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當我看到銅棺內(nèi)的女人后瞬間就懵比了。
這什么情況,這里怎么會有女人?要知道這里可是我家的祖墳??!
最主要的是,這女人身著一身紅色的嫁衣,頭戴金色的鳳冠,就好像是一位待嫁的新娘子在等待自己的新郎一樣。
別說是我,就算是我三叔也是一臉驚愕的神色,但隨后就回頭眉飛色舞的對我說:“你太爺爺是真疼你啊,竟然給你養(yǎng)了一個這么漂亮的媳婦,你小子有艷福了!”
我聞言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心說臥槽,只聽說過童養(yǎng)媳的,還真特么沒聽說過在墳地里養(yǎng)新媳婦的,而且這尼瑪?shù)氖侨耸枪戆。?/p>
“三叔,這,這艷福我恐怕是無福消受啊,你老人家要是相中了,那,那就送給你了?。?rdquo;我說完轉(zhuǎn)身就想跑。
這里實在是太詭異了,二十三年來,逢年過節(jié)的我都要來祖墳這里燒紙上墳,但從未聽說我家祖墳下面有這么一個地方。且今晚的三叔也極其古怪,若是正常人看到墳墓里躺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女人,怕是早就被嚇尿了,而三叔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還一臉的興奮。
我三叔雖然心大,但也不至于大到這種程度吧!
“鄭毅!”三叔見我想跑忽然攔住了我,先是一臉嚴肅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轉(zhuǎn)頭看向了一片漆黑的回廊,說了一句讓我心驚膽顫的話:“有東西過來了,別亂跑!”
有東西過來了?
什么東西?
我被嚇得脖子一縮,下意識的后退到了銅棺旁。
而三叔卻擋在了石門前,身子微躬,整個人就好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豹子。
看到這一幕后我微微詫異,我和三叔從小相依為命,三叔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副不務(wù)正業(yè)吊兒郎當?shù)哪樱丝痰乃麥喩須赓|(zhì)大變,輕浮的氣質(zh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wěn)與內(nèi)斂。
我忽然對三叔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來,雖然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二十三年,但我從未真正了解過三叔,不僅是三叔,似乎連我們老鄭家,我都未曾真正了解過。
就在我盯著三叔的背影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就聽黑暗中傳出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至近,越來越清晰,但最后卻忽然又消失了,就好像有什么人忽然站定了腳步,隱藏在了黑暗中一般。
就在我一臉緊張之際,忽然就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你們來早了!”
這聲音低沉有力,透著一股子陰冷。
而先前還一副戒備模樣的三叔在聽到這個聲音后明顯的松了口氣,說道:“鄭毅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們已經(jīng)要動手了,我不得不提前帶他過來!”
三叔說完之后從懷里摸出了一根煙,剛要點燃卻忽然動作一僵,隨即猛然抬頭。
而幾乎是三叔抬起頭的瞬間,忽然就聽‘轟’的一聲悶響傳出,隨后整片天地都開始搖晃了起來,這搖晃極其劇烈,就好像地震了一般,不時的有碎石從天而降,整個石室似乎都要崩塌。
我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都險些摔進銅棺內(nèi),隱約間只聽三叔大喊了一聲:“他們動手了,鄭毅你藏在這里不要出來!”
說罷,三叔身形一閃直接就竄入了黑暗中,我想要去追,卻忽然感覺到手腕一緊,一陣灼痛感更是傳導而來,低頭一看,頓時大驚。
就看到,那具身著嫁衣的女尸竟不知何時睜開了眸子,此刻的她眉眼含笑,正笑吟吟的看著我呢,而她那雙通紅滾燙的手卻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
她的手就好像是一塊被燒紅的烙鐵一般,將我手腕上的皮膚全部灼傷,皮肉幾乎都要融化,我疼的一聲大叫,而她卻朱唇輕啟,笑吟吟的吐出了一句話:“你來啦!”
