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人都好像是中了美杜莎的技能一樣,石化在了原地,兩瓶洋酒下去,面不改色氣不喘,這還是人嗎?
這誰還敢跟他喝,這么喝下去非進(jìn)醫(yī)院不可,你瞅瞅老雞多雞賊,直接裝醉倒下了。
“丁少,我這兩天有些感冒,吃了頭孢了,不能喝酒。”
“我也一樣,一會兒要開車回去,喝不成??!”
推諉的聲音此起彼伏,丁子豪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他看了看醉眼迷離的陳強,又看了看對面的陳英俊,喝醉是小事兒,丟了面子可就是大事兒了,出來混,把面子看的比天都大,難道要在這小子面前認(rèn)慫?而且剛才掛彩了,要是喝不過真的讓自己兄弟叫對方爸爸?那自己叫他什么?草,說什么也不能丟這個人!
丁子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心道:“我丁子豪的字典里面還沒有認(rèn)慫兩個字,不就是喝酒嗎?老子不信三瓶你你灌下去還沒事兒。”
“我再陪你走一個。”丁子豪拿起了洋酒,也要了一個扎啤杯子,倒進(jìn)去以后,舉起杯子暢飲起來。
這瓶酒是他喝的最艱難的一場。
人喝酒除非是真的能喝,喝的都是一個心情,丁子豪一眾人的氣場顯然被陳英俊給壓制住了,雖然他也用扎啤杯喝酒,但是速度比陳英俊慢多了,只見他喉結(jié)松動著,酒水不斷的進(jìn)入他的口腔,火辣的感覺讓他渾身血液都好像是沸騰了起來。
終于他喝完了這一瓶酒,腦袋頓時有些昏沉,但是看向?qū)γ娴年愑⒖〉臅r候,陳英俊也結(jié)束了動作,把扎啤杯子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面。
“又喝完了?還沒有倒下?這小子究竟是人是鬼?”丁子豪心道,能喝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早些年一個東北哥們兒來這兒玩,一口氣干了兩瓶洋酒,這記錄就已經(jīng)驚為天人了,很明顯對面的陳英俊還不止三瓶的量,再喝下去,丟人的只會是自己。
想到這里,丁子豪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真人不露相,英俊兄果然海量,我有眼不識泰山了,今天我不在狀態(tài),改天我們再比,地方你選怎么樣?”
陳英俊胃里面也有些翻滾,他聽出了陳子豪話里面的意思,認(rèn)慫了,但是我不能在我兄弟面前丟面子,我給你個臺階,你也給我一個臺階。
如果放在以前,陳英俊或許根本就沒有拼酒的勇氣,但是現(xiàn)在,剛才整我的時候怎么不給我臺階?
剛才想讓我叫爸爸的時候怎么不給我臺階?
現(xiàn)在認(rèn)慫了,不可能?
“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終!來來來,站著的兄弟,誰再跟我走一個,雖然這酒味道跟水一樣,但是聊勝于無,再走一個。”
這時候那里還有人敢跟他喝,這不是喝酒,這是喝命?。∧阈∽硬灰?,老子還要命呢!把胃喝壞了,老子以后還怎么快快樂樂做一個富二代。
周圍的人都默不作聲了。
陳英俊笑了笑道:“不喝也行,但是彩頭要兌現(xiàn)吧!之前說什么來著?喝醉的人要低一輩是吧!”
“你……”丁子豪怒目而視。
聽到這話的老雞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可沒有喝醉。”
而陳強這時候再也忍不住了,身體好像是中彈了一樣,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面,眼睛一陣迷離。
“瞧,有人喝醉了,另外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我奉陪到底,看看今天我到底能收幾個兒子。”
“陳英俊,你別給臉不要臉,老子……”
“可別老子老子的,我和你爸爸可是一輩的人,按輩分你應(yīng)該叫我叔叔。”陳英俊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什么,你讓我叫你叔叔,你還真他媽是不想活了。”
“媽的,你敢讓丁少叫你叔叔,老子現(xiàn)在就花了你。”
“現(xiàn)在給你開瓢,讓你知道惹了我們丁少的后果。”
“喝酒喝不過現(xiàn)在開始掀桌子了是嗎?不想叫叔叔也行,繼續(xù)喝,看最后誰站著,不是我鄙視你們,也不是我針對誰,輪酒量,你們在坐的都是垃圾!”
“你……”丁子豪操起了酒瓶,但是看見對面陳英俊帶著笑意的臉,一瞬間他冷靜了下來,陳英俊一個人敢這么囂張,肯定有所依仗,忽然間他想起來了,王叔在包廂外面說自己父親在會見一個重要的客人。
如果陳英俊真的只是一個公司的小職員的話,自己父親會開珍藏的紅酒嗎?很明顯,強子對自己說謊了。
但是現(xiàn)在陳英俊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自己怎么辦?發(fā)飆吧!把自己爸爸的客人給傷了,回頭不好交代,不發(fā)飆吧!自己面子上又掛不住。
就在丁子豪進(jìn)退兩難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丁力山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他頓時把酒瓶放了回去,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所有的生活都是父親給的,在父親面前他一直保持著正面的形象,現(xiàn)在肯定不能破功。
而且要是父親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回去肯定要挨罵,并且自己的銀行卡又要被父親凍結(jié)了,剛才只想著為自己的兄弟出氣,根本就沒有顧忌那么多,現(xiàn)在一想,一陣后怕。
周圍一陣寂靜,出奇的寂靜,陳英俊率先打開了沉默,笑了笑道:“子豪,我們一見如故,說什么也要喝一個。這個面子你要給啊!”
