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師見到姜浩的眼神,也頗有點心悸,生怕他在這里大開殺戒一般,連忙說道:“姜浩,把人放下!”
“放下?”姜浩攝人的眼眸突然望向俊師,“你們又何曾放過蘇月?”
此時此刻的姜浩,想起那日在李夭夭家,蘇月抱著他流下的眼淚和說過的話,心中一陣陣泛痛。
抬起眼,再看著眼前這些為色為利而一次次傷害別人的人,心中怒火滔天。
“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把人放下!”俊師語氣加重了。
“讓我放人?你算老幾?”姜浩的手捏得更緊了。
“哼,你想怎么樣?”俊師問道。
姜浩冷冷道:“立刻把蘇月放了,然后你們王家所有人,全都跪到她面前磕頭認罪,任她處置!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姜浩的表情十分嚴肅,俊師卻笑了。
先不說姜浩的背景如何,就這種條件,他怎么可能答應。
現(xiàn)在的王家,連蘇家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一個蘇月。
為了一個蘇月磕頭下跪,顯然不可能的事,他們還要靠蘇月來牽制姜浩,直到查出他的身份為止。
看著俊師輕蔑的眼神,姜浩問道:“不答應?”
“你覺得可能么?”俊師說道,“我勸你還是趕緊把蘇母放下,比起說狠話,我們更能傷害到你,不是么?”
說著,他拿出手機,翻出了姜浩之前看到的那張照片。
果然是王家!
姜浩瞳孔驟縮:“你是在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么樣?把人放了。”俊師冷笑著。
姜浩死死盯著俊師的眼睛:“你會后悔的。”
“是么?我——”
俊師話還沒說完,姜浩又接著道:“你和王家都會后悔的。你們錯過了唯一一次生還的機會。”
俊師心頭微顫,心道他要真是借助市十二把手的力量,恐怕就麻煩了,當即說道:“能不能暫且不說,但是你別妄想能借別人的手,你能借的了手,我們就能斷的了手,到時候兩敗俱傷,可就不好看了。”
嘭地一聲,陸秋蘭被姜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盯著俊師的眼眸沒有半點波瀾,冷峻道:“之前是我太仁慈了,但是這次,我不會這樣了。”臨了,他轉身離開,留下半句話,走出了大門。
“恐怕你們,承受不了我的力量。”
……
鐘老的電話再次被撥通。
這次姜浩可不是為了什么小事打電話,而是對付一個家族。
以他現(xiàn)在的力量,斷然不能對付一個王家,不得不再次借用家族的力量。
他本想靠自己一步步覆滅王家,可是王家,實在是過分了。
“鐘老,我想請你幫我個忙。”姜浩說道。
“少爺,什么忙?”
“我想覆滅一個家族。”
“江南市的?”
“對,江南王家。”
“沒有問題。”
只簡簡單單四個字,便道出了姜家的底蘊來。一個小小的江南王家,還不能被姜家放在眼里。
“不過這件事辦完,我可能沒辦法再幫少爺了。”鐘老這樣說道。
姜浩大概心里有數。他自己也明白,靠著家族踏平一切成長起來的人,是沒辦法繼承家族的。
十年失憶歷練只是觀察本性,而真正要繼承家業(yè),還需考察全方面的能力。這些,自然需要時間去證明。
姜浩點頭:“沒有問題,這些天來,麻煩鐘老您了。”
鐘老頗有些愧疚:“少爺,我——”
“您不用說,我明白的,就算是您答應,家族也不肯答應。更何況,這本就是我的歷練,頻繁借助家族的力量,實在有違歷練的初衷。”
鐘老嘆了口氣:“少爺,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的,鐘老,這哪里能是委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要繼承姜家大業(yè),現(xiàn)在的自己遠遠不夠看,必須多經磨難,才能洗盡鉛華,脫胎換骨。
這點覺悟,他姜浩還是有的。
如果不是王家欺人太甚,將蘇月直接綁架了去,他也不會尋求家族的幫助。
掛了電話,鐘老便發(fā)了一串消息給他。
看到消息,姜浩想起王家人不可一世的面孔,冷笑一聲。
……
“怕什么?咱們有蘇月在手里,還怕他下陰招?”
