離開了,他怕再不走的話,方巖就真的打了,畢竟人家磚頭都拿起來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著老黃離去的背影,方巖說道:“看到了沒,我早說過,叫你不要來這里,這里這樣的人,還不止他一個呢,一百個人里面最起碼都有三五個。”
“嘿嘿,這沒什么呀,不就是一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嗎?這有什么呢?”姚瑤一副嬉皮笑臉的說道。
“有色心沒色膽?”
看到姚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解釋道:“你知不知道,這老頭是什么人嗎?他就是一個無賴老色狼,死變態(tài)。”
“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吧,我看他,也就敢心里臆想一下而已。”
“呵呵!虧你還是什么大老板呢。”
見姚瑤沒在意,方巖有些失望,在他看來,想姚瑤這種久居高位的人,察言觀色,洞悉人心的本事,應該很強才對,卻沒想到會這么純。
他接著道:“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拘留所的??停?,一個月最少都進去一次,否則他都不叫黃鼠狼。”
“那他,頂多也就只是一個變態(tài)而已嘛,這種人,也就只是一個欺軟怕硬的軟柿子而已,這有什么可怕的。”
姚瑤還是一臉無所謂,說道:“這不,他不也是被你給嚇跑了嗎?”
“說你嫩你還不信,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這里是工地,在這里的人,每時每刻,都會有無法預料的兇險,你知道嗎,是無法預料的兇險。”
見方巖說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姚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是說……。”
“說什么呀,這里只要一開工,每時每刻都會有大大小小的事故發(fā)生,有時候你走路不小心都會被一塊磚頭給絆倒,運氣好的,也就頭破血流,運氣不好,被釘子什么刺中要害,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姚瑤話還沒完,方巖就直接打斷她的話,摟住她的肩膀,接著道:“乖,聽話,我?guī)愠鋈プ?,這里真的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不,這不是有你在嘛,我怕什么呀?”
姚瑤繼續(xù)撒嬌,搖頭晃腦的說道:“難道,你嫌棄我,還是你在外面有女人?”
“老婆,別鬧了好嗎,我求你了。”
“我不,我要監(jiān)視你。”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
最后,方巖實在拗不過姚瑤,只能勉強答應。
在他看來,姚瑤這是不撞南墻不回頭,那就先帶她去看看自己住的地方吧。
“哇!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呀?”
來到工人宿舍,當然,這里雖然說是宿舍,但卻跟睡大街幾乎沒什么兩樣,跟睡大街相比,只是在刮風下雨的時候,不用怕被雨淋而已。
只見地上,滿是各種垃圾,有的是廢棄的建筑材料,有的是人們生活用品的的垃圾,一走進去,一陣陣惡臭就撲鼻而來。
臭煙味、汗味、臭腳味、泡面……等等各種臭,特別是鞋子的臭味,一聞就讓人惡心想吐。
而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一排排劣質(zhì)的多層板、膠合板鋪在地上,然后一張被子一個枕頭,這就是工人睡的地方。
而一些夫妻公工,則是用木頭架起床,然后用一張薄薄的床簾隔開,這就是他們夫妻二人的世界!
看到這些的姚瑤,也不由自主的眉頭一皺,不過,她很快就恢復原樣,但她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像個好奇心爆滿的小女孩。
可她內(nèi)心的卻是非常的凝重,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男人竟然住在這種地方,而且為了這家,他任勞任怨,從不抱怨自己苦。
“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
在他看來,姚瑤絕對是受不了了,于是道:“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勉強自己,走吧,我?guī)愠鋈プ ?rdquo;
“不用了,我感覺這里也頂不錯的。”
姚瑤直接拒絕方巖的提議,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要好好的學著適應這里的生活。
雖然方巖說得那么可怕,可在她看來,這里居然住著這么多的夫妻工,那肯定不會有什么事。
“老婆,你沒發(fā)燒吧?”
聽了姚瑤這話,方巖傻眼了,這樣的環(huán)境,她居然還說好,就算敷衍,也不用說得這么夸張吧?
于是,他用手探了探姚瑤的額頭,說道:“真的,你發(fā)燒了,走,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先。”
“為什么?既然人家夫妻工都能在這里睡,我為什么就不能?”
姚瑤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錢,我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還是我沒有資格住這里?”
“對,人家夫妻確實也睡著里,可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很尷尬嗎?”
“我不覺得,人家是人,我也同樣是人,為什么人家不覺得尷尬,我就覺得尷尬?我不高人一等,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我就是一個妻子而已,我盡一個妻子義務,我有錯嗎?”姚瑤反駁道。
“好吧,我說不過你,既然這樣,那就隨你吧。”方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有氣無力的說道。
見方巖那么勉強,姚瑤也不在意,當即就拿起掃把,將方巖的鋪位周圍給打掃干凈。
方巖看著姚瑤做的這一切,不禁鼻子一酸,暖暖的淚水,在悄無聲息中滑落。
“老婆我來吧,你先休息一下。”
看著香汗淋漓的姚瑤,方巖很是心疼,于是上前去,把她的掃把搶過來。
“不用,你忙你的,這些我來做就行。”姚瑤拒絕著,把掃把搶回去。
“我沒什么事可做的呀。”
“你沒什么事做,難道,你今晚就讓我這樣睡?”
姚瑤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方巖,道:“難道你沒看見,人家的二人世界是怎么做的?你還有臉說你沒事做?”
“?。∨?,我這就去。”
方巖一聽,連忙跑出去,找了一些廢棄的木料、板料、鐵釘、鐵絲等等材料及一些工具,接著,把床給重新搭了起來。
很快,一個簡陋而又溫馨的小床宣布竣工,姚瑤一臉幸福的樣子,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此刻的她,不得不感嘆,人生苦短,真的希望時間能夠靜止,或是走得慢一些,希望能夠跟自己所愛的人,多一些在一起的時間。
因為在這里,她可以做一個小女人,想撒嬌就撒嬌,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因為有人呵護有人疼。
很快,外出游玩的農(nóng)民工,三三兩兩的回來,姚瑤又被那些老色狼,老光棍給調(diào)侃了一番。
當然,面對這些有色心沒色膽的老光棍,她自然是游刃有余,特別是她被那些人用各種眼光看的時候,看到方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那一刻,她真的感覺非常幸福。
雖然是五一假期,但這里的農(nóng)民工,很多人都舍不得回家,只有少數(shù)的本地人,也就本省的人回去而已。
雖然現(xiàn)在交通很方便,但那些人說,來回一次,坐高鐵最少都花上千塊,而用那些錢寄回家,都夠家里人吃半個月了。
所以,為了家里人的幸福,他們選擇了孤獨,當然,在這可怕的孤獨的工地上,有的人也選擇了搭伙過日子,也就是傳說中的零時夫妻!
他們在一起相互取暖,但賺到的錢,又各自寄給自己的親人,逢年過節(jié)回家的時候,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完全不影響家庭。
“你好!”
方巖去洗手間,他把手機放在床上,這時,電話來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姚瑤一看之后,猶豫了一下,就劃開接聽鍵。
“你好,我找方巖,請問他在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姚瑤一聽,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到底那里不對勁,她又想不出來。
于是問道:“請問你是?”
“他沒在嗎,我找他有事,要不,等下麻煩你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好嗎?”
電話那頭的女人,并沒有說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