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結(jié)了,既然恨我,那就離婚吧,我知道,耽誤了你的青春,是我不對,但……。”
說到這里,方巖感覺到,要走的始終留不住,倒不如不說的好,何必為了愛情,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狽呢?
接著道:“唉!不說了,走吧。”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跟你,從相識、相知,到相戀,再到結(jié)婚,也已經(jīng)快兩年了,我是什么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看到方巖還是要去民政局,姚瑤很是無語,于是道:“沒錯,我是恨你,我恨你欺騙了我,我恨你不讓我跟你一起面對,我恨你只讓我跟你一起同甘,卻不讓我跟你一起共苦。”
“老婆!”
姚瑤的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份上,方巖不是傻子,只見他沖了過去,直接把姚瑤擁在懷里。
這一刻,他的心是暖的,他的淚是甜的,沒錯,他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可他的哭,不是傷心的哭,流下的,是幸福的淚水,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老婆!對不起,來,快別哭了。”方巖一臉激動,給姚瑤擦拭著臉上淚水。
“你知道嗎?看著你為了這家,奔波勞累,快撐不住的時(shí)候,你坐下來,點(diǎn)了一根煙,然后看著天空,自我安慰一切都會好的,可自己心中的那個(gè)好,卻遙遙無期,我真的很心痛。”
姚瑤頓了頓,接著道:“我以為,當(dāng)你累得承受不住的時(shí)候,你就會跟我坦白,可結(jié)婚半年多,你卻一直不肯說,如果我不點(diǎn)破,我都不知道,你到底還要瞞著我多久?”
“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嗎?”
“不,其實(shí),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只想讓你自己說而已,你為什么不說,難道你就真的打算,一直瞞下去?”
“我不敢說,我怕我一說,你就會離我而去。”
說著,方巖把自己的種種遭遇,以及自己的打算,全都給說了出來。
在他看來,只要他努力的掙錢,把不可能變?yōu)榭赡埽撬械闹e言,也就會變成了真實(shí)。
因?yàn)橹灰辛隋X,買了房、買了車,那所有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
“難道那樣,你就不覺得累嗎?”姚瑤問道。
“累。”
“那為什么不說?有一個(gè)女人,給你分擔(dān),難道不好嗎?”
“我都說了,我不能說。”
“就因?yàn)榕挛抑懒藭x開?”
“不全是。”
“那是因?yàn)槭裁矗?rdquo;
“因?yàn)槲沂悄腥耍钙鸺彝?,是我的?zé)任,因?yàn)槲沂悄腥?,珍惜老婆,疼愛老婆,也是我的?zé)任。”
姚瑤破涕為笑,挽住方巖的手,道:“看來,我真沒找錯男人。”
“那是,我老婆什么眼光嘛,那是孫悟空的火眼晶晶,怎么會看走眼呢?”方巖一臉自戀的說道。
看到方巖由內(nèi)而發(fā)的笑容,姚瑤也很是開心,道:“少臭美了,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剛說你兩句,你就飄了,如果再說幾句,你是不是要飛了?”
“飛不了,因?yàn)槲覜]有翅膀。”方巖雙手一攤,癟著嘴說道。
“好了,不說了,走,我們?nèi)コ院贸?,你看看,那么勞累,都瘦成什么樣了,如果你繼續(xù)這樣下去,等哪天病倒了,我怎么辦,難道你不知道,男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賺再多的錢,也是給別人花嗎?”
“為什么?”
“還用問?一個(gè)家,如果失去了頂梁柱,那還能住人嗎?網(wǎng)絡(luò)上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你死了,你老婆就成了別人的,孩子也跟了別人的姓,你的錢也給了別人花。”
“聽你的意思,是巴不得我死了?”方巖開玩笑的說道。
“你敢死,我就敢嫁。”
“好吧,我認(rèn)輸,以后聽老婆的就是。”說著,方巖一臉幸福的帶著姚瑤,朝工地外走去。
“不用了,我們開車去。”
到了工地外面,就在方巖準(zhǔn)備去解鎖共享單車時(shí),卻被姚瑤給制止了。
“開車?我車都拿去還了,那還有車開啊?”方巖不解的問道。
“喏,那不是車嗎?”
姚瑤指著停在路邊的瑪莎拉蒂,接著,把車鑰匙塞到方巖手里,道:“我是女司機(jī),你來開。”
“瑪莎拉蒂?”
方巖懵逼了,豪車啊!那可是百萬級別的豪車啊,他能不懵逼嗎?
看一下手里的鑰匙,沒錯,確實(shí)是瑪莎拉蒂的鑰匙,他按了一下開鎖鍵,瑪莎拉蒂的警報(bào)聲馬上就“嘟嘟”的響起。
“這真是你的車?”
到了車上后,方巖一副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的樣子,這看看,那摸摸。
“是啊,有問題么?”
