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張少芬和劉敦一震,瞳孔猛然收縮,忍不住倒退兩步。
這傻叉難道還不知道來人是何等身份嗎?
竟然還敢坐著跟姜大少爺說話?
不過,二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
這傻叉,還真沒見過姜浩然,便是連他們自己,也只是昨天聽首富提起而已。
然后,兩個人都閉嘴了。
如果說那李杰能夠在青州中醫(yī)堂遞上話的話,那么,這位,便是連李杰都只能仰望。
而且,此時恰好是跟姜州撇清關(guān)系的大好時機。
“哦?”
姜浩然側(cè)頭,看向姜州,淡然一笑,道:“我過來,自然是有事的,我聽說有人侮辱我姜家的名聲,難道就是你?”
“算是我吧。”
姜州道:“不過呢,我只是說兩句實話而已。”
實話?
便是連劉奕瑾都嚇了一跳,差點就忍不住扯起姜州好好教導(dǎo)一番。
瘋了嗎?
背后說壞話也就罷了,人家正主都找上門了,竟然還敢頂嘴?
還說實話?
豈不是等于將說過的壞話坐實了?
姜浩然微微蹙眉,認真盯著姜州看了半點,莞爾一笑,道:“好魄力,我姜浩然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碰到敢當(dāng)面說我姜家壞話之人嗎,可以的,小子,你叫什么?”
“我姓姜。”姜州似笑非笑。
“姜?”
姜浩然有些詫異的樣子,笑道:“這就有趣了,竟然跟我同一個姓氏,說不好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這青州市,姓姜的太少了,聽你這么一說,我竟然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可惜啊。”
姜浩然話鋒一轉(zhuǎn),道:“可惜你得罪了我姜家,那么,不管你姓什么,都要給我姜家賠罪。”
“怎么賠罪?”姜州問。
“算你運氣好。”
姜浩然驟然收起笑容,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上一個說我姜家壞話之人如何了?”
姜州不假思索道:“據(jù)說好像是被人挑斷了手腳筋。”
“呵呵,看來你還知道。”
姜浩然道:“所以,我才說你運氣好,因為再過半個月,是我姜家祭祖之日,不宜殺生,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姜家祭祖之日,你去我姜家祖堂跪上一天一夜,說我姜家壞話之事,我就不追究了,如何?哦,還有你。”
姜浩然指向劉奕瑾,道:“你是他老婆吧?你也去,畢竟夫妻是一體,記住了嗎?”
劉奕瑾神色拘謹,點了點頭,沒敢亂說話。
“至于你們兩個老犢子嘛……”
姜浩然看了看劉敦夫婦,冷笑道:“就算了吧,換做以前,你們劉家這種芝麻大小的家庭,我姜浩然一句話便可以讓你們破產(chǎn),所以啊,還是要感謝我姜家祖宗,知道嗎?”
“是是。”
劉敦不斷的點頭,確實被嚇到了,忙道:“姜大少爺,感謝您的祖宗。”
“嗯?”姜浩然眉頭一皺。
劉敦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改口道:“謝謝您,感謝您。”
姜浩然大笑一聲,帶著那兩米高的大漢離開了。
走了沒多遠,姜浩然忽然問道:“沒想到青州也有這么年輕的武者,那小子的實力如何?”
那大漢恭敬道:“少爺,據(jù)我估計,應(yīng)該是煉體后期。”
“啪!”
姜浩然一巴掌拍在價值千萬以上的阿斯頓馬丁車門上,道:“狗日的,年紀輕輕,竟然比我境界還高,我姜浩然苦練二十多年,才勉強踏入煉體中期,他算什么東西。”
那大漢笑道:“少爺,您不必妄自菲薄,任那小子再天才,還不是要屈居于您的胯下。”
姜浩然猛的釋然,笑道:“有道理啊,待我姜家祭祖之日,便要讓世人都看看,敢誹謗我姜家之人,是何等下場!”
劉家,姜浩然離開后,出奇的安靜。
過了許久,劉敦終于長出一口氣,道:“幸虧啊,若不是姜家即將祭祖,我們劉家怕是要徹底完蛋了,感謝姜家祖宗。”
說著,他對著天上,遙遙一拜。
而后,他坐了下來,嘆息道:“姜家這一關(guān),總算是過去了,最多也就是去人家的祖堂跪一下而已,而我劉家,因為姜大少的到來,也終于保住一條小命啊。”
張少芬閉嘴不言,仔細分析利弊。
姜浩然的到來,對于劉家來說,是一道催命符,同時也是一道護身符。
最起碼,在姜家祭祖之前,誰敢來招惹劉家?
那姜大少爺可是發(fā)話了,讓姜州和劉奕瑾去姜家祖堂下跪的。
可以說,姜浩然給了劉家半個月的緩沖時間。
這半個月中,誰要是敢動姜家,就等于違背了姜大少爺?shù)难哉Z,后果,便是青州中醫(yī)堂和雷千鈞都承受不起的。
那么,另外一個問題也隨之出現(xiàn)了。
劉奕瑾和李杰的婚事。
半個月的緩沖期一過,劉家仍舊要面對青州中醫(yī)堂和雷千鈞,那么,仍舊需要讓劉奕瑾嫁給李杰。
既然姜大少爺說讓姜州和劉奕瑾夫妻一起去姜家祖堂下跪,這半個月中,二人就不可以離婚。
離婚了,又怎么能算是夫妻呢?
