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銬本應(yīng)用銬在犯人手上,銬在遵紀(jì)守法的普通老百姓手上算什么回事?”
秦凡出人意料的平靜。
面對質(zhì)問,胖警官猛地拍了一下審訊桌,呵斥道:“尖牙利嘴,你守不守法,難道我還不知道?!”
“李所長,您消消氣……”
稍顯年輕一些的警官,諂媚的勸道。
說著,他狠狠瞪了秦凡一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你最好把你殺人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出來!”
“殺人?”
秦凡自嘲一笑,可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一幫子人,和當(dāng)?shù)氐牡竺窕煸谝粔K,專挑自己這種倒霉的外地人欺負(fù)!
“快說!”
李局長板著一副臉,冷哼道:“我不管你是陽城哪的人,既然在鎮(zhèn)子里殺了人,那就是犯法,按照你的行為,少說也得判個二三十年牢!”
這就開始施壓了。
秦凡卻是不吃這一套,冷靜的提出質(zhì)疑:“監(jiān)控呢?沒看監(jiān)控之前,你們有什么證據(jù)說我殺人?”
可真是莫名其妙!
自己不過是陪于姐妹倆來看看祖墳風(fēng)水情況,順便到當(dāng)?shù)氐逆?zhèn)子吃個飯,就這么點(diǎn)事,也能被扣上殺人罪的帽子。
李所長不屑冷哼,沉著臉道:“我們鎮(zhèn)設(shè)備落后,監(jiān)控早就壞了!”
“壞了?”
秦凡眉頭緊鎖,說道:“既然沒充足的證據(jù),憑什么就判定是我殺人?”
年輕些的警官上前踹了秦凡一腳,罵罵咧咧道:“他們都親眼看到了,都說是因?yàn)槟銗阂馔\?,?dǎo)致事故的發(fā)生,還敢狡辯!”
“他們可沒說這種話……”
秦凡小腹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腳,還想再解釋。
“你還喝了酒?!”
可這時,李所長鼻子微微一動,冷笑道:“看來你不止殺了人,還酒后駕車!”
秦凡身上,確實(shí)有些許白酒味。
那是因?yàn)?,先前在小?zhèn)的飯館里,和薛國禮喝了點(diǎn),反正開車的又不是他們。
可哪知道現(xiàn)在卻成了自己酒后殺人的質(zhì)證?
“我可從來沒說過,開車的人是我。”秦凡說道。
“什么?”
李所長楞了一下,臉色難看的很。
他看向年輕的警官,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這……”
年輕警官也傻了,先前他看秦凡主動上前一步,自愿來所里,潛意識就把他當(dāng)做了車主。
可誰知道,車主居然不是他?!
這誰想得到?
你既然不是車主,閑著沒事干主動撞槍口,卷入這事故里來干什么?!
“好了!”
李所長暗自瞪了一眼不靠譜的手下,重新組織語言,冷哼道:“少狡辯,殺人就得償命,把你駕駛證拿出來!”
秦凡冷冷道:“都說了我不是車主,不會開車,哪來的駕照?”
“無證駕駛!”
豈不料,李所長立刻呵斥道:“沒想到,你不但酒后開車,并且還是無證上路,白白禍害了一條人命,你說,你該當(dāng)何罪??!”
“……”秦凡無話可說。
緊接著,李所長又道:“按照法律來判,你有好幾十年的牢要坐,不過……”
話鋒一轉(zhuǎn),他淡淡道:“不過你要是愿意賠償死者家屬一百萬,這起事故,可以適當(dāng)再商量商量……”
“是嗎?”秦凡忽然笑了。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們。
這些當(dāng)?shù)氐募一铮喼绷钊藧盒耐噶恕?/p>
身為警,本應(yīng)該為人名,和那些善良有職業(yè)道德的好警察一比,簡直是兩個極端!
秦凡難以相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才會養(yǎng)出這樣一群吸血蛀蟲?
窮山惡水多刁民!
