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弟,今天是家父的忌日,你選擇今日來提親,不太好吧?
再就是,若曦已有婚約在身,而且還是家父定的,我豈會在他尸骨未寒期間,撕毀這場婚約?”李海川平靜的說道。
“若曦的未婚夫是哪一位才俊呀?
我可聽說這位小兄弟把老爺子伺候的滿意之極。
據(jù)說他在你們李家的地位是僅次于老爺子的存在。
真是厲害??!如此年齡,竟將趨炎附勢,阿諛拍馬發(fā)揚的如此廣大,趙某佩服至極??!
現(xiàn)在老爺子故去,他豈不成了你們李家的一把手了?”趙洪濤滿面嘲諷的說道,說完后向沈浪和李鴻天這邊望來。
“別看我!拍別人馬屁的事情我可干不出來!
我可沒那般的沒皮沒臉!也沒那么多的甜言蜜語!”李鴻天譏笑的望著沈浪。
對于趙洪濤和李鴻天的嘲諷,沈浪平靜的坐在那里,仿若討論的一切皆與自己無關(guān)。
人的一生中,不可避免的要伴隨著一些忍耐。
此刻的沈浪,雖然面上波瀾不驚,但內(nèi)心卻是在煎熬著。
他內(nèi)心正以天上的太陽為誓,以無盡宇宙的群星為證。
今日所遭受的屈辱,日后必定要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哈哈,你就是傳說中那位馬屁王子吧?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吶!
真是長的八面玲瓏,面如冠玉呀!
若不是親眼所言,真不敢相信你就是鼎鼎有名的馬屁王子呢!
哈哈哈哈!”趙洪濤狂笑不止。
“丟人現(xiàn)眼的狗東西!
給我滾出李家!”李鴻天暴怒的站起身來,指著沈浪破口大罵。
“李家小子,乖乖坐下,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讓馬屁王子待在座位上,我覺得他是我今日的福星呢!
你們誰趕他出去就是跟我過不去!”趙洪濤突然笑容一收,氣勢一壓,冷冷對李鴻天說道。
李鴻天本來還想直接將沈浪拽出去的,但他當(dāng)感受到趙洪濤散發(fā)的氣場后,竟然內(nèi)心升起一絲畏懼,不由得的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趙洪濤,你要談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若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可要送客了。”李海川冷聲道。
剛才趙洪濤雖是用言語侮辱那沈浪,其實是在嘲笑他們李家,此刻,他也非常憤怒。
這一切根源都出在那沈浪身上,若沒有他,他們李家豈會受外人的嘲笑。
“海川兄啊!
第二件事情自然是關(guān)于翠綠島的事情了。
你我兩家在20年前與翠綠島的簽訂的那份合約這個月月底就要到期了。
你我都清楚,若是失去對翠綠島的開采權(quán),對我二人的家族都是致命打擊!
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已與翠綠島的代理人聯(lián)系上了,并與他達(dá)成了初步交易,未來10年,我們趙家獲得了獨家開采權(quán)。
也就是說從下個月開始,你們李家就會失去開采權(quán),你們在翠綠島上的那些洞口就將屬于我們趙家了!
震不震驚?喜不喜悅?”趙洪濤得意洋洋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會聯(lián)系上翠綠島的代理人?我們找了他三年都沒有找到!
他們只會在合同到期那天才會出現(xiàn)的!
你說的這一切可有什么依據(jù)?”李海川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質(zhì)問出聲。
這不得不讓李海川緊張,若是趙洪濤說的是真的,李家就會徹底失去了翠綠島的原石開采權(quán)。
失去了開采權(quán),李家就會直接失去百分之九十的收入來源!這樣的打擊對李家是致命的!
“能有什么依據(jù)?
我們的合作已經(jīng)初步達(dá)成,下個月的簽訂合同儀式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難道你覺得你們李家還有機(jī)會嗎?
景海,讓他們看看你當(dāng)時給我們拍的會面視頻!”趙洪濤不無得意的說道。
站在趙洪濤身后的青年一臉得意取出手機(jī),直接點開一個視頻拿在眾人的面前。
映入眾人眼簾的確實是趙洪濤和一個中年男人的交談影像。
當(dāng)李海川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的一瞬,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似得直接癱軟在了座椅上。
一時之間,所有的李家人都面色如土,氣氛變得壓抑無比。
“海川兄啊,你若是將若曦姑娘許配給我家京海。
這個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不然...呵呵。”趙洪濤抽出一根雪茄直接旁若無人的吸了一口,瀟灑的吐出一個煙圈。
此刻的他,真是人生最得意的時候,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我可以說句話嗎?”一個低低的聲音響起。
卻是沈浪突然抬起頭,表示有話要說。
“閉嘴!”李海水怒聲喝道,這都什么時候,這個垃圾還要當(dāng)眾丟人現(xiàn)眼?
