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根?”
江南市江郊護城河邊,出租車旁,陳鋒和方圓,靠在同側(cè)車窗上。
兩個一米七八左右的男子,陳鋒穿迷彩裝、方圓穿褐色外套,倆人身材皆是頗為俊美,頗有幾分九零年代港臺男神風采。
方圓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遞向了陳鋒。
啪!
火機清脆的聲音響起,陳鋒也點了一根。
“江南市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夠糟糕了,你還給我添什么亂?”
方圓眉頭一皺,吐了一口煙圈,語氣略顯沉重。
陳鋒深邃的眸沒有任何波瀾,嘴角動了動:“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把你爸救出來?你也太天真了!”
方圓火氣瞬間躥騰上來,狠狠吸了一口。
“咳咳……”
陳鋒眺望著河面,并沒有理會方圓的火氣,靜靜的一口一口,把這支煙燃盡。
“你是軍人。”
沉寂許久,陳鋒突然開口。
方圓手中的煙突然一緊,頓了頓,并沒有否認,而是道:“你也是。”
“不,我不是。”
陳鋒立刻否定,“看在你是軍人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不過我陳家的事,我會自己解決,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最好不要插手?
方圓頓時不爽,究竟我是警察還是你是警察?江南市這些涉嫌違法的事情,什么時候輪不到他們插手了?
“陳鋒,我調(diào)查過你,陳氏集團的員工對你的口碑都不錯,我當時在想,為什么在員工眼中口碑不錯的人,在外人眼里,卻是如此廢物?現(xiàn)在看來,他們說得真的沒錯!靠你一個人解決,你怎么解決?別鬧了好嗎?現(xiàn)在你不是陳氏集團少爺了,你只會給老子添亂!”
“與我何干?我說了,我陳家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陳鋒眸色剎那一寒,語氣冰冷。
“你……!”
方圓這些年,什么刺頭沒見過?這種不講道理、而且還迷之自信的,真是第一次見!
“劉龍死了,青龍會的人,只給了我三天時間!”
“那是你的事情,人不是我殺的。”
方圓死死瞪著陳鋒,咬牙切齒:“可你是最大嫌疑人,我必須捉拿你歸案!”
“隨便你,如果你能抓到我的話。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要去看我爸了。”
說完,陳鋒直接上了車,手中示意了一下鑰匙,“車我先開走了,到時候自己去監(jiān)獄取。”
話落,出租車引擎聲響起,隨后飆射了出去。
“我操!”
方圓忙摸向自己的口袋,鑰匙已經(jīng)不在!
望著車遠去的身影,方圓眉頭皺得越來越緊,陳鋒這五年,究竟去了哪里?
“上一個能從我身上悄無聲息拿走東西的,還是隊長……”
方圓喃喃自語,腦海中起了一些往事,良久,才是收回,搖了搖頭,嘆氣道:“唉,老首長,您讓我去邊防抓抓匪徒還行,讓我來處理這一爛攤子,真是為難我??!”
隨后,方圓從懷中,摸出了一款,跟好多年前的小靈通似的手機,輸入了一串二十多位數(shù)字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老首長,我要被氣死了,您老趕緊告訴我,這陳鋒,是不是我們的人……”
“什么?不確定?”
“嘟嘟……”
“喂?老首長?喂喂喂?”
……
與此同時,在陳氏集團一高層會議室內(nèi)。
陳南華、陳浩父子以及蘇志國,坐在一起。
“你說,鐵虎被那廢物一招就廢了?”
蘇志國十分震驚,鐵虎什么實力,他也是清楚的,這竟然被陳鋒一招就廢了,太夸張了吧。
難怪這家伙昨天見自己的時候,那么理直氣壯,莫非真有實力不成?
陳南華淡淡笑道:“蘇老弟,不光如此,昨天阿浩的四個身后不錯的保鏢,也是一招就被他給打得重傷。你說,這廢物突然回來,身手又如此厲害,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呢?”