于是,張少芬又拿出電話,撥給了李杰。
那邊,李杰表示完全沒有問題,可以等到半個月后再說。
接著李杰又說:“為了和奕瑾培養(yǎng)感情,我們兩個人還需要多多接觸,明天剛好有一場同學(xué)會,希望奕瑾帶著那個廢物一起過來參加。”
張少芬錯愕了一下,讓劉奕瑾參加聚會她可以理解,可是讓那個傻子過去做什么?
不過,她還是答應(yīng)下來:“好的,李少,您放心,明天奕瑾和……那個傻子一定準時到場。”
接著,張少芬跟劉奕瑾說道了一番,幾個人又陷入到沉思之中。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不見兔子不撒鷹這個道理,那李杰顯然也很懂。
眼下如果完全指望李杰來擺平青州中醫(yī)和雷千鈞之事,就不大合適了。
鬼知道那李杰在沒有得到劉奕瑾之前,是否會幫劉家說話。
沉寂了許久之后,姜州忽然看向劉敦,道:“叔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是打算把首富黃潤送來的禮物還回去吧?”
“嗯?”
劉敦一愣,在姜州的提點之下,猛然醒悟過來。
是啊,還有這么一回事。
按照劉敦本來的想法,既然知道那字畫價值千萬,是必須要送回去的。
而順著這個想法捋順下來,就清晰很多了。
把首富誤送的禮物還回去,本是應(yīng)該的。
可若趁著這個機會,跟那首富黃潤求個情,一旦成功,就可以徹底解決劉家的危機。
那黃潤是何等人,在青州市可謂是一言九鼎的存在,哪怕是青州中醫(yī)堂跟雷千鈞也得退而居之。
劉敦反應(yīng)過來,著重看了姜州兩眼,點了點頭。
這小子,雖然得罪了三方大勢力,可說到底,腦子還是挺很夠用的,竟然能想到這種萬全之法。
不說變賣資產(chǎn)大逃亡,便是張少芬提出讓劉奕瑾嫁給李杰的第二個想法,也遠遠不如這個點子。
求首富幫忙說情這種事,他之前是想都不敢想,可被姜州提出來,似乎,理所當(dāng)然一般。
而讓首富幫忙,哪怕欠首富一個人情,可這也算是一層關(guān)系啊,說不準連公司的財務(wù)危機都能解決。
不簡單啊!
他終于緩了口氣,道:“姜州說的不錯,就這么干了,指望那個李杰不一定靠譜,而如果能讓首富開口,足可以保我劉家安然無恙。”
張少芬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反駁。
劉敦將字畫包好,看先張少芬道:“那塊玉佩,還有所謂的駐顏丹,拿出來吧,明天一大早,姜州,你陪我去求見首富黃先生。”
姜州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張少芬猶豫了一下,一臉苦相,道:“這玉佩是好東西,我跟附近的朋友可是炫耀好好久的,還有人要花五十萬買呢,我都沒賣……能不能留下來?”
“閉嘴。”
劉敦毫不客氣,道:“首富黃先生送錯地方而已,你要是私藏下來,是想要我們劉家傾家蕩產(chǎn)嗎?”
張少芬一臉不舍,小心的將玉佩放在桌子之上,如少女般嘟著嘴。
姜州見這丈母娘如此不舍,已然腦補出張少芬拿著玉佩跟她那些姐妹裝逼的畫面,不由得道:“叔叔,我看這玉佩也不值錢,要不就算了吧,咱們把字畫還回去也差不多了。”
“不行。”
劉敦大手一揮,道:“既然指望首富幫忙,就得有足夠的誠意,人家誤送的東西,我們怎么能覓下呢?”
他不由分說,將玉佩和所謂的駐顏丹都收了起來。
第二天劉敦帶著姜州早早的來到青州商業(yè)大廈,等了半天,終于開門了。
二人來到前臺,表示要求見首富黃潤。
“有預(yù)約嗎?”那前臺美女隨意瞥了二人一眼。
劉敦搖了搖頭,道:“美女,是這樣的,黃首富送錯了東西,我是特意過來歸還的。”
“哦,沒預(yù)約啊,那就走吧。”
前臺美女直接了當(dāng),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離開。
吃了閉門羹的劉敦一臉無奈,帶著姜州出來門外,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嘆息道:“這可怎么辦,連首富人都見不到啊。”
姜州想了想,道:“也不是見不到吧?”
“哎!”
劉敦嘆氣,道:“姜州,你還是太年輕,那首富黃潤是何等人物,豈是一般人想見就見的?我看啊,咱們今天是沒機會了,改天再找時間,早點過來蹲坑堵門,只要見到首富,一切就都好說。”
姜州點頭。
首富太忙了,每天各種會議,如果用平常拜訪的方式求見首富,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丫一個普通人,想要見首富,沒預(yù)約就是不行。
姜州頓了頓,道:“叔叔,要不,我試試?”
“你有辦法見到首富?”劉敦詫異。
姜州點頭,道:“試一試,或許能見到。”
“好!”
劉敦面容凝重,既然求首富幫忙這點子是姜州想出來的,說明這小子腦瓜還是挺靈光的,他也很想知道姜州會用什么辦法。
可想到姜州在一天之內(nèi)就得罪了三個大勢力,他小心道:“不過,你一定要謹慎,別再惹出什么亂子了,咱們劉家已經(jīng)不堪重負了。”
“好嘞,您放心。”
姜州一口答應(yīng)下來,后退兩步,望著三十多層的高樓,扯著嗓子,大吼一聲:“首富黃潤先生,姜州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