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沒想到,這家店里還真有好東西,不看里面的瓷器,只是這個酸棗木盒子就值幾個錢,包裝算是十分精美了。不過以他的估計(jì),不會是珍品,最多是高仿,真正的奇珍異寶又是那么容易買到的。
揭開盒蓋,丁天看到這個雕工考究的酸棗木盒子里擺放著一件景泰藍(lán)的瓷瓶,是一個酒葫蘆形狀,近看工藝的確是很先進(jìn),畫工也是十分的講究,斗彩的顏色分布十分均勻,瓶底有印章,顏色已經(jīng)發(fā)暗,看起來的確是上等貨。
這件景泰藍(lán)瓷瓶看起來歲月久遠(yuǎn),釉面上有一層包漿,散發(fā)著古樸的氣息。丁天雖然不是很懂瓷器,但隱約感覺這是特意做過做舊處理的。高仿的東西自然有它特殊的工藝,就是為了以假亂真,魚目混珠。
那一男一女也靠近觀摩,但都沉默,只是用眼睛看,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丁天有心想征求他們的意見,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是不符合行規(guī)的,也就作罷。
“老板,這件景泰藍(lán)多少錢出售?”丁天心想高仿也就高仿吧,除了李家老太爺能看出來門道,其他人未必能鑒別真假。
店主人笑笑,伸出五根手指頭在丁天眼前晃了晃。丁天注意觀察了一下那一對青年男女,見兩人都是蹩眉,猜到店老板是漫天要價(jià)。
“五千?”丁天已經(jīng)給出了自己心里價(jià)位的最高價(jià)。
沒想到店老板卻搖搖頭,面帶微笑看著丁天笑而不語。
“五萬?”丁天暗罵了一句,這家伙心可真夠黑的,一件仿品就敢要價(jià)這么高,真當(dāng)自己是肥羊了。
然而店老板卻仍然搖頭,說道:“五十萬,一口價(jià),不還價(jià)!”
我@#¥%,丁天差點(diǎn)破口大罵,這店家真把自己當(dāng)白癡了。那一對青年男女雖然仍然沒有表態(tài),但也是一陣搖頭苦笑,這店家太黑了,一個仿品也敢開出天價(jià),宰人也不帶這么下作的。
“五十萬?店家,你可真會開玩笑,欺負(fù)我是外行是吧,五十萬你還是賣給別人吧,告辭了。”丁天說完扭頭就走。
店家這時卻急了,剛開始他確實(shí)低估了丁天,把他當(dāng)成了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以為可以狠宰一筆,沒想到這家伙扮豬吃老虎,居然是個行家里手。尼瑪?shù)?,裝什么蒜啊,害得老子出丑。
“哎,小哥,別走啊,價(jià)錢可以談嘛。”店家連忙拉住丁天,笑瞇瞇地說道:“要不這樣,小哥,你開個價(jià)!”
丁天停下腳步,想了想說道:“五百,一口價(jià)!”
聽到丁天的報(bào)價(jià),那一對青年男女不禁都啞然失笑,這小子看著憨厚,其實(shí)比猴都精,五百塊的開價(jià)也有些欺負(fù)人了。
“小哥說笑了,就是這個盒子也不止五百塊啊。您再加點(diǎn),五千塊你拿走,如何?”店家被戳穿,也不想訛人了,只想著把這東西賣出去,多少有些收益。
丁天低頭想了想,說道:“看你這么誠懇,兩千塊!”
“三千,小哥,真的不能再少了,再少就虧本了。”店主祈求。
那一對青年男女都沒想到,最后的成交價(jià)格居然是兩千五百元,這與店主一開始喊出五十萬相距了兩百倍,聽起來都匪夷所思。如此看來,這古玩行的水可真是深不見底,漫天要價(jià)屬于常態(tài)。
付了錢,丁天抱著酸棗木盒子從店鋪出來,心滿意足往自己的轎車走去。雖說這件瓷器不值錢,好歹也是自己的一番心意,沒必要去跟李家子孫們?nèi)ヅ时龋舅筒徽J(rèn)為自己和李若蘭有成婚的可能,能去參加壽宴并且送上壽禮,已經(jīng)是給面子了。
剛走到自己的轎車旁,丁天忽然聽到背后有人說道:“兄臺,請留步。”
“是你們,還有什么事嗎?”丁天回過頭,看到店內(nèi)遇到那一對青年男女居然尾隨而至,站在了自己身后,臉上都掛著淺笑。
男子溫文爾雅問道:“請問兄臺這是要去哪里,現(xiàn)在就去拜壽嗎?”
“回去,壽誕還未到。二位有事不妨直說。”丁天對這兩個人并不反感,反而有一種親切感。
女子嫣然一笑,笑容空靈俊秀,讓人眼前一亮,說道:“兄臺是要將這個作假的仿品送給老人做壽禮嗎?無論老壽星是不是至親,送一件贗品恐怕不太合適。”
“我也想送一件珍品,可是不相信我有那么幸運(yùn),在這個假貨橫行的地方能淘換到真跡。壽禮無非是個心意,雖然只是仿制品,也算是一件裝飾品。古玩這個東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博物館內(nèi)也有仿冒品出現(xiàn),誰又能說的清呢。”李家老太爺在丁天心目中并沒有多少分量,有分量的是李若蘭而已,所以送一件仿品他并沒有多少心理負(fù)擔(dān)。
男子點(diǎn)頭說道:“也有道理。不過如果能摘到須臾山上的仙桃豈不是更好?這種人間珍稀,即便不是送禮,自己享用也有無窮好處,難道兄臺就不動心嗎?”
“你剛才不是說不過是野史傳說么,為何現(xiàn)在又改口?”丁天納悶地盯著這個男子,忽然感覺這一對男女的出現(xiàn)有幾分詭譎。
男子笑道:“我們都不能見過,也不曾去尋覓過,又怎知就一定不存在呢?”
“是呀,我們二人想去須臾山走一趟,順便找找是否有傳說中的仙桃,不知道兄臺有沒有興趣一起同去?如果按野史記載的時間,今年這個時令正是仙桃成熟之際,我們不妨去尋覓一番,即便尋覓不到,也算了了一個疑惑,你說呢?”女子附議道。
這兩人為什么對自己突然這么感興趣,還要一起結(jié)伴同行,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了,難道兩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丁天上下打量二人一眼,覺得他們不像壞人,也沒有歹意,因?yàn)樵谒麄兩砩隙√觳]有感覺到殺機(jī)。
“兩位要與我同行?”丁天狐疑地盯著兩人問道:“如果真有仙桃,必然數(shù)量有限,到時候如何分配?面對這樣的世間珍奇,搶奪殺人并不罕見。你們兩個人聯(lián)手對付我一個人,我可沒有必勝的把握。”
男子聳聳肩,一臉無辜說道:“你要這么想,那就當(dāng)我沒說,總之須臾山我們是一定要去的。”
“你是怕了吧。”女子嬉笑道:“真要有這樣的珍奇,我們各憑本事爭取就是了。本就是無主之物,誰能摘到就是誰的。”
丁天沉默片刻,抬起頭與兩人對視一眼,見他們的目光清澈坦蕩,這兩個人表現(xiàn)得比自己還要人畜無害。
想到母親興許也需要這樣的珍稀救治,無論真假總值得嘗試,丁天把心一橫,說道:“好,我們同去。不過我需要先回去一趟,大家下午兩點(diǎn)鐘在須臾山腳下會面。”
“痛快,那我們一言為定,須臾山下見!”男子伸出一只手,與丁天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