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州不以為意,道:“李少特別邀請了我,我若是走開,豈不是令李少丟了顏面?”
劉奕瑾微微一頓,沒有開口,只是異樣的看了姜州一眼。
事實上,她憤恨不已。
你是傻叉嗎?看不出來嗎?
那李杰邀請你過來,就是要侮辱你啊。
本來,李杰邀請她過來,她是不大情愿的,可是拗不過老媽,況且又是為了劉家著想,也就只好勉強(qiáng)過來了。
而她之所以故意一個人提前出來,就是要甩開姜州。
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個混蛋竟然自己找來了。
故意過來給人家侮辱嗎?
只是姜州一臉淡然,抬起酒杯,對著眾人晃了晃,道:“感謝大家,我跟我老婆的婚禮,沒用通知大家,在這里,我給大家賠罪了,我自飲一杯。”
說著,哪怕沒人跟隨,他仍舊是一飲而盡。
啪啪啪!
眾人先后鼓掌。
坐在姜州另一邊的孫蘭蘭道:“李少爺,您剛才說姜先生差勁,我就不同意了,您有什么證據(jù)嗎?”
“證據(jù)?”
李杰冷笑道:“還需要證據(jù)嗎?姜州姜先生本就一無是處,一無所有,窮光蛋一個,這些,還用我說嗎?姜先生,您說,我對您的評價,可正確?”
眾人沉默,紛紛看向姜州,仿佛在看熱鬧似的。
姜州嘴巴動了動,笑著搖頭,道:“李少,您說的不錯,我確實一無所有。”
李杰一聲長嘆,很可惜的樣子,道:“奕瑾嫁給這種人,我也是不想看到的,實在是這個姜先生太過差勁了,奕瑾,你都看到了吧?”
劉奕瑾一陣尷尬,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輕哼了一聲,繼而沉默無語。
而這個時候,孫蘭蘭又重新拉起姜州的手臂,很是開心道:“李少,您也看到了,這個姜先生,根本配不上奕瑾,只是窮光蛋一個,我呢,恰好也一無所有,是社會的渣滓,所以,我覺得,我跟姜先生才是真正的一對,奕瑾姐姐,請問您可以把姜先生讓給我嘛?”
“你自便。”
劉奕瑾看也不看,只覺得一陣厭煩,冷冷的回應(yīng)一句。
孫蘭蘭很是開心,對著劉奕瑾點頭,道:“那就多謝奕瑾姐姐把這么帥的一個老公讓給我啦,謝謝,奕瑾姐姐,我敬您一杯。”
說著,她拍了拍姜州的手臂,道:“傻子,還不快謝謝奕瑾姐姐把你這個垃圾讓給我?雖然姐姐我不是什么干凈人,可養(yǎng)活你還不是問題的,大不了多陪幾個老男人睡幾次就成了,你快點,提起酒杯啊。”
姜州無語凝噎。
李杰這一招有點狠啊。
找這么一個小姐來惡心劉奕瑾,劉奕瑾礙于同學(xué)面子,自然不好說什么。
如此一來,等于是在無形之間把身份層次拉開了。
劉奕瑾是大校花,家庭條件優(yōu)渥,正所謂門當(dāng)戶對,能配得上這么優(yōu)秀女人的,自然只能是李杰這種大少爺。
而這個孫蘭蘭是個小姐,具體是不是且不說,但她主動這么說,就等于在無形之間把他姜州拉低了許多個檔次。
對此,姜州并沒有什么感覺!
很正常,李杰今天邀請他過來,就是要侮辱他,所以并沒什么意外的。
于是,他側(cè)頭,看著孫蘭蘭,道:“我們很熟嗎?”
“我?”
孫蘭蘭一手拍在姜州的后背之上,道:“傻子,以后我就是你老婆了,我會努力的,天天坐臺,好養(yǎng)活你啊,這樣,你還不知足嗎?”
“你算什么東西。”
姜州看起來平靜,聲音卻冰冷無比,他緩緩扭頭,巡視眾人。
然后,整個包房都安靜下來。
眾人看著姜州,一言不發(fā)。
姜州這番話,可謂是把偽裝的臉面撕開,大家赤果果的相對。
大家心里都清楚,孫蘭蘭擺出小姐的姿態(tài),就是要惡心劉奕瑾還要姜州。
卻沒想到,姜州竟然會如此直接的挑破,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還有就姜州此時的氣勢,明明在大家眼中只是一個窮逼,沒什么勢力,可那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倒是一等一的,宛若混社會的大佬。
眾人紛紛閉嘴,有的假裝玩手機(jī),有的則假裝吃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李杰見狀,只是搖了搖頭,雖然搞不懂姜州為什么會有那種上位者的威嚴(yán),可說到底,還不是他隨便一手就可以踩在腳底下的垃圾?
然后,他對著孫蘭蘭擠了擠眼睛。
孫蘭蘭鼓起勇氣,推了姜州一把,怒火噴張的樣子:“狗日的,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帥氣,你以為老娘愿意收納你嘛?你算什么狗東西,信不信李少一句話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啪!”
