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來了!”這時,大廳中突然響起了一道驚呼聲。
張小龍微微一怔,回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長相絕美的林寒煙正邁著蓮步,款款而來。
“寒煙!”張小龍心中一喜,面帶微笑,急忙迎向林寒煙。
不過很快,張小龍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林寒煙身旁的蘇銘身上。
張小龍頓下腳步,拳頭緊握,冷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蘇銘,仿佛恨不得將蘇銘生吞了一般。
“寒煙。”張小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走到林寒煙身前,微笑道:“好久不見。”
林寒煙淡漠的撇了張小龍一眼,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徑直的走到了大廳中央。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林寒煙站在人群之中,所有聚光燈都匯聚在了她的身上,讓得她無比光彩耀人。
“今晚,希望大家都能玩得開心。”林寒煙美眸掃過人群,無比平淡的說了一句后,帶著蘇銘、小麗二人坐在了一邊。
“林總,這是玉觀音,還請您收下。”這時,一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子拿著一尊巴掌大小的玉觀音,走到了林寒煙身前,將其送到了林寒煙手中。
“林總,這是我專門為您定制的金雕,還請您收下。”緊接著,又有著三名富商拿著禮物走了出來,送到了林寒煙手中。
這些富商大多出手闊綽,他們送出的禮物,最便宜的也在三十萬左右。
“寒煙,我有一物相贈。”這時,張小龍雙手插兜,神色倨傲的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張小龍目光不屑的掃過人群送給林寒煙的禮物,然后對著身后招了招手,說道:“將唐寅真跡送上來!”
張小龍一聲令下,立馬有著兩名虎背熊腰的壯漢兒,帶著一副畫卷,走了上來。
“把畫卷打開。”張小龍嘴角上揚,勾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而那兩名保鏢則是直接動手,將一副山水畫作,呈現(xiàn)在了人群的視野之中。
“山水畫!真的是唐寅的山水畫!”
“天?。【谷皇翘埔孥E!”
“張少出手真是闊綽啊,一出手就是唐寅真跡。”
……
人群之中,自然是不缺乏懂畫之人,他們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副畫的門道。
人群可以肯定,張小龍拿出來的這一副,絕對是唐寅真跡。
唐寅真跡,無比珍貴,在13年的時候,唐寅的一副《廬山觀瀑圖》曾被人以39.77億的天價,于紐約拍走。
而眼前的這一副唐寅真跡,雖然比不上《廬山觀瀑圖》,但少說也值十億以上。
想到這里,人群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十個億的生日禮物,足以震驚整個濱海市了。
“真羨慕林總,張少對她也太好了吧。”
“張少和林總可真般配啊。”
“哎,可惜了,林總嫁給了一個傻子。”
……
大廳中,人群議論紛紛,看向蘇銘的目光中充斥著鄙夷之色。
一旁,張小龍則是無比得意,他讓人將唐寅真跡送到了林寒煙身前后,這才看向蘇銘,冷笑道:“蘇銘,我們都已經(jīng)送過寒煙禮物了,你作為寒煙的老公,難道不送點禮物。”
張小龍目光戲謔,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銘。他心中很清楚,以他這一副唐寅真跡的價值,不管蘇銘送什么禮物,都只會是自取其辱。
張小龍要做的,只是羞辱蘇銘而已。
“蘇銘,連我這個外人都送了寒煙一副唐寅真跡,我想你送出的禮物,應(yīng)該不會比唐寅真跡差吧。”張小龍嘴角上揚,勾著冷笑。
人群同樣搖頭暗嘆,目光怪異的看著蘇銘。
蘇銘不過只是林家一個小小的贅婿而已,以他的實力,怎么可能會拿得出比唐寅真跡還要珍貴的禮物。
這一次,蘇銘注定是要被張小龍羞辱了。
“蘇銘,我這唐寅真跡價值十億以上,你送給寒煙的禮物應(yīng)該不會低于十個億吧。”張小龍冷笑連連,咄咄逼人。
然而,蘇銘卻是神色平靜的搖了搖頭,說道:“誰說你那是唐寅真跡了?”
