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蕾時刻在關(guān)注著洪武的表情變化,此時眼見自家爺爺臉色大變,她頓感不妙,失聲道。
“爺爺,您怎么了?您不要嚇我!”
“我就知道這東西不能吃,您快吐出來,快吐出來啊,真是急死我了。”
洪蕾都快哭了,連聲音都帶著哭腔,她慌慌張張的走到洪武的身后,大力的拍打著他的背部。
“好孫女,乖孫女,你再拍,爺爺這把老骨頭可就要散架了。”
洪武本就有內(nèi)傷,被她這么一拍,簡直連氣都喘不過來。
“爺爺,你沒事?”洪蕾愣住了。
洪武哭笑不得的說道。“誰說我有事了?”
“那你剛才?”洪蕾有些疑惑。
說起這個,洪武竟然是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我那是太舒服的,你是不知道啊,那血丹一入口,我整個人當(dāng)時就有飄飄欲仙的感覺,連胸口淤積的淤血,頃刻間都是化解了不少。”
“哈哈,這十五萬花的值!簡直花的不要太值!這哪里是什么血丹呦,分別就是傳說中的仙丹,你看看,跟你說話的工夫,我的內(nèi)傷,竟然又好了不少,太神奇了……”
洪武就像個老小孩一樣,就差高興的又蹦又跳了。
“對了,林小哥呢?他剛才不是還在這里嗎?難怪他說十五萬是賤賣,我要早知道血丹有這功效,別說是十五萬了,就算是一百萬,一百五十萬,我也得給他買下來!”
洪蕾懵了。
這血丹真有這么厲害嗎?
那自己剛才說,林北辰是挾恩圖報豈不是誤會他了……
想到這,洪蕾一時間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
……
林北辰懷揣著銀行卡,離開公園之后,立刻便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醫(yī)院。
直到把父親上周的醫(yī)療費(fèi)繳清,并預(yù)存了兩萬塊錢,在醫(yī)院的賬戶上之后,林北辰才算是終于松了口氣。
他來到病房,陪父親聊了會天,并告訴他老人家,從今往后,都不用在擔(dān)心醫(yī)藥費(fèi)的事情。
這之后,便離開了醫(yī)院。
他昨晚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了,要跟墨輕舞離婚。
其一是因?yàn)?,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情基礎(chǔ),之所以結(jié)婚,完全就是當(dāng)時的墨輕舞,需要一個擋箭牌,而林北辰,也需要錢來給父親治病。
沒錯,林北辰已經(jīng)想明白了,墨輕舞當(dāng)時之所以跟他結(jié)婚,就是為了讓他來做她的擋箭牌。
至于為什么不找一個更優(yōu)秀的?可能也是覺得,像林北辰這樣的窮小子,以后更好擺脫吧?
選擇離婚的其二原因是,林北辰很快就會離開東陽這座城市。
因?yàn)楦赣H的病,已經(jīng)不能再繼續(xù)拖延下去了。
他要幫父親找尋續(xù)命丹,就注定不可能長期待在同一個地方。
這種丹藥,是古代煉氣士所遺留下來,丹方早已經(jīng)失傳。
就連林北辰都不知道,地球上到底何處能尋找到。
不過,正如他曾說過的,哪怕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是非找到續(xù)命丹,替父親續(xù)命不可!
……
墨輕舞昨晚喝醉了,在墨家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等她醒來,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diǎn)。
在墨家匆匆吃過早餐之后,她便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別墅。
然而,一進(jìn)門,她便是發(fā)現(xiàn),偌大的別墅里空無一人,傭人應(yīng)該是出去買菜了。
但……林北辰呢?難道他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嗎?
墨輕舞莫名的感到有些煩躁,覺得林北辰肯定是還在生她的氣,不愿意回來。
可林北辰也不想想,昨天晚上自己為什么會那樣生氣?
他明明沒帶禮物去墨家,他直說沒帶禮物下次補(bǔ)上就好了,為什么要拿一顆來歷不明的藥丸,去濫竽充數(shù)?
