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中年女人走來,身材高挑,燙著大波浪,很有韻味。
“都打起精神來,今天的拍賣會可不能出現(xiàn)任何差錯。”中年女人來到電梯前,對著黑衣人說道。
“是的,柳總,我馬上叫他走。”黑衣人道。
中年女人叫柳萍,是皇冠拍賣城的副總經(jīng)理,今天的拍賣會就是由她負責(zé)。
“我要找張?zhí)炷?,你能幫忙通知一下嗎?rdquo;見面前的女人是負責(zé)人,蘇瑞客氣道。
柳萍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譏笑道:“真有意思,張總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別逼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蘇瑞沒有想到,皇冠拍賣城里管理人員的態(tài)度如此惡劣。
“先生,請你離開,請按照正確的流程來辦事。”迫于柳萍的壓力,黑衣人道。
“我是來見張?zhí)炷系?,你們有什么?quán)力趕我走。”
蘇瑞的脾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張?zhí)炷辖凶约簛恚窒氯司谷徊蛔屪约荷先ァ?/p>
“想見張總的人多了去,你又是哪根蔥。”看到蘇瑞手里拎著的黑色塑料袋,柳萍繼續(xù)道:“你這是來要飯的嗎?還拿著黑色塑料袋。”
“身為拍賣城的領(lǐng)導(dǎo),竟然如此無禮,真不知道張?zhí)炷鲜窃趺磁囵B(yǎng)出來的。”蘇瑞冷笑道。
實在不行,大不了就去別的拍賣城,也不是非要在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那我就跟你講道理,去二樓以上需要提前預(yù)約,你預(yù)約了嗎?”柳萍道。
“沒有。”蘇瑞道。
“那張總知道你來拍賣城嗎?”柳萍道。
“不知道。”蘇瑞道。
“那我只能把你當成擾亂現(xiàn)場秩序的人轟出去。”柳萍道。
她在皇冠拍賣城工作十年,才混到如今的地位。
不想因為蘇瑞,就讓張?zhí)炷嫌胁缓玫母杏X,大把的人在緊盯著這個位置。
“你還在等什么?趕緊把他轟出去。”柳萍對黑衣人厲聲道。
黑衣人見狀,拿起對講機呼叫其他人。一眨眼間,三個穿著相同衣服的黑衣人奔跑過來。
黑衣人對三個同伴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隨后,四人合力把蘇瑞抬起來,舉到頭頂,往外面走去。
“我自己出去,放我下來。”蘇瑞緊緊護著黑色塑料袋里的瑪瑙杯。
“等等。”馬上就要走出拍賣城的大門,一道男聲傳來。
等四個黑衣人把蘇瑞放下時,李彪跑到他的身前。
“蘇先生,真是誤會,怎么不事先給張總打個電話呢?”李彪歉意道,他很惱怒手下辦事莽撞。
這要是真的把蘇瑞丟出拍賣城,張?zhí)炷瞎肿锵聛恚l能承擔(dān)得起。
“我的手機沒電了。”蘇瑞道。
“彪哥,這個人擾亂現(xiàn)場秩序,所以我讓安保人員將他丟出去。”見到李彪,柳萍也跟著跑過來。
別看她是這里的副總經(jīng)理,可是跟李彪比,那還真的是差一截。
李彪可是張?zhí)炷涎矍暗募t人,雖說職位是保鏢,但深受張?zhí)炷系钠髦?,有什么事情還要跟他商量。
“住嘴,隨便把客人往外丟,這就是你的處理事情的方法?”李彪瞪大眼睛,責(zé)問道。
“他又不是什么尊貴客人,沒有預(yù)約就想往樓上跑。”柳萍低聲嘟囔道。
“蘇先生可是張總的貴客,得罪他,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李彪道。
這個柳萍平時機靈得很,怎么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犯糊涂呢,李彪心想。
“那我該怎么辦?彪哥,你幫我向張總求求情,饒了我這次。”柳萍頃刻間慌了,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張?zhí)炷系馁F客。
“我也沒辦法,就看張總怎么處理了。”李彪道。
“蘇先生,剛才都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這一次。”見李彪沒辦法,柳萍轉(zhuǎn)向蘇瑞求救。
柳萍很清楚張?zhí)炷夏菤⒎ス麛嗟男愿?,自己出了這么嚴重的失誤,肯定會卷鋪帶回家。
“李彪,我這古董要是被摔碎,你們拍賣城就得賠給我。”蘇瑞揚起手里的塑料袋,說道。
聽到這,柳萍的臉色更加蒼白,張總貴客的古董,自己傾家蕩產(chǎn)也賠不起。
“蘇先生,請您給我一次機會,我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您。”見蘇瑞沒有理她,柳萍再次求饒道。
“哦?說說你想怎么當牛做馬?”蘇瑞問道。
“這...”柳萍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心想,不論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現(xiàn)在的工作。
“以后不要以貌取人,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蘇瑞道。
“對,您說的對。”柳萍道:“蘇先生,您看剛才的事情...”