蘇銘長生億萬年,在地球上度過了45.5億年的時光。
期間,蘇銘收過無數(shù)弟子,其中有數(shù)人在書畫上頗具天賦。
蘇銘清楚的記得,他的弟子之中,便有一人字子畏,號六如居士,名為唐寅,又名唐伯虎。
當(dāng)初,蘇銘與唐寅初見,唐寅還只是一個牙牙學(xué)語,穿著開襠褲的孩提。
后來,蘇銘觀其命脈走向,發(fā)現(xiàn)唐寅在書畫上頗有天賦,蘇銘便將其收為弟子,傳其書畫技巧,將其培養(yǎng)成了一代書畫大師。
以蘇銘對唐寅的了解,唐寅是絕對不可能畫出如此粗糙的畫作。
也就是說,張小龍送來的唐寅真跡,其實并不是唐寅真跡,而是一副贗品。
不過,張小龍并不知道,張小龍一聽蘇銘說他送的是贗品,他勃然大怒,出言呵斥道:“蘇銘,我這唐寅真跡是真是假,在場的各位一目了然,又豈是你一個傻子能夠顛倒黑白的。”
聞言,人群立馬點頭應(yīng)和道:“張少送的的確是唐寅真跡,假不了。”
“我研究國畫五十多年了,那唐寅真跡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蘇銘這傻子,竟然想要用這種方法來貶低張少,這種手段可真是低級啊。”
……
人群看著蘇銘,搖頭暗嘆,不以為意。
然而,蘇銘卻并未理會人群,反倒是徑直的走到了張小龍送來的那一副唐寅真跡前。
蘇銘用食指輕輕在高腳紅酒杯中沾了一滴水,然后將其滴落在了唐寅真跡的左上角位置。
滴答!
水珠滴落,左上角瞬間濕潤。
“蘇銘!你這傻子,你想干什么?!”張小龍看著蘇銘打濕了他的唐寅真跡,頓時心中一緊,擼起袖子就準備照著蘇銘的臉上揍去。
不過,張小龍腳下剛一邁出,他的耳邊就傳來了一道驚叫聲:“不對!那被浸濕的地方下面好像還有一幅畫!”
張小龍微微一怔,瞇著眼睛,仔細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唐寅真跡被蘇銘浸潤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重影,仿佛是兩幅畫卷疊在了一起!
“裝裱!是裝裱!”人群瞳孔一縮,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在打仗的時候,人們?yōu)榱吮Wo一些名畫,會故意在名畫上面鋪上一層臨摹作品,以此來掩蓋名畫,防止名畫被別人搶奪。
但是也有人會在一些贗品之上,裝裱一小部分真品,以此來以假亂真,從而賣出高價。
而張小龍的這一副唐寅真跡,明顯就是后者了。
張小龍送給林寒煙的這一副唐寅真跡,的確有一小部分是真跡,不過這一部分真跡是被人裝裱上去的,而剩下的部分,則是贗品。
張小龍拿來的這一副唐寅真跡裝裱手段十分高超,若不是被蘇銘看破,在場人群現(xiàn)在恐怕還被蒙在鼓里。
“沒想到張少的這一副唐寅真跡竟然是裝裱后的贗品。”
“可惜了啊,雖然張少的這一副唐寅真跡有一小半是真跡,但畢竟也是殘缺的,根本就不值錢。”
“這一副唐寅真跡雖然是贗品,但觀其畫工,應(yīng)該也是出自某位明代名家之手,算起來,應(yīng)該也能值一百多萬。”
……
人群看著擺放在林寒煙身前的唐寅真跡,不由悵然若失。
張小龍則是臉皮抽搐,面色漲紅,這一副唐寅真跡,其實是張小龍花了一千萬從一位國畫愛好者手中收購過來的。
一開始,張小龍還以為他撿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可現(xiàn)在經(jīng)過蘇銘的鑒定,張小龍才知道他當(dāng)了一次冤大頭。
一千萬的畫作,被蘇銘這一鑒定,直接就降低到了一百萬左右,其間差距,令人心碎。
張小龍拳頭緊握,咬牙切齒,目光怨毒的盯著蘇銘。
如果不是蘇銘把他送來的唐寅真跡鑒定成了贗品,他也不至于如此丟人,下不來臺。
“蘇銘,我這唐寅真跡雖然是假的,但至少還能值一百多萬,可你呢,你身為寒煙的老公,你又送了寒煙什么?!”張小龍臉皮抽搐,語氣中充滿了嘲弄。
然而,蘇銘卻并未理會張小龍,反倒是背負雙手,看向了大廳之外,自語道:“小柳應(yīng)該快來了吧。”
噠噠噠!
