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壯漢一開口,兩個打手頓時就圍了上來。
“干什么?”
王語櫻下意識擋在唐朝身前:“愿賭服輸!你們還想耍賴不成?”
“就……就是!”
張翠花也跟著幫腔:“你們開賭場的,里里外外這么多人看著,賭輸了就想耍賴,要是傳出去,誰還會來你們這玩?”
寸頭壯漢冷笑:“要是憑本事贏錢,咱們場子十分歡迎!但要是敢出老千,剁手都是輕的!”
“出老千?”
唐朝將王語櫻拉到身后,似笑非笑的開口:“你有證據(jù)嗎?”
“還想狡辯?你剛才底牌明明是4,怎么可能會變成紅桃A!不是出老千又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底牌是4?”唐朝反問。
“哼!剛才梭哈時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了你就信?”唐朝笑了:“我還說自己是同花順呢,你信嗎?”
微微一愣后,寸頭壯漢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敢耍我?”
看著周圍人想笑不敢笑的模樣,寸頭壯漢咬著牙,模樣兇狠的盯著唐朝。
要不是礙于場子里的規(guī)矩,按照他的脾氣,早把對方暴揍一頓了。
“這叫兵不厭詐。”
唐朝指著賭桌上的籌碼:“這里已經(jīng)有兩百萬出頭,多余的就當(dāng)是利息,債務(wù)已經(jīng)還清,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寸頭壯漢隱晦的掃了劉強一眼,似乎在詢問著什么。
劉強則微微搖頭,明顯不打算就這么放唐朝等人離開。
“贏了就想跑,沒這么便宜的事吧?”寸頭壯漢瞇著眼。
“那你想怎么樣?”
唐朝有些不耐煩了。
他不喜歡麻煩,如果能簡單處理的事,他也不想搞得太復(fù)雜。
所以從一開始,他都保持著一種平和的態(tài)度,但這并不代表對方可以得寸進尺。
“很簡單,一對一,再和我賭十局!要是贏了,大門打開,你們隨便進出!”寸頭壯漢語氣很自信。
“別答應(yīng)他!”
王語櫻搶先開口道:“我們贏的錢已經(jīng)能還債了,沒必要冒險再賭!”
“就是!再賭下去,萬一輸了的話,可就什么都沒了!”張翠花也跟著勸說。
寸頭壯漢獰笑道:“我們賭場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要是不賭,我可不敢保證你們能完整的離開!”
說話間,包間內(nèi)幾個打手已經(jīng)慢慢圍了上來。
那兇狠的模樣,嚇得張翠花脖子一縮。
王語櫻捏得手掌發(fā)白,強忍著沒有露怯。
“沒事,有我在。”
唐朝順勢握住了王語櫻的手。
一瞬間,王語櫻就仿佛找到了精神支柱似的,頓時鎮(zhèn)定了許多。
“再賭十局可以,但如果我贏了,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然,你會后悔的。”
唐朝表情平淡的開口。
“我黑豹說話一向作數(shù)!問題是……你贏得了嗎?”
寸頭壯漢冷笑著。
上一局荷官已經(jīng)給他換了牌,但他沒想到,唐朝竟然能拿到同花。
這是個小失誤,但無傷大雅,只要唐朝敢繼續(xù)賭,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輸?shù)镁狻?/p>
“發(fā)牌!”
寸頭壯漢黑豹一揮手,賭局再次開始。
——
半小時后,在黑豹陰沉的目光中,贏下最后一局的唐朝,帶著五百萬,連同王語櫻兩人一起,輕輕松松的離開。
黑豹多次想叫人動手,但終究還是克制住了。
前不久他才發(fā)了話,這么多人看著,要是反悔的話,無疑是自己打臉。
“你特么的!”
唐朝一走,黑豹就一巴掌抽在了荷官臉上,“五百萬,你特么害我整整輸了五百萬!”
“豹……豹哥!這小子太邪門了,我明明動了手腳的,可他還是能贏。”荷官捂著臉,十分委屈。
“你想說他出老千?”
黑豹又是一巴掌抽上去:“還特么狡辯!桌上每個角落都有攝像頭,牌又是你發(fā)的,你告訴我,他怎么出千?”
荷官吞吞吐吐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這時,劉強站了起來,“阿豹,你就打算這么放過他們?”
“放過他們?呵呵……”
黑豹冷笑:“在虎哥的場子里,我不敢隨便動手,因為怕壞了虎哥的規(guī)矩,但要是出了這個場子,就沒那么多顧慮了。”
“男的隨便你處置,女的你不能動。”劉強很直白。
“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話間,黑豹一揮手,帶著幾個打手很快跟了出去。
——
出了賭場后,劫后余生的張翠花很興奮。
對唐朝的印象,似乎也改變了一些。
“小唐!真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厲害?簡直是逢賭必贏啊!”
張翠花笑瞇瞇的,連稱呼都變了。
“運氣好而已。”
唐朝敷衍了一句,隨后道:“你們兩個先開車回去,我還有點事要辦。”
“什么事?”王語櫻問。
“約了幾個朋友商量點事。”
唐朝將兩人送上了車,“你們先走吧,一會咱們家里見。”
“那你小心點。”
叮囑了一句后,王語櫻這才開車離開。
唐朝伸了個懶腰,瞥了眼身后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伙,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在原地徘徊了片刻后,唐朝剛準(zhǔn)備去開車時,一臉黑色奔馳突然停在了路邊。
車門打開,穿著一聲西裝,相貌英俊的李道南突然走了下來。
“你找我?”
李道南的出現(xiàn),讓唐朝有些意外。
“唐先生,您好!”
