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充斥著一股酒精味。
一間病房內(nèi),重傷的戚風(fēng)渾身綁著白色繃帶,經(jīng)過搶救之后身體已無大礙。
以林峰為首的幾名舍友全部圍坐在病床邊,皺起了眉頭。
“小風(fēng),你是惹了什么人嗎?”林峰聲音低沉地問道。
寧城在華夏雖不是首都,但也是經(jīng)濟繁華并且匯聚了不少古老傳統(tǒng)文化的城市。
城市治安相比于一些三線城市不知好了多少倍。
饒是如此,戚風(fēng)還是遭到了毒手。
戚風(fēng)半瞇著眼睛,緩緩搖頭:“不是沖著我來的。”
“不是沖著你,那是誰?”
“陳淮。”戚風(fēng)輕聲道。
陳淮?
幾人都露出一幅疑惑的神色,陳淮前日剛被戴綠帽子,好不容易上午找回了場子,下午就有人來找麻煩。
用腳趾頭想想都猜得到罪魁禍?zhǔn)资钦l?
林峰用力一拍大腿,怒道:“張高這個王八蛋,技不如人還找人,我去夜色酒吧找他算賬,決不能讓這孫子逍遙法外!”
“別去。”一名帶著金色小眼睛的青年站了起來,拉住林峰道:“張高家境優(yōu)越,有權(quán)有勢,咱們斗不過他。”
林峰一把甩開他的手,喝道:“難道就這么算了嗎王飛,戚風(fēng)可是我們的兄弟?”
“沒錯,這件事情沒那么容易算了。”
就在這時,病房房門被推開。
陳淮出現(xiàn),背著書包,一臉怒意,熊熊烈火在洶膛燃燒,幾人剛才的對話他都在門外收入耳中。
身為籃球隊隊長,技不如人就算了,私下還派人毆打他的舍友,與卑鄙小人有何分別?
而戚風(fēng)也是因為他而住院,若是不討回一個公道,他會內(nèi)疚一輩子。
“陳淮?”不知為何,看到陳淮出現(xiàn),幾人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陳淮,你打算怎么辦?”林峰快步走來,詢問道。
王飛接話道:“陳淮,當(dāng)下之急還是報警比較穩(wěn)妥,我調(diào)查過了,夜色酒吧是張高他父親開的酒吧,你一個人過去很危險。”
“危險?”陳淮握緊拳頭:“就算是一片火海,我也照去不誤,打了我兄弟,從我身邊撬墻角,真當(dāng)我是軟柿子?”
“說的好。”林峰忽覺著今日的陳淮變了很多,不再向從前那般畏畏縮縮,猶豫不決,贊同道:“不就是夜色酒吧嗎?我陪淮子去一趟。”
“不用。”陳淮拍了拍林峰的肩膀:“你們留在醫(yī)院好好照顧戚風(fēng),我一個人就好。”
“你一個人?”幾人面露難色,深深地擔(dān)憂。
“沒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陳淮給了幾人一個安慰的眼色,看向戚風(fēng)道:“風(fēng)子,你等著,我明天就讓張高這狗兒子給你下跪道歉。”
……
寧城市區(qū),晚風(fēng)瑟瑟。
紅燈區(qū)人潮擁擠,煙霧繚繞,吵鬧聲籠罩天際,有喝醉的行人常在路邊大打出手。
但不管是誰,即使有權(quán)有勢者也不敢在夜色酒吧門前鬧事。
因為這夜色酒吧的老板張霸天被寧城的地下世界稱為寧城一把刀,心狠手辣,手段殘忍。
以殘暴著稱,聞著無不心驚膽顫。
酒吧一間包廂內(nèi),剛揍完戚風(fēng)的輝哥幾人連忙來到了夜色酒吧,通過張高的路子求到張霸天的庇護。
“張爺,我敬你一杯,能跟著你干是我三生有幸,嘿嘿。”輝哥舉起一杯紅酒,彎腰看向沙發(fā)上的紋身中年男人。
張霸天微微一笑,紋身不懂,以極為傲慢的姿態(tài)說道:“小輝啊,你寧城大學(xué)的地盤向來不錯,既然跟著我干了,以后那地盤就歸我了。”
聽到這話,輝哥臉色一僵,忽想到白日里寵物店仗義出手的大學(xué)生,連連點頭道:“那是自然,只是輝哥,寧城大學(xué)有個功夫不錯的小子,想輕易接手,恐怕……”
“怎么,你是瞧不起我張爺?shù)膶嵙Γ?rdquo;
一名保鏢厲聲喝道。
張霸天擺手:“誒,別對自家兄弟動手,不就是一個大學(xué)生嘛?我倒想看看能有多厲害,另外,小輝子,今天事情辦得不錯。”
得到張霸天的贊賞,輝哥笑容如菊花般綻放。
“能為張爺和張少辦事,我求之不得,陳淮的舍友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只要他敢了,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他若是不來呢?”張霸天面色陰沉如水,冷聲問道。
“他若是不來,我就去醫(yī)院弄殘他舍友,看他來不來。”輝哥狠色道。
“好,不錯。”張霸天點了點頭,表情極為滿意。
而就在這時,包廂內(nèi)的監(jiān)控視頻中,一名背著書包的少年大步走了進來,神情漠然。
他來了!
