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里面,何念柔很焦急,也很害怕,她說她真不知道打電話給誰了,只能打給我。
我說晚上我會過去的,讓她別慌,這事我既然答應(yīng)了再給她三天時間,那就必須要做到,誰來都不行。
等掛掉了電話,我本來想打電話給朋哥的,但想了想,去跟朋哥爭辯明顯對我以后不利,我就暫時沒打。
而且,朋哥的意思,明顯就是想把何念柔帶到夜總會上班,只不過我先向他求情了,加上我初來乍到,不太懂規(guī)矩,他口頭上也沒怪罪我。
現(xiàn)在有另外的人過去要債,不知道是不是朋哥對我不滿了。但也不應(yīng)該啊,要是對我不滿了,直接讓我不再負責(zé)何念柔的事情不就得了?
我不知道朋哥那邊是怎么想的,下了班后,我就帶著張浩早早的來到了師范大學(xué),能解決這事的,并不是我,而是錢。
所以,我取出了之前收債拿到的四萬多提成,加上這兩年上班存的兩萬多,湊夠了六萬五。我打算讓何念柔先還上利息,我再拿著這筆錢去找朋哥,讓朋哥看在這利息的份上,繼續(xù)寬限兩天。
至少今天不把何念柔帶到夜總會去。
張浩說我這樣做不值得,現(xiàn)在借了六萬五給何念柔,萬一她不知恩圖報,那就慘了。
還有,現(xiàn)在也只能借六萬五給何念柔,還有三十萬的債呢,要是何念柔的哥哥一直不打錢過來,難道這三十萬我再湊?
最終的結(jié)果,何念柔還是得被帶去夜總會。
而且,要是讓朋哥發(fā)現(xiàn)我借了六萬五給何念柔,朋哥心里會很不爽,就算現(xiàn)在不開除我,但估計也會讓我負責(zé)很棘手、很危險的那種債務(wù)。
到時候我死在外面,朋哥絕對不會管我的。朋哥壓根就不用出手,就可以除掉我了。
反正得罪朋哥不是好事。
只是,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何念柔被帶去夜總會,就算知道了后果,我依然要幫她。
我不想言而無信,答應(yīng)了三天就是三天,不能在第一天就被帶走。
在何念柔出來后,我特意叮囑道:“這六萬五你先拿著,等會要債的人來了,你就打電話給我,當(dāng)著那要債的人的面把錢給我,懂不懂?”
“這……”何念柔有些不敢拿。
“你真想被帶去夜總會?。?rdquo;我故意沉著臉說道。
“不想。”
“那就拿著,還有,別說是我借給你的,你就說朋友那邊借的,先還利息,然后再寬限三天時間,你會把剩下的錢全部還上,反正利息你會付的。”我再次叮囑道。
“知道了。”
“其他事情交給我處理,等會你不要多說什么,我們發(fā)生什么事情,你也不要管。”
“哦。”
“好了,先回去上自習(xí)吧。”我揮了揮手。
何念柔帶著錢回學(xué)校去了,我和張浩點了冷飲,慢慢的喝著。
“順平,你真準(zhǔn)備跟那家伙對著干?”張浩有些擔(dān)心。
“我負責(zé)的債,他來插手,這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他先挑釁的,要干就干,怕個毛。”我也生氣了。
本來我可以帶著這六萬五回去跟朋哥交差的,但我得看看到底是誰來插手我負責(zé)的事情。
“話是這樣說,但你要知道,能跟著朋哥收債的人,可都是狠角色啊。”張浩提醒道。
這個我自然知道,如果不夠狠,那就只能像張浩一樣,去負責(zé)收十萬以下的債。張浩混了四五年了,都沒能跟朋哥,這就是有時候他不夠狠,嘴上說敢打敢拼,實際上真正碰到棘手的債,也只能推給別人。
“那就看誰更狠了。”我捏緊了拳頭。
張浩也不說話了,我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何念柔就打電話給我,說對方已經(jīng)到了,而且,是到了學(xué)校里面,在女生宿舍樓下。
麻痹的,這家伙還真猖狂啊。
“你跟他們說到足球場見面,我們在那里匯合。”我叫上張浩,馬上往學(xué)校里面走去。
到了學(xué)校的足球場,何念柔已經(jīng)在那里站著了,一個身影在燈光的照射下,拉的很長,顯得柔弱又無助。
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從宿舍樓那邊也走來兩個人,身高一米八多點,穿著背心,叼著香煙走了過來。
“給我錢!”
我小聲的對何念柔提醒道。
她反應(yīng)過來,馬上從背包里面拿出了剛才我給她的六萬五現(xiàn)金,遞給了我,我拿過錢,丟給旁邊的張浩:“點一下!”
我們知道是六萬五千塊錢,不過這時就做做樣子而已。
張浩還沒點完,那兩個要債的人就到了近前,為首那大漢盯著我,冷冷的說道:“兄弟,跟誰的?跟我們搶生意,不合規(guī)矩吧?”
“跟朋哥。”我應(yīng)道,“不知道兄弟跟誰?”
“也是朋哥。”那大漢笑了笑,“看來你就是新來的李順平了。”
“對,不知道兄弟怎么稱呼?”
