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一打開錦盒,頓時有一道綠光透了出來。
只見錦盒中放著一個看似厚重的手鐲。
手鐲外觀無瑕疵、純正明亮,均勻濃郁的翠綠色,一看便知此玉不菲。
“不錯,極品老坑玻璃種,市面上不多見了,孩子你有心了。”王芬笑道。
“您高興,我做什么都值了。”
劉央略顯得意。
“那么大的手鐲,上千萬了要。”
“劉央家跟張家關系一向處的不錯,劉央放這么一大招,我們希望渺???rdquo;
“哈哈,不是還有一個江遠嗎?”
“你存心惡心我嗎?江遠就一個跳梁小丑,你看他那副模樣,像拿的出什么名貴禮物的樣子嗎?”
眾人低聲議論著,嘲諷的目光時不時掃向江遠。
“劉家跟我們張家是世交,孩子你也不要客氣,以后有空過來坐坐。”
王芬和藹道,“云兒可還單著,你喜歡她就得努力了,呵呵。”
“奶奶。”
張云撒了撒嬌,暗說王芬哪壺不開提哪壺。
“奶奶我會的。”劉央眼珠一動說,“我不擋在這了,很多家估計迫不及待要給奶奶賀壽了。”
“好好。”
王芬微微一笑。
接下來,在張家子弟主持下,各家一一送上賀禮,價值上到古董,下到珠寶。
每一樣賀禮單獨擰出來都還不錯,但跟劉央的賀禮比就小巫見大巫,顯得沒面了。
劉央這時開口道:“江遠,我們都送完了,你不送嗎?”
極品玻璃種價值高達上千萬。
背景平平的江遠兩手空空,看就沒有準備禮物,即便是有,價值也不會高到那去。
江遠是張妙翠叫來的。
如果江遠拿不出禮物,必然會貽笑大方。
劉央擺明要江遠掩面而逃,自不會讓他裝聾作啞,蒙混過關。
一時間。
眾人的目光齊齊聚焦在江遠身上。
江遠拍拍手上的餅干碎屑,坦然上前。
“這是哪家的孩子?”王芬好奇道。
“媽,江遠是我叫來的。”張妙翠簡單和王芬講了遍在車站發(fā)生的事,低聲道,“他雖然家境一般,但人品很不錯。”
“原來于張家有恩,那還送什么禮,能來就是禮了。”王芬贊賞道。
張云正要說江遠的本事,卻聽劉陽略帶一絲戲謔道:“江遠,你手上沒東西,禮物是電子版的嗎?”
“時間趕,我沒準備禮物。”
江遠如實道。
“不會吧。”劉央夸張道,“送禮意送福,你明知道是王奶奶大壽卻沒提前準備禮物,也太不懂事了。”
“我還以為他有什么殺手锏,差點沒給我笑死。”
“換我是江遠,真沒勇氣過來,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周圍響起陣陣嘲笑。
“江遠送的禮已經(jīng)提前給我了,大家就不要在糾結了。”張妙翠忙道。
“張阿姨,之前是給你的見面禮。”江遠卻是說道,“一碼歸一碼,今晚是張云奶奶的大壽,不算。”
張云眉頭緊蹙。
張妙翠都給臺階下了,江遠怎么還自取其辱。
來的時候張云壓根沒想到送禮的事,江遠那有時間準備?現(xiàn)在這么說,不是自找沒趣嗎?
“按你的意思,你有準備禮物咯?拿出來看看。”劉央本以為張妙翠解圍,會沒辦法炮制江遠,然這傻缺竟然給自己挖坑,呵,人窮還蠢。
“兩手空空的,那有禮物。”
眾人嘲弄地注視著江遠,準備看其笑話。
“我的禮物不是實物。”
江遠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輕吐道,“我的賀禮是一紙承諾,未來張云奶奶如有不測,我可延兩年陽壽!”
頓時。
全場落針可聞。
包括張家所有人在內,每一個人臉上布滿錯愕和震驚。
喜氣洋洋的日子,江遠說晦氣話。
這還不算。
兩年陽壽說延就延,你當你江遠是閻羅王嗎?
“妙翠,這就是你說的好人品?”
