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別墅門口。
方澤闊別三年,重新站在這門口,心頭也泛起一絲別樣的滋味。
仿佛當年他入贅到秦家只是昨日之事。
就是不知道秦家的人是否還住這,是否已經(jīng)把他遺忘了……
失神中,一個小胖子突然探頭探腦拉開了門。
看著那個小胖子,方澤才露出一絲釋然的笑。
喊了一聲:“哲彥!”
小胖子秦哲彥一驚,胖乎乎的肉臉先是滿臉呆滯,爾后一頓亂顫,眼睛瞪到極致,把方澤上下打量了好幾遍。
指著方澤,“你,你,你是我姐夫?那個失蹤了三年的廢物?”
砰!
他毫無征兆的突然就把門重重一關。
方澤本來微笑的臉僵住了,沒想到這個小舅子的反應這么大。
不過也是,自己都消失了三年,突然出現(xiàn),能不讓人驚訝嗎?
但,這算是把他拒之門外了嗎?
“你回來做什么?”
但是很快門又開了,秦哲彥帶著說不出的鄙夷再次出現(xiàn)在了方澤面前。
“像你這種沒用的廢物,還有臉回來嗎?”
只是下一刻,畫風突然一轉(zhuǎn),他猛地上前把方澤重重一抱,“姐夫,你總算回來了!”
而且聲音哽咽,眼淚巴沙的,與剛才那副鄙夷的面孔判若兩人。
方澤都快被他抱得透不過氣了,這小舅子三年沒見,不止個子高了不少,噸位也漲了不少。
既然能叫他一聲姐夫,那就證明秦家還沒有把他“開除”。
輕輕拍了拍秦哲彥的肩,“我又沒死,你哭什么?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再不松開我,我真的就要被悶死了!”
要說方澤入贅到秦家最大的收獲是什么,就是收獲了這個小舅子的感情。
秦哲彥雖說是秦家的獨子,但好像好的基因都被他姐姐秦慕霜遺傳了,他姐姐不止人長得漂亮,各方面也十分優(yōu)秀,能獨擋一面管理著一家公司,但上天卻給了這么優(yōu)秀的她一個致命的缺陷,也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當然,沒有這場造化弄人,也輪不到方澤當初能入贅到秦家。
而秦哲彥不止人長得胖,在各方面都要反應慢一拍,在學校學習成績永遠是墊底,甚至都被學校勸退了好幾次。
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本來,秦家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可誰知他竟然如此沒出息。
最初他母親陶月瑛還耐心想讓他成點材,各種施以教導,甚至還請了些名師,但后來,就這樣吧,只要不到處惹事生非就行了。
反正秦家也不缺那點錢,一個吃閑飯的女婿都能養(yǎng),養(yǎng)一個廢物兒子又算得了什么。
況且兒子不成器,還有女兒,反正女兒一生都不可能離開秦家,女兒才是秦家未來的希望,所以陶月瑛算是對兒子放棄治療了。
所以秦哲彥就成了秦家人人口中可喊的廢物了。
而方澤入贅到秦家,不也正是別人眼中的廢物,于是兩個廢物惺惺相惜。
“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啊!”秦哲彥哭得更傷心了,把方澤摟得更緊,哭著哭著還把鼻涕眼淚往方澤身上使勁蹭。
方澤也不介意,以前在秦家時,這個小舅子也沒少捉弄過自己,因為這個小舅子在家中實在沒地位,只有找個人“欺負”一下,才有存在感。
往往方澤也都只是一笑了之,還很配合的滿足小舅子,這也正是秦哲彥喜歡上方澤的原因,在家里能有一個人讓他“欺負”,他當然喜歡。
但這三年,可把秦哲彥憋壞了,在家里他是被打罵的對象,天天憋著一肚子氣,而在外面,他別說欺負別人,不被別人欺負都算幸運了,這些窩囊氣讓他想找個人發(fā)泄一下都不行,所以方澤一回來可把他高興壞了。
可以說,完全是喜極而泣!
