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安心然連忙說道“器官衰竭,主要是呼吸和腎臟。”
“多器官功能衰竭?”張凡想了一下,說道,“有些難辦。”
“不行嗎……”安心然剛剛?cè)计鸬南M?,又迅速澆滅?/p>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江城最好的醫(yī)院,用盡全力尚且只能保住母親不惡化,指望張凡一個人又做什么?
安心然嘆了口氣,正想勸阻張凡回家收拾細軟跑路時,張凡再次開口。
“我可能得治六七次,才能讓你母親康復(fù)。”
嗯?
安心然呆住了,她緊緊注視著張凡,發(fā)現(xiàn)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難不成張凡是認真的?
“如果你真能治好我媽媽,別說嫁給你,就算是給你當(dāng)小三都沒問題!”安心然一臉堅定,絕美的外表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張凡心跳沒怎么加速,反而是被嗆住了,咳嗽不止。
“我老婆還在旁邊呢!”
安心然瞬間清醒,臉頰變的通紅,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果不其然,李靈兒眨著眼,萌萌的問道,“什么是小三???”
這叫張凡怎么回答,只能硬著頭皮胡謅,“就是排大小,比如我們?nèi)?,你肯定是老大,我老?hellip;…額,她就只能是小三了!”
“哦!”李靈兒似懂非懂,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竟然開始舉一反三了,“那要是在家里,菲兒是不是就成小三了?”
“噗!”
張凡差點吐血,咳嗽的更厲害了。
張凡發(fā)現(xiàn),李靈兒簡直就是他的克星,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他平靜不了。
深吸口氣,張凡又開始轉(zhuǎn)移話題了,“靈兒,安心然母親重病,那邊可能有點麻煩……”
“嗯嗯,你快去吧,我讓菲兒來接我!”
張凡還沒說完,李靈兒已經(jīng)開口了,她自己曾經(jīng)就是個病人,即便現(xiàn)在記憶也沒有恢復(fù),自然清楚安心然的感受。
善良如她,最見不得別人生病。
“真不愧是我老婆??!”
告別李靈兒,坐在開外第一醫(yī)院的車上,張凡反復(fù)感嘆。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抱著完成婚約,解除家族束縛的心愿,現(xiàn)在則是對李靈兒很有好感了,畢竟是那么可愛的一個小姑涼,誰不喜歡呢?
駕駛座上的安心然翻了個白眼,沒有搭話,心事重重。
張凡很少主動給人看病,算是安心然這次,兩只手也能數(shù)過來。
倒不是說他看上了安心然,被那個“小三”提議所吸引了,盡管這個提議真的蠻吸引人,畢竟安心然面容絕美,身材高挑,剛才還是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說毫無反應(yīng),那就太假了些。
但真正讓張凡下決定的,并不是這個。
而是張凡此時正在把玩的手機。
提起這個,張凡就樂不可支,手機支付誒,網(wǎng)上購物誒,這家族還能管的著?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一半脫離了家族的束縛,有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但如果不是安心然在李靈兒那里吹耳邊風(fēng),只靠他一個人想說動李靈兒,還真有點難,畢竟他也不知道智能機具體有啥好啊。
更別說后面安心然還教他玩手機,手把手的那種!
張凡感覺自己要是放著安心然母親的病不管,那簡直就不是人!
這可是天大的恩情??!
安心然并不知道張凡心中所想,她憂心忡忡的開著車,恨不得能開的再快些才好。
“你母親是怎么多功能衰竭的?據(jù)我所知,多個器官同時出問題的可能性很低,除非有其他因素,比如核輻射?”張凡問道。
“我也不知道……”安心然有些茫然,回憶道,“我媽媽只是個普通的紡織工,可能因為吸入了太多棉塵,呼吸一直不怎么順暢,但那也只是呼吸,后來不知怎的……也是住到醫(yī)院后,我才知道媽媽病的那么重!”
這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安心然說著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樣嗎?”張凡做沉思狀,沒有再問。
他感覺這件事沒想象中那么簡單。
一路無話。
當(dāng)兩人來到第一醫(y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
以往這個時候,醫(yī)院會變的比白天安靜,但現(xiàn)在卻更加嘈雜,兩人還沒走到重癥監(jiān)護區(qū),就聽到一陣推搡辱罵的聲音。
“快把那病死鬼趕出去,她女兒害的我兒子半死不活,那她媽媽也就別想好過!”