姜州一個回身,甩給孫蘭蘭一巴掌,似笑非笑道:“演啊,繼續(xù)演,我倒要看看你的戲路有多寬。”
孫蘭蘭一手捂著臉,惡狠狠的瞪了姜州一眼,沒敢開口。
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姜州已然有了怒火,她若是再胡言亂語,怕是免不了被暴打一頓。
倒是李杰,仍舊保持鎮(zhèn)定,道:“姜州,你就這么點能耐?只會對女人發(fā)脾氣?”
“不然呢?”姜州平靜的反問。
李杰冷笑道:“你這種垃圾物品,只敢對看起來比你弱的發(fā)脾氣,你很牛是吧?呵呵,今天,我就讓你見識到咱們兩個真正的差距,也讓大家都看看,誰才能真正配得上奕瑾。”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原本姜州率先動手,眾人本以為會引發(fā)一起亂戰(zhàn),沒想到李杰仍舊面不改色,讓人不得不佩服。
有人順勢開口道:“李少就是李少,什么阿毛阿狗也想跟李少比?哼,我看簡直是做夢,異想天開。”
“對,李少心有猛虎、細(xì)嗅薔薇,這才是大家風(fēng)范。”
“弱者無能,被激怒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使用武力解決,跟野蠻畜生有什么區(qū)別?而強(qiáng)者,呵呵,強(qiáng)者根本不會被激怒。”
眾人三言兩語,比捧哏還要出彩,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卻在無心之中把姜州貶低的一文不值,甚至拿畜生作為比喻。
姜州面容淡然。
被激怒?
這幾個歪瓜裂棗,還不配讓他姜州動怒。
而劉奕瑾面色通紅,低著頭,無言以對。
她跟姜州是夫妻關(guān)系,姜州被如此侮辱,她自然臉面無光。
該死的混蛋。
她瞥了姜州一眼,暗罵了一句。
明知道會被侮辱,還要把臉湊過來給人打,蠢豬嗎?
從過來酒店開始,先是連門都進(jìn)不來,繼而是孫蘭蘭和李杰聯(lián)手,手段低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偏偏,這混蛋竟竟然還偏偏鉆進(jìn)去被人侮辱。
還有就是此時,姜州被激怒而動手,而李杰則是氣定神閑,這么對比下來,高低立判。
可以說,自從姜州進(jìn)來這個房間,她劉奕瑾的臉面算是徹底丟盡了。
堂堂?;?,找的是什么老公???
簡直跟廢物一樣。
“奕瑾啊,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跟他結(jié)婚,可也太不中用了吧?”
坐在劉奕瑾旁邊的女生一臉失望,小聲道:“我勸你還是快點跟他離婚吧,這人智商有問題,大家都能一眼看穿的圈套,他卻二傻子似的鉆進(jìn)去,根本沒救了。”
劉奕瑾一聲嘆息,有些無奈,小聲回復(fù)道:“紫然,我都懂的,過段時間,也會離婚的。”
趙紫然點頭,稍稍放心下來,偷偷瞥了姜州一眼,不斷的搖頭。
而被眾人吹捧的李杰則是高高仰著頭,神色傲然,不加掩飾。
他笑了笑,道:“姜州,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的差距,你啊,太廢物了!”
姜州有些不解,問道:“何以見得?”
李杰一臉錯愕,隨即捧腹大笑。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何以見得?
這么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李少就是在故意惡心你、侮辱你,你竟然還不知道?
長腦袋干什么吃的?。?/p>
劉奕瑾和身旁的趙紫然相視一眼,徹底無語了。
這不止是傻的問題了,是特么傻的沒邊際了。
姜州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從容而淡定。
找兩個保鏢以及一些群眾演員就可以證明別人是廢物了?
沒見過世面的傻叉才會如此。
他沒來由的想起曾經(jīng)的一個小朋友后來說過的話:當(dāng)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換句話來說,當(dāng)你覺得別人是傻子的時候,殊不知,你在別人的眼中,才是真正的傻子。
眼前,他姜州大概就是別人眼中的傻子吧?
李杰緩和了許久,方才止住笑意,他喝了一口酒,正色道:“姜州,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到我們真正的差距,我李杰,家庭顯赫,所交的朋友,也都是大人物,不怕告訴你,等下會有兩位大人物過來,其中一位便是青州中醫(yī)堂的欒先生。”
“什么?竟然是青州中醫(yī)堂的人,李少不愧是李少,竟然能結(jié)交這么厲害的大人物。”
“我可是聽說過,那欒先生,可是沈神醫(yī)的高徒啊,在青州市影響力超級大。”
“是啊,現(xiàn)在去中醫(yī)堂看病,只能接觸到沈神醫(yī)的三代弟子還有一些學(xué)徒,如欒先生這種大人物,簡直高不可攀。”
眾人紛紛驚詫,眼神火熱。
能跟沈神醫(yī)的高徒吃飯喝酒,以后說出去,那可是相當(dāng)長臉的事。
而這,全部是李杰李大少的功勞。
李杰聽了,萬分得意,問道:“小子,聽說你跟欒先生似乎還有些矛盾?等下他來了,希望你不要怯場啊。”
“欒澤勛嗎?很厲害?”
“對,欒先生大名鼎鼎,確實很厲害,就問你怕不怕?”
“怕個屁!”
姜州冷笑,道:“他算什么東西?沈浪我尚且不懼,更別說他一個小垃圾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處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有意思了,我欒澤勛算什么東西?呵呵,膽子還真不小呢,不想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