她聲音清脆,但我卻被嚇得肝膽俱裂,拼命的往后拉扯,但就在用力掙脫之際,整座石室忽然崩塌,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在了我的頭上,只感覺腦袋一沉,一頭就扎進了銅棺中。
在失去意識之前,我只感覺壓在一團柔軟且火熱的身體上,幾乎沒時間多想,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是恢復了一絲意識,睜開雙眼后,入眼處是一片漆黑。
我突然想起昏迷前的景象,豁然坐起,轉(zhuǎn)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我竟然坐在自己家的床上。
“我不是和三叔去了我家祖墳,還昏迷在了銅棺里了嗎?難道我之前經(jīng)歷的,都是一場夢?”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隨即忽然感覺到左手腕一陣刺痛,那感覺就好像是手腕被燙傷了一般。
我捂著手腕發(fā)出了一聲悶哼,仔細看了看,就發(fā)現(xiàn)手腕除了很燙之外,一點傷痕都沒有。
我忽然想起了那具女尸。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夢,我之所以回到了家中,是三叔把我?guī)Щ貋淼摹?/p>
對了,三叔呢?
三叔就住在我隔壁的臥室,只是此刻臥室內(nèi)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三叔的影子。
“這三更半夜的,三叔又干啥去了,不會又去劉寡婦家了吧?”我嘟囔了一聲,正猶豫要不要去劉寡婦家看看呢,大門卻忽然‘咣咣咣’的響了起來。
“鄭毅,鄭毅,快出來,出大事了!”
我急忙出屋推開了院門,就見敲門的是隔壁李叔,此時的他慌慌張張的還滿頭大汗,見我出來就抓著我說:“鄭毅,你家出事啊!”
“出啥事了李叔?”我急忙問,李叔擦了擦汗說:“你家祖墳……哎呀,可嚇死我了,上百口的大棺材就那么擺放在地上,快走吧,已經(jīng)有人報警了,一會公家的人就來了!”
我家祖墳出事了?
李叔拉著我火急火燎的往祖墳跑,到了祖墳后就發(fā)現(xiàn)祖墳周圍火光沖天,竟是祖墳周圍的槐樹林著火了,而我家墳地內(nèi)原本上百個墳頭此刻竟然全都被鏟平了,在每個被鏟平的墳頭處都擺放著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
看著那上百口大棺材,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周圍是火光沖天,炙熱的氣浪在周圍席卷開來,然而我卻僵直在原地,一股冷冷的,毛毛的感覺從腳底板升起,瞬間蔓延至我的全身。
出了這么大的事,村里人已經(jīng)都過來了,但火勢太大,眾人根本就無能為力,只能圍在一起對著我家祖墳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哎,這老鄭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原本可是我們村的望族,但你看現(xiàn)在,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現(xiàn)在就剩下鄭毅這么一個獨苗了,連祖墳都被人給刨了!”
“呵,造什么孽你還不知道嗎?當初鄭毅他太爺爺那可是村霸,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孤寡婦女,他爺爺和他爸更不是個東西,竟然在外地拐回來一個女人,我可是聽說那女人整天被鄭毅他爸鎖在屋里,天天連飯都不給吃,生下鄭毅沒多久就死了!”
“你們知道個屁,別他媽瞎胡咧咧,一會公家的人就來了,到底是誰刨了鄭毅家的祖墳,到時候一查便有分曉!”李叔氣不過,和眾人犟了幾句,然后看了我一眼,見我臉色陰晴不定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鄭毅,他們的話你別往心里去,你爸和你爺爺都是好人,我們兩家一直是鄰居,別人不知道,我還是知道的!”
我聞言點了點頭,村里的風言風語我早就聽習慣了,早就不當回事了,只是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我三叔到現(xiàn)在怎么還沒露面?
想到此間我就對李叔說:“李叔,你在這幫我等著公家的人,我去找我三叔!”
“三叔?”李叔聞言一怔,說:“什么三叔?”
“就是我三叔,鄭老三,鄭三炮!”我說完就往劉寡婦家跑,但李叔卻一把抓住了我,說:“鄭毅,我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一個孩子有點接受不了,但你也不至于被嚇傻了吧?”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李叔,而李叔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渾身一僵,如遭雷擊。
“你三叔都死了好幾年了,你是你們老鄭家唯一的獨苗了,哪里還有什么三叔?。?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