這是一句相當(dāng)惡毒的話,在場稍微有點醫(yī)德的人,臉色都為之一變,有些年輕醫(yī)生想上來阻止,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拉住了,一番耳語之后,那個年輕的醫(yī)生,也不敢再做聲,只是搖頭嘆息。
因為眼前這個說話的婦人,是杜家現(xiàn)任家主的妻子,任芳玲。拋開杜家顯赫的威勢不談,光是杜家在這家醫(yī)院所擁有的股份,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醫(yī)生能抗衡的。
顯然,那些想出面阻止任芳玲的小年輕,無不是對安心然有想法的,畢竟平時安心然來探望母親的時候,不知道牽動了多少醫(yī)生的心弦,誰不想一親芳澤?。?/p>
醫(yī)院里終究是有于心不忍的,要是沒交錢也就算了,按照規(guī)定誰也不會站出來,可問題是,流程都是對的?。?/p>
就算要把人趕出去,至少也得等病人穩(wěn)定下來吧?
在病人突發(fā)狀況的時候,把人從重癥室趕出去,不是讓人去死么!
“好啊,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不想干了!治我兒子時,都不說話,怎么換成這病死鬼,就能治了?”任玲芳氣急敗壞的吼道,完全沒有一點貴婦形象。
此言一出,真的無人再敢阻止了。
美人雖好,但飯碗更重要啊。
一時間,任玲芳口中的病死鬼,竟然真的被趕出重癥室,看任玲芳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分明是連普通病房都想讓人待,直接就想趕出醫(yī)院。
“你們干什么!”
看著病床上被人推搡的母親,安心然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給母親帶來這么大的苦難。
早知如此,當(dāng)時就該答應(yīng)的……安心然這么想著。
“是你這小賤人!要不是你,我兒子怎么會變成那樣!快說,打傷我兒子的人在哪!我要讓他挫骨揚灰!”
任玲芳胸腔起伏,氣的抬手就要給安心然一耳光。
不過被張凡輕松的接了下來。
“你是個什么東西?”被人攔下,任玲芳更加惱火了,對著張凡就是一頓罵。
張凡奇道,“你不是想把我挫骨揚灰嗎?怎么我站你面前,你反而不認識了?”
任玲芳楞了一下,隨即瞠目欲裂,發(fā)瘋似的向張凡抓來。
“是你這狗東西!我要你償命!”
“滿嘴噴糞,真是和你那太監(jiān)兒子一個德行!”
張凡可沒有慣著她的意思,抬手就是一耳光,用的力氣極大,扇的任玲芳眼冒金星。
這一下不僅把任玲芳打暈了,現(xiàn)場的醫(yī)生護士,也被扇懵了。
這哪來的狠人?打了小的不說,連小的他媽也敢打,這下江城怕是要變天吧?
不過必須得說,這一巴掌可真是解氣!
其實張凡還沒打爽呢!他最煩這種話都不好好說的家伙,以為自己有點權(quán)勢,就能逼的所有人屈服?
張凡還沒說話呢,論身份,論背景,他不懼任何人!
要不是安心然母親現(xiàn)在病情危急,張凡肯定會用對付杜彬的方法,繼續(xù)對付他媽。
他跟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打就完事了!
“媽!你醒醒啊……”
另一邊,安心然已經(jīng)淚如雨下,哭的撕心裂肺。
不過即便如此,她的美艷也沒有減少多少,反倒讓在場的一干男同胞,生起了憐香惜玉的情緒。
“安小姐,你母親可能……”
“是我們的錯,如果我們再堅持一點,不讓伯母出重癥室,伯母一定不會有事,可是現(xiàn)在……哎!”一個年輕醫(yī)生站出來,頗為遺憾的說道。
“怎么會……”
瞬間,安心然眼中的光芒急速消退,仿佛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突然,一聲爆喝響起。
“放你娘的狗屁!”張凡怒目圓睜,盯著那個話說的醫(yī)生,“你治不了不代表沒救!那只能說明你醫(yī)術(shù)不行!”
“你……”年輕醫(yī)生當(dāng)時就不服了,但攝于張凡的打暈任玲芳的氣勢,有些無法硬氣起來。
最終,只能小聲的嘀咕道,“我醫(yī)術(shù)不行治不了,那你行你上??!”
“哼!”張凡冷哼一聲,“讓開,看老子是怎么救人的!”
張凡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么惱火,哪怕白天和杜彬起沖突的時候,也沒有這么生氣。
這些人真的是醫(yī)生嗎?
他張凡雖然很少主動救人,但絕不會把病人生存的機會切斷去,這根本不是醫(yī)德的問題,而是作為人的基本準(zhǔn)則!
這些人,就是懦夫!
聽到張凡的話,有的醫(yī)生愧疚,有的則是表示鄙夷,話誰不會說啊?問題是光說話,就能把人治好嗎?
那個年輕醫(yī)生目光中隱隱有些不屑,他自己就是主治安心然母親的醫(yī)生,現(xiàn)在病人是什么情況,他還能不清楚?
除非是大羅金仙,要不然絕對沒救!年輕醫(yī)生篤定!
當(dāng)張凡站在安心然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想看張凡會如何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