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隸屬我的團下,給我當連長,你統(tǒng)下有一百四十三個人,我會再安排一部分人員給你,你這個連就叫戰(zhàn)七連,你由我直接管轄,不受其他人的管制,你手底下的人,由你自己提拔。”燕東鳴先說了一下任命,這是在劉城意料之外的,他沒有想到自己能夠這么幸運。
在華軍的編制里面,他只不過是一個不算起眼的新兵,一下子被提為連長算是相當?shù)仄聘裉嵘?,這也省去了他很多的麻煩,他想要未來有足夠的實力,現(xiàn)在就只能屈身,在華軍這座大廟底下求個安身立命之地,不然,分分鐘就會被滅掉。
“謝團長賞識。”
“先別忙著謝我,”燕東鳴攔下了他的拜謝,隨后說道,“這個連長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袟l件的,我要你守住晉康防線三個月,三個月后,我會有新的安排,但是這三個月內(nèi),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死守住這個地方!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就算只剩下你自己一個人扛槍桿也要給我守著。”
劉城看著燕東鳴堅定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讓我守這里可以,這本來也是我的職責,是不是該告訴我什么原因???”
燕東鳴打開軍事地圖,說道,“知道雄村手底下一個中隊的和軍為什么都在那貓了半個多月了,還不動手嗎?”
劉城想了想,“因為晉康防線現(xiàn)在是犬牙交錯的一個地方,多方勢力盯著,所以雄村不敢妄動。”
“說的對,但不全對。”燕東鳴指著地圖上雄村所在的位置,說道,“因為雄村現(xiàn)在的位置太危險,在他上方二十幾公里的一個小城里,駐扎著鐵血會的人,這幫人虎視眈眈地看著晉康防線呢,巴不得這里打起來,他們好撿個漏,雄村知道那邊的情況,他怎么會傻到中計呢?他既不想當鷸,也不想做蚌,他也想當漁人。”
鐵血會是孫蒲國手底下的一支部隊,不以部隊番號命名,是因為孫蒲國曾經(jīng)是在江湖上混跡過的,身上有一股子江湖氣,所以在拉起大旗干起來的時候,用了鐵血會這個名字,作為自己部隊的名號。
別看鐵血會這支部隊頗有些江湖氣,可這股子的勢力可是不小,晉川地區(qū),都有鐵血會的勢力,手底下足有十數(shù)萬之眾,會首孫蒲國也是正兒八經(jīng)在軍校讀過的,孫曾經(jīng)又是一方的財主,家里啥都缺,就是不缺錢,在這戰(zhàn)亂的年代,有錢就是好使,有了錢,要槍,要人,要啥沒有啊。
劉城之前有調(diào)查到,山城和晉城都有或多或少的軍事調(diào)度,現(xiàn)在統(tǒng)觀從地圖上看的話,可以看得出來,其實現(xiàn)在晉康防線的地理位置相當?shù)匚⒚睿吷媳蝗蓜萘o包圍著,由雄村帶領的康城軍第三中隊,配合協(xié)戰(zhàn)軍第一大隊,偵緝隊已經(jīng)被劉城用手段繳了械,不用顧慮了,但那本來就是烏合之眾,不算什么戰(zhàn)力的,有他不多,沒他不少的存在。
東南方是山城鐵血會的部隊,這支部隊現(xiàn)在還占領了一座叫鹿城的小城,離晉康防線不過是二十幾公里,如果開車的話,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晉康防線,也是一股虎視眈眈的勢力。
還有就是華軍,由燕東鳴帶了一個團把守的晉城,離晉康防線也并不算太遠,這是一股劉城沒有顧慮的隊伍,起碼他守住晉康防線,是讓燕東鳴過得舒坦些,燕東鳴也不傻,不會在這么一個緊張的局勢,在背后捅他的刀子,對燕東鳴自己也并沒有什么好處。
只是,從燕東鳴的要求就可以看得出來,他要守三個月,這三個月,一定會受到另外兩方勢力的騷擾,而這三個月,不會得到任何燕東鳴的幫助。
“團長,你要我替你守門,還不打算把什么都告訴我嗎?”
燕東鳴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小子,不愧是我看上的,真的是什么都瞞不住你,不錯,現(xiàn)在各方勢力相互牽制,其實已經(jīng)到了一個很僵的狀態(tài),而晉城,是晉川地區(qū)的一個必爭之地,如果得到了這個地方,不論要進取什么地方都很方便,所以晉城,康城,就成了那些戰(zhàn)略家眼睛里面的肥肉,既然是肥肉,有利可圖,在這種所有人都被牽制的時候,當然就把眼光瞄到了晉城和康城,鐵血會這次下的是一盤大棋,他們想要占領整個晉川地區(qū),但是,我偏不讓他們這種陰謀得逞,想要吃下我燕東鳴,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燕東鳴說話不可謂不豪氣的,似乎就算是鐵血會派上幾萬人來攻打,他也敢用一個團的兵力守住似的。
不過燕東鳴這么說的意思,劉城也明白了,燕東鳴要獨自面對鐵血會的攻占,那么他就指望不上晉城的支援了,一旦打起來,他就只有幾百號人馬,而這些換來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連長的虛銜。
在知道了燕東鳴的所有意圖之后,劉城開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跟燕東鳴討價還價了起來,“燕團長,你這安排的活,可不好辦啊,您這就給我一個連長的名頭,不合適吧?”
燕東鳴往座位上一坐,他本來就知道,劉城是個精明的人,用這么一個名頭就讓劉城買賬,他自己也知道是不太可能的,“說說看你的條件吧。”
“我要一個自制權,不管我收下多少人,拿下多少槍,都是我自己的,不得以任何理由拿走。”劉城其實一早就想好了這個條件,因為他要在這個時代活下來,首先要的就是一個自己的勢力,但是自己隨意發(fā)展的話,很容易被別人當成優(yōu)先的目標先給滅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要被蝦米吃掉的泥球,不寄托在華軍的手底下,根本就生存不下去。
但是如果一味只是寄托在華軍的手底下,那么又太受制于人了,華軍是一個有完整編制的部隊,一個編隊有多少人,連長可以下轄多少人,團長可以下轄多少人,這些都是有規(guī)整的規(guī)制的,而且,一個連隊里面,配置多少軍火,這些都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可是如果按照這樣的規(guī)定來走的話,那么劉城如果是一個連長,那他就只是一個連長了,多余的東西,都是扯淡,所以他提出了這個條件。
燕東鳴沉默了,還從來沒有人在他這里提過這樣的條件,自制權雖然可以讓團部省很多的事情,但是這種情況,很容易養(yǎng)出一個土霸王來。
燕東鳴眼神有些凌厲地說道,“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劉城搖了搖頭,“我沒有多大的胃口,只是想在這個亂世里面,活下去,僅此而已。”
“跟我提這樣的條件,你不怕我斃了你嗎?”
面對燕東鳴的威脅,劉城不懼反笑,“如果怕的話,我就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來了,再說了,燕團長,你這樣身份的人,至于怕我發(fā)展成什么樣子嗎?我之所以要這樣的一個自制權,無非就是想要這三個月,好挨一點,不然的話,我一點補充兵員,補充彈藥的權力都沒有,憑這么些個人,守三個月,我就是孫武再世,武穆重生也辦不到吧。”
燕東鳴終于還是點了點頭,“你小子,有魄力,好,我就答應你,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了自制權,能給我折騰出來一個天去還是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