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總,您有段時間沒來了,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們店,是要買什么送人嗎?”那名迎上去的營業(yè)員笑得很甜,帶著幾分嫵媚,一副熟絡的樣子。
而那位賈總視線在她身上掃了掃,呵呵笑道:“是啊,最近有個項目正在做,想買塊玉打理一下關(guān)系。”
說話之間,有意無意晃動著手腕上的金表,和拍著腰間的車鑰匙,炫耀味十足。
這也令其他幾個營業(yè)員洋溢著熱情的笑意,甚至有意無意在用眼神告訴方澤,這才是有錢人。
不過像這種主顧,她們熱情歸熱情,是不敢隨便給自己拉業(yè)績的,因為這是屬于青姐的業(yè)績。
她們所謂的青姐就是剛才上前的那名營業(yè)員曹曉青,她是店里的領(lǐng)班,還是經(jīng)理的親戚,一般大一點的業(yè)務,沒人敢跟她爭。
那位賈總一臉春風的在店里掃了掃。
最后目光落到劉海女孩那,眼睛亮了一下,人也走過去。
“咦,這個營業(yè)員我怎么以前沒有見過?。?rdquo;賈總指著劉海女孩問道,然后掃了方澤一眼,眼神帶著一絲鄙夷,不過并沒有說什么。
曹曉青已經(jīng)跟了過來,微笑著說道:“她是前不久來的一個臨時工。”
一邊說著,一邊要把劉海女孩趕出了玉石展柜。
“青姐,我還在招待客戶呢。”劉海女孩十分委屈的說道。
“眼睛也不放亮一點,這么貴的玉,是個人就買得起嗎?”曹曉青瞪了她一眼。
劉海女孩怯生生的讓開了,只是望著方澤帶有一絲歉意。
“小青啊,沒關(guān)系,既然是一個新員工,眼力見肯定比不上你們這種老員工的,干脆你去忙你的吧,就讓她來招呼我吧。”賈總這時呵呵笑道,顯得十分“好心”,目光卻在劉海女孩身上滑來滑去。
“賈總,她可是一個丑八怪,我怕她嚇到你喲。”曹曉青說著,突然就去把劉海女孩遮住半邊臉的頭發(fā)掀了一下。
頓時,劉海女孩那遮掩的半邊臉現(xiàn)出一大塊非常難看的深褐色胎記,令那半邊臉形同鬼魅,與另半邊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一邊是魔鬼一邊是天使。
劉海女孩也趕緊用手捂住那半邊臉,驚慌退到了一邊去,眼里也瞬間彌漫起了一層水霧,但什么也不敢說。
賈總還真嚇得一大跳,眼皮狂抽了幾下,暗呸真是辣眼睛,再也沒興趣去看劉海女孩了。
為了緩解適才的尷尬,看到方澤手中的玉,連忙說道:“這塊玉好像不錯??!”
曹曉青暗自得意笑了笑,把手攤向方澤,“看了這么半天,也該知足了吧。”
“你什么意思?”方澤抬起頭,淡淡問道。
“沒什么意思,這位賈總要看這塊玉,所以你要讓給他看。”曹曉青見方澤不但不識趣的把玉給她,還質(zhì)問她,表情微微一怔,旋即冷冷道。
“任何事情都有個先來后到,他來買玉的,我也是來買玉的,我比他先來,這塊玉我還沒有看夠,憑什么讓給他看?”
方澤根本沒有看曹曉青一眼,更沒有看那個賈總一眼,只是略復雜的看了一眼劉海女孩,或許她這個樣子,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曹曉青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小子,你裝什么裝?就憑你,你懂玉嗎?再說這玉你買得起嗎?”賈總這時忍不住開口道,一臉的高高在上和鄙夷。
“我懂不懂,買不買得起跟你有關(guān)系嗎?”方澤眼皮都沒有對他抬一下。
對劉海女孩招了招手。
“這塊玉我要了,還有,這里還有沒有像這種品質(zhì)的玉器,形狀可以不必跟這個一樣,大小也無所謂,我還要拿幾塊。”
還要拿幾塊?