當(dāng)其他戰(zhàn)士們都沖鋒在最前線,為了人民不惜付出生命時,這些同樣披著警服的家伙,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一百萬,我有。”
秦凡冷靜下來,說道:“不過錢沒帶在身上,在陽城,我需要打個電話。”
李所長臉色一喜,很快又隱藏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那年輕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開免提,別?;樱?rdquo;
年輕的警官將手機(jī)遞給秦凡,冷冷的囑了一句。
秦凡撥通于知魚的電話。
響了幾聲后,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秦凡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jī)會,不假思索的搶先一步說道:“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事,你盡快帶一百萬過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
半響后,于知魚的聲音才響起:“好,我知道了。”
嘟嘟嘟……
電話掛斷,手機(jī)又被收了回去。
“你們也聽到了,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朋友會送錢過來的。”秦凡說道。
“哼,算你運(yùn)氣好!”
李所長不動聲色的說道:“這還是死者家屬愿意和解的情況下,要是她不愿意,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話是這么說,可實(shí)際上這還不容易搞定?
那女人又怎么會有不同意的道理?
等這一百萬拿到手了,到時候,扔個小幾萬給那女人,她哪敢說什么?
“看著點(diǎn)他!”
李所長起身走出審訊室,不由一陣心情愉悅,走起路來都輕飄飄的。
……
陽城,于家。
看著剛掛斷的手機(jī),于知魚臉色一陣變幻,柳眉間透露著些許怒色。
以她的智商,又怎會猜不到秦凡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一百萬?”
于知魚冷冷一笑,喃喃自語道:“這些蛀蟲,膽子可真夠大的……”
這點(diǎn)錢,對她來說不是問題,對于家來說更不是問題。
哪怕是對秦凡而言,也只是小事一樁。
可是……
于知魚還是動了怒,從小她就聽自己父親教導(dǎo),身為官員,為國為民,如今卻遇到這種事,又怎會不生氣?
“急急忙忙的喊我回來,是什么事?”
這時,國字臉中年男人推開家門。
這個男人面色雖然有些憔悴,但走路姿態(tài)虎虎生風(fēng),腰桿背部挺得筆直,正是陽城的一局之長,于建民!
“爸!”
于知魚連忙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祖墳?zāi)沁叺那闆r,大概已經(jīng)有眉目了,不過現(xiàn)在有一件事我無法做主,這才回來找您商量商量。”
“哦?你拿不下主意?”
于建民微微驚訝,對于自己女兒的能力,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的。
別看她年紀(jì)輕輕,實(shí)際上,家里的許多對外事情,她都能辦的頭頭是道,能力方面毋庸置疑。
“嗯。”
于知魚詳細(xì)將事情的經(jīng)過,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半個小時后,于建民放下手中的水杯。
“聽起來,這個秦凡,似乎很了不起啊……”于建民微微瞇著眼睛。
他的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
沒再說話了。
于知魚也很安靜的沒吭聲,只是等待。
她知道,每當(dāng)父親露出這樣的神情時,多半是陷入了思考中,自然不會去打斷他的思路。
良久,于建民開口了。
“可以。”
他站起身,一邊換著衣服外套,一邊說道:“祖墳破土是大事,十有八九要遷墳,咱一家人全都要去,明天吧,明天上午出發(fā)。”
他覺得,那個叫秦凡的年輕人,可以深交。
能力壓弟弟于昌請來的外地大師,又能讓薛老由衷敬佩的人物,又豈會簡單?
“可是爸……”
聽到明天這兩個字,于知魚猶豫了一下。
“怎么了?”
“秦凡他……現(xiàn)在遇到事了。”
“嗯?”
于知魚快速將中午所發(fā)生的事故,一五一十的說出。
砰——!
于建民猛地一拍桌子,氣得發(fā)抖。
“好一個雙馬鎮(zhèn)!”
他臉色十分難看,怒不可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地方所,竟然公然做出這種事情,不能容忍!”
說著,于建民立刻道:“現(xiàn)在就動身,先去雙馬鎮(zhèn)!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