陳淮沒有絲毫猶豫,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戚風(fēng)因他而受傷,動手的人都將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一刻,殘留在體內(nèi)的力丹在他意念的引導(dǎo)下發(fā)揮殘余的功效。
一名保鏢目光一緊,拿出手機查看張高發(fā)來的照片,遞向張霸天,指著監(jiān)控道:“張爺,那個叫陳淮的小子來了。”
“哦?還真敢來?”張霸天表情有些驚訝,想不到一個大學(xué)生還有這種膽子。
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照片扔給輝哥道:“人就在樓下,你們動手吧!只要別讓他跑出酒吧,打死了都沒關(guān)系。”
“好嘞。”輝哥拿起手機,正想看看陳淮長啥樣子時,第一眼雙目變呆滯了,兩排牙齒直打顫,結(jié)結(jié)巴巴道:“張……張爺,這小子就是那個大學(xué)生。”
“哪個大學(xué)生?”見他表情有些不對勁,張霸天問道。
輝哥咽了咽口水:“就是白天打我們的那個亂管閑事的小子,我們打不過他。”
“是他?沒想到小高招惹的家伙跟打你們的是同一個人,正好,一并收拾了。”
張霸天說著踏地而起,一股內(nèi)勁自雙腿而下,地板竟裂開一絲絲裂縫。
整個人的氣質(zhì)瞬間攀升,宛如猛虎一般。
“走,下去會會這小家伙。”
包廂大門被保鏢一腳踢開,聞聲,無數(shù)保鏢從各個通道口沖了出來,嘈雜的人聲瞬間安靜。
沉重而洪亮的金屬音樂聲戛然而止,正在舞動搖擺的年輕人一個個面露驚恐,盯著自樓梯下走來的保鏢。
他們手持鐵棍,氣勢洶洶,身穿西裝像極了早幾十年前的斧頭幫。
見到這幅場景,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將要發(fā)生一場大事,夜色酒吧的張一刀要砍人了!
陳淮微瞇起眼睛,覺察到酒吧內(nèi)的氣氛緊張起來,余光朝四下瞥去。
就在這時,一眾保鏢所包圍的樓梯上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今日夜色酒吧有家事處理,閑雜人等,全都給我滾蛋。”
話音剛落,所有人一窩蜂地朝著門外沖了出去,仿佛迎來世界末日一般。
人人面色蒼白,不敢有絲毫拖拉。
唯有陳淮面不改色,巋然不動,心知這家事與自己有關(guān),并不打算離開。
很快,鬧哄哄的酒吧只剩下酒吧內(nèi)部人員,沒有一位顧客。
“砰——”
大門緊閉,紅色窗簾將內(nèi)外分隔開。
酒吧內(nèi)部的攝像頭也盡數(shù)關(guān)閉。
數(shù)十人大步而來,死死地盯著陳淮,將他包圍。
見到這副情形,輝哥幾人心中的恐懼也一散而光,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難不成你一雙拳頭還能打這么多人不成?
他們跟著張霸天慢慢從人群后走來,來到陳淮面前。
陳淮冷眼掃過輝哥:“看來我兄弟是你們打的了。”
他認出了輝哥幾人,下意識認為是這幾個家伙因為百日的事情而報復(fù)。
輝哥冷哼一聲:“沒錯,就是我們打的你又能如何?這里可是張爺?shù)牡乇P,你招惹了張少爺,就別想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