蘇志國面色嚴峻,“你們陳氏集團的事,我可一點沒參與,他就算是報仇,也找不到我!”
“哈哈哈,蘇老弟,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當初是誰在我大哥一倒下,就退婚的?是誰答應(yīng)把女兒嫁給我兒子的?再說了蘇老弟,你這么急著和我們撇清關(guān)系干嘛呢?莫非,你們蘇氏集團已經(jīng)找到了融資商,不需要我們的資金了?”
蘇志國瞬間被抓到軟肋,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哪個意思?”
“我……”
死死吃住了蘇志國,陳南華陳浩父子相視一笑,陳浩站了起來,笑道:“蘇伯伯,您別害怕,等我和若雪成婚之后,我們就是一家人,到時候蘇氏集團的事就是我們陳氏集團的事,資金問題,您不用擔心。”
“是啊蘇老弟,一個廢物,就算是學(xué)了點拳腳,還能翻起什么風浪?只怕是現(xiàn)在,整個江南市的警察,以及青龍會的人,都在找他呢!”
“哦?”蘇志國疑惑道,“這怎么回事?”
陳南華把一沓報紙遞了過去。
“這廢物不足為慮,現(xiàn)在真正讓我們頭疼的,是那個方圓。”
陳南華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特別頭疼的道:“我找人查過他,好像有軍方背景,兩年前突然空降江南市,肯定跟那件事情有關(guān)。”
“我們蘇氏集團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他要查便查,我怕什么?”蘇志國沒有任何心虛的道。
“蘇老弟,我說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你們蘇氏集團的最大融資商是我們,而我們的資金有四分之一是來自于那方面,你說,這件事情要是與你們沒關(guān),誰信?換成你,你信嗎?”
陳南華拍拍蘇志國肩膀,“蘇老弟,從你退婚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存你存,我亡你也滅!”
蘇志國神情掙扎,長長嘆了一口氣,“說吧,需要我?guī)褪裁疵Γ?rdquo;
“爽快!”
陳南華大聲贊道,沖蘇志國豎起了大拇指,對陳浩道:“阿浩,你來給你蘇伯伯講講。”
陳浩點了點頭。
“蘇伯伯,前幾個月,那個方圓帶人,帶著人連續(xù)破了好幾個點,順藤摸瓜拔了幾條供貨鏈,現(xiàn)在外面的供貨商,很難進入江南市了。我們下面的賭場、會所、酒吧、夜場等等,庫存量已經(jīng)不多了。九天后,就是我和若雪的訂婚宴,我們想趁著這次機會,借用蘇氏集團海外合作伙伴的名義,把貨帶進來。蘇伯伯,您看怎樣?”
“不行!這要是被查出來,那我就完了!”
蘇志國立刻站直了身,堅決反對!
陳南華把手放在他肩上,侃侃笑道:“蘇老弟,看你說的什么話呢?這可關(guān)系到整個江南市的貨源供應(yīng)問題,我們怎么可能讓那姓方的查出來?你的背景,他是了解的,他知道你不會涉及這些東西,所以對你一定會有所放松,只要我們動作夠快,他方圓肯定不會發(fā)現(xiàn)!”
蘇志國額頭起了冷汗,雙腳都在發(fā)抖,他很清楚,這父子就是想把自己拉下水。
見蘇志國還在猶豫,陳南華繼續(xù)煽風:“我說蘇老弟,我那大哥,當初就是跟你一樣,非要堅守他那一套,明明巨額的利益擺在眼前,他卻冥頑不靈!他不掙這錢,有的是人想掙!所以他被搞進去,并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你知道嗎?這是整個江南市,大多數(shù)人的想法!要不是看在阿浩和若雪的份上,我保著你,蘇老弟,你們蘇氏集團,也早就易主了!”
陳南華連連嘆氣,“可是能保你一時,卻不能保你一世啊!蘇老弟,有時候,還是得靠你自己!話我說到這里了,怎么下決定,還是得蘇老弟你自己來。”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陳南華的秘書走了進來。
“董事長,他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