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話讓我微微一愣,脫口問道:“那你還往前開?換條路線啊!”
說完之后,我自己都覺得這話有點傻了。
那些黃鼠狼既然從我們離開鎮(zhèn)子的時候就跟著了,不論走哪條路,估計都難能擺脫它們了。
“周巖,宗叔說你會一些古符文,是不是真的?”
青年從后視鏡瞥了我一眼,說道:“等會不用客氣,嶺南的那些家伙陰魂不散,你也不想讓他們一直跟著咱們到蘇城那邊吧!”
他這么一說,我有點緊張起來了。
聽青年話中的意思,這些跟蹤我們的黃鼠狼,應(yīng)該是跟嶺南的某些人有關(guān)了!
就在此時,在我們前方,出現(xiàn)了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走在路中間,顫巍巍的迎面而來。
本以為青年會按著喇叭稍微避讓一下,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猛踩油門,絲毫沒有避讓停下來的意思,直接開車朝那個老人撞了過去。
“我靠,你瘋啦!”我驚呼一聲。
青年根本沒有理會我,眼看我們的車即將撞中那位拄著拐杖的老人的時候,那老人突然身影一閃,動作宛若魑魅,完全沒有了剛剛那種顫顫巍巍的樣子,竟然跑到了我們車頂上。
“砰砰砰……”
車頂上傳來了陣陣悶響之聲,鋒利尖銳的爪子把車頂刺穿了很多的窟窿,緊跟著車頂被掀掉了一大塊。
那位拄著拐杖的老人蹲在上面,眸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獰笑著看著我,那雙原本蒼老的手,已經(jīng)變成了毛茸茸的粗壯利爪,直接猛地探身朝我抓來。
經(jīng)過了剛剛青年的提醒,我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咬破了指尖,在老人朝我抓來的瞬間,我指尖快速劃動,散發(fā)著微弱光芒的血符從我指尖爆射而出。
“砰~”
那怪異老人直接被炸飛,身上衣衫碎裂,尖銳的痛呼聲從他的口中傳來,滾落到了路邊的草叢中,變成了一只巨大的黃皮子。
那只黃皮子大概有一人高,兩只爪子耷拉著,口鼻流血,凄厲慘嚎,恨恨盯著我們,但是沒有繼續(xù)追我們了。
老人們常說,黃皮子記仇,如果不能當場打死的話,以后會有大麻煩的。
這么大的黃鼠狼,明顯就是成精了,雖然重創(chuàng)了它,但是它那狠厲的眼神還是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肯定被它記恨上了。
“不錯不錯!”
青年很淡定的開著車,很是贊賞的對我說道:“如果你能熟練點的話,剛剛或許就能干掉那只黃大仙了,聽宗叔說你剛剛接觸古符文沒幾天,有剛剛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難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有些許的羨慕了!
過了一會,不再有黃鼠狼追蹤我們的時候,青年反而把車停了下來,讓我跟他下車。
用他的話來說,車上已經(jīng)沾染了那位黃大仙的氣味,早晚會被那些黃皮子找到的,最好把車扔了。
之后,我看到他在車的附近埋下了一些黃紙符,小心翼翼的樣子。
隨后,他帶著我不再繼續(xù)走大路,而是鉆進了旁邊的草叢中,一邊走一邊回頭撒一些類似香灰的東西,用他的話說是為了防止嶺南的那些家伙跟蹤我們的氣味。
大概十幾分鐘后,我們的后方傳來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那是從我們棄車的方向傳來的。我和青年站在小山頭上,眺望那邊,那邊似乎有人影閃動,仿佛在爆炸中受了一些傷。
肯定是青年埋在那邊的黃紙符造成的,難怪剛才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勢。
不理會我怪怪的注視目光,青年對我招招手,說道:“走吧,趕夜路去蘇城,希望能徹底的擺脫掉那些家伙!”
走小路去蘇城顯然近了很多,但是對于體力也是個巨大的考驗,他在山路中如履平地,我就有點不行了,氣喘吁吁緊趕慢趕勉強能跟上他的腳步。
路上,我詢問了很多問題,但是他回應(yīng)的很少。
我只知道他叫夏青,被宗叔救過,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翻過了兩個山頭之后,走了很遠的路,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蘇城的郊外。
跑了大半夜,應(yīng)該把嶺南的那些家伙徹底的甩掉了吧!
正想著的時候,走在我前面的夏青突然頓住了腳步,我差點撞到他身上。
“咋啦?”我氣喘吁吁的問道。
他沒回應(yīng)我,瞇著眼睛看著前面。
我順著他的的目光朝前面看去,明亮月光照映下,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女人似乎抱著嬰兒站在路旁的樹下,輕輕的拍著嬰兒,似乎在哄嬰兒睡覺。
本是一幅溫馨的畫面,但是大晚上的一個女人抱著嬰兒出現(xiàn)在這郊外荒野,就很不正常了。
該不會又是嶺南的那批人吧?