“大哥,我覺得趙總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畢竟若曦年齡也不小了,嫁到趙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李海水向大哥提議道。
李海川滿臉寒霜的掃了一眼李海水,自己這個弟弟這些年真是毫無長進(jìn)。
那趙家就是一匹嗜血惡狼,他可不想掉入狼窩,就算李家破產(chǎn)他也不會與趙家合作的。
“馬屁王子,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說呀?
你是不是想拍我的馬屁了?
現(xiàn)在給你這個機(jī)會,讓我享受一下被拍馬屁的感覺。”趙洪濤笑意盎然的看向沈浪。
“你之前找的那個代理人其實是二級代理,我才是翠綠島真正的代理人。
我現(xiàn)在在這兒宣布,未來十年的開采權(quán)由李家獨家開采,你們趙家被除名了!”沈浪認(rèn)真的說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簡直要笑死我了!
我發(fā)抖了,我被你嚇的瑟瑟發(fā)抖了!
好笑嗎?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難道你在李老爺?shù)纳磉?,就是這樣哄他開心的嗎?”趙洪濤一臉嘲諷的望著沈浪。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真正的代理人!”沈浪認(rèn)真的回道。
“住嘴!你還不嫌丟人嗎?”李海川突然冷聲喝道。
這個沈浪真是讓人失望至極,本以為他跟在父親的身邊,會審時度勢,誰知就是個謊話連篇的廢物!
“你給我滾出去!
我忍你已至極限!”李鴻天站起身來猛的拖拽沈浪,他要將這個口無遮攔的騙子扔出去。
“哐啷!”李鴻天的動作太過猛烈,直接將桌上的水杯打翻在地。
沈浪的靠椅更是被直接拽翻,他身體一個踉蹌,險些后仰倒地。
“你們能讓我把話說完嗎?”沈浪不悅的低喝出聲。
“哎吆!長能耐了呀!
還敢在我面前吼吼了?
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我就不是李鴻天!”李鴻天說著就要往沈浪身上撲去。
“夠了!你們覺得還不夠丟人顯眼嗎?”李海川憤怒喝道。
李鴻天痛恨的望了一眼沈浪,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我可以將剛才的話說完嗎”沈浪直視李海川的眼睛問道。
看著沈浪深潭似水的眼睛,李海川剛要呵斥出聲,被他強(qiáng)壓了下去,也好,他今天倒要看看這小子如何證明自己就是真正的代理人。
“各位,我若不是那位代理人,老爺子豈會這般的善待于我?難道你們這些李家人都沒有腦仁嗎?”沈浪也是有些氣悶,再加上若不這樣說,他不會再有開口的機(jī)會了。
“你特么說誰沒腦仁?
剛才趙家主已經(jīng)向我們展示那位代理人了。
你竟然還在此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真正的代理人。
你若是真正的代理人,地上這些碎渣我會一塊不剩的吃了!”李鴻天譏諷的喝道。
“此話當(dāng)真?”沈浪平靜嚴(yán)肅的望著李鴻天。
“吆喝!
跟我扛上了啊?
當(dāng)著現(xiàn)場這么多人的面,我現(xiàn)在就跟你對賭:
你若能證明你就是真正的代理人,我就現(xiàn)場表演吃碎渣。
若是不能,你就讓我割下你那討人厭的舌頭!
你,可敢否?”李鴻天站起身來惡狠狠的望著沈浪。
“一言為定!”沈浪平靜的回道。
李海川將一切看在眼里,面現(xiàn)沉思,他這時也想起了父親臨終前的遺言,那就是一定要善待這個沈浪。
他在這一刻突然產(chǎn)生了一絲動搖,不過卻又是搖了搖頭,20年前簽訂合同時他也是在現(xiàn)場的,代理人就是趙景海手機(jī)上的那個中年人,雖然20年過去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人。
難道李家真的要毀在自己手中了嗎?李海川的心情開始變得沉重。
而另一邊,趙洪濤則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抽著雪茄,仿若此地是他家后花園。
至于沈浪的說辭,在他眼里簡直荒唐至極,那代理人20年前他就見過,豈會是什么二級代理人?