“當(dāng)然有,你什么時(shí)候有車的,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你沒問啊,你都不問,你要我怎么說?”姚瑤一臉無辜的說道。
“那你還有什么?都告訴我。”
“很多啊,一輛車,一棟房,幾百萬的存款,還開了一家?guī)装偃说男」尽?rdquo;姚瑤說得很輕松,仿佛幾百萬,對她來說,就像幾毛錢一樣。
可聽在方巖的耳中,卻是一個(gè)重磅炸彈,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是一個(gè)白富美,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畢竟,從她的言行舉止,穿著打扮來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gè)白富美,她為人隨和,與誰都能談得來,也從不擺架子。
而且穿著隨意,最貴的從沒超過五百塊,而且她的衣服,還大多都是淘寶和幾十塊的地?cái)傌洝?/p>
而且在吃的方面,也從不挑剔,能填飽肚子就行,她的種種行為表現(xiàn),也都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gè)富婆!我真的是看走眼了。”
“彼此彼此,我也沒想到,你是一個(gè)農(nóng)民工呀。”
玩笑過后,方巖的臉色,又變得沉重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姚瑤也感覺到他不對勁,于是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覺我們身份有些懸殊,又怕我離開你呀?”
“沒有,沒事,走,去吃飯吧。”
方巖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啟動車子,一路上,方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管姚瑤怎么問,他也不說。
當(dāng)然,他確實(shí)感覺到害怕,但不是怕姚瑤離開他,因?yàn)橐Μ幦绻娴南腚x開,她早就走了,根本不會等到現(xiàn)在。
他怕的是,自己的老婆這么優(yōu)秀,而自己又是這么的無能,如果讓別人知道,就怕別人說他是吃軟飯的窩囊廢,小白臉。
同時(shí),他也感覺到,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自己的老婆。
所以,他暗暗發(fā)誓,要努力的掙錢,一定要出人頭地,要憑著自己的實(shí)力,證明給自己,同時(shí),也證明給別人看,自己不是窩囊廢。
自己也可以,憑實(shí)力配得上擁有白富美,而不是靠著女人上位。
到了江寧市中心美食一條街,因?yàn)檫@里是步行街,所以,方巖就把車停在外面。
而姚瑤看到方巖停下來,心想,一直以來,都是他出錢,現(xiàn)在就自己出吧。
這個(gè)男人,一心為了家庭,吃了不少苦頭,而現(xiàn)在,所有的謊言也都已經(jīng)撕開,也讓他享受一下人上人的感覺。
于是道:“我們?nèi)ビ掣桑蝗ビ欧灰残小?rdquo;
“也好,那些地方環(huán)境也好一點(diǎn),吃得舒心。”
說著,方巖再次啟動車子離開,來到了御食府,可姚瑤卻說:“不是這里,去珠江公園那里也行,或是碧海灣那里也行。”
“啊!那里很貴的,吃個(gè)飯而已,沒必要去那種地方吧?又不是請什么大客戶,就我們倆口子而已,真的要去?”
一聽姚瑤說要去的地方,方巖嚇傻了,那地方他是沒去過,但是也聽說過,那些地方的最低消費(fèi),最少都要好幾千呢。
不過,聽說那里的服務(wù),也是全江寧一流的好,在那里,真的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去那里吃飯,真的可以享受皇帝一般的待遇。
“你,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客戶啊,放心吧,這一次是我請客,在一起這么久了,我一瓶水都沒有請過你,而且這些年,你為了家庭奔波勞累,就讓我好好的犒勞犒勞一下你吧。”
說著,姚瑤拿著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方巖,道:“這給你,拿著。”
“這是什么?”
拿著卡片,方巖看了一下,只見上面刻著御膳坊三個(gè)小篆字。
“等會你就知道了。”姚瑤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們真的要去?”
“當(dāng)然了,你這么辛苦,難道你就不想辛苦付出之后,帶來的享受?”
“老婆,要不,我們隨便在這里吃一下得了,真的太貴了那里。”
他之前就算打臉充胖子,但也沒這么奢侈的,這頓飯下來,就算最貴的,也就千兒八百而已。
而那地方,最低的保底消費(fèi),就要幾大千,想想就肉疼。
當(dāng)然,幾千塊錢,并不是他消費(fèi)不起,可吃個(gè)飯而已,完全沒那個(gè)必要。
“走了,之前你不是很豪氣的嘛,現(xiàn)在怎么變得這么婆婆媽媽的了,不就吃個(gè)飯而已嗎。”
最后,方巖實(shí)在拗不過姚瑤,只能啟動車子,向著碧海灣的御膳坊開去。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里規(guī)定,衣冠不整不準(zhǔn)入內(nèi)。”
到了碧海灣御膳坊,因?yàn)檫@里人太多了,他找了一陣之后,才在幾百米之外,找到了一個(gè)停車位。
他跟姚瑤把車停好后,才重新走過來,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被站在門口的服務(wù)員給鄙視了。
“哎!這位小姐姐,什么叫衣冠不整啊?我穿的衣服又沒破,也不臟,就是舊了點(diǎn)而已,怎么就不讓我進(jìn)去了?”
方巖看著自己的著裝,這身勞保服,他已經(jīng)穿了五六年了,只不過是舊了點(diǎn),卻沒想到,服務(wù)員竟然不讓他進(jìn)去。
“喲,這不是方巖么?怎么,就憑你這條土狗,也想來這里吃飯吶,要不,你趴在地上學(xué)狗叫,我就當(dāng)你是我的狗,我?guī)氵M(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