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爺爺在山里搜索,時不時的會遭遇意外,大多數(shù)都被爺爺出手化解,可有一次一只綠斑斕蝎,突然從我們走過的路上鉆出土來,對著我爺爺?shù)哪_脖子揚(yáng)起那后尾毒針就扎了下去。
當(dāng)時可真是驚險萬分,要不是我爺爺閃避的及時,怕就糟了毒手,這一幕幕讓我看的是心驚肉跳,后怕不已。
從早上到晚上,我跟爺爺除了中午吃東西休息了半個鐘頭,其他時間都在山中搜尋,可卻毫無所獲,這讓我心中松了口氣,而爺爺卻臉色難看。
我知道,這都是土地公的幫助,要是靠蘇媚兒自己,怕根本躲不掉爺爺?shù)乃褜ぁ?/p>
天黑了下來,在我想來爺爺既然找不到,應(yīng)該就回去了,可沒想到爺爺居然開口說今晚不回去了,這讓我大吃一驚,忙勸說道:“爺爺,這里太危險了,晚上在這里恐怕不安全,不如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就是。”
可爺爺根本就不搭理我,我是他養(yǎng)大的,他了解我,知道我并不想他找到小狐貍。
自顧自的往山下走,這山爺爺可是在熟悉不過,哪里有溪流,哪里有洞窟,他門清,我知道他下山可不是為了回去,而是要前往一處山中的洞窟,今晚怕是要在那里過夜了。
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跟著爺爺來到那處山洞。
這山洞有時許叔打獵遲了也會住在這里,所以山洞里有著干柴和火機(jī),還有些干草是用來睡覺的,不用我跟爺爺在出去搜尋,爺爺拾了些干柴點(diǎn)起了篝火。
看到這篝火,我不由的想起了許叔,心中也在暗暗問自己,許叔難道真的是媚兒所殺?可這又是為什么呢?媚兒為什么要?dú)⒑υS叔?
爺爺可不知我在想什么,從包里取出了一些防蛇蟲鼠蟻的藥,在山洞口撒了些就拍了拍手沖著我道:“早點(diǎn)睡,明天早點(diǎn)起來,還有一半的山頭沒有尋找!”
我默認(rèn)無語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合衣躺在干草上卻怎么也睡不著,想了很多,那昨日的黑衣宮裝女子是何人?蘇媚兒跟她又是什么關(guān)系?她讓我?guī)退娱L壽命,可我根本就不記得有這回事,隱隱的我感覺自己好像有一段記憶丟失了一般,而這段記憶對我來說極其重要,可怎么都想不起來。
帶著這些疑問我漸漸沉睡了過去。
熟睡之中我隱約聽到山洞外有吵鬧之聲,我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睜不開眼,也動彈不得,這讓我大驚,難道是有人給我施展了定身之術(shù)?
這定身之術(shù)我也是聽爺爺說過,說是定身之術(shù),其實不過是一種刺激穴道的手段,使人處于麻痹狀態(tài),但卻能感應(yīng)到四周的情況。
仔細(xì)聆聽,那吵鬧之聲一個應(yīng)該是我爺爺,另一個則是個女子的聲音,我仔細(xì)辨別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是誰。
土地公應(yīng)該不是,我并不認(rèn)識他,昨晚那宮裝女子?又或者是蘇媚兒?
我仔細(xì)的分辨,可由于距離太遠(yuǎn),根本聽不出是誰,這讓我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緊接著吵鬧之聲戛然而止,轉(zhuǎn)變成了廝打的聲音,這讓我更加的焦急,爺爺是厲害,但能跟我爺爺交手的人更不會是弱者,我不禁為爺爺擔(dān)心起來,可又無能為力。
就在我聚精會神聽著動靜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入我的耳中,似乎有人走入了山洞。
接著我就感到一只冰冷的手觸摸著我的額頭,我的臉頰,動作很是輕柔,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戀人一般,我能判斷出這是一只女人的手,就在我猜測此女是誰的時候,就感覺到陣陣?yán)Ь胍u來,擋都擋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清晨,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有些茫然,可轉(zhuǎn)瞬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忙爬起身向著山洞外沖去。
洞外一片狼藉,原本綠草茵茵的樹林,此刻卻仿佛被犁了一遍,到處是坑坑洼洼以及血跡斑斑。
看到血跡,我的心咯噔一下,忙順著血跡向四周看去,只見不遠(yuǎn)處有著一個坑洞,那血跡到那里就止住了。
我忙跑過去,就見爺爺躺在里面,臉色煞白,氣息微弱。
“爺爺,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傷成這樣?”我雙目通紅道。
可爺爺并沒有回應(yīng),好像睡著了一般。
我忙下到土坑握著爺爺?shù)氖郑鸵姞敔斒稚?,腿上,以及脖頸,到處都是細(xì)小的抓痕以及咬出的小洞。
而這抓痕和小洞我在熟悉不過,昨夜我就曾在李嬸的脖頸處見過。
再次見到這抓痕咬痕,而且是在爺爺?shù)纳砩?,這不禁讓我身體一震,臉上露出一絲悲憤!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跟爺爺打斗的居然是小狐貍,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個答案我沒功夫去想,爺爺已經(jīng)奄奄一息,我不能看著爺爺死去。
彎下腰將爺爺背在身后,邁開大步就向著山下跑去,眼淚止不住的從我的臉頰上流下,嘴里喃喃道:“爺爺,你振作點(diǎn),你不能有事,我們馬上就到醫(yī)院了,堅持住爺爺!”