夏青給我打了個手勢,讓我跟著他,避讓一段距離,從道路的另一邊往前走。
當我們快靠近那女人的時候,她懷中的嬰兒突然哭啼起來,聲音尖銳,并且還劇烈掙扎起來。
那女人低著頭,輕輕的拍著嬰兒,柔聲說道:“寶寶餓了,寶寶不哭,馬上就能吃飯了!”
話音落,那女人抬頭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幽綠的雙眸像是兩顆綠色的電燈泡似的,蒼白的臉上露出獰笑,朝我們沖來。
夏青冷哼一聲,抖手一甩,一張黃紙符飛了出去。
紙符化為大團火光,照耀夜幕,朝那女人籠罩過去。
那女人尖叫一聲,口中獠牙暴漲,直接伸出一只手朝那大火球抓去。
她的手,在這時變成了漆黑之色,尺余長的指甲尖銳烏黑,猛地一甩手臂,竟然直接將那大火球抓破了。
點點火星中,她抱著那嬰兒已經(jīng)沖到了我們面前數(shù)米處。
夏青面色凝重,手一翻,一柄黝黑的匕首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直接迎向那個女人。
夏青手中的那柄匕首有古怪,那個女人似乎有些忌憚那柄黑色的匕首,鋒利尖銳的指甲和那黑色匕首對撞的時候,會傳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
隨著夏青手中匕首揮舞的越來越快,都出現(xiàn)了道道殘影,那女人尺余長的指甲不斷地被削斷,片片黑霧從她指甲處冒出,看情況是夏青占據(jù)了上風(fēng)。
而就在此時,那女人突然把懷中的襁褓朝我這邊扔了過來。
“小心!”夏青面色一變,想要截住那個襁褓,但是卻被那女人死死纏住。
“寶寶,吸干他的血!”那女人沖襁褓中的嬰兒尖銳的喊了一聲。
剎那間,襁褓炸開,一團小小的黑影從里面爆射而出,朝我撲了過來。
那是嬰兒?
真是見了鬼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丑的嬰兒!
一尺多高,全身漆黑,綠油油的小眼睛,滿口尖銳獠牙,全身皮包骨,簡直就像是一具嬰兒干尸??!
“那是鬼嬰,小心點別被它碰到!”夏青吼了一聲。
那女人死死的纏住夏青,哪怕被夏青用匕首在身上劃了幾道,她還是死死的攔住夏青,想讓這鬼嬰吸我的血!
鬼嬰的速度很快,我閃躲的很狼狽,根本沒有時間咬破指尖畫符。
幾次閃躲,都是險之又險。
最后,我腳步踉蹌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鬼嬰抓住了機會,張開了血盆大口,狠狠的朝我咬了過來。
我已經(jīng)沒機會閃躲了,本能的抬起手臂,想要攔它一下。
“噗嗤~”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鬼嬰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手腕處。
鉆心的痛楚讓我忍不住痛呼起來,我下意識的想要甩動手臂把鬼嬰甩開,但是沒有想到鬼嬰?yún)s發(fā)出比我更加尖銳凄厲的慘嚎之聲。
媽的,是你咬了我?。?/p>
你叫個屁?
鬼嬰身軀劇烈的掙扎著,滿臉痛苦之色,道道黑煙從它的身上冒出,它的身影顯得更加的瘦小了。
好不容易掙脫了之后,鬼嬰滿口的獠牙盡數(shù)消融了,半邊臉像是被火焰炙烤了似的,慘嚎著沖向那女人那邊。
那女人和夏青皆是一愣,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女人抱起了鬼嬰,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盯著我手腕看了一眼,急匆匆?guī)е韹脒h去。
夏青也沒有去追,跑到我身邊,皺著眉頭說道:“麻煩了,鬼嬰這東西比厲鬼還難纏,一旦被鬼嬰所傷,恐怕……嗯?你的手腕……”
夏青的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我的手腕處。
我也愣住了,盯著自己的手腕看。
原本被鬼嬰咬破的手腕,傷口處是漆黑色的,但是現(xiàn)在卻恢復(fù)了正常,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我自身的自愈能力這么強?
當然不是,主要是因為鬼嬰正巧咬在了我手腕處的那個圖案上面了,就是安琪的那個雪貂寵物給我留下的圖案印記。
這時候,那圖案印記正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剛剛鬼嬰那凄慘的樣子,就是這圖案搞出來的!
這玩意竟然這么牛逼?
“你……你手腕上的這個印記,誰給你留下的?”夏青似乎被嚇到了,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了。
我把安琪養(yǎng)的那個雪貂咬我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聽我說完之后,夏青的臉色變得更加的古怪起來,看我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