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有些尷尬,陳淮沒想到韓宇的父親竟然是寧城本市的上市集團(tuán)老總。
難怪那天晚上教練會說出的那種話!
韓宇背后的家族你惹不起。
真的惹不起?
恩!
陳淮打了韓宇,還逼著這小子在寧城大學(xué)學(xué)生面前下跪道歉。
有錢了不起?
關(guān)我毛事。
你韓氏集團(tuán)的錢還能拿來給我花?陳淮心想著,沒有放在心上,與林峰來到操場,今日的操場人來人往,綠色的帳篷在炎日之下團(tuán)聚在操場上。
跑道上。
籃球場上。
一塊塊石頭散發(fā)著雨后泥土的清香。
“今天的太陽……學(xué)校是怎么想的,就不會把場地開在室內(nèi),這樣起碼還有個空調(diào)是不是?”陳淮忽然有些后悔,汗流浹背,熱成狗。
在那操場的入口處,幾名保安守候在門前。
林峰拿出了兩張邀請函,帶著陳淮走了進(jìn)去。
能夠擁有邀請函的人非富即貴,皆是玉石界赫赫有名的人物,陳淮雖然不知林峰是怎么得來的,但那是人家的秘密,不好問。
就好像自己的秘密一樣。
不能說,不能說。
說了要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的。
“誒,那不是林晴嗎?”剛走進(jìn)沒幾步,正四處搜索著女明星楊涵身影的陳淮差點沒一腳倒在地上。
誰?
林峰微微皺起眉頭:“陳淮,老哥突然為你感到慶幸啊。”
“什么意思?”陳淮撓了撓后腦勺,沒有綠帽子,卻總覺著什么地方不對勁。
“你看。”林峰手指籃球場一處原石攤位的林晴。
陳淮投目看去,今日的林晴穿著簡單干凈,富滿青春氣息。
若是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一定會引來所有人的駐足遙望。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挽著,一名,大腹便便,滿臉油光的肥男!
男人胖如白豬,肥頭大耳,小小的眼睛猥瑣至極,一只咸豬手摟著林晴,時不時揩油,令人發(fā)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傷風(fēng)敗俗。
“現(xiàn)在的女學(xué)生,真是不自愛,就算缺錢也不能亂來是不是?”一名眼睛男呢喃著,從陳淮身邊走過,說出了林峰的心聲。
“知道了吧!”林峰輕輕拍著陳淮的肩膀,已示安慰。
“我不在意了,她是她,我是我,那天把話說明白了,我和她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陳淮面色平靜,心里沒有半點不自在,甚至還有些想笑。
“那就好。”看到陳淮對往事釋懷的樣子,林峰也就松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時,林晴忽然轉(zhuǎn)過頭,朝著兩人看了過來。
她發(fā)現(xiàn)了。
然后手指戳了戳身邊的肥胖男人,低聲在其耳邊說著。
聽不懂,聽不到,不想聽的話。
林峰微瞇起眼睛:“好像,林晴并不打算放過你啊。”
“關(guān)我鳥事。”陳淮大手一揮,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只見,林晴挽著肥胖男子的手臂,大步走來。
“陳淮。”林晴揚起天真爛漫的笑容朝著他招招手。
陳淮身體一僵,說好的沒感覺呢,說好的過路人呢,什么平靜呢!
唉,畢竟是自己全身心去愛過的女人。
陳淮深吸一口氣,回身:“有事嗎?”
林晴走到兩人跟前,笑了笑:“同學(xué)一場,還沒打過招呼,總不能就這么著急地走了吧!”
“呵呵。”林峰冷笑。
“有事嗎?”
陳淮語氣冰冷,目光看向別處,那只挽著咸豬手的手臂啊,辣眼睛!
“沒什么,就是來恭喜你,曾經(jīng)一無是處,平凡普通的大學(xué)生,轉(zhuǎn)身一變,就成為了學(xué)校的大英雄,你現(xiàn)在可是全校公認(rèn)的男神啊,想不到,離開我之后,你這么優(yōu)秀。”
什么意思?
你后悔了?
陳淮點點頭,很隨意:“還行吧!”
這時,肥胖男子的目光忽然多了一分?jǐn)骋猓?ldquo;小晴,這位是?”
林晴道:“我前男友,陳淮,陳淮,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寧城市胡氏珠寶集團(tuán)的董事長胡八萬,也是我的新男友。”
火藥味,撲鼻而來。
無形的引線,在烈日的照耀下,開始燃燒。
現(xiàn)男友與前男友,林峰輕哼一聲。
還記得張高的下場嗎?
林晴看似謙和,可眼角那抹驕傲而囂張的顏色始終無法掩蓋內(nèi)心虛榮而浮夸的本色。
她,擺明了,就是來羞辱陳淮!
她,要證明,你陳淮離開我林晴,是你永遠(yuǎn)的損失,我是你得不到的女人,我的男人,要永遠(yuǎn)比你優(yōu)秀。
就算你在學(xué)校混得風(fēng)生水起,成為了全校少女心中的男神,你也只是一個窮光蛋,再厲害,還是沒錢,一樣白搭!
