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志鵬愣愣的聽著陶學明講,他不懂什么是毛利,什么是成本。
他只知道,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賺了十塊錢,一個月那就是三百。
如果真的一個月能賺三百,那可比打工強多了。
陶學明拍拍包志鵬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包子你放心,我不會坑你的,該給你多少,就給你多少。”
包志鵬下意識的點點頭,他相信兄弟不會騙自己的。
“門外,好像有個人。”包志鵬伸手指著。
陶學明扭頭,發(fā)現(xiàn)窗外真的站了一個人。
“誰在那?”
他大喊一聲。
那個人嗖的一下就跑走了。
陶學明連忙起身跑出去,跑到街上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沒了蹤影。
“是個女的。”
陶學明嘀咕,那個人似乎梳著馬尾辮,也不知道是誰。
他也沒多想,可能人家只是路過,好奇的看了一眼把。
……
二月七日,大年初二。
陶學明早早的起來準備收拾,隨便吃了倆饅頭后,就開始準備營業(yè)了。
他昨天晚上已經計算過了,按照現(xiàn)的情況,減去冬天天氣,減去水溫,在算上熱損耗,一噸煤大約能燒七十多噸熱水。
平均每人洗澡,要用水一百五十斤左右,一天算四百個人的話,就是三十噸水。
大約耗費半噸煤就可以。
而四百個人,就能賺八十元,減去煤炭成本,房租跟人工,大約能凈賺六十元左右。
水費錢可以忽略不計。
一個月,至少就能賺兩千元。
陶學明深吸口氣,一個月兩千,不算少了,但這還不夠,因為后期還要擴建浴池,買一些座椅回來,可以供人休息用。
這些都要花錢的。
反正前一個月,別想賺錢了。
“今天能洗澡嗎?”
外面有客人進來了,陶學明連忙露出笑臉:“可以可以,水早就準備好了。”
“小伙子,你家大人呢,怎么每天都看到你。”
對方問道。
“大人不在,我先幫忙看著。”
陶學明笑呵呵的說。
收了錢后,對方就進去了,過了一會,門外又不斷有客人進來洗澡。
幾個小時過去以后,外面的客人越來越多,陶學明自己收費登記,居然忙不過來了。
到了最后,大廳居然開始排隊了,因為澡堂里面已經人滿為患,不能在進去了。
陶學明自己都不敢相信,開個澡堂子居然能這么火,家家戶戶大大小小,幾乎都來洗澡。
他心想著,可能是過年大家都沒什么事,就想過來洗洗。
冬天,家里有洗澡條件的真的太少了,所以都愿意花兩毛錢,過來沖個熱水澡。
一天時間轉眼就過去,晚上,陶學明把一抽屜的零錢,倒在了桌子上。
他跟包志鵬,開始算賬。
“你那多少?”
“我這里有三十五塊四毛。”
“我這六十元八毛左右。”
說完話,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不可思議之色。
這一天,居然賺了一百元!
陶學明不敢相信,他連忙拿起賬本,一天有多少人洗澡,他都會做一個記錄。
算了一下,今天一天,一共有將近五百多個人來洗澡!
“不可思議!”
陶學明自己都驚呆了,人流量五百的洗澡堂,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算。
本以為,頂破天有個三四百個人就不錯了,誰想到居然有這么多。
而且這還只算第一天營業(yè),以后說不定會有更多人過來洗。
“陶子,我們發(fā)財了,真的要發(fā)財了,這也太賺錢了吧。”
包志鵬激動的都開始顫抖起來了,一天賺一百元,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陶學明輕吐出一口氣,一天賺一百是不錯了,但還是不夠。
“六四分賬,減去成本,你能拿三十塊錢左右。”
陶學明說著,寫在了賬本上,月底了在分紅。
包志鵬更加激動,一天賺三十,一個月就是三百多,這比那些大人賺的都要多。
“煤廠,你還去嗎?”
陶學明笑瞇瞇的問。
“我去他媽個球啊,老子不干了!”
包志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在這一天,比那邊一個月都賺的多,傻子才去呢。
陶學明笑著說:“我之前就說過,跟著我,保證你發(fā)財。”
“這兩天,咱們去買一些舊的沙發(fā)什么的,讓那些人洗了澡還能躺著休息。”
“我們趁機在把二樓裝修一下,弄成一個小包廂什么的。”
包志鵬連連點頭,一切都聽對方的,他只管燒火爐就行,其它什么都不管。
“陶子,你后媽要是知道你賺這么多錢了……”
“先不讓她知道。”
陶學明開口說:“要是讓她知道了,鐵定要把我的錢給搶走,所以一定要保密。”
砰砰!