他難道,就絲毫都沒替自己考慮過嗎?他知道他這樣做,讓自己有多么的難堪,多么的丟臉嗎?墨輕舞一想到這里就來氣!
不過,生氣歸生氣,她又想起,林北辰一晚上都沒回來,不會出了什么事吧?她還真有一絲的擔(dān)心。
咔嚓。
也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竟然是林北辰走了進(jìn)來,墨輕舞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擔(dān)心林北辰,可能是因?yàn)樗么跻彩牵约好x上的丈夫吧,她如是想到。
墨輕舞掃了林北辰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不想讓林北辰知道,自己擔(dān)心過他。
而林北辰,也只是看了墨輕舞一眼,便向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他昨晚在公園呆了一晚,身上難免有些汗臭味,需要先洗個澡。
墨輕舞覺得自己被無視了,這讓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嗎?’
‘我都沒生氣了,你生的哪門子氣?’
她很想對林北辰提出質(zhì)問,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林北辰上樓而去。
林北辰不理她,她也決定不理林北辰。
墨輕舞哪里知道,林北辰根本就不是不理她,而是還沒有想好措詞,該怎么跟她提出離婚的事情。
半個小時之后。
林北辰洗完澡,想了又想,終于是走到了墨輕舞的面前。
“墨輕舞,有個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墨輕舞冷著臉。“你說。”
她心里想著,林北辰終于還是忍不住,要來找她說話了嗎?
既然這樣,那昨晚讓自己丟臉的事情,自己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林北辰不知她心中的想法,他看著墨輕舞,很認(rèn)真的說道。
“我仔細(xì)考慮了一個晚上,我們兩個,無論是家世,還是價值觀,無論是性格,還是對待事物的態(tài)度,都截然相反,你選擇跟我協(xié)議結(jié)婚,這個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墨輕舞愣住了,她沒想到,林北辰找她說的,竟然會是這些,她下意識的問道。
“你是還在為昨晚的事情生氣嗎?覺得我不該那樣說你?但你想過沒有,你那種行為,真的很丟人,換做其他人,也會一時氣不過說你……”
墨輕舞還待說些什么,但林北辰卻笑了笑。
“你看,我就說我們對待事物的態(tài)度,完全相反吧?”
“你只想過,我拿出的東西很廉價,是在濫竽充數(shù)。”
“可你又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拿出來的東西,是真正的很有價值,我是真的被你們一家人誤會了呢?”
墨輕舞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話可說。
萬一林北辰是蒙受了不白之冤?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而這時,林北辰已經(jīng)不去看墨輕舞了,他看著窗外,正不斷飄零的落葉,就這樣平靜地說道。“墨輕舞,我們離婚吧。”
“???”墨輕舞呆住了,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我們,終究遲早是要離婚的,不是嗎?”林北辰平靜的道。
墨輕舞默然。
她知道林北辰說的,并沒有錯,她當(dāng)初選擇跟林北辰結(jié)婚,也只是為了讓林北辰當(dāng)她的擋箭牌,替她抵擋數(shù)不盡的追求者。
總有一天,就算林北辰不主動開口,當(dāng)她遇到了自己心儀的白馬王子,她也會毫不留情的跟林北辰離婚。
如今,不過是林北辰把這一天,提前了一些而已,她又何必對此感到介懷?
只是,為什么,為什么她會覺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呢?
是因?yàn)?,是林北辰主動提出的離婚,她覺得有些不甘嗎?
她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對著林北辰笑道。
“你說的對,我們終歸是要離婚的,遲早的事情而已,那么,就這么愉快的決定吧,我跟你離婚。”
“嗯,讓我想想看,今天是周六,民政局不上班,那就明天去離,不對,明天也不上班,那就后天去吧。”
林北辰還是第一次見到,墨輕舞對自己綻放出笑容,雖然覺得她笑容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他笑笑,說道。
“馬上就要離婚了,你好像還沒有嘗過我的廚藝吧?怎樣,離婚前,想嘗嘗看嗎?”
“好……好??!”墨輕舞愣愣的說道。