胡八萬笑了笑,以上位者的姿態(tài)說道:“原來是小晴的前男友啊,看你這樣子,是來玉石場碰碰運氣的吧!”
“隨便看看。”陳淮沒有憤怒,但很不爽。
不是林晴找了個有錢的男友。
而是,她找了有錢的男友還來羞辱自己!
很,有意思嗎?
我,就這么好欺負(fù)?
“隨便看看?年輕人,玉石的圈子可不是隨便看看就能看出花樣的,這里的石頭,動輒成百上千萬,手里沒點資金,可玩不開,不過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跟著我,我的集團(tuán)底下有幾塊廢石頭,你可以隨便玩玩。”
言下之意。
你這么窮,還是別在這里呆著了,丟人現(xiàn)眼。
看在你是我女朋友前男友的份上,賞你幾顆爛石頭玩玩。
反正,你就是老子女人玩剩下的廢物,也只配玩爛石頭。
此話一出,陳淮的拳頭咯吱咯吱作響,林晴輕笑一聲道:“老胡,還是算了吧!那些石頭雖然是爛石頭,但也是用錢買來的,多不好。”
“額呵呵。”
胡八萬擺擺手,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陳淮眼中燃燒的怒火:“小錢而已,年輕人,怎么樣,要不要玩啊?”
“玩?”
林峰心里忽有一股涼氣飄來,他察覺到,陳淮的氣勢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胡老板,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你覺呢?”陳淮開口了。
“講唄,大家都不是外人。”胡八萬無所謂地說道。
“大氣,董事長就是大氣,我記得,我好像不是林晴的前男友吧!計算起來,我好像是前前男友,誒林晴,我記得沒錯的話,前幾天好像你剛跟張高從酒店里出來吧!怎么這下,又換了一個?”
唰!
林晴嘴角的笑容頓時消失。
胡八萬臉色倏然鐵青。
像是吃了屎!
他回過頭,目光冷若冰霜地盯著林晴道:“怎么回事?”
林晴支支吾吾起來:“老胡,你……你聽我解釋,他是瞎說的。”
林峰插口道:“瞎說?我記得學(xué)校的論壇上,那晚張高來醫(yī)院像戚風(fēng)下跪道歉的視頻中,好像你也在,你們兩個,手牽手,來醫(yī)院,大晚上的,之前在哪里心里沒點比數(shù)嗎?”
“你——”林晴眼神狠辣,怒瞪著林峰。
“我,我怎么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聽到林峰的話,看到林晴的反應(yīng),胡八萬微瞇起眼睛,情緒復(fù)雜。
老子引以為豪的鮮花原來是別人玩剩下?
自己當(dāng)個寶,領(lǐng)到別人面前炫耀,還去侮辱別人只配玩廢石頭!
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玩了塊破鞋?
“你不是說,你是處嗎?”
林晴慌了,真的慌了,那晚被張高拋棄之后,我不甘心自己被陳淮踩在腳底,虛榮心作祟之下,他去到了高級場所,用盡心機才勾搭上了這么一位大老板。
榮華,富貴,權(quán)力,所有她以前無法接觸到的,唾手可得,她從沒在張高身上感受到的財富,胡八萬能給她,心靈一時極大的滿足,卻忘了自己本來的身份。
撒了謊。
謊言被拆穿。
現(xiàn)實如此殘酷。
她抓住胡八萬的手臂:“老胡,老胡,你聽我說,我是愛你的,我可以為你去做手術(shù)啊,老胡,我們之間是愛情。”
“啪!”
一個響亮地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林晴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像是有一群小蚊子在自己耳邊顫鳴。
“呸,愛你的大爺,要不是你長得好看點,你以為老子能要你?爛貨,滾!”胡八萬怒喝一聲,甩開林晴的手,離開。
林晴一臉絕望,得到的,又失去了。
因為自己的虛榮,她被陳淮無情地戳穿了謊言。
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不是幻覺。
可恨,卻恨得不是自己。
林晴抬起頭,冷如刀劍似想將陳淮撕碎般道:“你……你到底還要毀我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我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你滿意嗎?”
“滿意?”
陳淮雙手朝著口袋,默默地轉(zhuǎn)過身:“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我從沒有針對過你,也不想和你有交際,但如果你以為我還像曾經(jīng)那樣好欺負(fù),不好意思,我陳淮沒空搭理你,你!”
“有多遠(yuǎn),給老子,滾多遠(yuǎn)!”
說罷,陳淮大步朝操場深處走去。
林峰打了哈欠,瞥了林晴一眼:“好自為之吧!”
他緊跟著陳淮的腳步,只留下林晴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倒在原地,宛如一個瘋婆子,那雙眼睛,充滿憎恨,盯著陳淮的背影,目送他遠(yuǎn)去。
“陳淮!”
“你,奪走了張高對我的愛。”
“也奪走了我的財富,我的幸福,你不得好死。”
“我林晴,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