把臉上的鼻涕眼淚擦干凈了后,秦哲彥才松開方澤。
聳了聳鼻子問道:“姐夫,這幾年你跑哪去了?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嗎?”
當然,他所謂的想念,只是懷念“欺負”方澤的日子,方澤不在的這三年,他簡直覺得自己的人生跟一條咸魚沒有區(qū)別,害得他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我呀,出了點意外,被一個老道士帶到山上去修煉了三年!”方澤微微一笑道。
對于這個小舅子所謂的想念,還是讓他心頭一暖的,不管真假,有個人掛念總比讓人遺忘了強。
“吹吧,還修煉呢,那你修煉成仙了沒有?”秦哲彥再次一副鄙夷的表情。
“成仙倒是沒有,不過學了點本事回來。”
“那你變張鈔票試試?”秦哲彥再次聳了聳鼻子,仿佛在他認識當中,不能變出鈔票就不能算真本事。
“??!”方澤有些冒黑線,趕情是家里把他的零花錢控制得太死了,現(xiàn)在滿腦子想著錢了,“這個真的變不了。”
“那就是沒用,還是廢物一個!”秦哲彥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
方澤無語,看來實話對某些人說不得,以后還是不要輕易說了。
“對了,你爸媽還有你姐姐好嗎?”
“好。”但是接著,秦哲彥又搖了搖頭,重重說道:“不好!”
“什么意思?”
“他們天天各忙各的,又不給我錢花,又不管我,還天天罵我,有什么好的!”秦哲彥一副氣憤填膺的樣子,怨氣很大。
“原來是這樣啊。”方澤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問道:“那你怎么沒有上學,你應該在讀高中了吧?”
提起上學,秦哲彥似乎更加氣憤,“我初三讀了三年都沒有讓我畢業(yè),真不知道那些老師是干什么吃的,我還上個鬼的學!”
方澤撫了一下額,不再問什么了。
也在這時,一道轟鳴的發(fā)動機聲傳來。
一輛香檳色的寶馬7系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秦家別墅院中。
看到那輛車,秦哲彥把脖子一縮,拍了拍方澤的肩膀,“老姐回來了,姐夫,你失蹤了三年,好自為之!”
他正準備先閃的時候,突然,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了一個人,捧著一束花就奔了過來。
他一時又站在那表情有點古怪。
而方澤也微微挑了一下眉,那人明顯是沖著自己妻子秦慕霜而來。
想不到自己剛回來,竟遇到這等事,他也不由有些苦笑。
他雖然知道秦慕霜是石女,但別人不知道啊,都只是覺得秦慕霜十分冷傲,對任何男人從來不假以辭色,但越是這樣的女人,也越能勾起一些男人的興趣。
方澤都估計就算是秦家,恐怕也只有丈母娘陶月瑛知道。
也難怪,憑秦慕霜那張絕美容顏,就算是自己當初入贅到秦家,還有著不少人在追求著她,何況自己三年不在。
很快,秦慕霜從寶馬車上下來。
綽約俏麗的身影也落在了方澤眼中,只是那雙眼睛,猶如一汪寒潭,帶著讓人說不出的冷意。
不得不說,在方澤所見過的女人當中,還沒有一個讓他覺得比秦慕霜美麗的,美得就像一朵冰山上的雪蓮。
窈窕的身影這時如同一副畫般,定格在了空氣中。
但是讓方澤有點大跌眼鏡的是,捧花過來的男子竟不是之前他所見過的那些英俊瀟灑的富少之類,而是……
準確的來說,就是一個土包子!
雖然方澤自認為自己也是一個土包子,但最起碼不會有那個人滑稽的裝扮。
不止穿著皺巴巴的西裝,還打著一個歪歪邪邪的領帶,腳上更是穿著一雙球鞋,不倫不類的。
人的樣子更是不敢恭維,邪眼歪嘴,滿臉麻子,十足的丑八怪。
而且手中捧的花束,是枯萎的,花瓣沒看到,除了幾片枯葉子就是光禿禿的枝干,就像在路邊花壇隨手摘的。
這……畫風似乎有點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