還沈浪還真是異想天開,真會演戲,李老爺被此人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真夠可笑的。
“小子,那你現(xiàn)在證明給我們看看?。?/p>
別光說不練!”趙洪濤不以為然的催促道,他倒要看看這小子今天能耍仕么花招。
沈浪不再廢話,拿出自己的手機(jī),撥了一個號便打了過去。
接通電話后,沈浪也不避諱,嘰里呱啦的說了起來,他講的好像是古語,現(xiàn)場竟無一人能聽得懂。
“哈哈!這小子真特么能裝!
他以為他嘰里呱啦亂說一通,他就能成為代理人了?
真特么的異想天開!
這小子真是越看越讓人生厭!
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割掉他的舌頭了!”李鴻天滿臉譏諷。
“爸,你說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講的語言我從未聽過,看著還挺有模有樣的。
我們這么多人看著他肆意妄為的賣弄自己,真是滑稽可笑!
我真想沖過去一腳將他踹飛!這樣的貨色也敢在我們面前裝逼,真是沒天理了!”趙景海一臉不爽的說道。
“不急,不急!
小丑很快就要現(xiàn)形了!
我們是客,要認(rèn)準(zhǔn)咱們的位置,認(rèn)認(rèn)真真看好戲就行了!”趙洪濤也是滿面嘲諷道。
此刻的李若夢,端坐在座位上,杏眼圓睜,粉面帶煞,這一刻,她對裝腔作勢的沈浪真是厭惡到了極點。
偌大的會議室,沒一人瞧得上沈浪,都覺得他是在裝腔作勢!
漫長的古語終于講完,沈浪切換回漢語轉(zhuǎn)首道:
“陳語先生有話要對你們說!”沈浪直接開通免提將手機(jī)放在了桌子上。
“我是陳語,翠綠島的俗世代理人,你們也可以理解為大管家。
剛才與我通話的這位沈浪先生才是真正代理人。
不要懷疑他的身份,可能他出身很卑微,但他的確是這一次被選定的代理人。
我們翠綠谷的代理人是谷主在合同即將到期時從俗世中選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被選為谷主的代理人,但這誰有知道呢?
因為我也沒見過谷主!也沒資格見到他!更不會知道他選人的規(guī)則了!不要打聽關(guān)于谷主的任何信息,他是你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每次在即將續(xù)定合同時,真正代理人都會用密語和我聯(lián)系!
剛才這位沈浪先生就是用密語和我聯(lián)系的人,所以他就是被谷主選定的代理人。
趙先生,很抱歉,我之前和你談定的那些協(xié)議失效了!
現(xiàn)在,關(guān)于翠綠島的事情全權(quán)由沈浪先生負(fù)責(zé)!
好了,就這樣吧!”磁性的話音說完后,電話直接掛斷。
此刻,整個會議室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表情精彩的呆愣在原地,仿若一場電影直接卡機(jī),時空停頓。
“這...這怎么可能?
這不是真的!
這肯定不是真的!”李鴻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憤怒咆哮。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沈浪這個窩囊廢是翠綠島的代理人!他寧可相信瀑布倒流也不相信這個可恨的沈浪會是什么代理人。
趙洪濤難以置信的盯著沈浪,拿著雪茄的手微微發(fā)抖,直接滾落在地。
趙洪濤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眼前這個家伙竟真是翠綠島的代理人,這簡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另一邊,李海川則目光復(fù)雜的望著沈浪,他的內(nèi)心充斥著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深深的自責(zé)。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父親為何像供菩薩一樣的供著沈浪了,這位可是決定李家命運的存在。
看來,在經(jīng)營家族這一塊自己還是遠(yuǎn)不如父親有遠(yuǎn)見呀!想通了這一點,此刻,他覺得父親將女兒許配給沈浪是這么明智的一個決定了。
再次望向沈浪,突然覺得這年輕人并非如別人所說的那般不堪,這沈浪長相清秀斯文,一看就是個踏實的好孩子。
此刻,沈浪身旁的李鴻天,像一只斗戰(zhàn)失敗的落湯雞,他不甘心的場間掃來掃去,當(dāng)他看清場間所有人的震驚的神情后,他頹喪的軟倒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