俊師把發(fā)生在蘇家的事告訴了蔡艷霞,蔡艷霞便是如是的態(tài)度。
姜浩?雖然知道姜浩有背景,可是截至目前,姜浩似乎除了有錢,其他什么都沒有顯露,即便是被陷害,也只是他一人出謀劃策而已。
蔡艷霞這樣說,可是俊師心里卻打鼓。
姜浩這樣幾百萬幾百萬往出丟毫不心疼的人,絕對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只可惜時至今日,姜浩的身份依舊沒有被調查清楚,那些負責調查的人,似乎都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擋住了路。
“我覺得還是要做點打算。”俊師說道。
蔡艷霞道:“什么打算?”
“我看姜浩在蘇家的態(tài)度,不像是開玩笑,甚至,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俊師說,“如果不能更好地威脅到姜浩,我怕他真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畢竟他的身份未查明,一切都是未定數。”
王飛宇在一旁坐著,聽到俊師的話,發(fā)出一陣陣陰惻惻的笑:“我早就說過了,姜浩沒有什么背景,要是有背景,也就不用請別人來對付我和蘇家。他和市二把手的關系,極有可能是因為他于市十二把手有恩。或許,是救了市十二把手什么人。”
王飛宇的話不無道理,只是俊師難以相信。
蔡艷霞沒有說話,對俊師說:“你接著說。”
俊師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我建議將蘇月徹底與王家捆綁起來,這樣一來,他姜浩投鼠忌器不敢亂動,即便出手,蘇月是我王家人,他也不占理。”
王飛宇聽了俊師的話,眼中一涼:“俊師的意思——”
俊師看著王飛宇說道:“將蘇月,嫁給你。”
王飛宇如今雖然是廢人,可是王家不缺錢,花費天價去國外做個手術,并不是件難事,因此聽到將蘇月嫁給他,心里又開始癢癢了。
想到蘇月那玲瓏曲翹的身材,王飛宇巴不得現(xiàn)在就沖到關著她的房間去;再一想到蘇月嫁入王家后他便可以為所欲為,不由得發(fā)出嘿嘿的邪笑來。
蔡艷霞喝著紅酒,淡淡問道:“那到底怎么做?。刻K月這小賤人,恐怕沒那么好騙。”
“誰說要用騙?”俊師說道,“她嫁入王家,蘇母已經沒有意見,直接逼迫她嫁給飛宇,然后讓兩人朝夕相處。以飛宇的魅力,不出幾年蘇月自然會放下防備,陷入愛情之中。”
俊師說的話讓王飛宇無比高興,但俊師自己知道,這話里帶著幾分虛假和幾分真意。
王飛宇的魅力?別逗了,如果不是因為蘇家位列十大家族,說出去不至于太跌面,同時蘇月背景弱小毫無抵抗力,他王飛宇怎么能娶個十大家族的女子。
這道理俊師懂,蔡艷霞自然也懂。也只有蘇月這種沒有背景的女子,能被留在王飛宇的身邊而無法脫開吧。
“幾時訂婚?”王飛宇興奮地問。
“當然是越快越好,趕在姜浩出手之前。”俊師道,“不過只是訂婚宴,屆時蘇月可以不用參加,夫人和蘇母出場便好。”
王飛宇點頭:“這樣也好,不至于他和蘇月同時出場,然后蘇月以死相逼,鬧得大家下不來臺。”
“我這就去找蘇月說說。”王飛宇激動地起身,上樓去了蘇月的房間。
蔡艷霞見王飛宇上樓,也不再看俊師,揮揮手說了聲“去辦吧”,好像根本不把姜浩的威脅放在眼里。
俊師心中哀嘆一聲。
他親眼見過姜浩的決心,他那深邃的眸子里,印著刻骨的仇恨。
王家對蘇月和姜浩怎么樣,俊師自己最清楚,因為這些所有的主意,都是他出的,因此,他也是最怕姜浩報復的那一個。
只希望,姜浩真的是個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