“別人叫我成哥,跟朋哥也有五六年了。”
“不知道成哥來這里做什么?”我笑問道。
“自然是收債。”
“收債?成哥也算是我的前輩了,里面的規(guī)矩,你比我更懂?,F(xiàn)在是我負責(zé)的債,成哥來插手,似乎很不符合規(guī)矩吧?”
“別人收不回來的債,我有權(quán)利插手,你可以去問朋哥。”成哥正色道。
“問題是,我現(xiàn)在在收啊。”我掃了旁邊的張浩一眼,“點清了沒?何念柔今天還了多少?”
“六萬五。”張浩應(yīng)道。
“成哥,你看,利息已經(jīng)還上了。”我看著成哥。
“借據(jù)上寫的很清楚,到期后全部還清,只還利息,可遠遠不夠。你是想做好人,壞朋哥的大事是吧?”成哥臉色慢慢變了。
“做不做好人,這個還輪不到成哥指責(zé),反正我跟朋哥解釋過了,朋哥說再寬限三天時間,朋哥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聽朋哥的,你是想讓朋哥言而無信嗎?”
我頓了頓,也加重了語氣:“或者是你私自來要賬,不會是想背著朋哥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吧?”
“你他嗎說什么呢?”成哥后面的同伴怒了,沖了上來,用胸膛撞在我的胸口上。
麻痹的,收債直接跑到學(xué)校里面來了,要是何念柔還不上,他們是不是直接把何念柔從學(xué)校給拉出去?這要是傳出去,以后何念柔在學(xué)校就混不下去了。
現(xiàn)在還想動手打人?干就干。我根本就不孬,直接撞了上去,反而把那家伙給撞退了。
他還想上來,被成哥給攔住了。
“小子,你夠種,我記住你了。”成哥用手指了指我,“還有兩天時間,如果她還是還不上錢,我看你還怎么護著她。”
撂下這話,成哥帶著人轉(zhuǎn)身走了。
張浩松了口氣,而何念柔卻不知所措,一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我給你們?nèi)锹闊┝恕?rdquo;
“要是覺得愧疚,就趕緊打電話給你哥哥,讓他把錢打過來,不然誰也阻止不了你去夜總會。”張浩說道。
“我……我知道了。”何念柔低下頭。
“行了。”我瞪了張浩一眼,“回去交差了。”
何念柔回了宿舍,我和張浩離開學(xué)校,去了天東夜總會。
成哥已經(jīng)提前到了,就坐在朋哥的辦公室內(nèi),看到我進來,臉色自然不太好,而且,也看我怎么跟朋哥交差。
“朋哥,這是收來的利息,六萬五。”我先把錢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很誠懇的道歉:“朋哥,我這次確實做錯了,不該看她可憐就答應(yīng)她再寬限三天時間,只是,既然答應(yīng)了,我就想信守承諾,不要食言,畢竟人無信不立。”
“如果朋哥要處罰,我一個做事一人當(dāng)。”
“行了,每個人做事都有個過程的嘛,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朋哥擺了擺手,“但,要是兩天后還是不還錢的話,我希望你親自把人帶到夜總會來。”
讓我親自帶來么?親自把一個青春少女帶進夜總會?
我愣了愣,還是點頭道:“是,朋哥,我明白了。”
沒辦法,我必須答應(yīng),至少這樣還有兩天時間,要是我不答應(yīng),那現(xiàn)在朋哥就會讓成哥去學(xué)校,把何念柔給帶到夜總會來。
從夜總會離開后,我和張浩回出租屋就睡覺了。
翌日晚上,何念柔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她說:“我去夜總會上班吧。”
“怎么了?你哥沒打錢給你?”我生氣了。
“我……我沒打電話告訴哥哥這事。”
“你是不是傻?。窟@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他?”
“要是哥哥有錢,肯定會打給我的,既然沒有打,就說明哥哥現(xiàn)在也很困難,我不能再給哥哥增加負擔(dān)了。”何念柔的聲音很小,但卻很堅定。
“你瘋了吧?進了夜總會,你這輩子就毀了。把你哥哥的號碼給我,我給你打。”我急了。
“不必了,謝謝你為我做的事情,那六萬五,等我上班后,我會慢慢還你的。”何念柔說完,主動掛掉了電話。
這娘們是傻了,還是太在乎哥哥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如果沒錢,她就真要去夜總會,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早知道這樣,那我還不如當(dāng)天就把她帶到夜總會呢,這樣我也不會讓朋哥對我心生不滿,更不會跟成哥起沖突。
真是操蛋了。
最主要的還是不能讓何念柔去夜總會,仔細想了想,我穿上衣服,起身離開了出租屋,回了自己家。
只能去找陸凝雪幫忙了,但是,她估計不會給錢的,我也只能去試一下。畢竟,除了她,我真不知道誰還有錢給我,反正我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何念柔進夜總會。
到了家門口,我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沒看到陸凝雪,我卻聽到了房間里面?zhèn)鱽淼泥乓髀暋?/p>
嗎的,我臉色當(dāng)即黑了下來,我不在家的時候,陸凝雪就直接把情人帶到家里來亂搞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