突然,外面有人砸門。
陶學明把錢藏起來,起身去開了門,發(fā)現(xiàn)廠里的員工在外面站著。
“陶子,跟我們去廠里一趟吧,有點事找你們。”
陶學明滿臉疑惑,他已經辭職不干了,還找他去干嘛。
“包子,收拾一下,去廠里。”
“好嘞。”
包志鵬連忙把燈關了,兩人一塊跟著工人去了廠里。
“鐵哥,啥事?。?rdquo;
陶學明笑呵呵的問。
“你們沒聽說嗎,除夕夜那天,又死了一個女人,還是咱們廠里的員工。”
“聽說案發(fā)現(xiàn)場,有遺留的手套,是咱們廠里的。”
陶學明心中暗暗吃驚,除夕夜的兇殺案,果然還是發(fā)生了嗎。
十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了煤廠。
所有工人都站在外面,穿制服的警察在做筆錄,一個個的問。
陶學明兩人站在人堆里面,瞅了一眼,很快看到丈母娘李翠,還有那個王組長。
這時,李廠長走過來了,場面安靜了下來。
“太讓人痛心了,怎么能在我的廠里發(fā)生這種事情。”
李廠長先是很悲傷,然后又很憤怒的說:“馮大姐在廠里干了快十年了,家里還有八歲的孩子……哪個畜生做出了這種事情!”
說到最后,李廠長是潸然淚下,開始抹眼淚了。
廠里很多員工,也都滿臉淚痕。
陶學明嘴中嘀咕,大過年的,這些人都不回家過年,怎么還在上班。
“大家看向我這里。”
所長,也就是李翠的舅舅出現(xiàn)了,對方手里拿著一個工地搬磚帶的白手套。
“這個手套,是疑犯留下來的,也是廠里配發(fā)的……也就是說,殺人兇手,很有可能就在咱們人群里面。”
此話一出,現(xiàn)場一片嘩然,很多人眼中都露出驚恐,殺人兇手就隱藏在他們這里,這也太可怕了吧。
所長舉著手套說:“你們來看看,誰認得這副手套,誰要是能指認出來兇手,我們現(xiàn)場獎勵他二十塊錢!”
聽到這個話,很多人都心動了,認出手套是誰的就能拿二十塊錢,很多人都主動上前去辨認了。
包志鵬也按耐不住,走上前去辨認。
他仔細看著手套,忽然,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包志鵬什么話都沒說,默默的轉身回去,走到陶學明跟前。
“陶子,我怎么看那個手套,好像是你的……”
包志鵬壓低了聲音說。
“怎么可能啊。”
陶學明哭笑不得道:“我早就辭職不干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等一下,這手套我好像認識。”
車間的王組長,仔細盯著這一副手套,然后說:“這個,好像是我的啊。”
聞言,所長立刻就要準備抓人了。
“等一下,我說手套是我的,但不一定是我戴的,我知道是誰戴的。”
王組長轉過身,抬起胳膊,伸手指著人群中一個人:“這個手套,應該是他的。”
“我去……”
陶學明驚呆了,有沒有搞錯,這破手套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王組長,你確定是他的嗎?”
所長沉著臉問道。
“千真萬確!”
王組長點點頭,很凝重的說:“這小子第一天來,我記得是我發(fā)的手套,托人交給他的。”
“后來這小子辭職不干以后,手套也沒還給廠里,這肯定是他的。”
“抓人。”
幾名干警,立刻就沖過來,把陶學明給按住了。
“冤枉,冤枉啊,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回去在解釋,帶走。”
陶學明被強行帶走了,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身旁的包志鵬,直接嚇尿,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嚇的腦袋一片空白。
而王組長,因為指認出來了兇手,現(xiàn)場獎勵了他二十塊錢。
所有員工都鼓起掌來。
李廠長大聲的說:“我們所有人,都要跟王組長學習,哪怕是面對殺人犯,也要勇敢的站出來,正義永遠是站在我們這些善良誠實人的一方。”
“同時王組長也算立下功了,廠里會考慮給王組長更好的待遇條件。”
王組長激動萬分:“謝謝,感謝廠里這么信任我,以后我一定會更加努力工作的。”
“爸,你干什么啊,事情都沒查清楚呢,怎么就認定人家是兇手了。”
李翠很不滿的說道。
“證據(jù)都在現(xiàn)場,人肯定是他殺的了。”李廠長笑呵呵的說。
李翠翻白眼,這萬一是誤會呢,她可不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