劉海女孩和曹曉青同時愣住了,就連周圍的幾名營業(yè)員也愣住了。
也不是她們沒有見過幾十上百萬的生意,而是方澤給她們的反差太大了。
劉海女孩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塊可是要十八萬多,一口氣拿幾塊不是得百萬左右,這要是讓她做成了這筆生意,那她的提成可以說是非常豐厚了。
不過,有青姐在,這種好事會輪到她頭上嗎?
曹曉青也是暗暗吃驚,難道自己看走了眼?
不過,她橫看豎看,也不覺得方澤像一口氣能拿那么多錢的人,但別人畢竟說出了口,怎么說這也是一筆大生意,也不敢再有所針對,只是保持冷眼旁觀的姿態(tài)。
賈總初時也是愣了一下,之后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子,裝逼可以,可千萬別裝過了,還要拿幾件,你以為這是菜市場的白菜蘿卜?”
說完還搖頭不已,論裝逼,還只有他在別人面前裝逼,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窮小子騎在頭上。
方澤卻什么也沒說,掏出銀行卡往柜臺上一放。
曹曉青見來真的了,馬上變得和顏悅色起來,這可是百萬左右的生意,她才不會把這么大的一個業(yè)績拱手讓給劉海女孩,當即笑兮兮的要去接那張銀行卡。
但她的手還沒有放上去,方澤就把銀行卡一按,“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讓你辦理的。”
“先生,都是在我們店里,什么人替你辦理不一樣嗎?”曹曉青呵呵笑道,甚至有意聳動著胸前那對飽滿。
方澤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對劉海女孩說道:“你來辦理吧。”
他當然知道,像這些營業(yè)員都是有銷售提成的,誰經(jīng)手就是誰的業(yè)績,當然不想好事那個什么青姐。
但劉海女孩明顯不敢上前,畏畏縮縮的,“先……先生,這……這么大的金額,還……還是讓青姐跟您辦吧!”
曹曉青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有些得意的說道:“先生,她只是我們店里的臨時工,小小生意還可以辦理一下,金額稍微大點,你看她連說話都不利索了,所以還是讓我來替您辦理吧。”
方澤看著劉海女孩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
“我也看中了那塊玉,怎么辦?”賈總這時沒好氣的大聲道,開玩笑,還真把他當成了擺設。
曹曉青倒還真把賈總忘在了一邊,一時有些為難起來,雖然賈總是老主顧,但沒像這個年輕人這樣一口氣要拿好幾塊冰種玉啊。
“怎么回事?”也在這時,珠寶店的經(jīng)理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過來問道。
賈總見到他,頓時打著哈哈說道:“何經(jīng)理啊,你還真是貴人事忙啊,我來了這么半天,都沒有看到你。”
何經(jīng)理一見是老主顧,也風趣道:“原來是賈總啊,我就一打工的,哪有您開公司快活,您就別取笑我了,今天過來需要點什么?”
賈總故意嘆了口氣,說道:“我呀,看中塊玉,偏偏有個小子非要搶著買,何經(jīng)理,你說這事該怎么處理?”
這時,曹曉青也把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對何經(jīng)理說了一遍。
何經(jīng)理一聽方澤要買好幾塊冰種玉飾,暗暗點了點頭,對賈總微微笑道,“賈總,別人確實是先來的,我看您還是選些別的玉吧,這樣,看中了別的跟您打個八折。”
賈總有些生氣了,“什么意思,他出得起錢,我就出不起嗎?你是不是看他多買了幾塊玉,你要搞清楚,我一年要在這里消費多少金額?別的不說了,那塊玉,我出雙倍價錢要了!”
“這?”何經(jīng)理有些為難起來。
想了想,他轉(zhuǎn)向方澤,“小兄弟,要不你把手中的那塊玉讓給賈總吧,反正你也要買好幾塊玉,怪就怪本店在式樣上沒有重樣,你就多包涵一下,況且少一塊你也損失不了什么,別的玉,我可以給你打個八折,說起來,你還賺到了呢。”
“我為什么要讓?”方澤淡淡道:“本來這塊玉是我先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