王芬稱得上心如止水,教養(yǎng)極高,但被江遠這么指著說也是臉色相當難看。
張妙翠一臉恨鐵不成鋼。
沒有禮物送也不會有人怪江遠,他為什么要說胡話,情商低到了負值。
“哎呀我去,江遠真是個人才。”
“好好的家宴被江遠搞的這么尷尬,現(xiàn)在就算張妙翠跟江遠關系好,也保不住他了吧。”
“想嘩眾取寵唄,沒想到嘩成了煞筆!”
宴會廳的每個人都覺得荒謬至極,像是在看神經(jīng)病樣看著江遠。
“放肆!”劉央憤怒難耐道,“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能大放厥詞的地方嗎?!保安,把這個神經(jīng)病趕出去!!”
“慢著。”
張妙翠擺手,輕輕一嘆道,“江遠有恩于我,我不計較你這次的失禮,你走吧。”
江遠“失禮”成這樣,受人關注的張家不知道會被旁人笑話成什么樣。
如果沒有恩的關系,江遠能站著出去都是上輩子修了大福。
“媽,奶奶。”
張云估計是全場唯一一個沒有質疑江遠的人。
以江遠的神奇醫(yī)術,續(xù)兩年命便是難度在高,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云也不知道怎么讓親人相信江遠,略顯蒼白道:“江遠的醫(yī)術非常高,你們不要光看他表面就下結論。”
“張云,你不要胡鬧,沒看奶奶都不高興了嗎?”劉央添油加醋說,“江遠看著多大的年紀?上的學校也不是什么醫(yī)學院,連西醫(yī)的皮毛都不知道會不會。”
“你懂什么!”
張云有些急了。
招攬江遠就是招攬壽命,趕出去將會造成多大的損失,而且萬一江遠懷恨在心,日后靠著醫(yī)術擴展人脈,這對于張家就是滅頂之災!
“我說錯了嗎?”劉央嗤笑道。
“行了。”
王芬捂著額,抬眼說,“沒必要將好好的家宴弄的烏煙瘴氣,江遠,你如果沒話說,就走吧。”
張云迫切看向張妙翠,可后者并沒有理她。
“趕緊走!”
眾人像趕瘟神一樣叫著。
“我只施展一次,懂的人自然懂。”
江遠拋起針包,揮手捻出七根銀針,手臂往外一擺,銀針脫手而出,“唰唰”射進墻壁。
“這是!”
突然,一名中山裝老者快速出現(xiàn)在場中,直掠到插有銀針的墻壁旁,眼睛瞪得溜圓。
“那個老頭...你干嘛捂我嘴!”
“你個智障,那是上頭派給張家,保護家屬的陳老,一身實力深不可測,不然你以為張家靠著兩女人,撐得到今天?”
“沒錯,陳老可是連三大家族也得忌憚三分的存在。”
現(xiàn)場一片騷動。
張家要僅憑一個身份,在深海浮沉的北海市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
每個家族發(fā)展至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依仗。
陳老便是張家的依仗。
王芬見狀瞳孔一縮,顛顛巍巍站起身,拱手道:“陳哥,你不是在閉關修煉嗎?”
“叫人。”
張妙翠提醒下張云。
張云只是聽說陳老的存在,卻沒見過其現(xiàn)過身,連忙拱手道:“張云見過陳老。”
“陳老。”
劉央等人也是紛紛稱呼一聲。
江遠摸摸下巴。
他比別人看的更清楚,陳老身上氣息綿長如虹,仿若沉睡的獅子,不怒自威。
“沒錯,這肯定是傳說中的靈樞針法!”
陳老看著墻壁上仍微顫的銀針,老臉布滿驚色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在余生還能見到靈樞針法重新現(xiàn)世。”
緊接著。
陳老目光如炬,閃身掠到江遠近前,遲到的風刮的其頭發(fā)呼呼舞動。
“說,你是怎么得到的靈樞針法?!”
陳老的氣勢隨著說話外露了幾分,旁邊的賓客像是遭到了撞擊,臉色一白退了數(shù)步。
而江遠卻紋絲不動,這讓陳老心里驚疑不定,抱著試探的想法,針對江遠的氣息節(jié)節(jié)攀升。
江遠仍淡然無比。
“此子恐怖!”
陳老臉色驚然。
他氣息假若全部外露,普通人面對輕則瞬間昏厥,重則當場暴斃。
饒是和陳老同層次的修武者面對他,也會略感壓力。
江遠沒有半點反應。
這就很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