剛到山下正好遇到了李叔,他今天是準(zhǔn)備來看看給李嬸選的墳地,沒成想遇到了我跟爺爺。
在見到我爺爺?shù)膽K狀之后,他也嚇了一跳,忙讓自己的親戚開著車就送爺爺去市里面的大醫(yī)院。
這是在我的建議下,鎮(zhèn)衛(wèi)生所我是知道的,爺爺傷的如此重去了等于是送命,只有市里面的大醫(yī)院才能動手術(shù)救爺爺。
等到了市醫(yī)院,爺爺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我頹然的坐在椅子上,腦中不斷的回放著爺爺身上的傷口,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跟我爺爺爭吵廝打,最終把我爺爺弄成這樣的就是小狐貍。
小狐貍,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我的目中再次流下傷心的淚水。
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五小時,我也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手術(shù)室的大門推開的時候,我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躺在擔(dān)架上閉目不醒的爺爺,我有些哽咽。
醫(yī)生這時候把我拉到了他的辦公室,詳細(xì)的跟我說了爺爺?shù)那闆r。
爺爺?shù)拿蔷冗^來了,可失血過多,又被咬的如此嚴(yán)重,隨時有感染的可能,所以必須要住在ICU里面,只是住在ICU一天要五千多,醫(yī)生讓我趕緊回家拿錢交醫(yī)藥費(fèi),要是沒錢他們也愛莫能助,只能讓我爺爺出院回家等死。
讓爺爺回家等死我怎能做出這樣的事,可每天五千多的醫(yī)療費(fèi)看著不多,但爺爺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醒來,住上一個月就要十幾萬,這還只是接下來的費(fèi)用,之前為了救爺爺?shù)拿?,花去的手術(shù)費(fèi)就七八萬。
爺爺平時雖然帶很多人算命,做法事,看風(fēng)水,但收費(fèi)不過幾百塊,為了養(yǎng)我供我上學(xué),爺爺?shù)拇蟛糠质杖肫鋵嵍冀o我花了,剩下的在這次手術(shù)之后也用光了。
如此大一筆錢,對我來說猶如天文數(shù)字。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道觀,我并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村里那些相熟的叔叔,伯伯的家里,跟他們借錢。
爺爺?shù)氖略绫焕钍逭f了出來,村里都知道了爺爺?shù)脑庥?,平時爺爺與人為善,村民都很愛戴爺爺。
一聽到我要借錢,就紛紛解囊相助,只是村里的人大多是農(nóng)民,一年也就幾千塊的積蓄,能給的并不多,加起來不過八千多。
錢雖然不多,但這八千多塊能夠我爺爺住在ICU里兩天了,我也不敢耽擱,連夜送到了醫(yī)院,將醫(yī)藥費(fèi)給交了。
臨走前,我來到爺爺?shù)牟〈睬?,看著那面無血色,閉目沉睡的爺爺,我不禁抽噎起來,捂著嘴奔出了醫(yī)院。
我并沒有回道觀,而是再次跑上了山,我要找小狐貍,我要問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爺爺,我爺爺雖說要收了她,可并沒有動手啊,而且我也通風(fēng)報信,土地公又幫忙,爺爺就是想找也找不到她,可她為什么要這樣?
我雙目通紅的奔跑著,摔倒后,爬起再跑,等再次回到爺爺出事的那個山洞口,我沖著四周大喊道:“小狐貍,你給我出來,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dú)⒘嗽S叔,殺了李嬸,現(xiàn)在又害了我爺爺,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做的,告訴我??!”
可我的問題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一直到了月上高頭,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我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道觀,爺爺雖然倒下了,但我還沒有,那是從冰天雪地里救我回來的爺爺,是養(yǎng)大我的爺爺,我不能讓爺爺有事,我必須振作起來。
這么多年跟著爺爺學(xué)習(xí),我雖說沒有爺爺全部的本事,但也有七八分,給人做法事,測字算命我也沒問題,靠著這些本事,我也可以去掙錢,以前是爺爺為了我,現(xiàn)在也該我為爺爺做些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找出爺爺給我定做的道袍,將其穿在了身上。
照了照鏡子還真像那么回事,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想賺錢裝備一定要齊全,好在這些我并不需要準(zhǔn)備,直接將爺爺?shù)臇|西拿來用就行。
在道觀里,琢磨著爺爺平時的言談舉止,高深莫測的樣子,可就是少了那份韻味,或許這跟我的年紀(jì)和人生閱歷有關(guān)吧,這也是強(qiáng)求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