這時,大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后,一名身著唐裝,身形高大的老者,在兩名中年男子的簇擁下,緩步走入了大廳中。
老者雙眸渾濁,但目光卻無比銳利,仿佛利劍一般,令人生畏。
人群一見老者,竟是忍不住瑟瑟發(fā)抖,主動為其讓出了一條路來。
“柳無風(fēng),見過蘇先生!”老者龍行虎步,走到蘇銘身前,對著蘇銘抱拳躬身。
而老者身旁的兩名中年男子同樣是神色凝重,躬下了身去。
“小柳,我讓你準備的禮物,帶來了嗎?”蘇銘語氣平和,面無表情的看著老者。
這名老者名叫柳無風(fēng),同時,他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華國退役將軍!
不過,當(dāng)年征戰(zhàn)沙場,執(zhí)掌千軍萬馬的柳無風(fēng),在蘇銘面前卻如同一個小后輩一般,神色敬畏,不敢造次。
柳無風(fēng)深吸一口氣,目光恭敬的看了蘇銘一眼,這才點頭說道:“蘇先生,禮物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了。”
柳無風(fēng)直起身來,對著身后招了招手,說道:“把蘇先生的禮物送上來。”
柳無風(fēng)一聲令下,他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立馬就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禮盒,遞到了蘇銘手中。
蘇銘接過禮盒,也沒多想,就直接將其打開,露出了一條深藍色,如水滴般的吊墜。
“蘇先生,這個吊墜名為海洋之心,出自瑛國珠寶大師老托尼之手。”柳無風(fēng)看著蘇銘手中的深藍色吊墜,介紹道:“這個海洋之心曾在英國皇家藝術(shù)館展示過。”
“瑛國女王更是曾開出八億美金的天價,想要購買海洋之心,不過最終卻被老托尼給拒絕了。”
柳無風(fēng)侃侃而談,不斷的介紹著海洋之心的來歷。
人群則是瞳孔微顫,神色凝固,仿若石化般,愣在了原地。
海洋之心,人群自然是聽說過的,當(dāng)初瑛國女王開出八億美金的天價,想要購買海洋之心,最終被老托尼拒絕一事,還上過新浪頭條。
不過,人群卻萬萬沒想到,這一條舉世聞名的海洋之心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是海洋之心!這肯定是仿冒品!”這時,張小龍突然站了出來,冷聲說了一句。
張小龍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海洋之心,但是張小龍卻在一些新聞、雜志上看到過關(guān)于海洋之心的相關(guān)介紹。
海洋之心乃是無價之寶,張小龍相信,蘇銘一個區(qū)區(qū)林家贅婿,絕對不可能弄來海洋之心。
“對啊,那海洋之心肯定是假的,瑛國的老托尼可舍不得把他那海洋之心賣給別人。”
“我聽說老托尼非常喜歡海洋之心,不管誰去,他都不可能賣的。”
……
大廳中,人群先后回過了神來,雖然他們都沒有親眼見過海洋之心,但他們相信,老托尼肯定不會賣掉海洋之心。
也就是說,蘇銘手中的這一條海洋之心絕對是一條贗品。
大廳中,柳無風(fēng)絲毫沒有理會人群,反倒是無比平靜的對著身后招了招手,說道:“把老托尼送來的祝福放出來吧。”
柳無風(fēng)的聲音剛一響起,他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便取出了手機,然后連接好了投影。
一切就緒后,中年男子從手機中翻出了一條小視頻,然后將其打開。
“蘇先生您好,我是瑛國珠寶師,老托尼。”視頻剛一打開,投影中便出現(xiàn)了一名棱角分明,頭發(fā)花白的老者。
老者雙手抱拳,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用一口蹩腳的華國語說道:“蘇先生,首先感謝您的慷慨,出價十億美金購買海洋之心,在這一點上,瑛國皇室就不如您。”
“另外,謝謝您的丹藥,我服用了您的丹藥后,身上的病痛都好了,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
老者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蘇先生,我真的很感謝您,同時,祝您和您妻子永遠幸福,白頭偕老。”
咔嚓!
老者最后一句話音落下,整個視頻戛然而止,徹底結(jié)束,而整個大廳也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