“就這樣吧,下不為例。”蘇瑞擺擺手,他也不想太為難柳萍。
“謝謝您,謝謝您,我現(xiàn)在就給您按電梯。”柳萍樂壞了,趕緊往電梯方向跑去。
蘇瑞和李彪乘電梯直達五樓,張?zhí)炷系霓k公室在走廊的盡頭。
“張總,蘇先生來了。”李彪在辦公室門外說道。
“請進。”張?zhí)炷显诶锩婊貞?yīng)道。
走進辦公室,蘇瑞才知道有錢人的生活竟然是這樣。
八九十平的面積,地上鋪著進口的紅地毯,噴金的墻壁和屋頂,奢華的巨大吊燈,各種珍藏品陳列在角落。
“請坐。”張?zhí)炷厦碱^緊皺,看到蘇瑞進來,也沒有過多的熱情。
“蘇老弟先坐,我還有事,先去忙了。”說完,張?zhí)炷霞贝掖业刈叱鋈ァ?/p>
問李彪后,蘇瑞才知道張?zhí)炷嫌龅铰闊┦铝恕?/p>
原來,張?zhí)炷显缟系玫较?,隔壁城市新崛起的品相拍賣城的老板楊軍,準備來參加他舉辦的拍賣會。
楊軍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搶客戶,聽說他帶著一件極品古董,就是想搶皇冠拍賣城的風(fēng)頭。
現(xiàn)在張?zhí)炷蠂狸囈源?,派出所有的古董鑒定師,到處收羅古董,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場上輸給楊軍。
很快,拍賣會開始了。
蘇瑞在李彪的帶領(lǐng)下,走到三樓拍賣會場地里的一號包間。
場地由包間和散座組成,包間一般都是提供給身份顯赫或腰纏萬貫的人用的,散座就是在大廳里的座位。
包間面向拍賣場的一面是由鍍膜玻璃構(gòu)成,在里面可以清晰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這是為了保護尊貴的客人,畢竟很多人不希望被別人關(guān)注到。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張?zhí)炷蠋е迕险咦哌M包間。
這五名老者都是國內(nèi)著名鑒寶專家,每次舉辦拍賣會,張?zhí)炷隙紩刚埶麄儊碜?zhèn)。
“你們覺得我們這次能贏楊軍嗎?”等眾人坐下后,張?zhí)炷祥_口問道。
“應(yīng)該是沒問題,我?guī)硪槐厩宄艺孥E,最少能拍出六千萬。”劉專家道。
“我把珍藏多年的元青花大罐都拿出來了,保守估計八千萬。”王專家道。
“我還有長頸葫蘆瓶,應(yīng)該差不多九千萬。”張專家道。
“張總,咱們皇冠拍賣城的鎮(zhèn)城之寶鎏金舞馬紋銀壺,聽說價值上億,那楊軍再厲害也不能跟您比。”趙專家道。
聽到這些話,張?zhí)炷项D感放心,丟面子不要緊,要緊的是經(jīng)營多年的顧客不能被楊軍拉走。
......
“尊敬的先生們和女士們,本次由皇城拍賣城舉辦的拍賣會現(xiàn)在正式開始。”
主持人的磁性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在拍賣場地里被無限放大,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我們直接進入主題,第一件拍賣品是明朝鳳冠。”
“明朝的鳳冠做工最為精致,工藝水平達到了歷史巔峰,如今存世的鳳冠只有五件。”
“五百萬起拍,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百萬。”
主持人激情洋溢做著介紹,想要帶動起全場的氣氛。
“五百萬。”
“六百萬。”
“八百萬,我要定了,誰也別跟我搶。”
“一千萬,這件明朝鳳冠,我志在必得。”
最終,明朝鳳冠以一千五百萬的價格拍賣成功,為拍賣會帶來一波小高潮。
“第二件拍賣品是成化斗彩三色杯,起拍價一千萬,每次加價不得少于兩百萬。”
“成化斗彩三色杯,造型輕靈娟秀,胎體薄如蟬翼,從杯子內(nèi)壁可看透外壁花紋。”
“由于胎體太薄,就連拿捏時都要小心翼翼。手既不能太熱,也不能太冷,否則杯體就有可能由于冷熱微小的變化而炸裂。”
主持人介紹完第二個拍賣品后,現(xiàn)場直接炸開了鍋。
經(jīng)?;燠E于古董市場的人都知道,這成化斗彩三色杯,全世界保存完好的僅有兩個,都是稀世珍品。
“兩千萬。”
第一個人喊出的價格直接在起拍價上翻了一倍,可見這拍賣品有多么珍貴。
“兩千五百萬。”
“兩千八百萬。”
“三千萬。”
最終,成化斗彩三色杯以三千五百萬的天價拍賣成功,拍賣現(xiàn)場的氣氛再次攀上巔峰。
轉(zhuǎn)眼間,拍賣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
所有的拍賣品都交易完畢,有的人因為拍到自己心愛的東西而開心不已,有的人因為什么都沒拍到而垂頭喪氣。
就在主持人要宣布此次拍賣會結(jié)束時,一個男人站起來阻止了他。
這個男人就是品相拍賣城的老板楊軍。
楊軍走上主持臺上,對著麥克風(fēng)說道:“大家好,你們很多人都不認識我,我是品相拍賣城的老板楊軍。”
坐在蘇瑞身旁的張?zhí)炷习櫰鹈碱^,說道:“楊軍果然還是按捺不住了,就是不知道他想要怎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