丁子豪楞了一下,看了看走進(jìn)來的父親,他拼命的讓自己清醒一點,舉起了一瓶科羅娜對陳英俊舉了一下。
陳英俊實際上也差不錯了,就算再能喝,這么多白酒下去,他現(xiàn)在也在醉酒的邊緣,如果陳子豪還要他兄弟繼續(xù)灌他的話,他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要倒下了。
“你們年輕人還是很有話題的呢!”丁力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實際上他早就看出來了不對勁兒,再看了看桌子上面的空酒瓶,還有兒子幾個人的狀態(tài),他就發(fā)覺幾個年輕人很明顯是和陳英俊杠在一起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他很想看看自己的兒子怎么解決,對面的陳英俊會怎么解決!
畢竟陳英俊是自己的合作伙伴,而自己的兒子將來要繼承自己的事業(yè)!
所以他坐下以后,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邊兒搖晃著酒杯,一邊兒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丁老哥,你干嘛去了,這么久才回來,你的紅酒都醒過頭了,不過我和子豪喝的很痛快,虎父無犬子,果然應(yīng)了這句話,我看子豪以后肯定會有一番大的作為的。”
陳英俊喝完這瓶酒,坐在了椅子上話音一轉(zhuǎn):“不過年輕人交友要慎重?。∥铱墒锹犝f很多像子豪這樣的孩子都是被人帶壞的。”
丁力山是個老狐貍,現(xiàn)在還能看不出來陳英俊話里有話,他點頭道:“是啊,子豪可要注意。”
“爸,你沒有聽出來他在損我朋友嗎?我怎么交友不慎了,這些可都是我哥們兒,一起玩了那么久,我還能不知道誰能玩不能玩嗎?”
丁力山?jīng)]有動聲色,陳英俊笑道:“有些時候你掏心掏肺,別人可是要把你當(dāng)槍使的。丁老哥,謝謝款待,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一看陳英俊有些不快的要走,丁力山有些坐不住了,畢竟現(xiàn)在陳英俊可是自己的財神爺,兒子明顯的是得罪了他,如果惹的他不快,把資金給撤走了,自己那么多等著資金的工地可就完了,房地產(chǎn)前幾年如日中天,但是這兩年市場飽和,房子不如前幾年那么火爆了,自己的流動資金可是告急了。
“英俊老弟,別著急走,你和子豪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子豪趕緊道歉,我再給你再介紹一下,英俊可是我們集團(tuán)新的股東,我們可以說是忘年交,如果不是你們年紀(jì)相仿的話,你應(yīng)該叫英俊一聲叔叔……”
丁子豪的腦袋嗡嗡作響,“什么?陳英俊是集團(tuán)新的股東?他就是王叔說的新股東?我操,陳強還說他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職員,這一下可害苦我了。”
丁子豪雖然是個二代,但是他還是知道集團(tuán)現(xiàn)在正在走下坡路,陳英俊竟然是自己家集團(tuán)的股東,那勢力肯定不是一般。
再看向陳英俊,心里面不免有些苦澀,“大哥,你那么有錢,穿好一點行不行。狗日的陳強,老子一會好好收拾你。”
“丁老哥,實際我和子豪喝的很愉快,我一會兒真的是有事兒,今天晚上就到這兒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陳英俊感覺到了有些醉意,知道酒精上頭了,再呆下去肯定會出丑的,于是趕緊說道。
丁力山見陳英俊態(tài)度堅決,也就不再挽留,“那行,英俊老弟,你既然有事兒,那就明天,還是我請,還有很多的事兒我沒有顧得上給你說,子豪,快替我送送英俊。”
幾個人走出了包間,門關(guān)了起來,丁子豪緊走了幾步上前道:“陳英俊,今天晚上的事兒是我的錯,我錯信了人,這事兒可跟我爸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給你賠禮道歉你看行不行。”
“陳強,陳強呢?老雞你把他狗日的拉過來。”
陳強被老雞粗暴的拉了過來,現(xiàn)在好像是一灘爛泥一樣。
“算了,一個爛醉的人我計較什么。”陳英俊笑道。
丁子豪也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兒,水里火里,一個電話我就來,在這一畝三分地兒,我還是有些能力的。那回見?”
“別著急走啊!他是醉了,你們不都還清醒著嗎?你們不是好哥們兒嗎?喝酒掛的彩頭還是要兌現(xiàn)的,叫聲叔叔再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