李道南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我這次來找您,是專程給您道歉的。上次的事,我一直心有愧疚,所以想請您吃個飯來表達我的歉意,希望您能賞臉。”
“道歉就不用了,不過吃飯倒是沒問題。”
唐朝并沒有拒絕,正巧肚子也餓了。
“那太好了,您請!”
李道南連忙將唐朝請上了車。
今天早上,他已經(jīng)給李元罡打了個電話。
關(guān)于唐朝的事,他試探了一下口風(fēng),得出的結(jié)果只有四個字——望塵莫及!
他還從沒聽過,有誰能讓他干爹說出這種話,這也更加堅定了他拉攏討好唐朝的心思。
“老板,我們身后好像跟了條尾巴嘞。”
剛開車沒多久,司機老賈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作為一名內(nèi)勁武者,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唐先生,這些人是?”李道南試探著問。
“一點小麻煩而已,不用理會。”唐朝擺擺手。
李道南點點頭,也沒有多說。
作為南陵的地下大佬,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幾個小混混,自然不入他的法眼。
那么對他眼中的唐先生來說,更加不值一提。
奔馳車平穩(wěn)行駛,當(dāng)開到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后,尾隨其后的面包車突然加速,沖刺上前,然后一個擺尾,將奔馳車逼停。
很快,寸頭壯漢黑豹,帶著七八個打手,將李道南的車給圍住了。
“下來!都特么給我下來!”
黑豹手持鋼管,不停的敲打著奔馳車,模樣十分兇狠。
“老賈!給虎子打個電話,讓他準(zhǔn)備過來善后!”
李道南脫下西裝,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唐朝笑了笑,也跟著下了車。
“姓唐的,咱們又見面了!”
黑豹冷笑著走上前,鋼管不停的輕敲著自己掌心,“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真的會放過你吧?”
“當(dāng)然不會。”唐朝淡淡開口。
“哼!還挺識相的!”
黑豹舔了舔嘴:“我這幫兄弟可都是見過血的,你要是不想缺胳膊少腿,就趕緊把那五百萬交出來!”
“你是誰?敢這么對唐先生說話!”
李道南跨步上前:“活得不耐煩了?”
他雖然清楚唐朝的實力,不懼怕這些小混混,但這不妨礙他示好的態(tài)度。
“呦呵!死到臨頭還挺狂?”
黑豹上下打量著李道南:“你特么又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
“我叫李道南,你說我是誰?”李道南反問。
一聽這話,黑豹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李道南?就你這逼樣也敢自稱李道南?你知道李道南是誰嗎?那可是我大哥的大哥,南陵地下的王!”
黑豹笑得不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么德行,還敢冒充李道南?你要是李道南的話,我特么就是李道南他爹!”
“你找死!”
李道南臉色一冷,直接一拳打在黑豹臉上。
觸不及防下,黑豹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差點摔倒。
一抹嘴,滿手都是血。
“還特么愣著干什么,給老子廢了他們!”
回過神后,黑豹怒了,帶著一群人,直接沖了上來。
結(jié)果不到三分鐘,氣勢洶洶的一群人,很快便躺在了地上,如同死狗般哀嚎不已。
唐朝順手打趴了兩個,其余全都是李道南解決的。
李道南能坐穩(wěn)今天的位置,很大程度上,都是靠自己拼殺出來的,拳腳功夫自然不差。
“說!誰派你們來的?”
李道南一腳踩在黑豹臉上。
“草泥馬!我可是虎哥的人,你要是敢動我,小心你全家的性命!”黑豹語氣很硬。
“虎子?”
李道南冷笑一聲:“他本人在這都不敢對我這么說話。”
“放你娘的屁!”
黑豹啐了一口,還沒說完,就被李道南一腳踢得鼻血直流。
正當(dāng)黑豹罵罵咧咧時,一臉悍馬突然在旁邊停下。
很快,一個兩米高的壯漢,從車?yán)锎罂绮蕉觥?/p>
壯漢渾身肌肉,像一只人形狗熊,光是看一眼,都讓人心生畏懼。
“虎哥?”
一見來人,黑豹臉色大喜:“虎哥!虎哥快救我!”
虎子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黑豹,直接無視。
然后,在黑豹驚訝的目光中,虎子快步走到李道南面前,深深鞠躬:“南哥!您找我?”
李道南嗯了一聲,表情平淡。
“南……南哥?”
黑豹瞪大了眼,一臉不可置信。
看在恭恭敬敬站在后面的虎哥,黑豹整個人都凌亂了。
他左看看,又看看,冷汗刷刷的就往外冒。
這個時候,就算他再傻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搞了半天,他竟然真的遇到了南陵地下的王,傳說中的李道南!
他多次懇求虎哥想見李道南一面都沒機會,沒想到今天竟然會以這種形式碰見,真特娘的造化弄人。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黑豹面若死灰,慌得不行。
正當(dāng)他不知所措時,他眼中神一般的人物,地下王者李道南,竟然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唐朝面前,然后鞠躬行了一禮,態(tài)度卑微。
“唐先生,您看這件事怎么處理?”李道南語氣恭敬,跟晚輩面對長輩似的。
看到這幕,黑豹整個人都傻了,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在他心中,李道南絕對是站在巔峰的存在,黑白兩道通吃,幾乎掌控了南陵的半邊天。
甚至他一度將李道南視為崇拜對象,只是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連見李道南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可偏偏,這個手段通天,跺一跺腳都能讓南陵抖三抖的地下王者,竟然……向一個年輕人低了頭!
黑豹哆嗦著身體,只感覺口干舌燥。
能讓李道南如此卑微對待,眼前的這個唐先生,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